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奇怪的音樂就在女人的淡淡一笑間嘎然而止,曉是他通曉樂理也從沒有聽過這樣動聽而古怪的音樂,終於止住了笑,波隗譎尷尬的光著上半身站在女人的面前,衣衫零落在草叢中甚至忘記了去拾起,“喂,你吹得這是什麼曲子?想不到還有我波隗譎沒聽過的曲子。”
花雨晴指尖中的樹葉已然鬆開,樹葉隨風飄舞在身前,“約定。”她說完便向他走來。
原本就漲紅的豬肝臉繼續加深顏色,她近一步他就退一步,他怕她手指觸到他身上的感覺,那酥酥癢癢的就彷彿打雷之前的電閃映在他的身上一樣,讓他渾身都是說不出的緊張,而最要命的是身體的某一處居然該死的會起反應。
他不是故意的。
“約定?什麼約定?”後退中他迷糊於她的回答。
“我剛吹的曲子名字叫做約定”,她有問必答的告訴他曲子的名字,一首她最喜歡的歌,然而如今每一次想起那歌詞都是讓她感傷,約定早已被虛僞取代,也讓她從此不再相信這個世上還會有好男人。
搖頭,他從來也沒有聽過這個曲子,看著她亦步亦趨的腳步,他急忙道,“你,你別過來。”
她果然乖巧的停下了,“那小蛇,你要送我。”她喜歡那條小白蛇,第一次對蛇感興趣。
他真不願,那可是一條靈蛇,別看它小,卻是萬蛇之王,他之所以能趨動那麼多的蛇出現,全部都是靠它,不過當他看到她的表情時他就知道她勢在必得,她象是真的很喜歡這條小白蛇,咬咬牙,又一跺腳,“蛇送你了,但是你要放我離開。”蛇陣是他布的,他也是受人之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士可殺不可辱,他不會留在她身邊任她宰割,即使要殺她也是他的不得已而爲之,而今,他不是早已退了蛇陣了嗎。
“呵呵呵,小白蛇我要定了,至於你呢……”她頓了一頓,讓他更緊張的盯著她好看的臉蛋,她美的讓他在一剎那間甚至有了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拼命的咬脣,他努力讓自己清醒。
“至於你呢,就留下來做我的飼養員吧,我有一隻小白兔了,再加上這條小白蛇,還真得僱個人幫我養它們咧,呵呵呵,就這樣定了。”
瞠目,瞪圓的一雙眼睛已經瞪到不能再大,“你,你說什麼?”他堂堂無寒國的天算居然只配充當她的動物飼養員嗎?
她身形一飄,立刻就站到了他的身邊,他怎麼這麼高,她無奈的仰起頭,玉手一抓他的耳朵,“怎麼,你的耳朵有毛病嗎?說得這麼大聲你居然聽不到。”雖然他給她的印象是個大男人,絕對男人中的男人,即使不懂武功,他的身材與膚色也讓她震撼於他男人的魅力,可是她對男人是免疫的,絕對不會爲男人而花癡。
波隗譎繼續傻住了,想到他的記憶裡,只要看到他的女人無不佇足回頭,那回頭率絕對是百分百,卻不想這女人一忽兒是誘惑他,一忽兒又全不把他當回事,詭異,另類,“你的耳朵纔有毛病呢。”他不怕死的說完,大手就去推擋她的手指,兩個一大一小的手一下子就觸到了一起,然而他的力氣卻軟綿綿的根本撼不動女子的分毫,瞬間又想起身體裡的那滴露珠,“快點把我身體裡的那滴水弄出來。”他怕了,她要是再吹那首所謂的‘約定’,他死的心都有了。
“那麼,你答應做我小動物的飼養員了?”她終於良心發現的鬆開了被她捏紅了的他的耳朵,然後笑瞇瞇的誘惑他答應。
他指著他光裸的上半身,“快,把那水滴取出來,我就答應你。”等她取出來,他找個機會就腳底抹油了,絕對不會任這女人欺凌,男子漢大丈夫,被一個女人欺負至此,要是將來被他的徒子徒孫們知道,他的一張臉簡直沒處擱了。
“好吧,不過你別以爲那露珠取出來你就可以逃了,我可以放進去也可以收回來,當然就還可以再放回去嘍。”她就象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心事,她依然迷死人不要命的笑如牡丹花開的說道。
“不會,我不會逃,不就養個小兔子和蛇嗎,這個我來,至於其它的瑣事,可不許來煩我,還有,要供我吃飯。”吃飯是大事,他一頓不吃都難受。
“那是自然,我們吃什麼你吃什麼。”挺有趣的男人,哈哈,她留在身邊解解悶倒也不錯,偶爾還能欣賞欣賞他的健美身材,眼神瞟到他的下半身,這樣的男人,如果到了她從前的那個社會,說不定是個極被女人追捧倒貼的帥男。手指一觸他的黝黑肌膚,那露珠瞬間就落到了她的手指尖上,他自由了,心頭欣喜,卻還是不敢馬虎了,只要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就不敢有任何作爲,她的能力,他暫時不敢挑戰,不過,如果被他看出了她的來歷,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有種當臥底的感覺,好吧,他留下來就是要查清楚她的詭異。
