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真的不去王府嗎?”“不去!”雙兒無法理解的直嘆氣:不就是爲一句賭氣的話嗎?寧願在這裡刨土也不肯去王府『露』臉,小姐的脾氣真怪……
“王爺三番五次的請你是看得起你,你可好,幾次都給回絕了,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人家可是堂堂王爺呢!”
雙兒在外面不停的嘀咕,方箏就在裡面幹活,幹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來琢磨起這幾天來的怪事?!皩ρ?,那位王爺福晉找誰陪不好,幹嘛非要見她呢?”她低聲自語。上次費揚古跟她提起王爺有意邀請她前去做客的事,她原本沒拿當回事,後來費揚古又跟她提了兩次,連朱厚禮也幫著說勸,說是請她的不是王爺,而是王爺?shù)牡崭x,那位福晉好象很想見她,因爲福晉的堅持,王爺才幾次三番的跟費揚古提出一定請方箏過去。剛開始反對她去的張進寶也轉(zhuǎn)了風(fēng)向,跟她說好話,拜託她去『露』個面,哪怕只待一刻也好。誰知他們好話說盡,方箏仍抱定決心非請轎不去。無奈,費揚古他們見她死活不去只好自己去了。今天就是王爺?shù)纳搅耍M揚古說下了朝直接去王府,張進寶他們也都會過去,不回來吃飯了。
“管它呢,反正就不去,請我就用八擡大轎好了?!狈焦~自語,繼續(xù)幹起活來。留在外面的雙兒突然喊叫起來,“小姐,快出來,王府派人來請小姐了!”
“是嗎?有八擡大轎?”她不相信的探出頭。雙兒說:“沒有,來人正在府外等你,說是領(lǐng)著王爺旨意,一定要請小姐過去赴宴。”
“告訴那人,就說要麼讓福晉親自來請,要麼就來八擡大轎,做不到的話就不麻煩他們了。”方箏又縮回去了。雙兒急得直跳腳,“小姐,王爺派人來接你已經(jīng)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還要怎樣?萬一他動怒拿你問罪怎麼辦,那王爺豈是能得罪的!”
方箏纔不管那些,就讓雙兒那麼回話,雙兒乾生氣沒辦法只好那樣回了。不久,又一個驚人的消息傳回,門房的小廝驚慌的朝廚房這邊趕來,“小姐,不好了,費大人他們回來了!”方箏無聊的翻眼皮,回來就回來了,至於嚇得這樣麼?“怕什麼,你們主子會吃了你呀嚇成這樣?”門房又急急補了一句:“王爺和福晉他們也來了!”這邊緊急報信的時候,轎子已經(jīng)在府門口落轎,王爺扶著一位絕美的俏『婦』人從裡面走出,正是嫡福晉赫舍裡蓉兒。由於走得快,她差點被臺階絆到,王爺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小心,不用急,一會兒你就可以看見她了?!辟M揚古和張進寶相互看了一眼,忙下馬迎上去。
“王爺福晉,兩位請先在大堂休息,我這就去請方箏出來見客?!辟M揚古說道。王爺嗯了一聲。他的表情不大好看,被一個小姑娘連拒多次,身爲王爺?shù)乃伱娈斎缓貌坏侥膬喝?。王爺見過方箏,想不到這小丫頭脾氣挺倔,怎麼請都不『露』面?害得他不得不放棄放慶宴會陪夫人過來走一趟。
到了大堂,福晉不想在裡面等,問了方箏在什麼地方,自已迫不及待的跑到後廚來找?!胺焦~,方箏!”她拎著裙子衝進小院四找尋找。王爺和費揚古他們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福晉爲什麼這麼渴求的想見方箏。福晉聽說方箏在收拾地窖,顧不得後院有土腳不沾的直奔後頭。在她身後,好幾個小丫頭忙不迭的緊緊跟著,不時的喊著夫人小心的話。就在福晉找她的時候,方箏本人仍泡在地窖裡,她正協(xié)助下人們做收尾工作。在雙兒不停的叫喊聲中,她錘著肩頭從裡面走出,懶洋洋的活動手腳,“行了,出來了,你可真跟催命鬼似的。”她一邊說一邊用從雙兒手中接過來的手巾抽打身上的土。正一下下的打著,突然雙兒驚叫:“福晉!”
