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快,來勢洶洶。但云山老道卻是并未驚慌,而是手中結印,口中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九字真言一出,不動明王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寶瓶印,九大印陸續被結好。
而這時,白衣少年架起的黑霧席卷而來,云山老道冷哼一聲,身上的袍服無風自起,隨即一拳擊出。
這一拳,以九子真言的力量為主,夾雜著云山老道,百年的修為。
這一拳,帶著他獵取白狐內丹的貪婪。
拳出,地裂,距離云山最近的大門在遭受到力量的波及,瞬間被碾的粉碎。云霧中傳來白衣少年的一聲冷哼,接著從里邊伸出一個潔白的大手,重重的迎上了云山那極具威力的拳頭。
“不好!”站在一旁的朱晨逸,感受到空氣中的波動,頓時臉色驟變,暗叫一聲,隨即身形暴退。
于此同時,一黑,一白,兩只大手狠狠的撞在一起。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如同打雷一般,接著一股極為強大的能量,以兩人的拳頭為中心,爆發了出來。
首當其沖的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棵大樹,接著是在他們左側兩米左右的圍墻。一陣樹倒,墻塌的聲音中,傳來一聲悶哼,和一聲厲喝。
悶哼的聲音是白衣少年,厲喝的聲音是云山老道。逃到院子外面的朱晨逸,看著塵土飛揚的現場,一時間竟然無法看清楚雙方交手的結果。不過對他來說,這兩人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誰贏誰輸都不重要。
灰塵散盡之后,現場的情況朱晨逸終于看清楚了。白衣少年一臉戾氣,右手卻是抖動不停。云山老道,負手而立,一臉怒意。很明顯兩人剛剛試探性的交手,以白衣少年略遜一籌。
“小狐貍,想不到三個多月不見,你的法力又高強了不少。”云山老道喋喋兩聲怪笑,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白衣少年,嘴角流出了哈喇子,就如同一個老色狼看到一個絕色美女一般。白衣少年的法力越強,則證明內丹越精純,對他煉制的丹藥好處越大。
他這個如同猥褻的眼神,落在白衣少年的眼中,令其勃然大怒。在怒吼一聲之后,白衣少年再次裹起一陣妖風,撲了上去。
這一次,白衣少年似乎動了真格,在裹起妖風的一瞬間,那團他藏身的黑霧變的極其濃郁。從里邊傳來的陣陣沖天妖氣,令云山老道慢慢的收起了先前的輕視之心,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慎重和些許的緊張。
先前的攻擊,他雖略勝一籌,但云山老道心里非常清楚,那是因為占了九字真言的便宜。想故技重施明顯不行,要知道狐類是比人還要聰明、謹慎的一個種族。
在云山老道的期盼和擔憂中,攻擊如約而至。看著從黑霧中伸出來的拳頭上爆發出巨大的力道,云山老道深吸一口氣,蕩起全身的功力迎了上去。
砰砰——
一連對了七拳,拳拳落在實處,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而且速度很快,快到站在門外觀戰的朱晨逸,只看到兩個影子糾纏在一起,至于兩人的動作,他根本無法看清。
忽然間,朱晨逸聽到白衣少年一聲怒吼:“狗道士,去死吧!”
話音剛落,現場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接著是云山老道的一聲悶哼傳來。朱晨逸轉頭望去,只見白衣少年一臉陰森的站在云山老道丈許的位置,而云山老道,卻一臉陰沉的站在那里,嘴角邊流下絲絲血跡。
被白衣少年打傷后,云山老道似乎遭受了莫大的恥辱一般,他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陰森的望了白衣少年一眼,道:“好!好!好!你成功激怒了老道了。”說話間,他從腰間摸出一枚銹跡斑駁的小旗拿在手中。
看到那小旗的樣式,朱晨逸心中怒意盎然,云山老道手中拿的那柄小旗,正是他從苗人鐵木那里得到的那柄泛著微微紅色的旗幟。
“莫非這個小旗,是件異寶?”
朱晨逸眼睛一瞇,習慣性的摸摸下巴,再次將目光鎖定在小旗之上。而這時,白衣少年的目光也小旗所吸引,一開始他見云山老道,掏出一個銹跡斑駁的小旗,心中暗暗冷笑不已。等他看清楚小旗的樣式,不由的驚呼了出來:“五行旗?”
聲音中帶著質疑和詢問的口氣,同時也帶著一絲驚恐的味道。云山老道一聽,頓時冷笑連連,隨即將小旗一揚,口中念動咒語。
說來也是奇怪,隨著一陣晦澀難懂的咒語從云山老道的口中念出后,銹跡斑駁的小旗上慢慢的閃爍起異樣的光芒,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旗迅速的變大,本是作為掛件的小旗,迎風變漲,一兩個呼吸間,已達到數丈大小的一柄大旗。
“不好!”
