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大手伸來在她頭上愛撫的『揉』了幾把,朗朗大笑:“這個故事有意思,我喜歡!”
整齊的髮辮都被他撫『亂』了。琳瑯撥開他的手,不悅的哼道:“故事沒講完又沒到出彩的地方,你也笑?”
鰲拜聞言,一愣,“沒完呢?哦哦,接著講接著講!”
他馬上又一副驚喜的樣子等著往下聽,見他津津有味的模樣,她狐疑的斜了他一眼,只好耐著『性』子繼續(xù)往下講,講到最後,他果然爆笑開來,手撫著腹部大笑不止。
琳瑯反倒沒了心氣,無聊的端茶喝了口水。
鰲拜笑完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回講完了吧?”
她沒趣的挑著眉斜睨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鰲拜撓了撓頭,象學(xué)生被老師考問住似的有點尷尬。
這下她明白了,鰲拜理解能力比較低,稍有點幽默的地方他根本聽不出來,她忍不住嘆道:“好歹你也是讀過書的人……”
這句半奚落半泄氣的話鰲拜倒聽出來了,他嘿嘿的低笑,忙低頭喝茶。
小珂在旁邊偷笑,事後小聲跟琳瑯說,她頭一次看見老爺被人奚落還心情這麼好。
以前若是誰指出鰲拜哪點不好鐵定會挨一頓臭罵或是冷遇,象今兒這情形從未見過的。
琳瑯知道爲(wèi)什麼人們都怕鰲拜,除了他身居高官外,他的相貌也是人們害怕的原因之一,他長相兇悍,不生氣的時候都有種令人不怒而威的氣勢,記得第一次跟他打交道的時候,自己也是對他怕的要命。但相處一段時間後,好象……不象以前那麼怕他了。
不知不覺她在鰲拜府住了兩個多月了,平時要麼種種花,要麼在屋裡看書,很一副安於現(xiàn)狀的樣子。
漸漸的,鰲拜對她放鬆了警惕允許她走出小院在周圍走動,有時鰲拜會帶一兩個親密朋友過來用膳,她便陪著他一起招待客人。
記得第一次客人上門的時候,鰲拜象獻寶似的跟衆(zhòng)人介紹,“我的女人,琳瑯。”
聽了她的名字,客人們均震驚不已,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紛紛對她說起各種奉承話,後來便怪不怪了。
相信朝廷裡的人都聽說過她的名字,也知道她跟皇上跟福全之間的那點情事,估計那段時間早已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了吧?
鰲拜帶了兩次客人上門之後,對她的“良好”表現(xiàn)非常滿意,終於琳瑯期望的一刻到來了,“明兒陪我上街走走吧,給你買些需要的東西?”
一次用膳後,他終於說出了那句令她期盼許久的話。
她的心砰砰跳得厲害,要顯得開心卻又不能太過興奮,免得被他瞧出她的心思。
第一次出府,鰲拜只是帶她在府地附近走了走,身邊有鰲拜的監(jiān)視,後面有幾個侍衛(wèi)的跟隨,她想逃跑根本不可以,何況她心裡清楚,這是鰲拜對她的一次試探,稍有不軌就會將她帶回府內(nèi),以後很難再有外出的機會。於是,那次她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裝著饒有興趣的樣子在市場街挑選了幾個要用的物品。鰲拜似乎很滿意,還帶她去了附近的飯館,用完膳之後纔回的府。從那以後,他在她面前談的話題沒了禁忌,什麼都談,包括朝廷的事。有次談到裕親王,她忍不住問及他的近況,鰲拜說他一個月前已經(jīng)從通州大營調(diào)回,繼續(xù)在兵部辦差。昨兒聽朱厚禮說福全好象非常熱衷於跑馬,幾乎把所有閒暇時間都用於跑馬上了。琳瑯聽了,心裡一陣陣心疼,他哪裡是熱衷跑馬,不過是借跑馬消耗體力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而另一邊皇上也過得不太如意,大婚日期定在金秋十月,可他跟赫舍裡婉兒的關(guān)係仍沒有任何進展,始終保持著相敬如冰的局面。孝莊對此時常憂慮,擔(dān)心日後兩人的關(guān)係是否和諧。
“明兒你有什麼打算?”