啊?在叫誰呢?方箏擡頭一看,只見雙兒倒吸冷氣,一臉吃驚的望向她身後。後面響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並且越來越近,方箏只覺得一股風(fēng)襲來,沒等她回頭看,突然有人從後面衝上來一把將她緊緊抱住,一個激動顫抖的聲音在叫:“方箏,我是簡寧!是我啊!”簡寧!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聲音猶如一道閃電自腦際劃過,乍一聽到這個聲音,方箏一下子僵住了,眼睛睜得老大,怔怔的愣在當場。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個名字已經(jīng)盼了許久了,做夢都想快點找到簡寧,想不到這一刻奇蹟般的突然降臨在眼前。方箏的鼻腔酸酸的,胸膛裡象漲滿了空氣堵得她呼吸困難,她嘴脣微微顫動好象想說什麼。福晉緊緊抱著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臉上已滿是淚水?!跋氩坏健€能見到你……”
方箏轉(zhuǎn)過身,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她慢慢伸手撫上福晉面龐,不敢置信的問:“簡寧?”
福晉激動的熱淚盈眶,重重點了個頭?!澳闶窃觞N過來的?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不公平,爲什麼你可以完整的過來,我卻不能。要不是朱厚禮讓我看了那首歌詞,我都不知道你在這裡,那我們就一輩子都無法相遇了!謝天謝地,當張進寶說你會哼那首匈牙利舞曲的調(diào)子我就覺得有點奇怪,這裡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那支曲子,想不到真的是你,天哪,我真是太高興了,終於又能跟你在一起了!這一次我再也不要分開了!”福晉一口氣說了好多少,喋喋不休的話讓方箏無從『插』嘴,她只好歡喜的看著,眼中漸漸有了溼意,直到福晉說完,她一把將好友抱住。
她眼中盈滿淚水,輕輕說了一句:“我就是爲了找你。*潢色?”爲了找好友,她真的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從明朝穿越到清朝,這是怎樣一段離奇經(jīng)歷?。「x抱著她先是激動的哭了一盼,沒等抹掉眼淚又興奮的笑起來,方箏也是如此。雙兒站在旁邊看的直愣神,不曉得兩位主子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怎麼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的,連說的話也莫名其妙。兩位死黨的重逢讓站在不遠處的王爺和費揚古等人也出乎意料,原來她們認識!
待情緒平復(fù)了,方箏這纔打量好友的樣子,看得出來她過得很好,居然成了王爺?shù)牡崭x?!霸觞N當上福晉的?小日子過得好象不錯。”她淡笑。福晉笑道:“簡寧的名字不能用了,在這裡我是赫舍裡蓉兒,不過大家叫琳瑯叫慣了,你叫我琳瑯也行,叫我蓉兒也行,隨大流吧?!?
“蓉兒?”方箏會意的笑,眼睛朝琳瑯身後望去,“看來那位王爺就是你的靖哥哥了,他對你好嗎?”琳瑯臉微紅,羞赧的點了點頭,“我們的故事還是下來再聊,來,先介紹你認識一下?!崩焦~的手來到王爺?shù)热嗣媲??!按蟾纾浇o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方箏,非常要好的那種好友哦?!?
王爺淺笑:“是,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蠻有個『性』的姑娘?!辟M揚古笑問:“原本你們認識?可是在今兒之前,你們好象還是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呢?”方箏愛開玩笑的貧嘴本質(zhì)又『露』出來了,“啊,我們的故事以你們這樣的凡人是很難理解的,不過你們瞭解一個人需要三五月,對我們來說,認識的速度超快,只需一刻就足夠了。是吧?”方箏摟了摟琳瑯的肩。琳瑯點頭微笑。
“好了,即然請到方箏姑娘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吃宴席了?”王爺看向琳瑯,琳瑯正要拉方箏走,方箏卻止步不前,“我可不能就這麼去哦,某人會看我笑話的?!闭f著,用眼角斜向張進寶。張進寶譁了一聲,忍不住叫道:“不是吧,你還想讓他們用八擡大轎來請你,架子忒大了吧?”琳瑯甜笑的挽著方箏手臂,笑道:“用八擡轎子來請也值得呀?!睆堖M寶啊了一聲,不禁睜大眼睛看向王爺。王爺聳了聳肩沒有說話。琳瑯又笑:“不過,方箏會給我面子,不坐八擡轎子也會去的,是吧?”