被忽如其來的一幕所驚呆的白衣少年,在反應過來后,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走。可惜此時想走,已經晚了。當他那句不好兩字剛叫出口,云山老道又從腰間摸出兩個小旗,扔了出去。
啪啪——
兩枚小旗,扎入堅硬的泥土中,迎風暴漲。瞬間兩柄數丈大小的旗幟,落在白衣少年的身后,泛出青蒙蒙的耗光,將他的退路截斷。而云山老道,則雙手持旗,一臉陰森的望著白衣少年。
先截退路,再將其滅殺,取其妖丹。云山老道這手不可謂不毒,但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白衣少年知道自己已經逃不出去,心存同歸于盡的想法。
當白衣少年發現退路已被切斷之時,眼中露出一絲絕然,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狗道士,老子跟你拼了。”說罷,噗的一聲,吐出一枚雞蛋大小的火紅色內丹。
內丹一接觸空氣,立即發出滋滋的聲響,同時上面爆發出一股極為強大勁道。云山老道,一見頓時大喜,當即將手中的大旗猛的朝白衣少年劈去。
大旗上帶著火紅色的光芒,和炙熱的氣息,撕裂著空氣,如一把巨大的開山刀一般,猛的劈了下來。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白衣少年絲毫沒有懼意,冷哼一聲,催動全身的法力,驅使內丹狠狠的撞向云山老道手中的大旗。
一個是昔日闡教的法寶五行旗,一個是白衣少年修煉近千年的內丹,兩者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砰砰——
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徹當場,一紅,一白兩道光芒直沖云霄。房屋,墻壁,樹木,但凡在方圓一丈范圍內的東西全部被巨大的力道所摧毀。甚至連站在門外的朱晨逸,都被兩人斗法的沖擊波,震退到三米開外。
現場卻是一片狼藉,白衣少年和云山老道中間的位置,有一個深達數丈左右的大坑。而白衣少年胸腹間,則被切口一個巨大的口子。云山老道雖沒有像白衣少年那般凄慘,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時的他,雙手抱著大旗,不停的吐血,胸前的白衣上,沾滿了血跡。
爬在地上的白衣少年,抬頭看了一眼懸掛在眼前,顯得有些斑駁的火紅內丹。再轉頭望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朱晨逸,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隨即微微一笑,伸手一點。那個懸掛在他面前的內丹,滴溜溜的轉動了起來,然后化作一道紅光,朝朱晨逸猛的撲了過去。
于此同時,他口中大叫一聲:“接著小子,這內丹送你了。”
白衣少年這一手,可謂陰毒至極。明著送內丹,暗地里卻是要令兩人相互拼斗。當那枚內丹懸掛在朱晨逸的面前時,他明是計,但依舊將其抓在手中。千年妖獸的內丹,讓他無法拒絕這個誘惑。
云山老道見朱晨逸將內丹抄在手中,頓時有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當下他也顧不得身子虛弱,雙手持旗,遙指朱晨逸一臉陰森道:“小子將內丹還我,我掉頭就走,否則不死不休。”說罷,他口中念動咒語,手中的大旗,瞬間爆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
從小友的稱呼到小子,足以證明云山此時的內心憤怒到什么程度。當他那句不死不休的話落到朱晨逸的耳中,朱晨逸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內丹塞入腰間的帆布袋,冷聲道:“既然你一心尋死,那么今日必定將你斬于劍下,奪回我的五行旗。”
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見兩人為了自己的內丹準備大打出手,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即脖子一歪,抽搐了兩下,當即死亡。
在白衣少年死亡的一瞬間,遠在西北某處的妖族圣地,爆發出一聲沖天怒吼:“是斬殺了我的兒子,是誰?”說話間,在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極其濃郁的妖氣,于此同時在他身后出現九條尾巴。
這名男子是妖族圣地,四大護法之一,人稱九尾大人,他的本體是一只九尾狐。當他這聲怒吼想起之后,現場其他妖獸紛紛大驚,其中一個身材極為魁梧,手拿哭喪棒的黑熊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九尾大人,屬下愿意出山,幫公子報仇。”
站在黑熊精身后的幾個妖精,也紛紛站了出來,嚷嚷道:“我等肝腦涂地,勢必為公子報仇。”
面對手下眾位小妖的紛紛請纓,九尾大護法,搖搖頭,道:“此人膽敢殺害我那孩兒,我定要親手將其斬殺,放才消我心頭之恨。”
九尾狐想親自為兒子報仇,本是無可厚非。但眾小妖一聽九尾大人要親自去報仇,當下大驚,紛紛勸阻。其中以黑熊精為首的幾個妖精頭目,更是臉色慘白,目露悲戚之色,顫聲道:“九尾大人,您可不能去啊。您走了我們這些曾經得罪過九命大人的兄弟,勢必要被其斬殺啊。”
他口中的九命大人,正是九命貓。當日九命貓和朱晨逸分別之后,根據血脈傳承的印象,找到了妖族圣地。在經過一番努力和打拼之后,他重于坐上了妖族圣地,四大護法的位置。并且在妖族之中,豎立了極大的威信。
是以,這些曾經得罪過九命貓的小妖們,一聽說九尾狐要離開妖族圣地,再想起以前得罪九命貓的那些小妖的凄慘下場,紛紛駭然,這才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