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侯, 我們并不知道,過程會如何,結局又將如何, 一切在不可預知中, 就像這場比武招親, 有誰能知道我會突然的出現, 又有誰會知道……香魂以逝, 此人非彼人了呢!
白冰的舉動和話語,對于這一世,無異是晴天霹靂的震撼, 他卻不覺得自己做得怎么過分,把自己標榜成領導新一代男子獨立運動的領袖式人物, 可……誰領他那份情啊!
“檀香, 你若不是受人要挾, 或是……病了?”
赫連宏英的語氣還算客氣,可柴桑王就沒有那份心情了, 她已然怒道:“檀香,你的皇家禮儀、皇家教養和皇家使命,都忘到哪里去了?朱獵的未來皇位怎么可以讓一個外人擔負?”
“皇姨說笑了,檀香怎么敢忘了,再說了, 檀香也沒打算讓一個外人接手朱獵的皇位啊, 檀香不是說了嗎?結婚后, 在家我主外, 在國……我主事!”
白冰冷哼伴著冷笑, 又說:“難道皇姨沒有聽懂嗎?這個皇帝……我來當!”
“你來當?你是男人!”
這話不是柴桑王說得,幾乎是這里所有的女人的一個共同感嘆, 當然,除我之外。
“為什么男人不能當?縱使祖制有這個規定,也說明祖宗當年制定規距的時候考慮不周,制度嗎?人定的,從我這一代起,改了吧!”
白冰說得真輕松,好像那個朱獵祖譜是他隨便大筆一揮,就可了事的了。
“姐姐為了美男如此忍辱負重,真讓小妹好生感動、好生佩服!”
事到此時,木落蕭還有心情在我的耳邊調侃,我真不知道要把她如何是好,是一腳踢飛,還是留她繼續幸災樂禍?
“這是你說改就改的嗎?”
柴桑王聲色俱厲,連昨天保留的那點情面都統統拋棄了,也道是,此時,柴桑王存著的那點希望都已經沒有了,自然不會再給白冰留面子了。
“我要是當了朱獵的皇帝,自然就是我說改就改的了,皇姨,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管,免得大家尷尬!”
相對于柴桑王的態度,白冰的態度可就要好多了,他仍是笑著,笑得風平浪靜的,我卻隱隱地覺出了不好,白冰要殺人之前,也是這樣的。
“檀香,你不要忘了,這里是朱獵!”
“是啊,皇姨,也請你不要忘了,這里除了是朱獵,這里也是月光寺!”
白冰如此自信地提出了這里是月光寺,我相當相信白冰的水平了,這里……他應該擺平了!
白冰旋身后,又坐回了主座,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坐到座位上,而是坐到了桌子上,他帶著極其挑釁的目光注視著全場所有的人,當然,只是僅剩幾隊的人馬。
這其中除了柴桑王,木落蕭,另外還有千鏡的一支,多半是看熱鬧的,除此,就只有鳳十七的那伙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了,應是比千鏡看熱鬧的那伙外,更加潛在的不安因素吧。
“管管你男人,別讓他再鬧了!”
木落蕭在我的身邊,小聲地提醒著。
“我都說過我管不了的!”
我說話像開玩笑嗎?這件事,我老早就說過了,我管不了我的男人,這在女尊社會是不是顯得很廢物,可這確實是我的現狀。
“月光寺又能怎么樣?你以為老婦會怕嗎?”
“是啊,皇姨怕過什么?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這次比武招親,母皇提出來的時候,皇姨也沒表示反對,那時既然已經說過是針對四國求婚,那……無論是哪國的女人贏了這場比賽,我們做為地主都不應該阻止啊,既然是這個贏了的女子答應讓那位比武招婚的皇子當家作主,那……別人就更不應該說些什么了吧!”
白冰輕松地攤開雙手,擺了一個無所謂的造型,卻已經氣得柴桑王揮動帶著十分力道的熊掌,向白冰的面頰摑去。
“娘,你不要……”
不管赫連宏英如何接受不了檀香一時間發生的改變,但當她看到自己母親如此狠毒地擊掌過去,她還是出聲阻止著。
躲,向來不是白冰的習慣,別人要是攻擊他,不管實力如何,他總能返還回去。
比如現在,見著那力道十足的掌向他擊來,他毫不猶豫地抬掌迎上,兩掌相擊,白冰硬是紋絲未動,反倒是柴桑王被震得退后了一步。
這一情景,震驚了所有人的眼球,應該比我的出現還具有爆破力吧!
“你男人的武功不差啊,要知道柴桑王可是朱獵第一將帥!”
昨天白冰已經露了武功,殺了那名刺殺他的黑衣人,只是沒有今天震傷柴桑王更引人驚嘆罷了。
“木落蕭,我忍你很久了,你最好閉嘴!”
