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家,則是侯府中的佼佼,林秋薔的父親在朝中擔任右都督,與禮國公分任都督一職,有競爭,可也惺惺相惜,關系融洽,林秋薔算是一個清姿美人,雖然并不突出,但勝在清新靈動,據說性格柔婉,善解人意,將來得寵也是可能的。
宮無傾分析了一番,忽然意識到這么一個事實,這三人如此優秀,引人注目,為何還沒有嫁出去呢,她看向云上燁,臉上閃過一絲了悟,難道他早有準備……
他果然是比她周密得多,而且考慮長遠,事關大局他比他在行,內宅之事她要勝他一籌,他們之間可以互補,她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氤氳在心頭,讓她感到溫暖,滿足,這世上,沒有誰比他們之間更配得上對方。
云上燁緩緩道,“依我看,這三大家族的千金小姐都很適合殿下,殿下可一道將她們娶進府中為妃。”
赫連羽微笑著說,“你至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云上燁道,“司馬家,歐家,林家都實力強大,在朝中身居要職的不少,在外頭掌兵的也大有人在,而且牽連甚廣,但他們都低調不張揚,不會讓殿下太過暴露,娶了三大家族的千金,對殿下有利無弊,而且三位姑娘都才貌雙全,各有特長,在凰城也有頗多贊譽,相信殿下也會喜歡她們的,相處融洽,更利于開枝散葉,團結各大家族,殿下說是吧。”
玨王執起酒杯,“云公子分析甚是,我回去立刻稟報父皇,愿意娶三位姑娘為妃,只是對于誰為正妃,誰為側妃,二位可有什么提議?”
云上燁挑眉笑道,“三位姑娘自是要為側妃,至于正妃,上燁心中倒是有一個人選,不知道玨王可要一見?”
玨王一怔,“噢?人可是來了?”
云上燁雙手交拍,包廂的門打開了,一個白衣翩然的人影款踏而至,女子笑意盈盈,“殿下,你看我可適合?”
宮無傾睜大了眼睛,“云姐姐?”
赫連羽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云長月,一時間也是怔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云長月摸摸她的頭,“小毒物,你看我和玨王殿下配不?”
宮無傾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收緊,“配是配,可是姐姐……”
“沒有什么可是,小毒物,我雖然無拘無束慣了,崇尚自由和瀟灑,只要這個男人配得上我,我也是可以考慮嫁給他,既然你都說配了,那我就嫁給玨王殿下做正妃吧。”
她臉上是冰花一樣的笑容,美如燦陽嬌月,在她耳邊輕輕說,“小毒物,你一定要幸福啊。”
這一瞬間,宮無傾忽然想落淚,云長月一定是為了她和云上燁,才要犧牲自己。
她還想落淚,云姐姐她本是打算介紹給哥哥的……
“好。”赫連羽嘴角勾起,贊道,“云姑娘不但容貌絕世,而且才情智謀令人驚嘆,除了宮小姐,這天下的女子我唯獨佩服云姑娘,最是擔得起正妃之位,我當以十二抬大轎之禮,將云姑娘抬回玨王府。”
云長月在赫連羽對面坐下,她眉眼間都是笑意,“算你還識相,不過,在成親之前,我
們要約法三章。”
玨王神色一動,“噢?愿聞其詳?”
“第一條,你不得碰我。”
云長月修美的手指拿起酒杯,輕輕搖曳,眼波盈盈,美艷逼人。
宮無傾本來黯然的心情秀逗了一下,云姐姐這是讓玨王看著一塊美味的肥肉卻不能吃啊,這對一個男人是多么大的考驗?
玨王卻神色淡淡地應道,“好。”
云長月道,“第二條,我來去自由。”
玨王略一斟酌,“依你。”
云長月挑眉,“第三條,我可以有自己愛的人。”
這一個條件提出來,玨王保持著的溫潤優雅的笑容不由得一僵,宮無傾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玨王性子看起來溫平,可也不是一個任人捏的軟柿子,云長月居然敢這樣放肆,看來這不是云長月委屈自己,而是要把一種負擔加在赫連羽的身上,她倒是有點同情赫連羽了。
云上燁輕笑著搖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殿下意見如何?”
