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你辜負(fù)了我對你的期望!”小紅咬牙說完,其它丫頭也齊叫道:“也辜負(fù)了我們的期望!”
琳瑯腳不沾的沖回自己屋子,風(fēng)似的開始收拾自己,洗臉梳頭刷牙,動作快的象打仗似的。
她一邊抓緊時間準(zhǔn)備,一邊拿眼掃著站在門口的煞星小紅,小紅雙手抱胸正虎視察眈眈的盯著,那眼神似乎在提醒她動作慢一點都會遭到更大的口水攻擊。
在殺人眼神的逼視下,琳瑯手腳并用十萬火急的收拾完內(nèi)務(wù),總算通過了小紅的考核,可以整裝出發(fā)了。
“呃……請問府門口怎么走?”
臨走之前,她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小紅把臉一沉,沒等她說話,見勢不妙的琳瑯馬上撥腳就跑,連問都不敢問了。
等琳瑯前腳一走,后腳小紅便松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沖藏在附近的姐妹們拍了拍手,一叉腰,得意地笑道:“好了,總算把她送走了,接下來就是等好消息了。”
“……要是,她找不到地方,買不回來怎么辦?”有人不確定的說道。小紅慢悠悠的回道:“那她就死定了!”
跑路的琳瑯冷不丁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直泛寒氣。
這次是她第一次出門,雖說在府里住了快兩個月了,但她除了做差事的那座小院和書房外兩個地方還從來沒有到過別處,親王府這么大,她竟然在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始終沒有繞出去。
最后,她不得不找人問路這才走出大門。
“嘩,出府的感覺真好啊!象旅游度假一樣輕松!”
站在府門口,琳瑯美美的感嘆。她頭上梳了兩個可愛的小發(fā)髻包包,上面扎著淺粉色的綢帶,風(fēng)一吹,帶子便輕盈飄動。
雖然身上穿的還是奴婢的衣裙,不過多了一個斜式布背包。這個背包是經(jīng)她設(shè)計,小紅幫忙縫制的。“好了,出發(fā)!”她雄糾糾氣昂昂的邁入川流不息的馬路。
步行了一段路,很快到了繁華的街市,京城的市景真叫熱鬧,兩側(cè)的商鋪一家挨著一家賣什么的都有,街道邊也有很多小販推著單輪車沿街叫賣,吃穿用應(yīng)有盡有,她睜大雙眼東瞧西望,就象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總也看不夠似的。“要是有照相機(jī)就好了,給自己拍張照片留作紀(jì)念,興許幾百年后自己的形象會象神話片子里演的那樣,被考古學(xué)者們從地里挖出來公布于天下,那自己也名傳海內(nèi)外了。”
“先去呂記炒貨店,對了,有地圖。”
她忙從背包里翻找昨晚小紅給她的地圖。打開一看,她傻眼了,小紅根本不會畫地圖,連地圖最重要的指北箭頭都沒有標(biāo)注出來,誰知道哪邊是東哪邊是西啊,這讓她怎么找?無奈,她只好把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拋向一旁,打算問路前往目的地。“呼,那就挑戰(zhàn)一次,反正不走太遠(yuǎn)就是了。”
陪皇上讀書的福全結(jié)束了一天的差事剛剛走出午門,早等候多時的貼身長隨寶貴迎上來,“主子,累了吧,要不找地方喝口茶,休息休息再回府?”
“不用了,回府。”福全說道。
寶貴馬上招呼下人牽來坐騎,福全剛要上馬,忽想起什么,踢起跪地為他墊腿的下人,將馬韁繩拋過去,“算了,我要隨便走一走,你們先回去吧。”
長隨比福全大五歲,可一點也不敢怠慢這位剛滿十四歲的主子,人家可是大清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親王,家財厚重且很得皇上信任的臣子。聽了福全的話,寶貴馬上招招手,讓下人在后面靜靜尾隨。
福全專門撿了條熱鬧的街道走,散了會兒步,無意中眼風(fēng)掃見一個熟悉的小身影,同時聽見寶貴咦了一句:“主子,那不是咱府里的丫頭?她在做什么呢?”
那道身影越瞧越熟,怎么看怎么覺得有點象昨兒在書房里遇到的那個小姑娘,尤其當(dāng)她側(cè)過半張臉時,他更豎信了自己的猜測,抬手用紙扇敲了下寶貴的肩,“走,跟上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只見琳瑯站在糕點鋪前正跟店伙計說著什么,店伙計連連搖頭,“姑娘,我們在這兒賣了十幾年了,從沒打過折,要不你問問左鄰右舍的,我說的是不是?”
“小二哥,你再便宜點,這些糕點都出爐好一會兒,都不新鮮了。”
琳瑯想方設(shè)法的找理由。店伙計懶得理她,抬手揮了揮,“姑娘家,不是我說你,福順糕點那是滿京城出了名的,從開張那年起一直是一兩銀子一斤,現(xiàn)在就剩下三斤了,賣完就關(guān)門。你到底要不要?”
琳瑯可憐巴巴的看了店伙計一眼,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碎銀,手里就剩下一兩多只夠買一半的。
福全見她低頭不語,斜了一眼她手中的銀子,心里有數(shù)了,敢情是銀不夠,難怪她在這里死纏著不走。
“我說姑娘,你是哪家的,怎么這么較情,買不起就離遠(yuǎn)點!”
寶柱在旁邊見了,臉都曲乎成醬色茄子了,恨不得打自己一耳朵似的,不忍的跟福全咬耳朵:“主子,瞧她鬧的,把我們王府的臉面丟光了!”
琳瑯失望的嘆了口氣,緩緩離開貨架,福全以為她放棄了,不成想,她突然笑瞇瞇的又湊到店前,討好的問“老板,你這個糕點怎么能大小糕點混在一起賣,能分開賣嗎?”
“賣,大蛋糕7個銅板,小蛋糕3個銅板。”
店伙計沒好氣的哼道。琳瑯滿意的點點頭,“那好,我都買了,過秤吧。”
店伙計一副嫌棄的表情,很不耐煩的一一過稱,大小蛋糕各三斤,兩個價格加在一起剛好一兩半。這秤期間,琳瑯一直象乖乖仔式的瞇瞇笑,等著伙計報數(shù),最后算完伙計念了一句:“一兩半。”
“辛苦了老板。”琳瑯接過包好的蛋糕裝入背包,心滿意足的轉(zhuǎn)身離去。
她前腳剛走,店伙計便咦了一聲,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拿過算盤劈里啪叭的打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費解的自語:“不對呀,明明是三兩銀子的點心,怎么一兩半就拿走了?”
這邊的算盤在響,寶貴也忍不住低頭板著指頭在算,始終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主子,分開算也沒錯呀,怎么三兩就變成一兩半了?”福全望著琳瑯輕盈蹦跳的小身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呀。”
“我們跟上她。”福全決定瞧瞧她今天都做些什么,于是快步追上去,寶貴忙不迭的跟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