“我可不想走著,除非張進寶把他的馬讓給我騎?!狈焦~趁機擠兌張進寶。眼見某人的眉頭快衝出面龐了,大有意見的瞪著她。琳瑯笑著哄道:“行了,不讓你走著,王爺騎馬,我們坐轎這樣總可以了吧?”想不到琳瑯竟然把王爺?shù)奈恢米尳o方箏,費揚古和張進寶等人頗爲意外,張進寶小聲跟王爺咬耳朵,“王爺,這你不能不管呀!”王爺無奈的嘆氣,沒有說話。
琳瑯可是給足了方箏面子,方箏滿意的點點頭,用手捏了捏琳瑯的臉蛋,“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走一趟好了。”話一落,開心的琳瑯立刻拉著她要往外走,方箏疊聲叫道:“等等,我要換一下衣服啦?!薄安挥脫Q啦,我衣服多的是,等過去了我給你找新衣服換。”“不要太豔的!”“曉得,你的喜歡我會不知道,走了啦!”
福晉對方箏的要求可謂百依百順,看到此景,張進寶簡直吃驚的說不出話?!斑@小丫頭片子幾乎成了福晉的座上賓了?真的假的?”王爺也很意外,不過見福晉如此開心倒也沒有任何意見,遂笑道:“隨她高興就好,我們走吧。”
兩個姑娘家在轎子裡歡喜的依在一起,話說起就沒完沒了了。方箏掀著簾子往外看,張進寶還在不服氣的跟王爺說著什麼,費揚古象有所感應(yīng)似的扭頭朝她望來,微微一笑。方箏扭頭笑道:“看起來王爺對你蠻不錯的嘛,別人都說他很寵你,也不考慮納妾的事,你有福了,嫁得很不錯哦。”
“還可以吧。”琳瑯笑道,“哎,我發(fā)現(xiàn)費揚古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他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呀?”“『亂』講,那是不可能的事。”方箏淡淡的笑,一想到自己的事心裡就有點煩。琳瑯不信,“你不是住在費府嗎,你們天天朝夕相處沒點進展嗎?跟你說,費揚古人很好,各方面條件也不錯,你不如考慮考慮他呀,免得他被別的女人搶走?,F(xiàn)在的好男人可不多見哦?!?
“你在說媒嗎?”方箏含笑的斜睨了琳瑯一眼,“我可不想那麼早結(jié)婚,我比較過單身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纔多大啊就早早結(jié)婚了。”“在我們那個時代的確有點早,不過這裡是清朝,姑娘家十四五左右就要嫁人,有的十二歲就開始找婆家了呢。你別忘了,康熙帝是十三歲娶的皇后,這裡結(jié)婚都很早呢。按赫舍裡蓉兒的身份是十四歲嫁的王爺,論實際年紀我比她還大兩歲呢,唉,時間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我們成親都一年多了?!?
“雖說不想那麼早嫁人,不過有的時候也會身不由已吧?!狈焦~感嘆道。琳瑯認同的點點頭,“是啊,剛到這裡時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感概,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秀女呀。唉,我怎麼那麼倒黴,偏巧不巧的被選上秀女了。”
琳瑯當然知道方箏在頭疼什麼,故意取笑道:“秀女好呀,你要服侍的可是當朝的康熙呢,千古名帝呀!”方箏瞪了她一眼,“笑話我是不是?誰願意進後宮,要是你喜歡還會嫁給王爺,早就進宮留在皇上身邊了吧?我可聽說了,當初皇上也爭著要你呢,怎麼你就選了王爺呢?”被她一問,琳瑯臉微紅,嗔道:“那是因爲我有喜歡的人……人家喜歡嫁王爺嘛??赡闱闆r不同呀,你又沒有喜歡的人,嫁皇上總比嫁別人來得風(fēng)光吧?”
