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鈴兒話中帶著一絲的傷感和惆悵的味道,令人聽之大起愛憐之心。特別是那句寂寞幾百年,更令朱晨逸忍不住的問了出來:“馮道友難道幾百年都沒有人堪破畫中的秘密?”
“有!百多年前曾經有一位白衣術士發現了破解之法……”說到這里,白衣女子想起一百多年發生的事情。
那是一個深秋的夜晚,谷中來了一位術士,此人從外表來看約莫有三十來歲。一襲白衣,身后背負著一把長劍,端的是江湖游俠的打扮。此人來去如風,龍潭虎穴的巫族,對他來說如履平地。
他在巫族重地,如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最后徑直來到客廳的美人圖之前,看著畫像交代了一番,隨即飄然而去。由始至終,整個巫族沒有一人發現。無論是在外守山的弟子,還是負責警戒的族人,甚至被巫族當作圣物的怪鳥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想到這里,白衣女子馮鈴兒,掐指算了算。這一算頓時大為吃驚,她脫身的這一天,正好跟白衣術士所預言的分毫不差,更為恐懼的是時間相差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有了這個發現之后,馮鈴兒想起了白衣術士臨走時的交代,連忙問道:“不知道友可姓朱?”
聞言朱晨逸微微一愣,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他和巫族的大巫師簫劍,左右護法,以及四王喝酒聊天時都說過姓名,讓棲身于美人圖的馮鈴兒聽去也很正常。
當下,朱晨逸點點頭。可沒想到,剛點頭示意完了,耳邊卻傳來馮鈴兒略帶凝重的聲音:“道友是潤八月初三亥時生人?”
馮鈴兒的聲音依舊是甜美,奪人魂魄。而朱晨逸這次不但沒有受其蠱惑,而且震驚的跳了起來,因為馮鈴兒說的正是他的生辰八字。
朱晨逸的表現落在她的眼里,無異于告訴了她,八字無誤,等候幾百年的正是此人。一想到就此擺脫畫像的束縛和輪回誓言,馮鈴兒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在百多年前,那位白衣術士,曾斷言百多年后,有一潤八月初三亥時出生的朱姓術士,會來此處,堪破畫像的秘密,破除巫族咒語。
為了讓她幫助轉達兩句話,那位白衣術士,傳下來鬼修的法門,以鬼來正道,自此逃脫輪回之苦,功成之日,便是得道成仙之時。不過,那位術士為了防止馮鈴兒他日違背諾言,令她發下輪回誓言。
不得不說那位白衣術士算無遺策,轉達的第一句話,無關緊要。第二句話,卻人令人怦然心動。即便是現在的馮鈴兒一想起來,依舊是眼饞不已,無奈有輪回誓言加身,令她不敢有絲毫窺視之心。
沉吟片刻,馮鈴兒將白衣術士,要轉達的第一句話說了出來:“速離巫族,遲則生變。”
這八個字一出口,朱晨逸頓時皺起了眉頭,心道:“我有七煞劍,乃是巫族圣主,難道這些人敢謀反不成?”一念至此,他從背后取出七煞劍,看了一眼。
取劍這個動作落在白衣女子馮鈴兒的眼中,她對那位白衣術士更加欽佩的五體投地,一切完全和他當初斷言的一摸一樣。
當下,她也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將巫族祭壇,可驗圣主之事說了出來,并直接指明朱晨逸并非巫族圣主。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如朱姓術士有疑慮,可說上一任七煞劍的主人,他一聽便知。
這話是當年白衣術士所說的原話,由馮鈴兒轉述出來,同樣具有一定的效果。當朱晨逸聽了之后,當場目瞪口呆,上一任七煞劍的主人,正是他的先祖:朱破頭。
在馮鈴兒一口道破自己的生辰八字之時,朱晨逸心中雖敢怪異,且有些驚駭,但并沒有望別的地方去想,他一直以為是馮鈴兒習的異術,觀面相可得生辰八字。
但,現在得知這里竟然有先祖的身影,朱晨逸釋然,同時也對先祖佩服的五體投地。當下,他下定決心要盡快的離開巫族,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這個念頭剛起,他就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既然不是巫族圣主,為何能將七煞劍拔出。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在朱晨逸苦苦思索這個問題時,白衣女子轉述了白衣術士的一句話:無需為七煞劍之事困擾,莫說小小的七煞劍,即便是再厲害數十倍的劍,你也可拔出。
對于這樣的說法,朱晨逸很是無語,一再追問之下,白衣女子馮鈴兒,以一句他日便知的話堵塞了朱晨逸的一系列好奇心。
最后馮鈴兒轉達了白衣術士的第二句話:“二月十九,準備好紅線,銀針,于午時在湘西一個叫龍口村的村口等候,途遇一身著青衣,手拿藤木拐杖,頭戴氈帽的七旬老者,便上前與其搭話。然后趁其不備,將銀針系上紅繩,別在老者的衣角即可。”
聽完馮鈴兒的話,朱晨逸是一頭霧水。好在馮鈴兒做出了相應的解釋,這一解釋朱晨逸卻是大喜,因為他先祖朱破頭送給了他一份大禮:葛根。
葛根一般生于山坡草叢之中,或者是路邊灌木叢生的陰暗處。它是一種多年生長的藤本植物,長達數十米,全株被黃褐色粗毛,一般被百姓當作藥材或制作葛粉。
那位青衣老者便是葛根,而且還是有千年道行的葛根,只不過他是草本植物,只會使用一些幻術,毫無法力可言。即便如此,想抓住他依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朱破頭這手用銀針,紅繩作為標記,卻是破解它的最好方法。
這是他先祖朱破頭為他備下的一份大禮,白衣女子為了感激他的相救之情,同樣也備下一份大禮,一份巫族幾百年來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
乾坤令!
