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很快就走到了容覲面前,臉上的笑有增無減,第一句話就不動聲色地詐容覲的話,“她都已經親口對我承認了,你們確實不是夫妻,你只是她的手下而已。容覲,你可真是好樣的,這樣來騙我。”
容覲不知道蕭黎這話是真是假,不過是真是假都已經無所謂了,“是嗎?”
“怎麼,你還不信?要不要我馬上讓人請她過來,讓她當著你的面再親口承認一遍?”蕭黎依舊面不改色。
容覲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考慮蕭黎的話到底可不可信,又似乎在想怎麼道歉,目光越過面前的蕭黎看了看蕭黎剛纔下來的那輛停在那不動的馬車後,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蕭黎,當即對蕭黎道歉,變相的承認道:“公主,對不起,我昨日並非有意騙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讓你的侍衛放她和孩子過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
“這麼說來,你也承認了?”果然讓她給詐出來了,原來的確是真的,他和馬車內的那個人確實不是夫妻,他騙得她還真苦,得虧她現在用這樣的方式,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騙到什麼時候去。
容覲默認,再道:“請公主放他們過來。”
“這就不急了。再說,就算我現在放他們過來了,你也沒辦法帶他們走。”微微一頓,蕭黎又是一聲笑,“因爲你的故意欺騙,我今天壓根就沒想放你們離開。至於以後,就得看我的心情了,千萬別忘了這裡可是南耀國的地方,也是我的地方。皇宮內,我所住的宮殿中,所有的住所都已經爲你們安排好了,你那間房間還是之前的模樣。怎麼樣,你現在是要乖乖跟我一起回去呢,還是要我命侍衛們動手,請你回去?”
容覲的面色一沉,“還請公主莫要爲難。”
“你昨天騙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不要騙我’幾個字?現在這個時候了讓我別爲難,不覺得已經有些晚了嗎?”蕭黎說著,笑著繞著容覲走了一圈,天知道剛纔聽到他親口道歉與親口承認他確實是騙了她的時候,她心中有多高興。他是她第一個救回皇宮的男人,也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更是第一個讓她有種怦然心動的男人,儘管他當時剛被她所救,意識還不太清楚,迷迷糊糊的,現在也絲毫不記得那時的情形了,可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只是這樣的話自然不好說出來。
容覲對當時的情形確實一點印象都沒有,睜開眼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皇宮中了,第一個看到的便是面前這個救了他的蕭黎,第一句問的便是“夭華在哪”。可她就只救了他一個,並沒有看到其他人,以致他心中十分擔憂,始終努力想找夭華,確定夭華的安危。
聽蕭黎這麼說,已然擺明了作對似得,容覲不由越發沉下臉,聲音嚴肅,“公主,我最後再說一遍,還請你莫要爲難。今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離開。”說著,容覲大步越過面前的蕭黎,就欲往馬車那邊走去。
蕭黎快速退後兩步,再一個側身,繼續擋在容覲面前,不讓容覲過去。
“公主,還請你別逼我動手。”容覲擰了擰眉。
蕭黎當然不怕,何況她身後還有那麼多帶來的侍衛,再者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面前之人應該不會真的傷她,“那你就動手看看。你要是真的傷了我,我也就沒辦法再保證侍衛們會不會傷了馬車中的人爲我報仇了,尤其是我哥哥那裡。他要是一旦生了氣,你們可就真沒好果子吃了。”
