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晴無比耐心的教著飛舞用那熱水器,先是沐浴,然後是換上睡衣,最後來到牀上,她扭開了電視,按著那一個個的小鍵子指揮著飛舞,“哇,這是韓劇,你就看這個吧,困了就睡,不困就繼續看,我去看看玉剎羅,教教他怎麼用這些東西,好不好?”
“去吧。”飛舞感激的說道,經歷了剛剛,她的心已經安定多了,她不怕了。
花雨晴隨手拿走了那些屬於自己的衣物,尤其是睡衣,那可是她超喜歡的一種款式,她準備欣賞玉剎羅瞠目望著她的眼神。
興奮中,花雨晴迅速的來到了隔壁的房間,玉先生正站在黑暗中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那一動不動的背影,就好象雕像一樣。
“玉,快過來,快去洗澡。”她按亮了燈,終於可以與玉剎羅獨處一室了,她開心的如晨起的小鳥兒一樣,就只差沒有歡快的哼著歌了。
玉剎羅被她所感染,他笑望著她,“在哪可以洗澡?我一直找,可是這裡似乎沒有木桶之類的。”除了那張牀和櫃子,這屋子裡的一切都讓他頗爲困惑。
“跟我來。”她牽著他的手轉眼間就氣喘吁吁的到了洗手間,抓著他的手伸到了水籠頭底下,那水居然自動的就流了出來,可是他的手一撤,水又沒了。
玉剎羅張大了嘴,“這……”
“別怕,這不是妖魔鬼怪在作崇,這是現代文明,是科學。”花雨晴解釋著,“這裡比起古代先進多了,來,我給你調好水溫,你先洗澡。”花雨晴大大方方的扭開了蓮蓬頭的開關,小手一直試呀試,試到了溫度剛剛好,這纔將玉剎羅的睡衣放在衣架上,“洗吧,洗完了我來幫你關。”
“這……這有點象瀑布。”
“瀑布你個大頭啦,這是蓮蓬頭,快洗,你洗完了,我也要洗呢。”
玉剎羅與飛舞一樣洗的超級快,他們還是不習慣這些古怪的東西,當玉剎羅穿著睡衣走出來的時候,屋子裡的花雨晴正望著電視裡的韓劇哈哈大笑呢,望著女子的笑容,玉剎羅的臉上也綻開了幸福的微笑,“晴兒,你去洗吧。”
“哦,到我啦,那我去啦。”她扮個鬼臉,飛也似的跑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浴室裡就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玉剎羅隔著那毛玻璃望著浴室內若隱若現的女人身體,他的眼前開始飄浮起他與她的第一次。
高山、溝壑、森林,他突然開始期待那一天的所有可以再次上演。
花雨晴出來了,聽到她的腳步聲時,玉剎羅急忙轉過了身,但其實他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眼前的電視劇一點也挑不起他的興趣,人是轉過來了,可是感官世界裡依然還是隻有花雨晴。
小女人走過來了,因爲,他看到了她的影子,也聽到了她毫不掩飾的腳步聲。
“玉……”她輕輕低喚,惹他回首,卻讓他剎那間就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就彷彿一個精靈一樣的穿著幾近透明的睡衣,睡衣裡穿著的小東西好生的眼熟,他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努力想了又想才終於想起來是在那間高檔的時裝店見過,原來那小東西是穿在女人那裡……那裡的……
玉剎羅回想著自己在店裡時似乎還擺弄過那些東西。
天,他做了什麼。
玉剎羅白皙的臉第一次的紅了。
花雨晴已款款向他走來,“玉,好看嗎?”
“好……好看……”他口乾舌燥的看著她,硬擠出來的三個字帶著喑啞的味道,他渾身都開始起反應了。
花雨晴早已發覺了他的異樣變化,她在心裡給自己打著響指,勾引就算是暫時成功了吧,但是同志仍需進一步的努力。
花雨晴輕巧的將手臂勾到了他的頸項上,“玉,喜不喜歡這裡?”
