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盯著筆仙逃離的窗口,鍾發白冰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果決的殺伐氣息,沒想到,它竟然逃得這麼果斷,而且還自爆了自己的精血,這種壯士斷腕的毅力,放在一個敵人身上,這將不是勇氣,而是危險,極度的危險。
“小心火焰!”眼見鍾發白還盯著窗口,冷琳琳不禁提醒,要知道雷火符克陰,雖然威力強大,但持續時間短,而且有著距離範圍,而且水火無情。
說的通俗點,就是雷火雖然猛烈,但畢竟只是火焰,只要是火焰沒有引燃的東西,它就會自行熄滅,也就是距離範圍。但雖然只是火焰,卻有著滅殺陰靈的能力,既然筆仙已經逃離了火焰的範圍,那火焰自會找下一個引燃的目標。
就是因爲這個特性,讓冷琳琳緊緊盯著鍾發白,因爲鍾發白手中的鐵鏈,讓她感到陰寒,那是陰靈的寒冷。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本著同行的交情,她認爲有必要提醒一下鍾發白,畢竟這張符紙還是對方給她的。
猶如引信一般,火焰瞬間將鐵鏈消融在空中,直撲鍾發白。
打算在提醒鍾發白一下,但冷琳琳沒有,她只是盯著眼前的鐘發白,她很好奇,鍾發白會怎麼做?任由火焰纏身?雖然不至於死亡,畢竟那是滅陰的火焰,雖然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但燎個泡的效果還是有的。
不是冷琳琳不提醒,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她的好奇,而且看鐘發白的樣子,應該會滿足她的好奇心。
就在冷琳琳好奇的目光中,當火焰燃燒到鍾發白手中鐵鏈的最後一節,鍾發白抖抖手,隨手一揮,波濤般的烈焰隨著消失殆盡。
一切,就彷彿不曾發生過。
‘丫的,你是怪物吧!’在心底狠狠咒罵著,冷琳琳緩緩走到鍾發白身旁:“我叫冷琳琳,道門分支,冷家。”
話語中帶著一絲尊敬,那是對長輩的敬意,雖然很用在鍾發白身上看似有些不符,但道門說到底也是信奉著強者爲尊,而且就憑鍾發白的手段,就足以配的上冷琳琳的敬意。
“鍾發白,道門~”正打算介紹自己,畢竟眼前這個同行已經給了自己足夠的敬意,不過鍾發白搔搔首:“分支。”
沒有說錯,畢竟道門的分支不少,而且鍾發白本來就屬於分支這一類,不過看著對方的眼神,他總感覺對方有些說不上的意味。
“我還以爲你是本家呢。”冷琳琳聽著鍾發白的介紹,明顯一愣,隨後甜甜一笑抹去了剛纔的尷尬又說明了本意。
怨不了冷琳琳的驚異,畢竟那種強大到變態的體術和法術,任誰都感覺是本家出手。
尷尬的搔搔首,鍾發白一臉尷尬:“可能是因爲我身體素質比較好,畢竟身體狀態也影響著法力的施展不是嗎?”
爲了自身秘密不被暴露,鍾發白也只能撿著顯而易見的事情來說,畢竟有些事只會越描越黑,而看似正常的情況卻往往更能令人忽略。
點點頭,憑直覺冷琳琳雖然感覺有些說不上的怪異,但又不知道錯在哪裡,而且加上和鍾發白並不熟絡,就算對方有什麼私人的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那麼現在怎麼辦?”冷琳琳轉身望著身後的男女,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奈。
畢竟這些人就是今天的禍根所在,要是沒有這羣人的瞎鬧,又怎麼會出現這種事,連自己都差點栽在裡面。
掃視著心驚膽戰的衆人,鍾發白知道,他們雖然沒看見,但這種陌生的恐懼更加的可怕:“先檢查一下他們,看看有沒有被筆仙刻下印記,如果真的有,那就只能去外面租間大點的房子,然後讓他們和陸宇在一起,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們被筆仙盯上。”
沒有辦法,要知道被刻下印記,無疑就是被宣判了死緩,而且這種活在恐懼中的日子,滋味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鍾發白不能視而不見,畢竟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能做的就只有保護好他們,誰讓他們自己捲到了這場死亡的漩渦。
“來站起來看看。”沒有反駁對方,冷琳琳順從的扶起棉花懷中的辛婷:“不要害怕,都過去了,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看看有沒有事,對了你叫什麼?”
