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到底如何落的水,自有人看見,您何必心腸歹毒的非要無辜的人死?婢妾雖是奴婢,但好歹也是爺的人,姨奶奶打死了婢妾就不怕三爺起罅隙?”春曉的聲音也不小,足夠屋外的人聽到。
隨即又小聲道:“三爺走的如此匆忙,姨奶奶以為這事會不了了之?即便之前三爺有這個心思,現在也不成了。”
周姨娘愣了愣,卻還是一巴掌拍到春曉臉上。
春曉感覺手背火辣辣的,不過周姨娘沒再動,一邊的養娘說,“這小蹄子不足為患,倒是那邊那位,往日三爺可當眼珠子疼。”
周姨娘沒說話,喘著氣就要坐地上。
養娘趕緊過去扶她回塌,周姨娘擺手,話里帶出委屈,“這時候我哪里還躺的住?養娘,你說三爺會不會真為了那個趙姨娘,揪住這件事不放?”
養娘不贊同的給她使了個眼色,瞥了眼瑟縮成一團的春曉。
周姨娘不以為意,哼了聲,“不過一個賤婢,還以為真入了三爺的眼,不過是一時得趣罷了,現下不弄死她,也是怕……。”
“正是如此。”養娘壓低聲音道:“其實,春曉這小蹄子說的話倒有幾分道理,三爺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這次趙姨娘和五爺有了牽扯,為了查清此事,三爺必不會善罷甘休,恰這小蹄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如將計就計。”
“養娘的意思是……”周姨娘十分仰仗這個養娘,養娘的話她不會全聽也差不離,以往也確實因為得了養娘的許多主意才一直勾住三爺的人,讓三爺愛她的溫順恭良,來她房里的次數不比去趙姨娘那里少。
且在太師府里,與趙姨娘那個只懂得與三爺喝酒取樂的相比,她的風評高了不只一層。
本想著再生下庶長子,將來雖不能做正頭奶奶,但也能與正頭奶奶兩頭做大,富貴長久。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
想起自己夭折的兒子,陰毒的目光就落到春曉頭上。
春曉激靈的使勁垂頭,恨不得沒感覺到這道視線。
“若春曉說她看到是一對男女,雖未曾看清面目,卻記得一個穿紫一個穿紅,一個略高卻有些單薄,一個矮個卻是個體貌豐腴的,你說三爺會怎么想?”養娘的一雙三角眼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周姨娘想了一陣,似乎也很贊同,可還是皺了眉,不甘道:“可惜要留這毒婦一命了。”
養娘無聲笑了笑,附耳對她道:“先除了趙賤人,春曉有的是機會處置。”
周姨娘終是答應下來。
其實按她的想法,更想先弄死春曉,不知為何,總覺得方才三爺看春曉的眼光有些不同,讓她心里極不舒服。
不過養娘說的對,機不可失,能除掉趙姨娘才是正理。
“春曉,老身說的話你記清了嗎?若三爺問起,你就如此回復。”養娘居高臨下的對春曉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