“你……”
“所以,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比較……”好……
“籲——”就在這時,一聲駿馬嘶鳴聲驟然響起,一下子打斷了蕭黎還沒有說完的話。
蕭黎一愣,話語戛然而止,就本能地轉身回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只見在她走到這邊來的時候還留在馬車中的紅衣女子,也就是容覲這段時間來一直在找的人,此刻不但已經從馬車中出來,還已經從侍衛那裡奪過一匹馬,並躍身上馬,一揚馬鞭,帶著懷中的小奶娃絕塵而去。
對於這一幕,蕭黎委實有些反應不過來,整個人明顯呆愣了一下。
容覲自然也看到了,立即迅速轉身走回到自己準備好的馬車邊,就欲駕馬車去追離去的夭華。
蕭黎在這時反應過來,連忙跑到容覲的馬車前方,雙手一張擋住馬車,急切地道:“她騎走的,可是皇宮中的駿馬,你以爲你駕著這麼一輛破馬車能追到?雖然我還不知道剛纔出了什麼事,但你放心,我會陪你一起追,一定會把她追回來的,用那邊的馬。”
容覲考慮一下,時間自然在容覲的考慮中耽擱,儘管這考慮的時間只是很小的片刻而已。
容覲隨即一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就又快速朝車隊那邊走去。
蕭黎這次沒有阻攔,快步跟上去。
侍衛們聽從蕭黎的吩咐,其中一人立馬將自己手中的駿馬牽給容覲,另一人則牽給蕭黎。
蕭黎的武功平平,不怎麼樣,即便一個普通侍衛也打不過,但比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還是好很多,騎馬之類的都難不倒她,就和容覲一前一後躍身上各自手中接過來的馬,一起緊追而去。
侍衛們自然在後面快速跟上,時刻保護蕭黎的安全。
片刻的時間,原地便只剩下兩輛馬車和留下來的兩三名侍衛而已。其中一人在看著人馬遠去後,快速回宮去向皇宮中的蕭恆稟告情況。
藏匿於暗處,一早就已經在城外埋伏的夏侯贏,已然帶著人先容覲和蕭黎一步往離去的夭華緊追而去,只想速戰速決地解決掉夭華,然後回去向夏侯淵晉覆命。烏雲當日算計他那筆賬,他當然不會就那麼善罷甘休,不報仇他就不叫夏侯贏,親手殺了夭華也算是先給他的一份份小小“回禮”。
夭華騎著馬越跑越快,轉眼間已遠在數裡之外,將在原地耽擱過的容覲和蕭黎都甩得老遠。
忽然,前方突地冒出來一大批黑衣人,各個黑巾蒙面,殺氣騰騰。
駿馬上的夭華,頓時猛然一把勒住繮繩。
夏侯贏隨即出現,從一行黑衣人後方緩步走上前來,臉上還帶著當日那半張面具,面具下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好久不見了,這麼急是想去哪?”
“這似乎不關你的事吧,夏侯二公子。”夭華冷哼一聲,說完後便倏然調轉方向,騎著馬一路往左手邊的山坡上而去,在馬鞭狠狠朝身下的馬揮下之際不動聲色的丟下一塊小玉佩。
夏侯贏自然繼續緊追。夭華越是逃,那種越將人逼入死角的優越性就越大,從而越要追。
沒多久,一路朝山坡上不斷策馬而去的夭華,便被身後窮追不捨的夏侯贏給逼到了一處樹林外。夭華要是再想逃,除非棄馬進入林中。
夭華頓時再度猛然勒馬停下,調轉馬頭冷冷地轉回來。
“怎麼,逃累了,不繼續往下逃了?”這次換成夏侯贏冷笑一聲,已然將夭華逼到絕路上似的。
夭華的臉不由越發冷下來,一惱羞成怒的模樣,但脣角卻是幾不可查地微微一勾,“夏侯贏,現在這可是你逼本宮的,那可就別怪本宮不念情面了。”
“我們之間還有情面?”夏侯贏哼笑一聲。
“那這麼說來,本宮就更不需要留情面了。你是要一干人先上,還是所有人一起來,決定吧,爽快一點,別耽擱本宮的時間。”
“好大的口氣。那好,就如你的意。”夏侯贏說著,就命所有黑衣人動手。
黑衣人領命,就二話不說訓練有素地飛身包圍向駿馬上的夭華。
夭華懷中的小奶娃還沉沉地睡著,絲毫不受影響。
夭華幾乎在黑衣人包圍上來的同一時刻一個飛身而起,手中原本用來策馬的馬鞭就暫時充當了兵器。
