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修道之人的精血,加以特殊的咒法,打入鬼物的體內(nèi),從而達到控制他的目的,這叫御鬼術(shù)。在上海打開鬼門關(guān),抓捕紅毛鬼之時,他便使用過御鬼術(shù)。
好在女人以前也是道門弟子,也曾聽過御鬼術(shù)這個法術(shù),不需要他多費脣舌。在朱晨逸的話說完後,她的臉色陰沉不定了起來,拜在她的面前有兩條路,一是讓其種下御鬼術(shù),從此永遠無法反抗。二是,奮起拼命。
一番利弊權(quán)衡之後,女子咬咬牙,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朱晨逸見此,淡然一笑,右手微微一用力,一滴淡金色的血液出現(xiàn)中指之上,他屈指一彈,那道代表修道人的精血一下子印在女子的眉心之中。
鬼魂本是虛幻之體,但精血卻是毫無阻礙的滲透入了女子的體內(nèi)。淡淡的黃光閃過,女子盈盈而拜,口中輕呼:“可兒見過主人。”
她本名張可兒,本是一大派弟子,在七十年前因無意中進入此洞穴,便被大陣?yán)ё。钡剿劳觯呕癄?wèi)鬼魂,永訣此路。
女子也是聰慧之人,她見自己躬身行禮,朱晨逸笑而不語,純陽子更是一臉淡漠的表情。她立即明白這是兩人在等待自己開啓陣法,進入地宮。
當(dāng)下,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大袖一揮,一道陰風(fēng)掠過,地面上的石屑紛紛飛起。頃刻間,整個石室全部籠罩在嗆人的灰塵中,但,朱晨逸並沒有擔(dān)心,也沒有害怕,這個叫可兒的女子中了御鬼術(shù),無論心中有任何想法,他是第一個洞悉。
灰塵散盡,碎石中露出一個七尺見方的青石石板。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石板,跟農(nóng)村牀下用來放置鞋子的青石踏板沒有任何區(qū)別,一眼望去,甚至普通,稍不注意,便會疏忽。
女子將石板顯露出來後,便望旁邊一站。朱晨逸見了立即明白玄機便在這石板之下,還沒等他出手將石板掀起,便見純陽子揮動斬妖劍,猛的朝石板斬去。
白光閃過,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石板被強勁的劍氣裂爲(wèi)數(shù)斷,撲面而來一股潮溼、發(fā)黴的氣息,巨石下是一條長長的通道,斜向下方延伸,一排排青石堆砌成的臺階,在過道內(nèi)不見任何光亮,隱隱的透徹一股陰森的氣息,好似通向地府的通道一般。
純陽子一擺手中的斬妖劍,蕩起一絲寒光,邁開大步,帶頭走了下去。朱晨逸見了,同樣是運足功力,令七煞劍閃爍出淡淡的光芒,照著地面上的臺階,跟著走了下去。
三人一前一後,相繼走入黑暗之中。通道內(nèi)頗爲(wèi)溼滑,頂上冰涼透徹的滴水不時的落入純陽子、朱晨逸、可兒的後頸中。可兒本是鬼魂之體,無所謂,但朱晨逸,純陽子卻是汗毛直豎。
地道很深,也很陰暗,好在沒有任何機關(guān)暗器,順著臺階約莫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一條筆直的通道出現(xiàn)在面前。
到了過道盡頭,一道沉重的石門擋住了去路,石門上雕刻著一條煞氣騰騰的龍形圖案。
龍是國人一直膜拜的圖騰,看到石門上這條盤龍之時,朱晨逸,純陽子兩人微微一愣。站在旁邊的可兒卻是淡然一笑,道:“主人和這位道友,不必疑惑,石門背後便是你等苦苦搜尋之物。”
聞言,純陽子臉色驟變,手中的斬妖劍化作一道寒光,遙指女子,口中厲聲喝道:“你如何洞悉我等來此的目的?”