“呸呸呸,看看你在古代生活了一年多,思想也變得迂腐了,我是那種貪圖虛名享樂的人麼?”方箏伸手撓她的癢,笑得琳瑯上氣不接下氣連叫求饒,兩個姑娘在小小的轎子裡打鬧起來,轎子都跟著搖晃起來。聽著裡面的嘻笑聲,外面的王爺跟費揚古相視一笑?!斑€是姑娘家在一起開心,好久沒有見過琳瑯開心成這樣了?!薄跋氩坏剿齻兞牡眯U投機的,以後她們可有伴了!”
兩人鬧了一陣後漸漸止住笑聲,琳瑯開始認真想這個問題了,“這件事的確蠻棘手的,秀女不是你想不當就不當?shù)?。?jù)我所據(jù),皇家制度的這個秀女制度執(zhí)行非常嚴格,哪怕走皇上的後門都不可能取消被選資格。而且現(xiàn)在皇上的權(quán)力還沒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別忘了,後面還有個孝莊呢?!甭犃宅樢徽f,方箏心情更不爽了,“以前每逢選秀年都有人爲自己的孩子說情,想走皇上的後門,但都被孝莊拒絕了,併發(fā)下懿旨,哪位秀女想逃避大選先拿其父母問罪??窗桑衲甑倪x秀鐵定沒人敢說情了,律法豈是說著玩的?!?
“那我豈不遭秧?”方箏越來越覺得沒指望了,後面的壓力這麼大,看來她很難有機會逃脫此事了。琳瑯勸慰道:“你也別犯愁,我和王爺肯定會盡力幫你的,在我看來,選前是沒有機會活動了,如果現(xiàn)在找人去遊說,王爺說我去說都沒問題,但那樣的話反而會引起皇上的注意,以前他還不知道你是誰,一說,他肯定會對你上心,暗中查看你的情況,萬一對你留了意想讓他放手就不易了。而且事情傳到孝莊那裡就麻煩了。所以照我的意思,你先跟著選,我和王爺會私底下跟皇上說把你指了人,不要留宮裡頭,這樣不就行了?!?
“指人?讓我嫁人?那還不是一樣,不進宮就嫁人,難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方箏大爲不滿。琳瑯也無奈的搖頭,“沒有辦法啊,被選上秀女命運就不屬於自己了,能不進宮對你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辦法了,除非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們可是現(xiàn)代人,誰受得了這裡的封建思想,我就算要嫁也要選個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人,就象王爺對你那樣一輩子只娶一妻,這樣還可以接受,不然,我寧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方箏忍不住大發(fā)牢『騷』,琳瑯同情的看著她,“你還是認命吧,這裡畢竟不同於我們那個時代,要是他們聽了我們的觀念,多少人會朝我們丟雞蛋,你想過沒有?你要隨大流掩其鋒芒,這樣纔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狈焦~看著她,嘖嘖道:“可憐的,你已經(jīng)被古人徹底洗腦了?!绷宅樞Γ骸澳悻F(xiàn)在初來乍到的還沒適應(yīng)這裡的環(huán)境,再過上兩個月,相信你就會認同我的話了?!?
“反正我不想早早嫁人!”方箏固執(zhí)道?!斑€記得宰相劉羅鍋那部戲嗎?裡面不是也有個秀女想逃避大選,劉羅鍋給想了個什麼法子?”琳瑯想不出搖了搖頭,“他讓那個秀女在女官檢查身體的時候故意發(fā)笑,笑得越大聲越好,這是一種極爲罕見的病癥。女官們爲難了,萬一萬歲爺要臨幸她一碰她就笑,那怎麼辦。所以後來那個秀女就被身體有疾而退出大選了。所以我想,實在不行我也借鑑一下這個法子,興許能派上點用場呢。”
琳瑯愣愣的看著她,“真有你的這也敢試,行不行呀?”
