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早知如此,他就摒著氣息等著女子從浴桶中站起了,在用目光光顧了她的身子之後再被她發現該有多好,他想得真美,可是此刻一切都已經晚了。
女人優雅清靈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一個不要命不要臉的男人,她纔看不上眼,纖纖玉指伸起再落到他的下巴上,輕輕的仰起他的臉,“嘖嘖,說你是鴨你還在心裡不承認,你看你還沒上牀,衣服就敞開了半邊,這就是自動獻身的表現?!笔种冈僖稽c洛竹邪的額頭,“嘖嘖,好好的一副皮囊,千萬別糟蹋別浪費了,小玉,小翠,快動手吧?!被ㄓ昵缯f罷玉指便在洛竹邪的身上狀似隨意的點了兩點,那速度快的讓小玉和小翠誰也看不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可是,洛竹邪的身子已經軟了,正慢悠悠的向著室內的玉石地板倒去,隨時都有親吻玉地板的可能。
小玉和小翠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洛竹邪,“宮主放心,一準完成宮主交待的任務。”這任務真好,從前都是左宮的男人們作威作福慣了,都是他們欺負她們,如今,老天終於開眼了,她們右宮的女人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洛竹邪軟軟的身子如棉花糖一樣的倒在兩個小宮女的身上,被人架著退出花雨晴的屋子時,花雨晴那沐浴後誘人的體香漸漸從他的鼻端退去,那一刻,他的心裡竟奇妙的都是失落。
暗夜,花雨晴盤膝坐在牀榻之上,將氣息凝注于丹田之上,腦子裡不停反覆的是玉剎羅交給她的書中的字字句句,花雨晴在練功,雖然她的輕功已很難再遇敵手,可是論武功還差了那麼一截,回想那一天她隨著玉落出小廚房時的遇襲,心裡不免惱火,她再也不想發生那一天被白粉襲擊的事件了,她不想任人欺負。
這世上,適者生存,從她知道自己穿越過來的那一刻起,她就要做一個強者,再也不會任由男人欺凌了。
手掌翻飛,帶著汩汩的風動,每一招每一勢都會不由自主的帶動內室裡的帷幄輕揚飄動。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每每完成了一個動作,連她自己都暗歎自己是一個習武天才,一切都是這般的順利,就彷彿她學練摔角以來,除了那最後一場的人爲控制,她竟從未有過敗跡。
終於,當一套動作完成之後,花雨晴緩緩收勢,調勻了氣息,睜開眼眸時,周遭是燭花點點,一片靜穆。
身子輕盈一躍,白色的裙角飛揚而起,眨眼間,花雨晴便站在了窗前。擡首,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天邊,灑到人間的是一份淡弱的光明也是一份清冷。
無聲仰望,她才發現她早已習慣了這樣清冷的世界,沒有愛的感覺,她遺失了她自己。
園子裡,風吹花動,一片馨香送來,月光下夜色更加迷人,那花海吸引著花雨晴不由自主的就飛出了窗子,身形曼妙的落在一片花草之上,足尖點著花莖,彎身折了一株芍藥在手,輕嗅著那芬芳在鼻端,花雨晴第一次讓自己淘醉在花色之中。
驀然,就在幾步開外的花草間,傳來了淡弱的聲音。
不是她的刻意,然而卻字字清晰的送到了花雨晴的耳中。
“聽說宮主原是要將宮竹缺逐出玉宮的。”一個女子的聲音送來。
“是的,如果不是玉落護法攔著說要爲他治好了傷再逐出玉宮,只怕那宮竹缺此刻早已成了山野路邊的一具屍身了?!?
“可不是,宮主真的有些恩將仇報,人家救了她,她不感謝也就罷了,還要將宮竹缺逐出玉宮?!?
“那小子真是命衰,只怕留了也沒用,聽說現在危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死了呢?!?
“不會吧,只是中了一刀而已,哪有那麼嚴重?”
“那一刀好巧不巧的就在心臟的邊緣,傷了心肺,只怕很難再治好了。”
“不會吧,那麼一個俊美如琉璃般的男人,倘若真成了廢人,就算活著也沒了意思。”
“唉……”一聲嘆息送來,“那是他命不好,救誰不好,偏偏救了這新宮主,說不定這新宮主真的就如風竹青所言就是一妖孽呢?!?
“別糊說,當心被宮主聽到,你的小命就一命嗚呼了?!?
“哦,再不說了,不過宮主對待宮竹缺的所爲真的很讓人心寒?!?
“如果老宮主在,說不定宮竹缺就有救了,只可惜這新宮主不殺他已是難爲了,又怎麼可能救他呢?!?
“怎麼救?”
