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見朱晨逸滿臉喜色,高個子警察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死死的拽住手中的符籙。
警察的反應快,朱晨逸的動作更快,伸手抓住高個子警察的右手,用力一擰,高個子警察吃痛之下,鬆開右手,朱晨逸乘機抽回符籙,口中默唸幾句咒語,雙手一撮,符籙燃燒了起來。
從攻擊警察,到搶奪符籙,再到燒燬,完成整個動作都在呼吸之間。等兩名警察反應過來,地上就剩下一小撮黑灰。
就在符籙燃燒完畢的一瞬間,上海市西郊別墅,坐在沙發上一個身穿軍裝長相兇惡的中年人右手無名指綠色光芒一閃即逝,就連坐在首位的鶴髮童顏,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都沒有發現。更不用說他身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黑衣少年,和另外一名長相秀美的女人。
如果朱晨逸在現場的話,一眼就能認出長相秀美的女人和中年人,正是在火車上碰到的兩人。
“山羊老爺子的病情如何?”長相秀美的女人焦急的問道。
被稱作山羊先生的老者,摸摸有些隱隱作痛的胸口,搖搖頭,嘆息道:“褚小姐,蓄養貓鬼的高手道行很深,老道也素手無策,還望另請高明。”
說這話時,老道再次摸摸疼痛的胸口,就在剛纔不久,他開壇作法,不但沒有抓到貓鬼,反而被遭到法術的反噬。
“師傅您受傷了?”黑衣少年一把抓住老者的衣袖,言語有些急切。
老者溺愛的望了黑衣少年一眼,咳嗽了幾聲,擺擺手以示無妨。長相兇惡的中年人見此,連忙將茶幾上的茶杯遞了過去,道:“居士請喝茶。”
老者伸手接了過來,剛準備湊到嘴邊,就聽到黑衣少年驚恐的叫喊聲:“石鬼降!”
石鬼降!是南洋降頭的一種,主要表現在受害者手但凡接觸過的東西,一律變爲石頭。這很好認,當黑衣少年看到老者手中的陶瓷茶杯變成石頭,立即意識到中年人被下了石鬼降。
聽到警示後,老者低頭望去,發現不但茶杯變成石頭,就連自己拿茶杯的右手都變成石頭。老者冷哼一聲,道:“這不是石鬼降,這是五行法術中極其罕有的石傀手。”說罷,老者右手一震紅光乍現,石塊紛紛剝落,露出潔白的皮膚。
“??!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驚慌失措的他的右手摸在沙發上,結果毫無懸念,本是柔軟的沙發變成硬邦邦的石塊。
眼前詭異的一幕嚇的黑衣少年和女人逃離了沙發,躲到了門口。
“不要慌!”老者回頭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少年和女人,安慰了幾句,轉頭對中年人,道:“將手伸出來,我看看。”
中年人木然的將手伸出,老者從包中取出一根銀針,刺破無名指,看著針尖上綠色的光芒,嘆息了一聲,吩咐黑衣少年打來一盆清水。老者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清水瞬間變的漆黑一片,老者將雙手懸空放置在臉盆的上方,嘴裡神神叨叨唸個不停。
說來也奇怪,盆裡的水居然順著老者手掌轉動的方向飛速的運轉起來。大概五分鐘後,盆裡的水泛起了濃濃的霧氣,老者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吩咐中年人將右手侵泡在水中。自己站在他的身後,右手緊貼著中年人的後背。
“咦!居然有人在破我法術?!碧稍跔椛系闹斐恳葑似饋?,抽出涼蓆下面的稻草,飛快的紮了一個小人,咬破中指,畫了一道符籙,嘴中大喊一聲:“疾!”
稻草人穿過狹小的窗戶,轉眼間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噗——”
中年人身後的老者捂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倒下。
“山羊先生!”
“師傅!”
黑衣少年和女人一下子衝了過來,將老者扶了起來。老者一臉驚恐的指著中年人,顫聲道:“你……你居……居然得罪這樣的高……高人。”
中年人不愧是軍人出身,心裡素質就是好。幾個呼吸之後,中年人冷靜了下來,仔細的想了半天,最終搖搖頭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副官,最近根本沒有得罪過人。
“童副官,這件事情不會跟火車上那個帶著貓的妖異的男人有關吧?”站在一旁的女人想起朱晨逸曾定下的三天之約,不由的嘟嚕了一句。
“貓?妖異男人?”老者眉頭一皺,轉頭望向女人。
女人點點頭,將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老者聽到貓額頭上有字的時候,渾身一顫,震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字一句,道:“九—命—貓!”
“九命貓,這不可能?!焙谝律倌晔暭饨校茱@然他也知道九命貓的傳說。
三日後,皖南東部監獄,一名軍官帶著兩個小兵,在兩名獄警的帶領下來到朱晨逸所在的牢房門口。
“他就是朱晨逸?”看著躺在涼蓆上睡覺的朱晨逸,軍官轉頭望了兩名獄警一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在來的時候,大小姐和童副官只說讓他去皖南靠山村接一個人,雖然他早已從童副官的口中得知朱晨逸非常年輕,可是當他看到朱晨逸竟然年輕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定弄錯了。
“長官他就是朱晨逸,如果您真的是找在靠山村招搖撞騙的神棍,絕對錯不了。”兩名獄警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對於從上海趕過來的軍閥,他們一個小小的獄警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得罪。
“既然是在靠山村抓回來的一定錯不了。”軍官點點頭,衝兩名獄警吼道:“還不把門打開?!?
門咯吱一聲打開了,獄警走了進去,用鑰匙打開朱晨逸手腳上的鐐銬。朱晨逸知道自己那張符籙起作用了,可是等他擡起頭來,發現並不是火車上見到的女人和長相兇惡的中年人,卻是幾名穿著軍裝的軍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走進牢房的軍官第一次正眼瞅著朱晨逸,白色的小褂,白色的褲子,普通的布鞋,平頭,長的不錯,可惜的是被身上那些廉價的衣著沖淡了原有的幾分帥氣。這個印象和軍官原先想象的世外高人有區別。
爲了更進一步確認朱晨逸的身份,軍官問道:“你是朱晨逸?”朱晨逸點點頭,軍官繼續問道:“你是從重慶坐火車來的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