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飛機至少要被送進修理廠進行預期定檢了。那就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那就得非十天半月的功夫不可。不得出準確明晰的結論,該架飛機是絕對不讓其出廠和飛上天的。
當問到具體受傷經過時,馬力牛回憶著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當第一次擺脫動作剛做完,飛機由負載荷轉入正載荷時,他感覺左眉骨上有些痛感并伴有蟲子爬動的感覺。但是,他并沒有在意。
因為,在這種時刻,這種不太明確的小小的痛感,是絕對比不上眼前的,如此緊張關鍵的時刻。此時此刻他簡直是太忙了!的確是無暇顧及。
他的兩只眼晴,必須牢牢地盯著自己的長機,隨時作著跟隊動作。始終保持有利的編隊位置而不讓自己掉隊。并且,還要隨時注意觀察,自己尾后的敵機的跟蹤情況。
既要保衛長機尾后的絕對安全,還要在不使自己被擊種的狀態下,左右上下機動,蹬舵側滑來回晃蕩,以此來干擾敵機的偷襲攻擊。
在這忙里偷閑時,松開緊握油門桿的左手,極其快速的摸了一下,似乎有蟲子爬動的地方與有痛感的部位。馬力牛伸手眼前一看,左手套上沾有鮮紅的血跡,他吃了一驚:“流血了?咋整的?怎么流血了呢?”
他不相信這是事實。待他再摸再看時,血流的更多了。蟲子爬動的感覺更為明顯,而且已經在左半部臉上出現多處。可是,左手是離不開油門桿的,還要不斷地調整油門的大小(收加油門)來保持在編隊中的位置。
老飛行員們說得好,編隊就是編的油門!所以,他只能是快速用左手擦一下臉上的血跡,(右手是不可能松開駕駛桿。只能用左手來處理。)馬上回手握住油門桿,來調整與長機的速度和距離。
等血流出來后再重復上面的動作。這么三五下的摸擦動作過后,殷紅殷紅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手套。連油門桿上也是血跡斑斑的。有的血滴已經無聲無息地掉到降落傘背帶上和飛行服上去了。
就在這時,可能長機覺得尾后的敵機有攻擊的企圖,他突然的加大了動作量。這又給他馬力牛一個雪上加霜傷口撒鹽的麻煩了。
現在,就連馬力牛想報告指揮所和飛行塔臺,也是沒有機會和顧不上了。這真是有點騎虎難下和左右為難。當把敵機甩成一百八十度座艙對座艙(用飛行員的話說是“臉對臉”)時,長機又突然減小了動作量。
這時,馬力牛有機會想了:“血,這么流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要想點法子堵住它才行。有了!”他快速地從頭盔里扯出來一部分絲綢襯帽,并將頭盔往下拉了拉,用左手將絲綢襯帽窩把窩把揉成一團,塞在傷口和頭盔邊緣之間。
這樣總算把傷口給堵住了。他松了一口氣。象完成一件特大任務似的咧嘴笑了笑。
各位讀者朋友,樹欲靜而風不止,客觀事物并不是按照馬力牛的想法發展變化的。
從醫學的觀點看,人的面部毛細血管特別多。由其是額頭部位的皮膚薄而脆。當遭遇創傷時,最容易皮開肉綻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