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如今口不能語,身子又被男人挑丨弄的軟了半邊,緊緊挨著他才不至于滑落。
龔炎則就勢摟的更緊了些,手掌摸進她里襟,手指攏住掌下那一團軟綿,輕輕緩緩的揉弄,春曉身子先是僵住,而后唰地全身燒成了蝦子,尤為唇瓣,紅似云霞,一雙眸子更是柔媚的要滴出水來,她一雙手推拒著,氣息越來越急促,忍不住鼻腔輕哼出聲。
龔炎則見她動情,起身橫抱在懷里就朝里間的軟塌去,錦帳似分花拂柳,一重落下一重景,春曉只覺銀紅的錦帳帶著如夢的光暈在抱著自己的男人身上掠過,然后她身下一軟,整個人陷進錦被里。男人隨即覆了上來,將她包裹在身下,張口含住她的唇瓣,輕柔碾磨攖。
“嗯……”唇上的酥麻叫她發覺出與以往不同,以往龔炎則會克制的淺嘗即止,此時卻是愈發深入,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她似意識到什么,不由睜大了眼睛,大力推開償。
龔炎則原見她柔順并無防備,不經意被推了起來,也不發問,猛地低頭懲罰的啃咬她的脖頸。
春曉被嚇了一跳,身上一激靈,一股異樣順著脖頸沖到脊椎上,連著骨逢也簌簌的過了電般傳遍全身,她慌的向一邊躲,腿上也蹬踹起來。感覺男人某處撐起,更激的她使勁的扭動。
“別動!”龔炎則氣息粗重,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俊美的臉上流露出極致歡愉,春曉怔住,她立時感覺到腿上沾了粘濕又溫熱的東西。
春曉不可置信的張了嘴,待龔炎則極致消退,俊臉黑成一片,咬著牙道:“爺多少日子不曾碰女人,倒叫你個小丫頭看了笑話,等著,爺叫你嘗嘗厲害的。”說著惡狠狠的撲向她,倒似餓狼見了羊。
她腰上兩側受不得瘙癢,偏他的手就愛揉搓那里,一時笑不止,在他身下扭著來扭去的閃躲,龔炎則急先鋒似的沖殺了一回,如今倒不及了,逗弄獵物般的與春曉在軟塌上嬉鬧起來,卻忘了這是老太太的地方,忽地就聽有人咳嗽。
夜里的咳嗽聲總叫人心悸,特別是咳嗽的人還是老太太,龔炎則也頓住了手,側耳去聽,外頭踢踢踏踏的走路,不一時挨近西屋的門口,就聽丫頭細聲細氣的問:“姑娘,還沒睡吧,老太太壺里的水冷了,姑娘屋里有溫的么?”
春曉僵硬了一陣,反應過來將龔炎則向旁邊推,龔炎則痞氣十足的大爺派頭,就是不動,看著她面紅耳赤的干著急。春曉急的都快逼出淚來,吸著氣喚:“三爺,三爺饒婢妾一回,婢妾再不敢了。”
嗓音拉風箱似的難聽,龔炎則卻聽的眉笑顏開,勾著她的下巴往自己臉頰上點了點,“親爺一口,爺放你出去。”
這樣的招數龔炎則慣常用的,春曉也不似一開始那樣面皮薄,聞言立時親了上去,哪知龔炎則臉一轉,倒是叫她親到自己嘴上,又趁機在她唇上咬出個齒印才放了。
春曉嬌羞的如一朵盛露海棠,雖是臉上、脖子上都有礙眼的紗布,在龔炎則眼里卻更顯柔弱堪憐。
春曉下了塌,邊整理衣裳邊朝門去,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跳。
開了門,原是桂澄,披著夾襖,一張桃心臉上雙眼溜溜的在春曉身上看,笑了笑:“楊媽媽怕姑娘因著傷口晚上發熱,特意囑咐我晚上來看看姑娘,姑娘沒事吧?”