鰲拜突然問道。
她心一動,他這麼問的意思……難道她有出門的機會?
“你是說出去?”
她試探的問。他點了下頭,繼續(xù)用布擦試著兵器
。這裡是鰲拜清早練功的房間,裡面排放著很多武器,他正在擦試隨身十幾年的刀具。
終於機會來了!她極力控制著狂喜的情緒,裝作一副欣然的表情,“我想去西三條那裡走走,那裡的外地雜耍多,賣貨的也多,很熱鬧。”
最重要的是那個路口是出路的必經(jīng)之路,如果福全天天都出城跑馬的話她一定可以看到他!市場人多,趁機逃跑的機會會比較大。
正暗暗計劃著逃跑路線,突然一道閃光晃花了她的眼,定睛再看,指的她的竟是一把青光閃閃的鋼刀,刀的另一端正被鰲拜把持著。
她心突的一跳,猛吸了口氣,手撫著胸口睜大眼睛朝他看去。
鰲拜一雙隼目正灼灼的注視著她,她還以爲(wèi)被他看出了心思,一顆心撲嗵撲嗵跳得厲害,很是緊張。
鰲拜專注的看了她少頃,突然大笑起來:“嚇到你了?就這點膽子啊!哈哈!”
她輕輕吁了口氣,釋然的笑了一下。
他伸手拉她坐到自己身邊,扔給她一塊布,讓她跟著自己學(xué)擦兵器。
他一邊擦一邊說道:“我十五歲征戰(zhàn)沙場,從來都是刀不離身,夜裡連睡覺都抱著刀,現(xiàn)在幾年不上戰(zhàn)場了,刀都鏽了。明兒我有事,我會派幾個侍衛(wèi)陪著你,想去哪兒都行,傍黑前回來就行。”
她眼皮一跳,頭兩側(cè)的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這豈不是天賜良機,她恭順的垂下眼簾點了下頭,澈亮的晶眸卻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鰲拜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擦了會兒刀,突然擡起頭來深深的看著她:“你不會叫我失望是吧?”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於是微微一笑再次點頭。
他仍是深深的看著,眸內(nèi)的顏『色』變得深蟄了,“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
被他一問,她突然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總覺得他的眼神變了,裡面透著令人不安的氣息。她緊張的添了下嘴脣,“呃,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走了幾步,忽聽身後傳來響動,她想也不想的拔腳欲跑,誰知剛到門口突然被他抓住,拍上門,一把將她推到門板上。“啊!”
她被嚇得心快跳出喉嚨了,緊張的直看著他,鰲拜壞壞的扯出一個狩獵者的勝利笑容,伸手捏起她下巴,低頭吻道:“你以爲(wèi)逃得掉?”
“我還以爲(wèi)你不再強迫我了……”
她喘著氣低語。
他分明看出她眼中的懼意,一想到這些天以來她的變化,似乎給她自由和空間能發(fā)現(xiàn)她更多美好一面,漸漸的,捏著她下巴的手慢慢鬆了勁,“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開個玩笑罷了。”
頭微微一側(cè),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輕輕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要走,誰知剛拉開門,突然被他冷不丁的在脣間啄了一記,她受驚嚇的退後了幾步,只見鰲拜象得逞的貓似的夾腰壞笑。
原來他只是想嚇嚇?biāo)×宅樕鷼獾牡闪怂谎郏拈T而去。
屋裡傳出他的大笑聲,她憤憤的走過窗口,鰲拜則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美滋滋的坐回位子繼續(xù)擦刀具。
“胭脂水粉的賣喲……”
