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烈酒下肚,辣得方箏直咧嘴,忙吃了幾顆葡萄緩緩口中的辣勁,一邊吸冷氣一邊用手扇著:好濃烈的酒啊,不過味道不錯……這下她可過足酒癮了,現在感覺胃都燒起來了。她拍著胸口努力將打酒嗝的沖動壓下去,很快,一股飄飄然的感覺直涌腦際,她不由自主的笑起來。這時,那邊哨聲響起,比賽結果出來了,牧民們紛紛歡呼為優勝者們助威,只見伊達和幾位小伙子被人們簇擁著朝王汗這邊走來。查哈巴特爾豪情滿懷的笑,拉著方箏站了起來,方箏酒喝多了,乍一起立身子歪了一下,查哈巴特爾忙扶了她一把。當伊達他們向王汗行禮時,查哈巴特爾從下人手中接過盛有賞賜之物的托盤轉給方箏,方箏在下人的陪同下,來到優勝者面前將獎品逐一發給他們。周圍的喝彩聲歡呼聲更高了,姑娘紛紛歡喜的跑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小伙子們便將得到的賞賜贈給各自的戀人,他們似乎借著這個形式來確定戀人關系。在這熱鬧的氣氛下,鮮少有笑容的伊達接過夜明珠時也笑了,卓卓木笑道:“伊達,你又沒有中意的姑娘,這夜明珠打算送誰呀?”
伊達想都沒想的抬頭朝方箏的方向看來,正跟人談笑的查哈巴特爾無意中掃了這邊一眼,恰好將伊達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眼里,眼皮突的一跳,眼睛直直的看著伊達。看伊達的眼神似乎想把夜明珠送給方箏,從幾時開始,伊達對夫人這么上心了?查哈巴特爾臉上帶著笑,眼底的溫度卻在下降,里面漾著別人看不懂的復雜眸光。阿木爾正跟人談笑,旁邊的紫陽碰了他一下,阿木爾順著紫陽的視線望去,了解弟弟『性』情的阿木爾一見伊達的表情整個人頓顯得緊張起來,剛要站起身叫伊達,紫陽制止了他。伊達只是多看了夫人幾眼,并沒有將手中的賞物送出,恰在此時,一個蒙族姑娘跑上來臉紅仆仆的出現在伊達面前,也遮住了他達望向夫人的目光。伊達不假思索的將夜明珠給了那個姑娘,或許他連對方是誰都沒注意,給了東西便轉身離去。
如果他就這樣走了或許大家都裝不介意的樣子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偏偏他忍不住回望了夫人一眼,這一眼足夠讓查哈巴特爾從中嗅出點不同尋常的氣息,一雙黑眸微微瞇起,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了。
方箏絲毫沒有覺察到空氣中的微妙氣氛,剛回到座位,紫陽走了過來,“查哈大人,請允許我借你夫人一用。”轉頭沖方箏微微一笑,伸出手臂做了個邀請手勢,“可以嗎?”方箏開心的笑了,沒等坐穩便又站了起來,跟著紫陽步入場中。很多姑娘小伙們都在場中隨著激昂的鼓聲盡情鼓動,她的心也蠢蠢欲動起來,笑道:“以前我從沒跳過舞,這還是頭一次。”
“動作不難,跟著大家一起做就行了。”紫陽領著她加入到中間的圈子里一起舞動游走。卓卓木見了笑道:“今年的彩衣節格外有意思,連一向不喜舞蹈的紫陽也下場了,這就是彩衣節的魅力啊。阿木爾,你不去試試?”“沒看見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我一個光桿漢子有什么意思?哎,伊達這小子去哪兒了?”