純陽子的聲音剛落,朱晨逸接過問道:“你如何知道哪處洞府的所在?”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詢問,已令可兒身形微顫,再加上他們表情兇狠,目露兇光。是以,可兒猶豫了片刻,便將這裡邊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本是一大派弟子,在七十年前,無意中闖入這個洞府,發(fā)現(xiàn)其中有大量的鬼物。由於法力不濟,在滅殺幾個厲鬼之後,她同樣被其它鬼魂殺死。從那以後她便發(fā)現(xiàn)了每隔一段時間便有厲鬼消失不見,好奇心驅(qū)使她跟了上去,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座石門。
至於門中有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探尋,因爲(wèi)那些鬼物一打開石門,走進去,便徹底消失不見。是以,她只知道通道盡頭是這座石門,其它一無所知。
可兒說的玄乎,且將這道石門渲染的厲害無比。但,朱晨逸卻是不信,在他看來,石門中即便有暗器、機關(guān),也有破解之道。再者來說,就算前面是龍?zhí)痘⒀ǎ脖仨氂仓^皮往前衝,因爲(wèi)後路已被沉重的石門關(guān)閉。
純陽子的想法則更簡單了,他一心謀求成仙契機,一聽說眼前石門如此怪異,立即意識到所尋找的東西便是在那裡。當(dāng)下,不待朱晨逸跟可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便抓起石門旁邊牆壁上的油燈微微一擰。
油燈是開啓石門的機關(guān)無需置疑,湊巧的是純陽子這麼輕輕一擰,轉(zhuǎn)動了兩下,油燈往牆壁內(nèi)微微一陷,石門轟隆一聲向一側(cè)打開,門內(nèi)撲鼻吹來一股潮溼,發(fā)黴的氣息。
頓時眼前精光大盛,一個三丈左右的石室出現(xiàn)在面前,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掛在室內(nèi)的頂部,將整個石室內(nèi)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首先躍入眼簾的是正對著石室大門的一張供桌,在供桌上擺放著一隻玉瓶,一枚通體閃動著金色光芒的丹藥,靜靜的躺在瓶子的底部,透過潔白無暇的瓶子散發(fā)出誘人的召喚。
“仙丹?”看到這枚丹藥,純陽子目光變得炙熱無比,喃喃道:“成仙的契機,原來便是仙丹。”
相對於純陽子的癲狂,朱晨逸冷靜了許多,當(dāng)他看到那枚丹藥時,心臟猛的收縮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去取那枚令人爲(wèi)之無法抗拒的丹藥,而是大步的走到南邊的牆壁前觀看起那一幅幅的壁畫來。
成仙固然重要,但如果盲目的去取那枚丹藥,也許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是以,他想從牆壁上得知一些信息,避免一些潛在的危險。
壁畫一共有五幅,略顯斑駁,不知道是年代久遠,還是石室內(nèi)的潮氣過重,畫面上許多處已經(jīng)斑駁不清,但依稀可見上面講述的一些內(nèi)容。第一幅上隱約可辨,是一位道人的背影,雖不見容貌,但道人卻是一副仙風(fēng)道骨,恍若神仙之流。在他手指的正前方,是一團團金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第二副上道人穿梭于山林中,在他背後的籮筐中,放置著一些人蔘、靈芝等珍稀藥材。第三幅上,道人滿頭大汗,手持拂塵,盤膝而坐,在他面前擺放的是一個碩大的丹爐,兩個道童分別站立在兩側(cè),不停的拿著扇子在煽動著丹爐。第四幅上,道人面帶微笑,一枚通體金色的丹藥夾在他的指尖,閃動著絢麗奪目的光芒,站在道人身後的兩個道童,一臉羨慕的望著這枚丹藥,垂涎欲滴。第五幅上,道人拿著一個透明的白玉瓶子,小心翼翼的將丹藥裝了進去,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在這副圖的正下方,有一行蒼頭小字:吞服金丹,以成大道。
吞服金丹,以成大道,這八個字,如同雷霆一般的轟在朱晨逸的腦袋之上,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真正得知吞服了這麼丹藥,便可成仙,他依舊是呆立當(dāng)場。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驚呼:“主人小心……”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響,轉(zhuǎn)身間,一雙皓白如玉的大手已印到自己的胸前,擡頭而望,居然是純陽子。
淬不及防下,朱晨逸被沉猛的掌力震得倒退數(shù)步,緩緩癱坐在地,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純陽子一臉陰森的望著朱晨逸,冷哼一聲道:“師弟不要怪我,仙丹只有一枚,我想成仙,不得不殺你。”說話間,他起腳如風(fēng),快若閃電般的朝朱晨逸的當(dāng)胸踩去。
殺人奪寶,這個念頭從一開始他便作下了打算。在他看來,所謂的親情、友情、那怕是愛情,都比不上得道成仙。
雖然朱晨逸對他先有九命之恩,後有贈劍之情,又有傳藝之德。但,這一切統(tǒng)統(tǒng)比不上成仙。在他眼裡,沒有什麼兄弟,沒有什麼愛情。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這個世界上斷胳膊斷腿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那個敢不穿衣服上街的。
是以,他不但起了殺人奪寶的念頭,同樣是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在一腳踩向朱晨逸的同時,右手自腰間摸出一張靈符猛的拍在一旁的可兒身上。
可兒本是鬼魂之體,法力本就低下,在純陽子的一道靈符之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便化爲(wèi)一縷青煙,消失在石室內(nèi)。
可兒好殺,但朱晨逸卻並非好欺,雖然那一掌令其傷了根本,法力無法運用,但挪移間還是異常迅速。
當(dāng)純陽子那一腳踩來之時,朱晨逸勉強的一閃身,躲過那一擊,便朝石門外跑去。選擇逃跑也是無奈之舉,平時就很難打的過純陽子,更別提在重傷,無法動用法力的情況下。
他想逃,早已下定決心將他誅殺在此的純陽子,那裡會答應(yīng)。他剛一轉(zhuǎn)身,純陽子便是大喝一聲,提起粗大的拳頭朝他背後打去。
拳未及身,朱晨逸便感覺到一股炙熱,且強大的氣息席捲而來。避無可避的朱晨逸,只得勉強的將身體微微挪動了幾分。
啪的一聲脆響!一拳正中背後,朱晨逸頓覺被一隻大錘掃中一般,當(dāng)即噴出一口鮮血,重重的摔到南面牆角的位置,疼痛的劇烈令他將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
打倒朱晨逸後,純陽子哈哈大笑,伸手將放置在供桌上的瓶子抄在手中,看了一眼,塞入懷中。
望著純陽子一臉得意的樣子,朱晨逸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這口血略顯赤色,血中帶有絲絲的塊裝物,一噴到牆上便將壁畫弄污。斑駁的血跡,如同桃花一般盛開在雪白的牆壁上,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純陽子你這個卑鄙小人!沒想到你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朱晨逸以手捂住胸口,一臉憤怒的盯著純陽子,破口大罵,他實在想不到純陽子會突然出手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