“杭州產(chǎn)的油傘,結(jié)實耐用,客官們都來看看,上等杭貨……”
……
街頭的叫賣聲彼此起伏,城外的商販們都愛擠在這條街上叫賣,原來寬敞的路面被密密集集的商販和行人們擠得頓顯得狹窄許多,琳瑯邊走邊看著,不時的拿起路邊的物件瞧瞧,其實她無心買東西,不過是消磨時間罷了。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出門,心裡又緊張又興奮,興奮的是終於有機會實施逃跑計劃了,緊張的是不知能不能成功。
清早,鰲拜臨走之前派了五六名侍衛(wèi)給她,此刻,他們正在自己身後寸步不離的跟著。
正走著,身後的侍衛(wèi)突然上前提醒了一句。“琳瑯姑娘,老爺說最遠不能超過這條街。”
前頭的路口是京城主要交通要道,很多官員下朝都打這兒經(jīng)過,最重要的是這個路口是福全回府必經(jīng)之地,她就是要在這裡等待與他碰見的機會。
見她沒有停步的跡象,侍衛(wèi)又道:“琳瑯姑娘,要不就到這兒吧,該回了。”
她停在攤位前裝作挑選硯臺的樣子,心裡暗暗忖思,是不是鰲拜跟他們交待了,要時刻提防著她,不讓她走到路口處?路口就在前方不足百米,如果他們硬要攔,不知她突然猛衝過去能不能擺脫他們?自眼角的餘光,她已經(jīng)看見有穿著朝服的官員打路口經(jīng)過了。
她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天還早著呢,老爺又不會這麼快回去,急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已經(jīng)開始撲嗵撲嗵的跳了,侍衛(wèi)們好象開始提防她了,她索『性』不再前行留在原地翻看書攤的書。與書攤相鄰是個賣雞蛋的,兩籃子雞蛋整齊的碼在裡面,看到這些她心裡有了主意。
一邊低頭看書一邊偷偷擡眼盯著路口的動靜。
有人騎馬經(jīng)過路口時意外的剎住腳步回頭看向身後,一邊吆喝:“二哥,你們快點呀!”
琳瑯的心突的一跳,猛的擡頭看去,只見常寧停在路口中央在招呼後面的人。
福全?他終於來了!
剎那間,全身血『液』直衝腦際,心砰砰的跳得更厲害了,她的腿不由自主的發(fā)起抖來,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不再遲疑,突然擡腳踢翻旁邊那兩籃子雞蛋,拔腿朝前方猛衝過去,攤主哪肯罷休,抱住一名侍衛(wèi)大叫:“你們可不能走,我的雞蛋找誰賠去?”
另幾個侍衛(wèi)見狀紛紛繞過他們朝琳瑯追去。
近百米的距離琳瑯拼命向前猛衝,果然前方路口衝過朱厚禮和福全的身影,一看到福全,她馬上放聲大叫:“大哥!我是琳瑯!大……”後面的話沒說完,有人突然從她身後衝過來一把將她抱上馬背,用手掌捂住她口鼻迅速推著她朝來路撤退。
她急了,一旦錯過機會就再沒機會外出了!轉(zhuǎn)眼的那刻她好象看見福全曾往這邊回頭看了一眼,可惜這條街道人多又『亂』,很快他便過去了。
琳瑯一邊用力掙扎一邊淚水直流,嘴嗚嗚的發(fā)不出聲音,好容易等到機會,想不到就這樣跟福全無緣擦過,兩人近到僅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他卻不知道她的存在……
心如刀割般的痛,琳瑯腿再也無力站住軟軟的癱在來人的懷裡。
侍衛(wèi)們朝她身後的人稱道:“老爺!”
鰲拜!她心一驚,不敢相信的擡頭看身後轉(zhuǎn)去,只見鰲拜的臉鐵青,嘴脣緊緊抿成一條線,雙眼陰沉的看著她,“你食言了!跟我回府!”
說罷,兩腿一夾駕馬迅速離開此地。
剛剛衝過路口的福全突然拉住馬繮繩停了下來,回身望去。
剛剛隱約中好似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他有些不確定。朱厚禮見他一停便也跟著停下,“怎麼了,王爺?”
“剛纔你有沒有聽見什麼?”
說著,福全掉轉(zhuǎn)馬頭朝來時的路回返,朱厚禮奇怪的問:“什麼?”