玉剎羅搖搖頭又點點頭,談不上喜歡,但也不算討厭。
“困了吧,快睡吧。”難不成他要讓她主動嗎?玉室裡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她媚眼半瞇,紅脣微張,噴吐的氣息帶著沐浴水的味道毫不客氣的送入他的鼻端,玉剎羅迷惘了,他睡衣底下的昂揚已經完全的起了反應,那一次他要她,是想要避過他的劫難,如果不破了自己的處兒,他就沒辦法避開劫難,可是眼下他倘若對她做了……
那會不會有點對不起她,玉剎羅的心還在掙扎著。
“玉,我困了,你不困嗎?”他傻呆呆的樣子讓她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哦,我們睡覺。”他呼的醒轉,終於打橫抱起了他,觸到的卻是她軟玉溫香的身體,她真香,她那身上,穿著的衣服等於沒穿一樣,讓他的身體更加的火熱了,只是,他一貫的冷然讓花雨晴看不出他的絲毫變化。
可是當玉剎羅輕輕把她放在牀上,當他也大刺刺的躺在她身邊時,她手臂不經意間的一移時,她竟然觸到了他睡衣底下的碩大,原來,他比她還更加渴望。
這個壞傢伙,她決定懲罰他,是他害她緊張了好半天,以爲他一點也不想要她。
手指一按,屋子裡的燈光就滅了開來,只有電視的微光還散在室內,花雨晴已按下了遙控器將聲音調到了最小。
然後她乖巧的爬到他的身邊,靠著他躺好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他露在睡衣外的胸前的肌膚,那滑膩如脂的觸感讓玉剎羅一波接一波的顫抖個不停,終於,他再也不想忍了,一張冰山臉也在瞬間融化,他俯首向她吻來,“老婆。”一聲低喚讓他認定了她就是他的女人,只爲,他的第一次給了她,這是師尊臨終之前的遺言,他的一生只能有一個女人,就是機緣巧合進入玉室拯救他的女人,他在玉室裡等了她十天十夜,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以爲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她終於出現了。
所以,她就必須是他的女人。
花雨晴的玉指卻在這時點在了他的脣間,她的身體突得開始僵硬,“玉,雖然有點煞風景,可是我還是要坦白的告訴你,在你的那個世界裡,我不止有你一個男人,而且我也絕對不是一個純潔的女人,所以,你真的不必叫我老婆。”那兩個字白天她聽到的時候她以爲他是在開玩笑,可是此刻,她卻聽出了他的認真。
玉剎羅剎那間又恢復了冰山臉,她的話讓他如墜入冰窖之中,“你有許多男人?”她看起來那麼清澈美好,他真的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她認真的眼神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花雨晴鄭重點頭,她也不想,可是自從她在地獄之屋失了身子之後,對於性愛她早已變得無所謂,而對於愛她更是早已不再相信。
“爲什麼?”
“因爲地獄之屋。”她坦誠的說完,是因爲她不想欺騙他,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她倘若真的欺騙了他那就是她的罪過了,“因爲那裡,讓我變得再也不在乎男女間的一切了。”
她說完就已嗅到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刻已經悄然拉開,而有一堵無形的牆此刻正橫亙在兩人之間,除非是他力氣夠大膽子夠大的敢親手鑿開這堵牆,否則誰也不能逾越其間。
明明可以是很美好很浪漫的一夜,可是在這一刻一切都毀在了花雨晴的坦白中。
她卻不後悔,她坐直了身子,她靜望著他,“對不起,我走了。”他一定在鄙視她了吧,這是她自找的。
悄然起身,玉剎羅果然沒有擋住她的離去。
她光裸如玉的小腳丫踏在了軟軟的地毯上,然後腳步卻開始由最初的輕鬆而轉爲沉重,她的背影孤單的送到了玉剎羅的眸中。
她拉長的影子送到了牆壁上竟然帶著一份濃濃的哀傷。
她可以不說的,然而,她卻還是選擇了說出,即使不堪,她也只想給他一個真實的自己。
轉身的剎那,淚水不知爲何竟然頃刻間流瀉而出。
多久沒有哭過了,可是因爲他的捨棄她卻突然間讓自己再次的嚐到了淚水的鹹澀,那味道,從來都不誘惑人心,只是哭了,心痛了,她的靈魂才能得到暫時的解放和慰藉。
玉剎羅望著她無助而微微聳動的肩頭,她的移步再也沒有發出聲響,然而,她的每一步都牽扯著他的心。
“晴兒……”他忽的由牀上騰空而起,頭卻不小心的撞到了棚頂,但是他卻感覺不到痛,他抓住了女人的手臂,他輕輕一轉一扳,女人就再次的回到了他的懷裡。
這一次,他沒有喊她不喜歡聽的‘老婆’二字,似乎就是那兩個字挑起了她所有的過往,他再也不會叫了,脣落下,他激狂的吻著她,不管她曾經有過多少個男人,但是此刻,他要讓她屬於他。
師尊說了,她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那麼,她就只會是他的唯一。
他會尊重她,就如她剛剛對他的尊重一般,誰又能說她的坦誠不是一種變相的尊重呢。
淚水繼續止不住的流淌著,從眼角到臉頰再到他與她的脣邊,然後一半流入了她的口中,一半流入了他的口中。
那威澀,讓他心頭一怔,他記住了四個字:地獄之屋。
如果是那個地方改變了她,那麼,他就要爲她而毀了那個地方。
這,是他在擁有她之前一個最真的寫給他自己也寫給她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