卓卓木抬頭張望,很快從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捕捉到一個身影,伊達站在人群外圍靜靜的望著什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活潑的身影正在場中舞動,正是隨著紫陽起舞的方箏。“不會吧,原來是真的……這可麻煩了……”卓卓木低聲念道。阿木爾扭頭問:“什么麻煩了?”“啊,沒事,我隨口『亂』說的。”卓卓木掩飾的笑,等阿木爾不注意的時候,他再次抬眼朝伊達站立的地方望去,那里已經沒了人,他站起來眺望,只見一騎快馬風般的朝遠方沖去,漸漸消失于夜『色』中。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跳舞的紫陽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方箏腳步明顯不穩,而且一直在笑,跟平時沉穩的笑完全不同,更象是失控的傻笑。方箏瞇瞇笑:“不多,三杯還是四杯來著,我酒量還是很大的,再喝兩杯也不成問題。”
“不成問題嗎?”紫陽抱以懷疑,手一松,方箏的腳步頓時踉蹌了一步,他忙拉住她。“算了,你這樣子還是別跳了,萬一發起酒瘋我怎么收場?”他拉著她要下場,方箏甩開他的手,嘿嘿笑:“不要,我還沒玩盡興呢。”紫陽拖著她硬往下走,“夫人,外面可有很多遠道來的客人,你要是在這里發酒瘋,查哈大人面子可就被你丟盡了!”方箏伸手搭在他肩頭,一副好兄弟的樣子嘻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人都說了開心的時候要盡情的歡樂,機會錯過以后就再也找不回了。今年的彩衣節有我陪你,以后再想可就沒機會了……”
“彩衣節年年有,機會也有的是。”紫陽微笑。這時,查哈巴特爾出現在兩人面前,紫陽很自然的將方箏交給了他,退了下去。查哈巴特爾伸手攬著她的腰,低聲道:“眾目睽睽下,你竟然跟紫陽公然調情?”方箏酒喝多了,一直控制不住的笑,她貼在他懷里笑嘻嘻的笑:“如果跳舞也算調情的話,你是不是也打算跟我調情呢?”查哈巴特爾的黑眸變得深蟄起來,手指撫向她的臉,吻向她的唇,“僅僅是調情是滿足不了我的,要是你還有體力或許我們還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是什么?”酒勁沖擊下,她覺得自己的腳有些發軟。
查哈巴特爾沒有說,打橫將她抱起,沙啞的聲音道:“我們該回去了。”她不依,吵著還要玩,他抱著她朝場外走去。“活動要持續三天三夜呢,等你養足精神再說。”方箏摟著他脖子,頭暈沉沉的,很舒服的伏在他肩頭,似睡非睡的打了個呵欠低聲道:“好象是有點困了,是回別院么?”那要走好長一段路呢,他打算就這樣抱她回去嗎?這樣想著她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
“小王爺,我怎么聽說查哈巴特爾跟夫人貌合神離,并不象傳說中的那么寵愛她呀,”貴賓席的兩個人正望著他們的背影低聲交談著,“查哈巴特爾霸道野蠻,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那么漂亮的夫人跟了他可真是遭罪呀。”兀良哈頭領巴爾虎一邊說一邊瞅著小王爺,似有慫恿之意。
“可惜呀,*潢色?要是讓我早一點遇到她,或許她就可以解脫了。”瓦剌小王爺遺憾的嘆道。巴爾虎眼底飛快閃過一抹陰險的眸光,“我也覺得小王爺跟夫人才是天生一對呀,不過你無須嘆氣,這機會也不是沒有呀,即然夫人跟王汗之間不和,豈不給了你中間下手的機會……”小王爺看了他一眼,不悅道:“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奪他人之妻,那種卑鄙的事豈是我堂堂王爺能做的。”
“話不能這么說啊,別看小王爺妻妾成群,可哪一個賽得過王汗夫人,小王爺又怎么能號稱坐擁天下美人呢。我看,如果小夫人跟了王爺,那才是真正的攬盡天下美『色』……我覺得小夫人看你的眼神好象有那么點意思,你何不試探試探她,興許她也有此意呢。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從中幫你說合呢。”兀良哈頻頻鼓動他。小王爺心動了:“……那也要有機會才行。”巴爾虎大笑,將自己的女兒叫出來請小王爺下去跳舞,小王爺一走,另有頭領湊到巴爾虎身邊,悄聲問:“怎么樣?”
“似乎有點眉目,事情可以按我們計劃中的進行了。”
“太好了,查哈巴特爾跟明朝結盟對我們可不是什么好事,這次瓦剌他們又來跟查哈巴特爾交好對我們是個極大的威脅,好在我們可以從小王爺身上下手,只要從中破壞他們兩部族的關系,我們就能重新挽回與明朝的連盟關系。”另一個頭腦得意的笑,“大人的法子真是妙呀,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兀良哈三衛便可從中輕松獲利了!”