“好象聽見了琳瑯的聲音……”
福全緊跑了幾步回到路口中央,放眼望去,剛好看見鰲拜駕馬離去的身影,馬上好象還帶了個姑娘。
朱厚禮跟過來四處張望,同情道:“王爺,我看你是太思念琳瑯姑娘的緣故,她已被太皇太后賜死怎麼可能還活著。你還是想開點吧,日子還是要過的啊。”
福全面『色』蒼白的低念:“不,我瞭解太皇太后,她不會狠心那麼做的,我總感覺琳瑯還活著……”
朱厚禮無可奈何的搖頭:“你是不敢接受事實罷了。”
路邊的商販們小聲議論著什麼,一星半語飄進他們耳中:“……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仗著有權(quán)有勢當(dāng)街抓走良家姑娘,以後誰還敢讓自家姑娘單獨出門啊……”
“別說了,少惹事吧,人家是什麼人,你管得了那麼多麼……”
一頭心愛的人不見了,一頭鰲拜越發(fā)猖狂,福全心裡滿是沉重心事,他長長呼了口氣,“算了,不去跑馬了,我回部裡辦差。”
“你終於打算振作了,這是好事呀。”
朱厚禮笑道:“得了,那就分手吧,我也回去打個忽哨去。”
兩人調(diào)頭往回走,常寧騎馬追來,“喂,二哥,你幹什麼去?不去跑馬了?”
“你自已玩吧。”福全打馬離去。
琳瑯被鰲拜帶回府,他臉『色』沉沉的,扣著她的手腕大步如飛的往裡扯去,她被迫走的跌跌撞撞,“鰲拜,你放開我!你捏得我手疼!”
當(dāng)看到鰲拜沒有走向去小院的路,她慌了,這是要帶她去哪裡?
這條小巷是通往他的豹房和關(guān)押那羣女人的院子,他不會想把她也關(guān)在這裡吧?她快步了幾步攔在他前面,鰲拜終於停住了腳步。
她走的氣喘吁吁,而他是氣得喘息,他一把扣住她下巴,咬牙道:“你說我是不是該懲罰你一頓,我以爲(wèi)可以信任你了,想給你自由,誰知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嗯?”
“你放我回王爺身邊,他一定會感謝你的,我保證!”
“我不會需要他的感謝!”
“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不缺我一個呀!”
她急道,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式懲罰自己,但總歸不會是好事,她心頭著實不安起來。
鰲拜聞言,突然不說話了,黑漆漆的眸子直盯著她,“你怎麼知道我不缺你一個,慾壑難填總聽說過吧,身邊縱然有再多的女人,我也要你,少了你那怎麼行?”
他一把抓住她衣領(lǐng)猛地往前帶了幾步,一推,她被這股大力推得失去平衡直撞向某扇門,門一開,她被重重摔倒在地。
顧不得爬起來先看向四周,這一看,她的心驟然發(fā)緊,頭髮根根倒立起來,豹房!他帶她到這裡來做什麼?
琳瑯倒吸了口冷氣,止不住的喘息起來,心也跟著不住的哆嗦。
再看鰲拜臉『色』沉得嚇人,眼睛直盯著她緩緩踏進同時將門關(guān)上。當(dāng)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琳瑯這下再次嚐到什麼叫恐懼的滋味了。
她一點點向後退,直到背後抵著什麼東西無法後退,她抱著自己一個勁的發(fā)抖。
鰲拜知道她害怕,只有這裡才能讓她老實,他緩緩蹲下身,伸手?jǐn)E起她下巴,她已滿是淚痕,身子微微顫抖著。“你讓我太失望了,給你吃給你穿,還伺候你養(yǎng)傷,我鰲拜從沒對哪個女人這麼好心過,你還怎樣,嗯?我最恨朝三暮四的女人,最恨喜歡的女人念念不忘別的男人,我該怎麼對你纔好,你說?”
琳瑯沒有說話,淚水一味的狂流不止。
“是你說,讓我不做莽夫要表現(xiàn)得象個讀書人的樣子,我做了,還給你足夠的時間慢慢適應(yīng),而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知道我現(xiàn)在想什麼嗎?”