壓抑著內心的慾望,有幾次想要脫口而出的數字被冷琳琳又咽進肚子,要知道冷琳琳的目光已經在辛婷那價格不菲的衣服上猶如色狼般徘徊了好久,只是那升起的只有熊熊的金錢慾望。
攏了攏長髮,辛婷沒有在意冷琳琳的目光,與其說沒有在意,不如說沒去,她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爲男生檢查的鐘發白身上:“辛婷。”
她很想去跟鍾發白搭訕,卻沒有,因爲她知道,這個時候去,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雖然只是可能,但她不想,她不想對眼前這個獵物這麼敷衍,因爲看著他的臉,回想著剛纔的一幕幕,令她不由的有些內心澎湃,這是以往從沒有過的。
而且畢竟大家都剛從一場壓抑的氣氛中走出來,如果自己表現的這麼熱情,對於其他人可能多多少少會有些其他意味,那種莫名的意味,會讓人對她產生反感,這絕不是她辛婷想要的。
拉著辛婷的手,冷琳琳右手拇指和無名指朝內一掐,一道金黃的圓弧符咒出現在掐指上端,隨右手而動,從辛婷頭頂朝下緩緩掃過。
左手搭在男生身上片刻,鍾發白拍拍對方肩膀:“放心,都過去了。”
不同於冷琳琳,鍾發白有著‘噬魂’這得天獨厚的能力,只要有一絲的陰氣都瞞不過他的感覺,況且,以筆仙的暴戾,留下的印記又怎麼可能僅僅是一絲那麼簡單?
“我這邊放心,你那邊怎麼樣了?”因爲只有辛婷兩人,冷琳琳很快就將目光轉向鍾發白。
雖然話裡多少有些攀比的感覺,但冷琳琳沒有明說,畢竟人數的巨大差異,多少讓她有些尷尬。
緩緩起身,鍾發白緩緩扶起陸宇,一邊提醒衆人:“趁沒課這幾天好好休息,能住賓館就去吧,你們只是精神有些疲憊,但~怎麼說呢?這裡對你們的精神,不會有太好的恢復作用,所以趁這幾天,出去開間賓館,四處轉轉放鬆一下,順便吃些愛吃的,如果願意,食堂的雞湯很不錯,找人幫你們外帶出去,這幾天就別往學校跑了。”
鍾發白說的隱晦中有帶有那麼一絲明顯,不應該說是很明顯,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要他怎麼說?學校有鬼,你們的身體不利於上學,出去呆兩天吧,這絕對會引起同學間的恐慌,甚至會驚動那鬼中的高層和學校。
點點頭,衆人感謝著紛紛離去,猶如逃命般,要知道今天的事,足以令他們集體轉學,而且以後也是心底隱晦的恐懼。
“你們倆怎麼還不走?”眼見著男生都跑光了,冷琳琳盯著眼前的兩個女生,一臉好奇,隨後恍然般朝鐘發白露出玩味的笑意。
八卦什麼的,哪怕是冷琳琳,也不可抗拒。
扶起陸宇,將一條手臂搭在肩膀,鍾發白正打算離開,卻發現辛婷兩人緩緩朝自己走來:“有事?”
對於眼前的兩人,鍾發白多少還是有些尷尬,要知道能和冷琳琳這麼毫不違和的交流,那是因爲他們有著共同的身份,而且雙方堅守的責任也都相同,所以話語中彼此少了那些尷尬,但對於眼前兩人不同,那是實實在在的女生,令鍾發白最難以應付的對象。
“我想~”辛婷剛一開口,便被棉花所打斷。
“我~會死嗎?”這也是棉花最擔心的,雖然她望向鍾發白的臉有些緊張而產生的紅潤,但她不得不詢問,因爲她知道其中的利弊。
緊緊盯著棉花,鍾發白這次並沒有迴避她,相反,棉花的問題正是鍾發白的職責,他不可能去迴避自己的職責:“不會,放心,我們不都已經給你們檢查過了嗎,你們是安全的,而且,你不相信我們?”
帶著陽光的笑容,鍾發白迴應著棉花,他當然知道對方擔心什麼,但他也有權利爲對方開導,畢竟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道士,不是簡單,除妖,收錢的盈利職業,他們之所以做這些,不是收益頗豐,而是爲了人,爲了人能更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少一分無謂的折磨,多一分心理的心安。
漠然的轉身,冷琳琳雖然很贊同鍾發白的這一番開導,但她更在意的是爲什麼這兩個女的在自己開導一番後又去找了別人,而且要知道這種開導在她這兒可是要加不少錢的,之前的開導算是義務的,但之後那絕對是有償勞動,而且對於棉花身旁的辛婷,她可是攢足勁去大賺一筆。
“出了什麼事,你們就找我好了,我剛纔不是告訴你們我宿舍號了嗎?”毫不淑女的橫插一槓,冷琳琳拍著胸脯介紹:“要知道他可是男生,要是晚上出了事怎麼辦?而且這種事一般都發生在晚上,到時候你是給他打電話還是翻出女寢去找他?恐怕到時候人還沒找到,你們就已經完了,這種事也有分清楚情況好嗎,怎麼兩個都這麼花癡!”
沒好氣的一邊打壓著鍾發白,一邊數落著兩人,冷琳琳緩緩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