春曉遙遙頭,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桂澄越過春曉朝里頭看,春曉順著她的目光佯裝疑惑的也回頭看,層層幔帳看的見什么?她回頭過來,朝桂澄眨了眨眼睛,桂澄尷尬的道:“明兒老太太卯時三刻起身,再兩刻鐘在佛堂敬香做功課,隨后用早膳,姑娘還是早些歇了,老太太也說叫姑娘緩一緩,把身子養好了再宿夜抄經。”
春曉感激的點點頭。
桂澄似不甘心的又朝里頭望了望,但見春曉‘奇怪’的看她,不自在的笑笑,轉身去了。
待雙手關閉上門,春曉拎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卻也只落了一半,榻上躺著的那個若是走了才能全落了。只想叫那位爺走,怕是聽不進去她的話。
龔炎則眼見春曉面若春嬌的出去,回來時掛著一張苦瓜臉,便將人摟過來,低聲道:“若是身子不舒服起不了那樣早也無妨的,老太太寬仁,方才不是也說了,叫你好了再抄經,你還苦著臉做什么。”
說起老太太,春曉心里那樁事也叫她苦惱,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離開龔炎則,不想看似精明的老太太卻和她裝起了糊涂,鬧的她也有些懸心,不知是真沒留意到她添的兩行字,還是看到了卻另有考量。
龔炎則見春曉越發胯下嘴角,懶洋洋的摟住向后靠,歪頭看她道:“你若還是不放心,爺倒是可以發發善心教如何討好老太太。”
春曉也正想與老太太接近,伺機探明老太太的想法,不由認真起來。
龔炎則以為她討好老太太是為了自己,心里舒坦,嘴上卻逗弄道:“你什么都不用說,不用做,只要肚子爭點氣,懷上爺的孩子,老太太自然拿你當寶。”說罷神情倒比春曉還認真,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瀏覽。
春曉一時又氣又羞的,扭著頭就要背過身去。
龔炎則貼上去抱住,在她耳邊低沉道:“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不必躲,早晚要做娘,何況若不是先前不小心,如今咱們的孩兒都半歲了。”
提及此,春曉莫名的打了個冷戰,似骨子里竄起一股寒意,叫她十分不舒服。
龔炎則與她貼的近,手臂驀地收緊,不在說什么。
春曉感覺到身后溫熱的體溫和沉緩起伏的胸口,漸漸平靜下來,吸著氣道:“爺還是回去吧,叫老太太碰見,婢妾就真的沒臉活了。”
良久,龔炎則嗤了一聲,摟著她倒下,隨意道:“你當現下老太太就不知道爺在你這?老太太可不一般,你這么實誠的心眼子,疊一起也不如老太太精明,睡你的吧,爺有分寸。”
越是這樣說,春曉哪里還躺的安穩,又怕惹了龔炎則興起,在老太太西屋里做出過格的事來,翻身也是輕輕的,就怕驚動旁邊的男人,男人似睡了,睫毛靜靜的蟄伏不動,春曉看著他,手腳放輕的再挪了挪腿,就聽龔炎則說:“睡不著?”
春曉呼吸一滯,咬著唇平躺下來,睜著眼睛瞪著帳子頂發呆,雖說龔炎則對自己好,但有幾分真心在?她看不透,后院的女人百花齊放,每年都有更嬌嫩的,她是真怕,怕這輩子歡喜悲樂都寄托在一個這樣的男人身上,年復年,日復日的煎熬。
其實她得承認,她在意的并不全是那個未來與龔三爺門當戶對的正頭奶奶,她怕的只是后來人占據了他的心,他的寵,將她拋撇在一角,漸漸被歲月的塵埃覆蓋,再記不起她是誰,或者有一日提起,也只是他某個孩子的生母罷了。
春曉心中難受,暗暗道:絕不會如原主那般傻傻的懷孕,傻傻的死去,傻傻的期望最后絕望,在這宅門里喪了命。她不要,長痛不如短痛,若是老太太那里行不通,她也要創造機會逃離。
許是再一次下定了決心,堅定了要走的路,雖心頭不舍,卻不再終日迷茫。
就在這時,龔炎則淡淡道:“你知道爺是如何知道簪子的事么?”