“聽玉落護法說,宮竹缺真氣喚散,如果沒有人日日爲他輸入真氣,推宮換血,他最多也就只能活一個月了。”
“那找人推宮換血就是了?!?
“沒用的,除了宮主外,誰人有那麼高的內力修爲呀。”
“青君,如果他出手一定可以的,他的功力絕對不在老宮主之下。”
“他失蹤許久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沒用的。”
一聲接一聲的嘆息送來,花雨晴靜靜聽著兩個女子間的對話,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原本施恩放過的宮竹缺此刻竟然就要死了。
這是天意,是惡報吧。
死就死吧,想到那張魅惑人心的與陳奇陽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面容,她一點也不想理會他的生死。
一閃身,雲袖翩翩,如一朵蝴蝶般優雅而飛入了層層帷幄相間的內室。
白衣傾臥,睡蓮抹香,淺淺淡淡的呼吸中,花雨晴悠悠進入了夢鄉。
樹蔭下,藤椅中,花雨晴悠然自得的享受著大自然帶給她的那份山青水秀的極致美好,這玉宮真好,建在青山綠水之間,讓她耳中聆聽的是清涼的山風,是泉水的叮咚作響。
小宮女早已被她稟退了,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獨處,如果爺爺還在,她此刻必然會有牽掛,可是爺爺早去了,所以她才傻傻的把自己的終生託付給了那個狼心狗肺的陳奇陽。
真想挖了他的心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只可惜除了玉剎羅誰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穿過來的。
是的,連她自己也在莫明其妙她是怎麼穿過來的,一個漩渦而已,卻有著那麼大的魔力,此時,再想起飛機上那牧師的眼神,一切似乎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只可惜,她再也無法回到那架飛機上了。
在右宮,經過了兩天兩夜,花雨晴只得認命了,這就是她的命,不過,做這玉宮的宮主也不賴,要什麼有什麼,呼風喚雨的暫時還沒有遇到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正悠然想著今後的打算,突然間,那小溪裡傳來了貌似淌水的聲音,眉頭一皺,這是誰打擾了她的午休,正要飛身而起,纔想到她的心緒似乎是有些煩躁了,不過是一個淌水而行的人經過罷了,她真的沒必要動氣。
於是,花雨晴繼續她的午休。
可是,那水聲卻越來越大,大到她再也不想捂住她的耳朵了,她是玉宮的宮主不是?
怎麼可以任人這樣的驚擾她,飛身一起,直奔那響聲而去,穿過樹木與花香,點點的山野氣息讓人迷醉,這古代的大自然比起現代來那不知是原始了多少倍也少了多少的污染呀,或許,她穿對了。
小溪邊,一株樹下,花雨晴悄然落地,舉目望去,一個男人背上揹著另一個男人正淌著小溪水而來,“站住?!彼秃?,冤家路窄,竟然是洛竹邪與宮竹缺,而後者她一看到他就一身的氣怨,手中的拳頭居然自動自覺的就響了起來。
洛竹邪疲憊的擡首,迷迷糊糊的望著花雨晴,然後,當他確定是她時,他的眸眼眨了又眨,隨即驚醒的立刻一鬆手就將身上的宮竹缺撇到了小溪裡,然後撒開兩退就彷彿見了鬼一樣的飛跑向與花雨晴相反的方向。
“跑什麼?”看到洛竹邪望見她時的表情,花雨晴瞇眼一笑,這男人見了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爽夠了吧?”想起她先前的吩咐,她可是便宜他了,那麼多女人侍候他一個,他該感謝她纔是。
洛竹邪乍聽到那輕柔悅耳的女聲先是渾身舒暢,隨即更是沒命的跑,他怕了,怕這女人的手段,如果不是他聰明,只怕此時早已精盡人亡了。
纖巧玉手一送,就如老鷹捉小雞一樣的撈起了洛竹邪,“往哪裡跑?”他偷看她沐浴的事她可是輕罰了他了,想當初她初入地獄之屋時,那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宮主,屬下不是跑,屬下是爲了宮主的聲譽去尋人?!甭逯裥凹敝猩堑恼f道,說什麼也不能讓花雨晴抓住他的把柄,他怕了,他的身子骨要緊。
“尋人,尋什麼人?”花雨晴一邊帶著他的身子回到她最初站著的樹下,一邊低聲厲問。
洛竹邪還沒站穩身形,就急忙指著橫在水中一塊頑石間的宮竹缺道,“屬下帶他去尋醫,不然,他死定了?!?
挑挑眉,“他死了,關你什麼事?”
“宮主,屬下是不想污了宮主的名聲,不管怎麼樣他可是宮主的救命恩人呢,他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右宮裡,傳出去,將來宮主在武林中的名聲可就是盡毀了?!甭逯裥袄硭斎淮笱圆粦M的說道,彷彿他一心一意的爲著的就是花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