片刻後,在半空中圍殺夭華的一干黑衣人,一個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吐血不止。即便全部人聯手,也即便夭華手中還護著個小奶娃,可也仍不是夭華的對手。
待最後一個黑衣人落下,半空中的夭華也翩然落了下來,悠然落回到先前坐的駿馬上,挑釁般地回視對面的夏侯贏,“怎麼,夏侯二公子就帶這麼些廢物也想截殺本宮?會不會也太不自量力……”了……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面色突然一變,夭華眼中瞬間閃過絲難以置信。
夏侯贏將夭華臉上的變化都悉數看在眼裡,忍不住算計得逞般地笑了笑,“忘了告訴你了,黑衣人手上和劍上面都塗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你在與他們交手的時候已然不知不覺中毒還渾然不知。妖女,還沒有講完的話,你要不要接下去講?我洗耳恭聽。”
“你……”夭華面色頓時又是一變,目光快速轉了一圈後,就要越過擋在前方的夏侯贏,回去與容覲匯合。
夏侯贏自然不會讓夭華如意,今日既然這麼做了就有絕對的把握拿下對面之人。
林子外的場面,一夕間很明顯短暫地僵持了下來。
後方一路緊追而來的容覲與蕭黎,容覲一邊追的同時,也有一邊留意前方的地面,按照約定夭華會留下記號給他。
忽然,眼尖地一眼看到前方地上那一小塊熟悉的玉佩,容覲立即不動聲色地朝旁邊一直並駕齊驅的蕭黎身下的駿馬腳跟射出一隻很小的暗器。
暗器瞬間過去,快得根本不容人看到,剎那間準確無誤得打在蕭黎身下的馬蹄上。
駿馬吃痛,剎時驀然停了下來,雙蹄驟然騰空而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聲。
蕭黎不料,霎時被騰空而起的駿馬給狠狠甩了出去,整個人重重跌在後方的地上。
後面緊跟的一行侍衛,同樣完全沒有想到,電光火石間別說是出手救蕭黎了,就連自己身下的馬也來不及勒住,眼看著就要從被甩出來後跌在地上的蕭黎身上踏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容覲一個快若閃電地撲身上前,摟著蕭黎在地上一滾,就滾到一旁去。
一行侍衛剎時從容覲和被容覲救了的蕭黎旁邊插身而過,帶起塵土飛揚,直到再往前一段距離後才勉強停下,接著急急忙忙躍身下馬跑回來,膽戰心驚地在蕭黎面前單膝下跪,向蕭黎請罪。
蕭黎並非無理取鬧之人,也並非亂髮脾氣之人,當然知道剛纔的一切怪不得他們。不過,儘管如此,那樣的驚險到現在還有些讓蕭黎心有餘悸,整個心跳說不出的快,難以馬上平復過來,並且靠在容覲懷中還明顯有些渾身發軟,絕非裝的。而剛纔若非他及時出手救了她,她此刻恐怕都已經被一行侍衛的馬給踩踏成肉泥了。看來,他還是有些在乎她的,這麼危險的時刻也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救她。
“公主,你沒事吧?”一切都源於他剛纔射出的那隻暗器,容覲表面上沒有流露絲毫,故作關切地對懷中的蕭黎問道。
蕭黎笑著搖了搖頭,儘管渾身上下都已經痛得快散架了,那樣從馬上跌下來怎麼可能沒事。
“那就好。”說著,容覲鬆開蕭黎站起身來,然後彎腰扶蕭黎。
蕭黎慢慢起身,忍不住悶哼了聲。
容覲在這時故意裝一眼看到地面上那塊玉的樣子,就又鬆開蕭黎,快步朝地上的玉佩走過去,將玉撿起,然後目光環視一眼四周。
蕭黎不但渾身痛,腳還扭傷了,一瘸一拐地走近,朝容覲手中的玉佩看去,從容覲的神色中已不難猜測出這塊玉佩是誰的了。而他們已經追了好長一段路,別說是追到人了,就連個人影也沒再看到,說不定她後來根本沒往這條路走。
容覲隨即快步往左邊的山坡走去,在山坡上面發現不少馬蹄印,脫口而出道:“一定是那些仇家找上門來了,她一定往這邊去了。”話落,顧不得身後受傷的蕭黎,容覲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而去。