他黑漆漆的眸子漾滿背叛與無情,似乎還有絲絲極少見到的痛楚神『色』,
“我後悔了,後悔給你太多的時間讓你想入非非,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浪費那麼多時間,換成過去的我現(xiàn)在的你早就成爲(wèi)我的女人了……”
他頓了一頓,沉聲低道:“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等下去麼?”
他伸手『摸』向她衣領(lǐng)準(zhǔn)備解釦,她被他這個動作嚇壞了,猛的一縮,疾手抓住他的手,“不要!”她低泣道:“不要這樣對我……”
“守著心愛之物卻不能碰,你想考驗?zāi)腥说娜棠土幔课也皇窃SH王,也別想我會象他那樣對你彬彬有禮,我的怒氣必須要有人來承受……”
他擡起她下巴猛的覆蓋上她的脣,無情的肆虐起來。
他的侵犯一如他的爲(wèi)人,狂暴而野蠻,甚至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一上來便如洶洶洪水盡數(shù)包圍了她。
“唔……”她被嚇壞了,承受他怒氣的同時一顆心陣陣戰(zhàn)慄,他如狂風(fēng)般席捲她的每一寸角落,只是碰到她的脣已經(jīng)不能滿足她了,似乎想掠奪得更多,手漸漸移向她頸項間去解她的衣釦。
琳瑯?biāo)浪雷プ∷氖郑棸莺芤馔馑尤粵]有象上次一樣咬他,但是她死死守護著自己的底線始終讓他無法前進一步,他放開她,看見她額頭滲出密集集細(xì)汗,面龐已滿是淚水,但淚眼『迷』蒙的眸中眼神依然沒有認(rèn)輸?shù)嫩E象。
“你想把清白之身留給裕親王是不是?”
他低啞著嗓音問道,“琳瑯,你好象還不完全瞭解我鰲拜,能從我手中全身而退的女人寥寥無幾,除非是我看不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至於你……我不會把你留給任何人!這輩子你都要留在我身邊!”
最後一句話音很緩很輕,字字卻咬得很真,好讓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猛的大口喘息了一下,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了,抓住他的手無力的漸漸鬆開。
“想見裕親王是不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兒我會在府上宴請部分大臣,裕親王也在,別再妄想能從我手中逃脫,我敢給你機會就敢留下你,別做無益的舉動。”
什麼?可以見到福全了?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真的?”
“機會我給你了,等過了明天,你就要安安心心的留在我身邊,心裡不許再有任何人,明白?”
她緩緩點了下頭。只要能讓福全知道她還活著,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正想著,鰲拜突然一把擡起她的頭,“你確定明白?”
她點點頭。
鰲拜俯下頭,再次噙住已紅腫不堪的脣瓣蹂躪起來,這次她沒有拒絕,喘息的承受著他的掠奪,終於他滿意的『舔』『舔』脣放開了她。“留下來陪我?”象是徵求她同意似的口吻。
琳瑯低著頭緩緩搖了搖。
鰲拜不說話了,這個倔強的丫頭真是不撞南牆不死心啊……幾時才肯讓他碰她!鰲拜一沒了聲息,整間屋子頓時變得靜寂無聲,琳瑯不擡頭也知道他的目光正死死瞪著自己,下意識的抱緊自己不敢去看他那雙暴戾的黑眸。
突然,他唰的起身心煩意『亂』的狂吼:“來人,把鳳蝶帶過來!”
鳳蝶?帶她來做什麼?
他轉(zhuǎn)過身朝她看來,似乎猜出她要問什麼,“我說過我的怒氣必須要有人來承受,你不肯順從,只好讓別人替你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鳳蝶兒驚慌的聲音,兩個守衛(wèi)將她押來,一推,鳳蝶踉蹌的跌進來,正好被鰲拜接住。
鳳蝶很快注意到琳瑯也在這裡,頓時意外的睜大眼睛,“琳瑯?”
沒給鳳蝶喘息的時間,鰲拜一把揪著她頭髮推到牀上,鳳蝶驚恐的求饒:“大人,不行呀,求求你放過我!”