“不曉得啊,到時走一步看一步了?!闭f話間,轎子停了,琳瑯正要下轎,方箏一把拉住她,“等等,按規(guī)矩我應(yīng)該先下,你可是福晉,我能讓你這個千金之躬迎我下轎嗎?”琳瑯吃吃的笑,推了方箏一把,“開始學(xué)規(guī)矩了,好現(xiàn)象。那就幫我打簾吧!”
方箏剛下轎,旁邊的丫頭便已搶先打起簾子,恰好王爺過來了親自扶福晉下轎,方箏衝她擠眉弄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他蠻體貼的嘛。琳瑯笑得如花一般,伸手挽上方箏的手臂,“走吧,今兒你可是我們王府的貴賓,我要好好招待你!”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王府。
因爲方箏的到來,王府晚宴比預(yù)期的更加熱鬧,愛逗趣的張進寶,朱厚禮,得理不饒人的方箏和會講笑話的琳瑯把晚宴氣氛搞得熱鬧又紅火笑聲不斷,簡直比過年還開心。方箏換了新衣,跟琳瑯一樣的漢裝裙,兩人坐在一起爲家宴增添不少亮『色』。琳瑯屬於小鳥依人型的柔弱美,方箏明眸皓齒英氣過人,屬於很陽光的帥氣美,兩人各有各的風(fēng)采。之前費揚古乍一見方箏穿漢裙走出來,整個人都呆住了,連湊到脣邊的茶杯都忘了喝。張進寶也是如此,笑話說了一半突然被全新亮相的方箏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直愣神。王爺哈哈長笑,“真是物以類聚,琳瑯的朋友也脫不了美人的影兒啊?!?
因爲都是知交好友,朋友們聚在一起也不講什麼規(guī)矩了,酒喝得十分盡興。琳瑯爲了助興,第一次爲王爺之外的人表演舞蹈,流暢輕快的動作幻化出美幻美崙的舞姿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方箏知道琳瑯很會跳舞,但沒想到換上古裝舞動起來的效果會如此完美,連她都被『迷』住連連拍掌助威。琳瑯一舞終了,大家立刻抱以熱烈的掌聲,琳瑯笑盈盈的回到座位上,對方箏道:“哎,該你了,人家費揚古他們都給王爺送了賀禮,你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吧?”
“這不『逼』我獻醜麼!”方箏笑呵呵的站起來,“得了,即然人來了是得表示一下,我不會跳舞,就打一段武術(shù)套路吧。這種套路沒有實戰(zhàn)『性』但是打起很漂亮?!蓖鯛敽芤馔?,朱厚禮正要叫好,突見旁邊的張進寶放下酒杯忙不迭的站起來,“哈,一人比劃有什麼意思,我也奉陪!”
“人家比劃,有你什麼事?我們大夥又不稀罕看你表演,太影響食慾!”朱厚禮很不給張進寶面子的損著他。張進寶切了一聲,“對打纔有意思,一個人比劃那沒看頭,你一邊涼快去。怎麼樣呀方箏,咱比劃比劃?”方箏拿眼瞄了瞄他,眼皮耷拉下來,沒好氣的乾笑:“我說,你可真會找機會呀?!薄岸际墙o王爺表演有什麼可說的,你是怕我奪了你的風(fēng)頭嗎?來來來!”張進寶一飲而盡,抹抹嘴離席走了出來。方箏只好走到席前的空地上,張進寶咧嘴一笑:“來吧!”方箏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在原地活動手腳,彎彎腰,壓壓腿,張進寶迫不及待的招手,“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沒那麼正式的?!彼酱叻焦~反而越不急,一味自顧自的做準備工作,張進寶雙手叉腰站在旁邊哼笑:“你是不是想拖延時間呀,要不,我先回去吃會兒?”
