“Shit!那幫泰國人太可惡了!”咒罵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時, 秋憶關(guān)了手機(jī)。
只見司徒燁和白夜寒正走進(jìn)酒店,大堂經(jīng)理趕緊迎上去,白夜寒的眼睛搜索一圈後發(fā)現(xiàn)了她於是向她走來。
司徒燁跟在他的後面不停的抱怨。“老大, 他們……”
白夜寒恍若未聞, 徑直攬過秋憶的腰, 在她的脣上輕輕印了一吻。“等很久了?”
“沒有。”秋憶搖搖頭, 想了想還是老實(shí)道。“剛纔還遇見司徒叔叔和他聊了幾句。”
白夜寒眉一皺, 秋憶接道。“他好像有急事先走了。”
“走吧!”白夜寒?dāng)堉蛷d的方向走去,司徒燁也跟了上來。
“老大,泰國人已經(jīng)在暗地裡慫恿越南人了, 剛剛穩(wěn)定的局面恐怕會控制不住。”
白夜寒理都沒有理他,把牛排切好後放到秋憶的面前, 司徒燁終於忍受不住他的冷漠, 卻是咬牙切齒的瞪向秋憶, 後者被他莫名一瞪,忽然笑道。
“那就打咯。”
“什麼?”
“既然他們不肯臣服, 就打到肯臣服爲(wèi)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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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白夜寒也忍不住擡起頭來看她。
“你們不是纔剛剛穩(wěn)定東南亞的局面麼?這個時候有人鬧不是更好,泰國在東南亞算作是利益不錯的一個國家,正好可以當(dāng)做立威的機(jī)會,他們要鬧就讓他們鬧。□□是一個以暴制暴的地方,狠狠的對他們來一個打擊, 讓其他人看看白幫雖然勢力在歐洲, 但要對付他們是綽綽有餘的。”
白夜寒神色不變, 只是黑眸暗了許多, 司徒燁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秋憶似乎也說得很起勁,繼續(xù)道。
“其實(shí)泰國人不就是仗著黑手黨撐腰麼?那就分裂他們啊, 讓他們知道,黑手黨也是靠不住的。”
“還有……”秋憶吃了一口牛排才又道。“白家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是軍火生意,也正好讓他們看看白家的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
“噗!”剛說完,司徒燁便笑出了聲,秋憶不解的看著他。
“我說錯說什麼了?還是……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不是,對,太對了……”司徒燁搖頭又點(diǎn)頭。“你的口氣……你怎麼會懂這些?”
“……”秋憶頓了頓,下意識的看向白夜寒。後者正專注的在吃早餐,彷彿根本沒在聽她們的談話。
“我消失的這兩年,你以爲(wèi)我在做什麼?”
“……”
司徒燁臉色變了變,他哪裡會不知道?只是沒想到的是,她會這樣坦白的說出自己的事,這分明就是……轉(zhuǎn)頭看向老大,他從來沒有弄懂過白夜寒,此刻仍是。
感受到兩人的目光,白夜寒這才慢悠悠的擡起頭看著司徒燁。
“沒聽懂她的話?”
“……懂。”
“那還不去做?”
“是!”猛地站了起來,一臉巴不得快點(diǎn)離開的樣子。其實(shí)秋憶的提議老大早就下過命令,只是爲(wèi)了整他纔沒用這一步。剛纔她分析情形的口氣模樣儼然一個大哥的姿態(tài),雖然不及老大的穩(wěn)重有力,但一個女人能那樣淡定自若的說出那些話,能讓人小看嗎?
司徒燁走後,兩人彷彿纔得到了一片寧靜,期間只有刀叉敲在盤子上的輕脆聲時而響起。很快用完了早餐,白夜寒對秋憶道。
“今天別出去了,乖乖待在房裡。”
“爲(wèi)什麼?”
“我讓人給你檢查身體。”
秋憶心一跳,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很忙嗎?”
白夜寒不解的看著她。
“陪我玩可以嗎?就一天。”
“好。”
秋憶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白夜寒等在不遠(yuǎn)處的身影,心裡驀然劃過一絲苦澀。從早上玩到現(xiàn)在,看電影、吃快餐、坐出租、去遊樂場……哪一樣都很普通,對他們來說卻哪一樣都不普通,兩個人極有默契的忽略掉所有問題平安相處了幾天,不知道這個夢什麼時候醒?
“在看什麼?”