“讓他們沉浸在歡樂中吧,再過幾十天戰爭的硝煙將重新燃起,草原上空也不再平靜了,那時壯大我們兀良哈勢力的時候就到了。”他們得意的低笑起來。激昂的鼓聲更熱烈了,伴著人們的歡笑聲,姑娘們的裙擺如盛開的鮮花團團旋轉,場中舞動的身影越來越多,彩衣節處處充滿歡聲笑語。但是暗處一股邪惡的氣息也在悄然漫延,靜靜潛伏等待著爆發一刻……
“這是哪里呀?”方箏感覺查哈巴特爾沒走多遠就停下來,并將她放在軟鋪上,瞇起醉眼,原來他們進了一頂蒙古包。別院的女仆們正伺候他們就寢。“好困,希望明天的頭不會太疼才好……”她打了個呵欠,翻身睡去。查哈巴特爾脫去上身,揮手屏退下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來真的喝多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嗜酒了。”他扳過她的臉,靜靜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俯身擁上她,細細的吻她的唇。好容易等到這一天了,本想跟她好好溫存一下,誰知她竟然喝醉了,他低聲自語:“你答應過彩衣節要陪我通宵的都不記得了嗎?”他低頭吻上她額頭,輕輕的擁著她。方箏似乎不習慣被人摟著,睡得很不舒服。查哈巴特爾的手不安份了。
“唔……”方箏突然有種缺氧的感覺,尤其那只手『騷』擾得她無法安睡,不由掙扎起來。查哈巴特爾見她快睡了,繼而放開她的唇朝頸項間移去。方箏的頭依然暈沉沉的眼皮無法睜開,但身上象點燃了一團火渾身燥熱得不行,讓她頻頻動彈,尤其什么東西壓在身上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她忍無可忍的奮力推了一把,硬是把查哈巴特爾推翻下來。他愣愣的看著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么喝醉的她力氣這么大了?他重新貼過去正要大肆親近,誰知方箏長腿一掄,大腳正要踹中他面門。一番折騰她身上的衣裙『亂』了,暴『露』的地方讓人血脈賁張,實在考驗男人的忍耐力,但主事人卻呼呼睡得香甜。查哈巴特爾手捂著鼻子,沮喪又泄氣的瞪著她,看著到手的鴨子卻無法吃到嘴里,心里別提多郁悶了。無奈,他只好幫她蓋上被子,一臉悻悻的走出帳子。
卡卡羅特以為主人會過夜,盤腳坐在帳外的地方準備跟著睡一會兒,誰知沒一會兒功夫,查哈巴特爾又掀簾出來。卡卡羅特很意外,“大人,你不休息一下?”查哈巴特爾很沒面子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邁步走了過去,卡卡羅特奇怪的看了眼門簾,很疑『惑』為什么夫人沒陪著。
查哈巴特爾重新回到了『主席』位,周圍的賓客們大為意外,巴爾虎湊到小王爺耳低進言:“看到了吧,他們好象什么也沒發生,看來傳聞是真的了,小王爺,你的機會來了!”小王爺被鼓動的一顆心蠢蠢欲動,想去又有顧慮,巴爾虎又道:“放心吧,查哈巴特爾這兒有我呢,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你大可前去試探一下夫人對你的態度,這可是個機會呀。”小王爺笑道:“算了,君子不奪他人之美,我哪能做那種事。”兩人繼續碰杯喝酒,活動進行到后半夜,現場的人依然很多,有的人困了也不想離席就坐在席上閉目酣睡。巴爾虎跟查哈巴特爾他們聊天,大家一個個眼帶醉意仍繼續喝著,他回頭朝自己席位望去,當注意到沒了小王爺身影,巴爾虎臉上『露』出狐貍般狡滑的笑。
方箏睡到后半夜時分口渴的要命,『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找水喝,帳內沒有燈,她『摸』著帳蓬終于『摸』到門口走了出來。篝火那邊的慶祝活動仍沒有結束的跡象,她的女仆們也不知去哪兒了,只有幾名侍衛在守夜。她打了個呵欠,瞇著眼睛搖搖晃晃的走去了別處,這里的鼓聲太吵,很想回別院休息。見旁邊有匹馬,也不管是誰的便費勁的爬了上去,誰知剛坐好有人也坐了上來順勢攬住她的腰。一定是查哈巴特爾!她靠到他身上說了句:“送我回別院。”然后閉目睡了過去,那人迅速駕馬離開此地。
所有的人都在活動現場,鎮子里倒顯得冷清許多,空曠的路面很少有人走動。當他們的坐騎從一個牽馬行走的人身邊風般掠過,那人抬起了頭,奇怪的往后望了一眼,“夫人?”夫人怎么會跟小王爺在一起?這人有些不放心,飛快調轉馬頭追上去。小王爺用衣服包住她的頭快馬駛進了紅帳區,所有姑娘們都去參加活動去了,紅帳區已變成空城區,他在某個帳前停下將夫人抱下來,腳步不停的進入帳內。方箏『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漆黑,“怎么不開燈?下人呢?”