“那就開始吧!”方箏話一落,突然展開手腳朝他攻來,動作之快出乎張進寶意料,他沒來得及展開防禦就被方箏一腳踢中胸膛連退了好幾步。沒等他站穩(wěn),方箏接下來的動作如疾風(fēng)驟雨般襲來,她的動作以快見長,張進寶踉蹌了一下?lián)溧痰降厣?。整個過程連一柱香的功夫都沒有很快就結(jié)束了。
“唉?!敝旌穸Y同情的搖搖頭,悲嘆:“丟人呀!帶兵的竟然被一個姑娘家打倒了。”
“你看,是你非要比的,你輸了!”方箏得意的說完,撇下張進寶回了席位。張進寶愣愣的坐在地上,似乎還沒有從愣神中回魂。宴席那邊不知誰說了句什麼,大家轟得笑起來,張進寶恍然回神騰的跳起來,“方箏,不許走,我們?nèi)謨蓜?!”敗給一個姑娘家他大男人的面子往哪兒放,這得贏回來才行!方箏已經(jīng)走到桌邊了,她衝他扯出一個咖啡貓式的瞇瞇壞笑,眼神在說:不好意思,沒機會了,她抖抖衣裙欣欣然落座。張進寶哪裡肯依,正要上前拉她,費揚古忙攔住他,“算了算了先喝酒。大家都知道你功夫高,這是比劃玩的又不是真的較量,何必較真呢。?!?
其它人又轟得笑開,朱厚禮也道:“進寶,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當初人家說了不跟你比,你偏上趕著比,輸了就輸了別那麼沒骨氣,咱們大男人得能拿得起放得下才行。”見張進寶鬧了笑話,朱厚禮也對方箏的身手產(chǎn)生了好奇心,笑呵呵的說:“方箏姑娘,你身手可以呀,不簡單呀,來,咱也比劃比劃,你放心我跟張進寶不一樣,咱有修養(yǎng)。”說著,拉著方箏下場比較。聽朱厚禮在損他,張進寶可聽著不樂意了,見損友從身旁經(jīng)過,忍不住擡腳偷襲了他一把,朱厚禮拍拍身上的塵,頗有風(fēng)度的笑:“我是有修養(yǎng)的人,不跟你一般見識?!比会針泛呛堑母焦~來到空地上。
朱厚禮似乎也有點喝高了,腳步有點重心不穩(wěn),話也顯得多。“方箏姑娘,你是姑娘家,我讓你兩招,你先上!”
方箏上下打量著他,幾次欲言又止,“你行不行呀?”“怎麼不行,我就是再喝兩兩酒也沒問題,放心吧!”旁邊的張進寶扯著嗓子叫道:“方箏,當心這小子撒酒瘋呀!我給你準備好棍子,萬一他鬧起來,你就可著勁的打,就當打瘋狗千萬甭手下留情!”真是標準得一對損友!方箏朝朱厚禮走過去,朱厚禮忙拉開架式,方箏沒有動作只是奇怪的看著他的腳,突然拿腳探過去挑了一下,朱厚禮靈活的擡腳欲躲,“就這兒?”他輕鬆的笑道。誰知方箏比他動作更快,趁他只有一隻腳支地時迅速扯住他衣服巧妙的往失重的那邊一帶,朱厚禮完全沒料到她的動作出其得快,或許平常他可以反應(yīng)過來,但今兒人喝高多了動作不及她靈活,很快就被她一招慣倒在地,這一下可把他摔愣了,半半都沒有回神。張進寶在那邊哈哈大笑,“高了高了,看看,還不如我呢!”
“這就開始了?”朱厚禮問。方箏衝他瞇瞇笑:“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彼焓纸o他,準備拉他起來。朱厚禮剛起身突然展開手腳朝她攻來,“這不算,還沒打怎麼能結(jié)束,再來!”朱厚禮可是練布庫的高手,一扯她手臂,很快給她來了個過肩摔。費揚古見狀,臉『色』微變,心倏的抵到嗓子眼,他生怕方箏被摔傷,當下騰的站起來,“朱厚禮不可!”出身武術(shù)世家的方箏可不是泛泛之輩,論體力可能不及男人,比起身體的靈活度卻比男人快捷許多,她倒地的瞬間借力一拉,將朱厚禮也帶倒在地,這一跤摔得他可比方箏重,痛得他酒勁一下子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