白夜寒回頭看向她,見她髮絲有些凌亂不由伸手去爲(wèi)她捋順。“沒什麼。”
“說吧!”挽上她的手臂,兩人往室外走去。
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悠揚(yáng)的小提琴聲,秋憶愣了愣,喃喃道。“卡農(nóng)……”
感覺到身邊的他身體僵硬,一抹畫面在眼前閃過,她揚(yáng)頭笑了笑。“小提琴版的,去看看。”
過往的人羣中,有人駐足停留,原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在人羣中演奏,面前的小提琴盒裡只有幾個硬幣,看起來‘生意’不太好。
小女孩長得很漂亮,金髮綠眼,皮膚白皙,一身純白衣裙,拉琴的姿勢標(biāo)準(zhǔn)又優(yōu)雅,光是外表就已經(jīng)令人心生憐愛,更何她拉的琴還不錯。
秋憶其實(shí)不懂音樂,只是單純的覺得好聽,她一向只聽鋼琴版的,原來小提琴演奏出的‘卡農(nóng)’也這般有味道,摸了摸口袋,有幾個硬幣。
‘叮’硬幣發(fā)出了不小的碰撞聲,原來另一邊也有人同時丟下硬幣,正好和他們的碰撞在一起。秋憶和白夜寒?dāng)E頭望去,對面一個……
無數(shù)畫面像電影片斷般從腦海中飛過,最後停留在記憶最鮮明也是最美好的那個時期……
明亮的大眼,挺翹的鼻樑,白皙通明的肌膚,紅潤的雙脣,高高的馬尾……最重要的是,那雙清澈透明的大眼,有著這個世界上最純粹最單純的情緒,這個女孩,好像十幾歲的秋憶。
女孩先是不好意思的對他們笑了笑,但是笑容卻在他們兩個詭異的目光下凝固了,似乎覺得這兩人好奇怪,皺了皺秀氣的眉轉(zhuǎn)身快速走了。
“哎……”秋憶下意識的想叫住她,可是手上一緊,白夜寒拉住了她。再轉(zhuǎn)頭時,女孩已經(jīng)淹沒在人羣裡了,只有那抹身影停留在兩人的心中。
“她好像我……”晚餐時期,秋憶還在想這個事。
白夜寒?dāng)E眸看向她,的確很像,不是單純的氣質(zhì)像,而是五官也像,眉眼之間,尤其是那雙眼睛。只不過那個女孩是清秀版的秋憶,而現(xiàn)在的秋憶……已經(jīng)出落成一個成熟明媚的女人了。
“你也覺得像嗎?”秋憶咬著叉子問白夜寒。
後者點(diǎn)點(diǎn)頭,把自己盤中雞翅叉給她,卻聽秋憶漫不經(jīng)心的道。
“你喜歡嗎?”
“……”
“你真的喜歡?”
白夜寒輕嘆了口氣,停下手中切肉的動作,無奈道。
“你是獨(dú)一無二的,就算她長得跟你一模一樣也不會是你。”
這下輪到秋憶說不出話來了,她先是怔了怔,然後開始抿嘴笑,最後站起來傾過上半身去吻白夜寒。被“突襲”的白夜寒忍不住搖頭失笑,秋憶歪歪頭,吃了一塊他切好的雞肉開心笑道。
“就算我過了青春期,但我還是一個女人啊,女人哪有不喜歡甜言蜜語的?”
吃完飯,兩人走路回去,秋憶低頭看了眼十指相扣的手,不知能否牽一世?
“今天我很開心。”
“……嗯!”
“耽擱了一天,你會不會很麻煩?”
“不會。”
“如果在古代,我會不會成爲(wèi)‘惑亂君王’的妖妃?”
白夜寒斜斜看她一眼,見她調(diào)皮的神情心中不禁一暖,擡起手敲了下她的額頭。
“胡思亂想。”
秋憶笑著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望著不遠(yuǎn)處燈光通明的世界喃喃道。“如果真是,那讓我成爲(wèi)妲己吧!”
白夜寒沒有說話,只是伸手?jǐn)堊∷难硎苓@片刻的寧靜。他們彷彿一對末日戀人,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他們都明白,妲己和紂王,是一對玉石俱焚的戀人……
“嗚!嗚!”忽然寧靜的周圍傳來一道極爲(wèi)清晰的哭泣聲,低低的、壓抑的,因爲(wèi)這附近遊人較少,所以聽得很清楚。
秋憶往聲音的來源處探頭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角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一起,極爲(wèi)痛苦。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會立馬走過去,可是現(xiàn)在這種事她不會管了,白夜寒更不可能會管。但這一刻不知道爲(wèi)什麼,鬼使神差的她拉著白夜寒走了過去。可是待走近以後才驚訝,這正蜷縮在角落抱腿哭泣的女孩不正是白日那個與他們在街頭相遇的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