我沒看木落蕭,全神盯在氣氛僵持著的白冰和柴桑王兩人之間。
“皇姨,剛才……對不住了!”
與不見硝煙的這場戰爭中場時,白冰最先說了話。他抖了抖手,仍是清冷地笑著。
“你……”
柴桑王狠狠地瞪著白冰的臉,最后還是忍不住地說:“你不是凜檀香!”
“你昨天就說過這件事了,我若不是,誰還能是,你若懷疑,我們可以找個證人斷一斷啊!”
白冰的心理素質向來好,悠然地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仿佛他是最最無害的。
“好啊,哪位證人?”
“娘,他……他是檀香!”
赫連宏英已經撲到柴桑王面前了,柴桑王卻一把把她推開,“你給我退下去,娘的話你還懷疑嗎?他若是檀香,他會不認你!”
“我們回宮吧,找我母皇斷一斷,她是生養我的人,總不會認錯的!”
白冰的提議輕描淡寫地把這場他挑起的矛盾化解下去了,可誰都能預感得到,下一個更大的矛盾將會緊接著侵襲而來。
“現在天色已晚,皇姨和各位未走的英雄就在月光寺再住一夜的,明天一早,我們起程回國都,如何?”
白冰所言不虛,堂外,已經是夕陽西下,灑了一片金色的余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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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木落蕭仍然像只癩皮狗一樣坐在我的屋子里,分析來分析去的,我坐在床上打座,運氣調理。
念向以往一樣守在我的床旁,穩穩地站著,郁離托著腮,坐在小圓桌旁,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木落蕭吐沫橫飛。
“木主,奴家要不要給你倒杯茶?”
“不用,謝謝郁離公子了,姐姐,我說了這么一堆,你就不能回我一句嗎?”
木落蕭真是鐵嘴銅牙,飛了那么多的口水,都不需要補充一下,不是一般常人能比的,讓我回她一句,我倒真是有一句想回她的話。
“送客!”
這句話,我忍很久了,終于輪到時機允我說了。
“呃……”
“請吧,木主,天色晚了,我家主人也該休息了,想是晴嵐公子也盼著你回去呢!”
郁離說著,還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這樣一想,郁離剛才看木落蕭的眼神根本不是復雜,而是……困倦!
“姐姐,你一點兒也不著急嗎?明天就要去朱獵皇宮了,姐姐,你就……不擔心?”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明天陪白冰去就是了,不過,說到擔心我倒是有點擔心滄浪,我怕……柴桑王會難為他!”
今天的比武從頭到尾,沒有一件是可以讓柴桑王順氣的,她的獨女在比武臺上輸了,她又在比武臺下再一次被白冰嘲弄,我真怕她回去后會……
想到這里,我走下了床,我決定親自過去看一看。
“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覺得你現在真正應該去的地方是月光寺的后院,你的白冰……一定再等你!”
我還走出去兩步,木落蕭伸手攔住了我,手臂直直地擋在我的胸下。
“我知道白冰再等我,我了解他,即使我去了,我也改變不了他的主意和想法的,他需要的只是我陪他就好了,而滄浪不一樣,他和我的關系柴桑王知道,我怕柴桑王今日惱羞成怒,會拿他泄憤的,你也知道在柴桑王的眼里,滄浪算不上人,只是個物件!”
白冰惹來的禍,這最后的痛苦怎么能讓滄浪去承受呢!
“姐姐還真是憐香惜玉,你就一點不懷疑藍滄浪到你身邊的動機嗎?若是他的目的不純呢?”
“考慮得太多,也會失去太多的,事情,還是往簡單了想好!”
我不在乎藍滄浪初來時心里揣著什么目的,我在乎的只是我心里著著實實地喜歡他,有這份喜歡就可以了。
“我攔不住姐姐去喜歡誰,我只是想說柴桑王不會善罷甘休的,朱獵的其他皇族也不會善罷的,鳳家……”
木落蕭提到了“鳳”字,我突然也想起了什么,問道:“鳳家是指鳳十七嗎?我前不久還遇到一個叫鳳九的呢!”
“鳳字是朱獵的國姓,就像木是我們朝鳳的國姓一樣,凜檀香的凜字并不是他的姓,他本名應該叫鳳檀,凜字是月光寺里的和尚通用的一個僧姓,而香字是他的綽號而以,你沒有覺得你家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嗎,那是與生俱來的,他從胎里帶來的,所以才有了香字這一說法!”
木落蕭果然是見多識廣,沒有她打探不到的啊,人家出生時的事,她也知道……
“鳳十七是朱獵的皇族,自稱十七,應該是行十七,就是檀香眾多兄弟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