“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人。”
哎?這聲音……不是查哈巴特爾?方箏隱隱覺得哪里有不對勁,這人是誰?那人抱住她吻著她的臉,“查哈巴特爾對你不好是不是?不如跟了我,回唐努山做我王妃如何?”
“小王爺?”方箏嚇了一跳,掙扎起來,“怎么會是你?”她推開他要走,小王爺一把摟住她,“不要走!查哈巴特爾不懂得憐香惜玉,總是強迫你做不情愿的事是吧,我不會象他那樣對你,跟我走,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和足夠的自由!”
“放開我,偷香竊玉才是你的本事吧!”對付小王爺對方箏來說不是難事,麻利的揚腳正踢中他額頭,他哎喲一聲松了手,方箏頓失去倚重一下子踉蹌的跌到床鋪上,她搖搖晃晃的正要站起來,小王爺迅速抱住她一同仰倒在床上,“你跟查哈巴特爾不和誰不知道,你會愿意跟那種霸道無理的家伙過下去?行了,只有我理解你,想好好寵你,不如考慮一下,當我們瓦剌的王妃不比王汗夫人吃虧。”
“混蛋,敢對我起壞念頭,你真是不怕死啊!”
“只要你從了我,我不怕跟查哈巴特爾為敵,怎么樣?”小王爺伸手到她頸項解扣盤,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方箏推開他,趁機一腳將他踢開,小王爺滾落到一旁,方箏一下子撲到他身上,動作疾快的從靴子里拔出匕首直抵住小王爺脖子,小王爺一下子不敢動了,不敢相信夫人身上帶著刀,而且動作如何麻利,那一瞬間的動作完全不象柔弱的夫人。
“想不到吧,小王爺,想打我主意你還沒這本事!”方箏用力搖了下發暈的頭,手緊緊握著刀子脅迫著他,“就算我醉了對付你也綽綽有余,送我出去,不然我讓你現在就見血!”
小王爺點點頭,并按她所說的緩緩舉起手抱住頭,方箏放下手臂正要壓著他往外走,突然小王爺做了個揚手的動作,她想防備動作慢了一下只覺得有條帕子從臉上拂過,一股甜甜的清香撲鼻而來,美妙的讓人忘記了什么。手中的刀子當啷落在地上,小王爺壞笑:“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的話音一落,她的腿就象不再是自己的了怎么也邁不動了,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正好落入他懷里。糟了,好象被他下『藥』了?她大驚,她掙扎著要起,這時候小王爺的力道顯得出奇的大,她怎么也推不開他,怒道:“你不怕激怒查哈巴特爾嗎?”
“他不會知道的,過了今晚,你不會記得今天的事。”小王爺得意的笑,方箏怒瞪著他,見他在解自己的衣服,她吃力的抬起發軟的手按住他手肘處的某一『穴』位,瞬間,小王爺手臂一麻,她用力踹開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床鋪,無意中手『摸』到了那把防身匕首,忙握在手中。這把匕首是伊達送她的,見她那么喜歡格斗便將隨身的短刀送給她,讓她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小王爺下的『藥』力越來越強,漸漸的,她覺得手臂連力氣都使不出來了,頭也益發昏沉沉的,頭重腳輕的他幾乎站不穩,眼看快要沖到帳門時,突然腰間一緊,王爺一把將她抱了回去,“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越掙扎『藥』力越強,若沒有解『藥』你會為此而痛苦好幾天。”
“混蛋,放開我!”方箏怒道,她的身子越來越不受控制,手腳軟的不聽使喚了。她被他壓回床上大肆侵犯,幾下子衣裙就被撕破『露』出里面的底衣,“等『藥』效發作,你很快就會失去抵抗能力,勸你還是乖點好,免得自找麻煩。今晚你是走不出這個門的。”方箏咬牙怒睜著他,吃力的舉起手中的刀,他有恃有恐的沖她笑,“想殺我?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我的對手。”
不好,這樣下去她會失去知覺的,要保持頭腦清醒就只有……方箏的刀尖轉了個方向,猛的朝自己腹部刺去,強烈的刺痛感漫延開來。小王爺頓時『色』變,“該死!”想不到她寧死不從,要是被查哈巴特爾看到她身上有傷,肯定會查到他這里來的。趁他發愣的時候,方箏奮力的一腳踢開他,連滾帶爬的朝帳門沖去,小王爺怕被人發現惡行飛快追上來將她撲倒在地。就在這危急時刻,帳簾突然被人挑開,一道黑『色』人影驟然出現在門口,那人見狀怒喝一聲,一腳將小王爺踹向一旁,疾手將倒地喘息的方箏扶起來。方箏氣得渾身發抖,說話都是顫抖的。“給我殺了他,殺了他……”那人一聽,扭頭看向小王爺,從方箏手上『摸』過匕首朝他走去。小王爺嚇壞了,連連后退,“查哈大人,不要……饒命啊!”