春曉一怔,忙搖頭,扭頭看他。
“爺查出小五拿著根兒簪子向龐勝雪做要挾,便覺這根簪子不一般,竟引的龐勝雪那么謹小慎微的人中了小五這般粗劣的圈套,只是圖錢也就罷了,小五也是古怪,想的是既得銀子又留下簪子。”龔炎則頓了頓,轉過臉與春曉對視,春曉不自在的垂下眼簾。
龔炎則繼續道:“后來爺代替小五去見龐勝雪,幾句話便問出這根簪子乃是龐勝雪生母遺物。龐勝雪乃庶子,生母旬氏死于瘟疫,聽說是回家探親得了急癥,村里沒有像樣的郎中,病情加重后回返龐家,卻是被老神仙查出是疫癥,隔離在了城門外三十里的地方,幾日后人就病死了,死后就地火化,連骨灰都不允許進府。不僅如此,旬氏生前的遺物也因怕會傳染人燒的干干凈凈,龐勝雪得來的這支簪子是其父親頭上戴的,與旬氏定情時旬氏所贈。”
春曉回憶起那簪柄上寫的秋風詞:‘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原是旬氏送給龐白父親的,不由感同旬氏的酸甜苦澀,這一腔濃情與信任都賦予東流。
“是以爺但聽說簪子的來歷便還給了龐勝雪,簪子的事再沒多想,只小五外頭養了女人,又聽女人的話敗錢,叫爺氣惱,遇到女人就軟了骨頭的東西,自己沒個算計,女人說什么他做什么,恨的爺想要結果了他的命,還是那句話,看在老爺只留了爺與那個孽障兩個種,饒他一回。倒是在后面攛掇他的女人,爺非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不可,敢給爺找不痛快。
爺派人一直留意,卻是小五精明了許多,并不急著出府去會面,直到今兒早上,福泉回來稟報,那女人有眉目了。”龔炎則說到這頓了頓,瞅了春曉一眼,伸手勾了她的下巴,細細端詳,如同初見,挑眉道:“說起來趙氏長的也不差,還比你識趣許多。”
其實春曉的性子是孤傲的,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一盅新月酒就鬧得下不來臺,這時候聽龔炎則對自己品頭論足不說,還與其他女人作對比,當即冷了臉。
龔炎則卻未惱,還笑了,道:“瞧瞧這性子,還真擔心將來正頭奶奶進門,你要如何討喜。”
春曉的臉刷的白了,連著心臟都在哆嗦,卻是氣的。就聽龔炎則又道:“知道怕了?還不趕緊討好爺,將來爺護著你。”不等春曉如何,捏著她的下巴湊近,吧嗒親了一口,笑著道:“瞧這小臉嚇的都白了,爺逗你的,爺的曉兒,誰敢動一根頭發,爺饒不了她。”
春曉喏動著嘴唇,幾次想要開口問,若是你更喜歡那正頭夫人呢,我怎么辦?可到底理智還在,沒能問出來。
龔炎則接著說簪子引出的事,道:“爺帶著人將小五與趙氏堵在屋里,一見是那賤女人,只恨當初沒一把捏死,趙氏有幾分機靈,一見苗頭不好竟說簪子是龐白與你的定情信物,爺原是不信的,趙氏祖咒發誓說是真的,這才派人去查,倒真查到蛛絲馬跡,后頭的事,你也知道了。”
春曉點點頭,想問為什么后來又放過自己,趙氏曾陪在龔炎則身邊兩年,龔炎則眼不眨的拎腳賣了,周氏亦不用提了,連命都沒保住。她窺著眼兒,又想:賣便賣了,死便死了,如今問出來還有什么意思,不過是男人膩了、夠了、再不想護著罷了。
正想著,龔炎則倒是問她:“你不想知道趙氏如今的去處?”
春曉愣了愣,人都被賣了還不夠,難不成如今更不堪了?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就聽龔炎則道:“婊丨子無情,鴇丨兒愛鈔。趙氏如此愛財又懂得從男人身上斂財,爺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怎么也要成全了她。”
“如何?……”春曉驚怔的吸氣。
龔炎則深深的看了春曉一眼,伸手在她右臉頰上輕輕拍了拍,道:“睡吧,爺還要早起,有什么話明晚再說。”
明晚?明晚他還來!?
春曉緊著去扯他的衣袖,偏龔炎則就是不說了,摟著她深吸一口幽香,哄孩子般拍著,倒真似快睡著了般喃喃道:“乖,睡了。”
春曉被勾起了好奇,結果卻不得而知,本以為要失眠了,不想后背貼著男人熱乎乎的胸膛很快就昏昏然起來,睡著時似乎有只手指點了點她的唇,還伴著一聲輕緩的笑。
翌日天亮,外頭丫頭們起身走動,春曉也跟著醒來,扭頭看去,身邊是空的,伸手摸被子里,還有絲暖意,想來是才走沒多久。