她的眼神有些曖昧的味道,有些嘆氣,他鑽不進她的心裡,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一定是對他極爲不好的想法,阻止不了女人的思想,他氣悶,他打不過她,“好吧,頭前帶路。”習慣性的,他露出了那頤指氣使的大少爺風度。
撇嘴,“你給本姑娘帶路。”哼,她吃死他。
皺了一下眉頭,波隗譎便大步流星的帶路,一點也不管她是否跟得上,她跟不上就飛吧,飛累死她,心裡咒罵著,最好她天天跟那兩個隨她一起出行的美男忙呀忙,這樣,她就會忽略了自己,然後,他長腿一邁,嘿嘿,跑了。
草棚前,宮竹缺與洛竹邪不住張望,不過兩個人一點也不擔心,憑花雨晴的功夫要是有人能打敗了她,那可真是奇蹟了,就算她真敗了也無所謂,那就挫挫她的銳氣,也讓她女人味能足一點,等呀等呀,等來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大男人,呃,還是女人極喜歡的那一類型。
下巴一起掉到了地上,這大男人的身後,花雨晴正小女人樣的輕移蓮步,邊走邊逗弄著手臂上的一條小白蛇。
嚇,他們兩個似乎又多了一個勁敵!額頭出現黑線,這是相當相當重要的消息!!
馬車裡,洛竹邪與宮竹缺是說什麼也不出去的,而波隗譎是小白兔和小白蛇的飼養員,所以留在車廂裡那是名正言順的,於是,此時的車廂裡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要多擁擠就有多擁擠,幸虧玉落當初派了這一輛極爲寬敞的馬車,否則幾個大男人一定是要背靠背,胸貼胸了。
花雨晴倒是自在,沒人敢貼她太近,她要是不喜歡,連只蒼蠅也別想飛近車廂,更別說這三個活生生的大男人了。
一個病怏怏,一個小白臉,再加上一個黑不溜秋的偉岸帥哥,呵呵,她除了飽眼福就是睡覺,慵慵懶懶的,這一路都權當旅遊,但是絕對少不了她的美容覺。
這不,她的胸脯正隨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讓兩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總是斜睨著她,倒是那黑大個的波隗譎絲毫不爲所動,她睡著了,他的小白蛇又歸爲他所有,此時他正讓它纏著他的手臂一忽兒上一忽兒下的玩呢。
瞧他這付對花雨晴一點也不上心的樣子,洛竹邪與宮竹缺才漸漸放心了,似乎是少了一個情敵,不過,怎麼說,這樣的一個男人留在花雨晴的世界裡都不妥當,不過他們兩個誰也不敢有異議,花雨晴說了,波隗譎是她小兔子和小白蛇的飼養員,留他那是理所當然的。
早就聽說了波天算的威名,想到不他竟輪落至此,不過兩個人誰也不敢偷笑,聽說這波隗譎會呼風喚雨,會七經八卦,別是哪一天算計他們一回,他們兩個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可是花雨晴呢,她似乎一點也不怕。
洛竹邪盯著花雨晴一直皺著眉頭,她還不知道她只不經意間已經得罪了這無寒國的兩大人物,一個就是當朝的神捕皓月公子,一個就是無寒國的天算波隗譎。
關於皓月公子他可是警告過了,可是這個波隗譎他還沒有機會說,他要找一個自己與花雨晴獨處的時候告訴她波隗譎的厲害,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引爆的炸彈留在花雨晴的身邊,讓他隨時都在擔心幾個人的安危,可是那笨女人,此刻居然睡得那麼香酣,笨到極點了。
一聲接一聲的嘆息,宮竹缺把好奇移到了洛竹邪的面上,“喂,竹邪,你嘆什麼氣呀?”
洛竹邪向波隗譎努了努嘴,示意宮竹缺他是因爲波隗譎才替花雨晴擔心的。
宮竹缺笑道,“再有一天就到家了,呵呵,我可是高高興興的呢,真想我娘呀。”這一路走來都讓他歸心似箭,想著能帶他的晴兒回家,他甭提有多開心了,至於波隗譎的事,他可一點也不替花雨晴擔心,她既然收服了他,自然也就有辦法治了這神天算,一物降一物,他相信他的晴兒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