那人蹲下身將刀子抵在小王爺脖子處正要結果了他,不知想起什么,手下一時猶豫停了下來他踢飛他。從床鋪上扯過一條布單來到方箏面前將衣衫破損的她裹起來,抱起她走出帳子。“為什么不殺了他?”方箏喘息的伏在他懷里,眼皮沉重的已經睜不開了,他沒說話,抱著她的手臂更緊了。“……送我回別院,叫紫陽來……”
那人抱緊她,大步走了起來。方箏昏沉沉的,腹部的傷口一直生疼,刺激得她的意識始終終在半昏『迷』半清醒中游離。“如果這就是尚謠命中注定的劫難嗎?也好,我終于可以回去了,你也可以跟你心愛的阿謠在一起,從此天涯陌路人,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我會想念這里的,想念紫陽,想念伊達……還有很多朋友……”
“查哈巴特爾”停下腳步低頭看向她,方箏面『色』蒼白,氣息低淺而急促,跟校場上那道矯健迅捷的小身影相比,很難相信她們是同一人,此刻的她柔弱得令人心疼。他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記,貼著她額頭不舍得離開,靜靜的抱了一會兒,不遠處傳來急馳的馬蹄聲,還有士兵的呼喊聲。他轉身看去,只見一隊騎兵舉著火把朝這邊的方向急馳而來,為首的正是查哈巴特爾,很快,他們迅速追上來將他團團包圍,數支火把的照耀下,伊達和他懷里的人兒被照得清清楚楚。“伊達?”查哈巴特爾意外的叫道,他的視線緩緩下移,不敢相信失蹤的夫人會在他懷里,她昏睡著,頭發凌『亂』,身上被布單包裹著一看就知道有事發生。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伊達!查哈巴特爾憤懣的黑眸微微瞇起,咬牙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伊達!”
伊達低頭看了一眼方箏,她已經昏過去了。他抱著她走到查哈巴特爾面前,“這是個誤會,至于發生了什么事,我相信夫人醒來會給你一個解釋。”查哈巴特爾接過她抱上馬,布單下面的她衣衫被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香肩,他的心猛的一窒,心里的火氣直涌頭頂,噴火的眼睛直瞪向伊達,“來人,把伊達看押起來,聽候明日處置!”
查哈巴特爾帶著方箏離去,伊達看了看周圍的鐵衛,他們一個個都在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看來無論他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了。他長長松了口氣,心里從未有過的坦然:至少夫人安全了……
不多時,伊達被鐵衛關進一間小黑屋,他坐在地上,抬頭望著窗外的星空,腦海里一直響著她的聲音:我會想念這里的,想念伊達……他的臉上緩緩『露』出淡淡的笑,笑得很滿足很欣慰,口中用極低的聲音輕聲念道:“我愿意用生命保護你,我的女神……”不久阿木爾聽說弟弟出事了,急忙趕來追問經過,可伊達拒不交待任何事,氣得阿木爾大力踹門。伊達任憑房門被哥哥踹得嗵嗵作響,自己卻雙手抱胸倒地睡去。
查哈巴特爾將方箏抱回別院寢室,看著她凌『亂』的衣裙,還有頸項間點點或紅或青的吻痕心里積壓的怒火快要爆發了。伊達跟隨他征戰多年,是最得力的戰將,這個人從不『迷』戀女『色』,想不到今日他竟會做出這種事來!他的視線被她腹部的血跡吸引過去,拉開衣衫一看,心倏的一驚,是刀傷!“噢,該死!”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查哈巴特爾越想越心驚:“來人!通知紫陽!”
伊達原以為夫人會跟查哈巴特爾解釋真相,相信事情會很快過去,誰知方箏被人下了『迷』幻『藥』,第二天醒來后什么事都記不得了。腹部的傷口已被紫陽處理好了,她愣愣的看著查哈巴特爾和紫陽,一頭霧水的問:“什么?我被人襲擊了?什么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