這就是白衣女子馮鈴兒所說的大禮,據說,這個令牌關系到千年前的一個巨大秘密。當日巫族大巫師追殺她之時,為了不讓乾坤令落在大巫師的手中,馮鈴兒將乾坤令寄存在一個農戶的家中。
當馮鈴兒將詳細的位置告訴他之后,從懷中取出一個繪有令牌的手絹,朱晨逸震驚的呆立當場,失聲驚呼:“大巫令!”
看到令牌上熟悉的黑衣人,以及疊嶂的山巒,朱晨逸立即想起了巫族圣物大巫令。可大巫令二字聽到馮鈴兒的耳中,她冷笑一聲,道:“什么大巫令,無非是巫族的圣主無意中得到乾坤令中的兩塊坤令之一而已,以此當做門派的信物罷了。”說到這里,她的聲音變的十分低沉,且帶有幾分傷感的味道:“想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無意中得到乾坤令的兩塊乾令之一,豈會引起巫族大巫師的追殺。”
聞言,朱晨逸臉色驟變,特別是那句乾坤令分乾令二枚,坤令二枚,更令他怦然心動。他一直以為白衣少年霖楓手中取出來的大巫令是假的,現在想來一定是乾坤令中的二枚坤令之一。
想到這里,朱晨逸從帆布包中將兩塊令牌摸了出來。令牌一現,站立在一旁的馮鈴兒低聲驚呼:“乾坤令!”
隨著聲音的響起,馮鈴兒的呼吸也變的急促了很多,甚至連迷人的大眼中都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只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她就想起了輪回誓言,隨即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乾坤令,道友已得其二,再加上我的那枚,和巫族這枚,四令齊聚,便可打開仙府。”
她頓了頓,想起得到乾令之時看到的一句話:乾坤四令齊聚,可開仙府,以證大道。一念至此,她羨慕的看了一眼朱晨逸手中的乾令和坤令,繼而抱拳一禮,正色道:“請道友念及今日贈令之情,他日位列仙班,切莫與小女子為難。”說罷,盈盈一拜。
下拜和行禮,以及哀求是貌美女子的無奈的和悲哀。朱晨逸聽了微微一笑,搖頭嘆道:“大道無情,成仙……”
話還沒說完,從門外傳來一陣清脆,且誘人的聲音:“圣主想成仙么?”話音剛落,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媚兒俏生生的站在門口,一雙美目略顯通紅,明顯是剛剛哭過,讓人望了,大生愛憐之心。
媚兒這毫無征兆的出現,令朱晨逸大驚。由于房間不大,再加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藏身,他見媚兒走了進來,為了避免馮鈴兒暴露在媚兒的眼前,他連忙撲了過去,將媚兒摟入懷中,以此來擋住她的目光。
媚兒的身體很軟,很滑,如同綢緞一般,攬入懷中,朱晨逸只覺心頭一蕩。這時耳邊卻傳來馮鈴兒的一聲輕笑:“我是鬼魂之體,道友開了陰陽法眼,能夠看到我,可是這位姑娘功力尚淺,卻是無法察覺我的所在。”
聞言,朱晨逸一陣無語,這才想起得到先祖的秘訣之后,功力大增,不知不覺間已經煉就了陰陽法眼。
鬧了一個烏龍之后,朱晨逸大感羞愧難當,甚至都做好了挨上一巴掌的準備。可沒想到懷中的媚兒只是輕輕的掙扎了一下,隨即如羔羊一般把頭埋進了他寬闊的胸膛,幽幽的說道:“圣主何必如此心急,我深夜來此,就是服侍你安寢的。”
媚兒這句話如同霹靂一般,在房間炸響,不但令朱晨逸呆立當場,就連馮鈴兒也微微一愣。短暫的停頓之后,馮鈴兒微微一笑,道:“看來道友艷福不淺,我就不在此處觀看你們洞房了。馮鈴兒就此告辭!”說罷,她裹起一陣陰風,掠出了門外,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她卻將門順手帶了起來。
誤會這東西跟狗屎差不多,馮鈴兒臨走時帶上門,媚兒卻是不知道,再加上她背對著門,門一關上,她便以為朱晨逸將門關上,準備下一步的舉動。
當下,她勉強的擠出幾分笑容,輕輕的撥開朱晨逸環在自己豐滿身體上的大手。轉過身去,將門插了起來,心道:“就當被鬼壓吧。”想到這里,她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慢慢解開身上的勁裝。
外套,裹胸……衣服如秋風掃落葉般,一件件的灑落在地上。轉眼間,一具潔白無瑕,毫無缺陷,且豐滿的身體暴露在朱晨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