赫連羽幽幽道,“只是事關皇家聲譽……其他的,倒是可以由著云姑娘。”
云長月挑眉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泄露半分。”
赫連羽注視著云長月,他難得第一次真正地打量云長月,“這一點,云姑娘可有把握。”
云長月卻是神色輕松,“我與我弟容貌相似,這種事情要證明清白輕而易舉。”
赫連羽輕輕松了一口氣,“罷,罷。”
云長月比他大兩歲,而且性子很野,一開始就表明今后要給他戴綠帽子,不過,這些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她的真實身份是凌風國的公主,和云上燁一起,身后站著禮國公府,凌風國,還有南煬宮的勢力,他要排除夙王和其它皇子的威脅,拉攏云長月和云上燁兩姐弟,尤其重要,這是對雙方互利互惠的好事,為了江山,為了最后高高在上的位置,只要表面上過得去,一個不愛的女子私下如何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便過去了。
云上燁道,“如果殿下有一絲一毫的不情愿,禮國公府也不會勉強。”他看著赫連羽,帶著刺探之意,赫連羽卻揚起眉頭道,“云公子這是反悔了,不想把你的姐姐嫁給我了嗎?”
云上燁玩味道,“既是如此,就請殿下稟明皇上,挑一個好日子,將親事結了吧。”
酒足飯飽,赫連羽難得喝醉了一次,衛子卓扶著他回去,宮無傾嘆了一聲,道,“云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呢,雖然約法三章,但你以后不比現在自由了。”
云長月說,“小不點,你不要有什么壓力,我不要難過,我不過是為了今后的利益考量,才要跟玨王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有了這個依托,很多事情會變得容易很多,當然,這樣也有利于你們,我很欣慰。”
云長月說得風淡云輕,可宮無傾心中還有點發堵,畢竟這關系到云長月的幸福啊,稍有不慎,只怕是無法挽回的災難,可是云上燁握住她的手,“小毒物,相信云家,相信凌風國。”
宮無傾看到,云長月的眸中是堅決無悔的神色,還閃爍著目的達成的光芒,
她才明白,云長月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然也有為她和云上燁性命考慮的因素在,但也是為了產業利益,以及強大的依托,她是一個英明的,大格局的女子,那雙美麗的眸子中并沒有一絲黯然,反而是雀躍,因為她和云上燁的壓力,赫連羽不得不遷就他們,她勝利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是一個足夠放得開的女子,沒想到云長月比她還樂觀和無所謂,她笑了笑,“盡管如此,云姐姐,我們三個是一體的,生死相關,休戚與共,你遇到什么麻煩,一定要與我們說。”
云長月無論何時都帶著笑容,生命像陽花一樣,沒有一絲黯然,就算是算計,臉上都沒有晦然的神采,輕而易舉地玩弄別人于鼓掌之中,這樣的女子,才真的擔得起奇女子的稱號吧。
可是,她內心真的很開心嗎?云姐姐遇到過無數的翩翩佳公子,可沒有與誰修成正果,他們最后都選擇了安于居室的嫻淑女子,云姐姐受的情傷一定不少吧。
云上燁看著她,神色關切,“小毒物,我姐一直都很好,與玨王在一起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也需要她這樣做,一些事你今后會明白的,說不定她以后可以脫身,重新光明正大地嫁人呢。”
“真的嗎?”宮無傾有點吃驚,這在古代,似乎太不現實了吧。
“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云上燁嘴角浮起一抹詭譎,“如果連皇帝老兒都可以垮掉的話。”
三人在凰城大街上逛,百姓的目光都驚訝地落在云上燁和云長月身上,姐弟倆實在太像了,只不過一個著女裝,一個著男裝而已,都在遠處議論紛紛,云長月直翻白眼,像什么像,老娘眼睛更大,嘴唇更紅,關鍵是,老娘有胸啊。
“小姐,我們截獲了一封修書,是從皇宮寄出去的。”
四龍稟報,將書信從袖中取了出來。
宮無傾展開信紙,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便是這個道理,皇帝要在這個時候奪了宮晟的職,還有方便對付她的目的,可是,除了這兩個原因,皇帝為什么要孜孜不倦地打擊宮家呢?她隱隱感到,這背后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緣由吧。
宮無傾仿著字跡,在修書上添了幾筆,交給四龍,“寄給總兵大人吧。回寄的信,我要首先看到。”四龍離開,她望著虛空,眸子一派漆黑,有寒波微微流動,品了一會兒茶,起身走出了院子,走到宮珩的院子,說明了來意,宮珩一怔,“你要博錄室的鑰匙做什么?”
宮無傾道,“父親可知道,我的近身護衛截獲了一封修書,是皇上寫給爺爺的,詢問爺爺邊疆是否安寧,可以平靜幾年,身體是否安康等問題,父親可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宮珩的神色凝重了起來,“你是說……?”
“是啊。”宮無傾緩緩道,“前年的事,父親應該還記憶猶新,皇帝輕而易舉地,讓宮家成為笑柄和任人踐踏的對象,如今好不容易爬起來了,皇帝卻又起了心思,無傾懷疑,皇帝屢次對付宮家,理由一定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無非是想查一個徹底,然后對癥下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