鰲拜手一揮,絲薄的衣衫被生生撕裂,琳瑯的心狂跳不止,開始還死死捂著耳朵不想聽不敢聽,直到聽見鳳蝶的求饒聲,她實在忍不住了,怎麼能爲(wèi)了自己求全而讓別人去承受這種暴行,她跌跌撞撞的撲過去,攔在鰲拜與鳳蝶之間抱住他的腿跪下求饒:“不要,鰲拜,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碰她!”
“怎麼,你改變主意了?”
他伸手撫向她面龐,低問。
難道……非讓她用這種方式才能消除他的怒氣嗎?她臉『色』慘白,一時間沒有回答。
鰲拜冷喝:“來人!”
門外的守衛(wèi)衝進來,鰲拜看著她輕聲道:“帶她出去……”
守衛(wèi)拖起琳瑯帶了出去。
門一關(guān),裡面再次傳來鳳蝶的哭聲和求饒聲,她一得到解放立即撲到門口拍打門扇:“鰲拜,我求求你放過她,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不要這樣做……”
鳳蝶在裡邊哭,她在外面求情,過一會兒,裡面的動靜驟然減少,鳳蝶的哭聲變得悶悶的,象被人捂住了嘴,伴著鰲拜粗重的喘息,琳瑯這才知道鳳蝶惡夢還沒有結(jié)束,而她也象墜入地獄般全身無力的跪倒在地,渾身冷汗不止,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她象團泥似的癱在地上,整個人昏昏『迷』『迷』的也不知自己在門外到底守了多久,直到門一開,她身子向後仰去落入某人的懷裡,被鰲拜抱起的那刻,她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次日清晨,她從昏睡中醒來,腦子昏漲漲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一直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不一會兒,小珂端著水盆進來,開始伺候她洗漱更衣,一坐起來她感覺自己象得了場大病似的軟弱無力。
換了新衣裙,她坐在梳妝檯前讓小珂梳頭,小珂小心的瞄了瞄面『色』發(fā)白的琳瑯,邊梳邊說:“姑娘是哪裡不舒服了麼,昨兒老爺把你抱回來,緊張得不行,還請了大夫給你看病,看大夫那惶恐不安的樣子我還以爲(wèi)得了什麼要緊的大病,還好大夫說姑娘是氣血兩虛受驚過度沒什麼大礙,老爺這才放了心。你知道嗎,昨兒老爺一直守到後半夜才離開。”
後半夜……她心一動,鰲拜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他越是在乎她,她反而越覺得不安。
小珂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昨兒姑娘怎麼了,聽說很早就回來了,怎麼傍黑纔回院?”
小珂的話提醒了琳瑯,她突然想起昨天鰲拜的話還有鳳蝶的凌辱遭遇,剎那間渾身透出一層冷汗,不知鳳蝶後來怎麼樣了?都是她害的,無端讓鳳蝶承受了一次浩劫。
“老爺昨兒交待,今兒會有馬車過來接姑娘去鰲府,說是那邊有幾位貴客要讓姑娘見見。瞧,這些漂亮衣服*潢色?都是老爺爲(wèi)姑娘準(zhǔn)備的呢。”
小珂小心翼翼的討好道。正說著,門口的守衛(wèi)進來報告:“琳瑯姑娘,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老爺請姑娘回鰲府一併用早膳。”
不知今兒鰲拜都請了哪些人,爲(wèi)何一定要讓她出面,他就不怕她一『露』面壞了他的好事?琳瑯沒有表情的應(yīng)道:“知道了。”
也好,等她見了福全事情就有轉(zhuǎn)機了,到時鰲拜再囂張也要給福全幾分面子。她的機會來了!
她乘上馬車從鰲中堂的私人宅院出發(fā),不多時到了鰲拜另一所高大氣派的府地。
下車的時候,鰲拜親自站在門口接她,乍一見到她的新妝容不由驚豔的發(fā)了會兒怔,趕忙出手接她下地。
鰲拜的眼神一向那麼霸道自負(fù),還透著幾分狩獵的意昧,讓人有種一旦被他鎖住很難逃生的感覺。
一想起昨兒的經(jīng)歷,她的心突的一緊,很難相信鰲拜扶她進門時的那種細(xì)心是否出自於真心。“今兒都請了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