她竟有些失落,又有些好笑,起身穿好衣裳,開門找小丫頭要了盆溫水,自顧自的洗漱梳頭,因著梳頭的手藝一般,便只簡單的挽了個墜馬髻,夕秋將妝奩匣子送來一個,她也只挑簡單的戴了,耳朵垂著一對白玉葫蘆,身上穿了件青色素面小襖配牙色棉綾裙兒,看起來極素的妝扮。
想著雖在受罰,但老人家都不喜歡‘披麻戴孝’的樣子,特意在脖子上戴了個銀累絲嵌蓮子米珍珠翡翠玳瑁,增添幾分清新顏色。
一出屋子,老太太就笑模樣的道:“你起的也早,晚上睡的好不好,屋子冷不冷,被子薄不薄,有什么需要你盡管與她們開口要,素雪、盈月不必說,這兩個。”指著侍候在身邊的桂澄、桂清道:“也是禁事的,你們年紀又相仿,悶了找她們閑話去。”
春曉是在此受罰的,哪敢真的信了老太太的客套話,忙拘謹的低了頭,乖覺的裝啞巴。
老太太瞇了瞇眼睛,又道:“郎中說哪日來復診?說沒說幾時痊愈。”
旁邊的素雪替春曉回道:“三日后來復診,怎么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
“既如此,就定十日后南塔寺走一趟。”老太太每年年根兒底下都要去幾個慣常去的寺院捐香油錢,即便一些小的寺院道觀不去,也會派管事的去,在這件事上手面極大,倒是龔炎則有金山銀山,并不在意指縫里流出去的這點兒。
隨后春曉侍候老太太做早課,給菩薩上香。正要侍候老太太用早膳時,大房馮氏并庶長孫女、三房孫氏并寰表姑娘、七爺龔炎文、八爺龔炎麒、九爺龔炎麟,來給老太太請安。
盈月小聲與春曉解釋道:“老太太體諒各房都有事要忙,只每月中旬叫她們來請安,平時不用來。”
春曉點點頭,就見寰兒朝她偷偷眨眼睛,春曉知她擔心自己,卻不好上前敘話,只微微頷首,寰兒狀似松了口氣,卻又橫她一眼,扭頭不再看她。
春曉會意的彎了彎唇,寰兒是在嫌棄她沒用,被茜娘欺負。
八爺、九爺只有四歲,是對雙胞胎,見春曉臉上包著紗帶都好奇的跑過去看,弄的春曉面紅耳赤,二房太太王氏忙叫奶娘領著孩子到老太太跟前和祖母香親香親,看的出平日王氏教養孩子有幾分嚴厲的,雙胞胎并不曾耍賴,乖乖的與祖母說話。
馮氏一見,也笑著讓膩在她懷里的一歲多一點的孫子過去,道:“咱們貝哥兒才吃了曾祖母的西洋糖塊,快去與曾祖母說說,糖塊甜不甜。”
春曉就見胖乎乎的貝哥兒甩著小短腿一搖三晃的朝老太太去,那樣子似個不倒翁,可把老太太逗樂了,在場的人隨著老太太也是笑,尤見馮氏笑的真真的開心。
“貝哥兒的生母是大太太的內侄女,只大老爺不同意這門親,委屈做了貴妾。”月盈就立在春曉身邊,竊竊的小聲說著。
春曉想問為什么不同意,但見月盈眸光閃動,顯見里面另有內情,便沒再追問。
就見堂上貝哥兒擠開龔炎麟、龔炎麒,一個人霸著老太太,伸著手要往老太太身上爬,把素雪嚇一跳,忙欲把孩子接過去,貝哥兒卻不樂意,輪著小拳頭給了素雪一下,眼瞅著素雪臉就一白,竟是戳到了小肚子上。
月盈遲疑了下,倒是桂澄過去硬是把貝哥兒抱住,貝哥兒扭著身子,嘴里嚷著:“你放開放開,賤人!”
堂上一靜,馮氏的臉掛不住了,忙叫養娘哄回來,斥喝養娘道:“你是怎么帶的,素日里說話全不留意,竟在小主子面前胡沁,看回去怎么整治你。”
那養娘嚇的臉色煞白,不敢辯駁一句,抱著貝哥兒站到后頭去了。
老太太似什么都沒瞧見,真如菩薩般慈和著一張臉,與馮氏道:“你也不必動氣,不滿意再換個奶娘便是了,小孩子長的快,沒兩天就忘了學人的事,待成了男子漢,你與他說有這回事還不信呢。”
馮氏聽了就笑,也把冷臉收起來,笑道:“老太太說的在理,媳婦回去好好教導他。”
老太天道:“急不得,慢慢來。”轉頭又問雙胞胎兄弟,“聽說你們倆進學了,寫大字沒有?先生講的聽的懂嗎?”
兄弟倆小小的人兒,臉上卻嚴肅,也分不清是老八還是老九,仰著小臉稚聲道:“回祖母話,前兒就開始寫大字了,如今會寫十個字,先生講的都能懂,娘親說了,不懂就問,這叫……。”
另一個忙接話道:“不恥下問。”
老太太點點頭,摸了摸孩子的頭,直道:“真是好孩子。”
馮氏的臉頓時又黑了。
---題外話---longaiwei113送來588荷包并一張月票[謝謝您的關心和安慰~病已經好了呦~]、草藤媽媽送來2張月票、半縷陽光送來1888荷包并一張月票、h_258hsbz8送來3張月票、wu2722送來一張月票、jinshunxuan送來188荷包、kanone送來3張月票、秋夜笙歌送來188荷包[已收到]~!
感謝以上各位讀者的慷慨饋贈,非常感謝~同時也感謝每日追文訂閱的親們,有你們我才能繼續寫下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