蕭黎也想去,但才大步追出兩步,就痛得直咬牙,根本沒辦法再追。可聽容覲剛纔的話,說有什麼仇家找上門來,心中豈能放心容覲就這麼一個人去,還有他後面要是直接離開了怎麼辦,她要上哪去找他,就立馬命侍衛們也一起去,聽從容覲的命令,務必將人都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侍衛領命,留下兩人在原地照顧蕭黎後,就全都緊跟容覲而去。
容覲沒有回頭,不一會兒時間便消失在了前方的山坡上,一干緊跟容覲去的侍衛也是一樣。
蕭黎耐心等著,腦海中止不住再閃過剛纔容覲奮不顧身救她那一幕,脣角不知不覺有些抿起來,似乎連身上的痛都有些拋之腦後了。對了,他剛纔那麼救她,他沒有受傷吧?該死的,她剛纔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怎麼就沒有問問他。
想到此,蕭黎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等容覲回來的時候定要馬上問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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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外,夭華與夏侯贏還僵持著。
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已差不多一個個咬牙爬起來,勉強站穩回到夏侯贏身後。
忽然,一路來此的那個方向傳來聲音,所有黑衣人都不覺本能地回頭看去。
夏侯贏自然也是一樣,聽到聲音後回頭看去一眼,沒想到都已經拐到這邊來了,那容覲竟然還能找來,並且身邊還帶著蕭黎的那些侍衛。而他,斷然不能讓這些侍衛看到他與認出來他的身份來,好在夭華已經中了毒,對付一箇中了毒的夭華他還綽綽有餘。
想到這裡,趁著到來的容覲與侍衛還沒有近到跟前來之際,夏侯贏就倏然對前方的夭華出手,欲速戰速決地立即對付了夭華,或是抓住夭華,然後迅速離去,儘量不與蕭黎的這些侍衛正面交手。
夭華薄脣一勾,在夏侯贏飛身上前來之際,自己一個飛身直線往後退,就帶著懷中直到現在仍睡得很安穩的小奶娃退入後方的林中。
夏侯贏毫不猶豫地緊追進去。
一行黑衣人倒也想追,可剛一使力,一口血就又忍不住吐出來。
帶著侍衛到來的,已經看到前方情形的容覲,頓時撇下一干侍衛,先一步迅速飛身上前,很快也進入了林中。
而此時的林子內,就這麼一轉眼的時間,原本欲殺夭華的夏侯贏竟已然被夭華點了穴,只聽夭華對著夏侯贏道:“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錯是什麼嗎?就是太自信,太輕敵了。就算本宮真的中了毒,你也不該如此心急與大意。如此高手,三兩下敗在本宮手中,也確實是可惜了。”
伴隨著話,夭華還伸手拍了拍夏侯贏的臉,有意羞辱四個字顯而易見。
夏侯贏氣急,怎麼也沒有想到夭華竟然是裝的,她根本沒有中毒,他確實是太過心急與大意了,著了她的道,可惡。
容覲看著這一幕,速度放慢下來,緩步走近,將衣袖中在出城前買的那包“媚藥”遞給夭華。
夭華不接,讓容覲親自喂夏侯贏吃下去。
夏侯贏瞇了瞇眼,不知道容覲手中拿出來的這包東西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面前這夭華究竟想搞什麼鬼?那日去澹臺府的時候,真的沒有認出來蒙著臉的人竟然會是她,而根本不是什麼澹臺雅,並且還竟然對她起了一點點心思,現在回頭想想簡直更加覺得可氣。
容覲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並沒有說什麼,在夭華的目光下將手中的媚藥都強喂夏侯贏服了下去。之後,再按照夭華的吩咐,容覲從另一個方向出去,迅速返回到蕭黎留在那裡的那處路上,然後用石塊點穴的方法在蕭黎和兩名侍衛都還沒看到他的情況下飛出三塊小石塊,直接點了三人的穴道,令三人當即暈睡過去,最後上前將暈睡過去的蕭黎給擄到樹林。
夭華在這一期間已然帶著夏侯贏到林子中的不遠處的另一處地方,等著容覲帶蕭黎過來。
先前被容覲扔下的那一干侍衛,在這個時候已經全部衝進林中,不過並沒有在林中找到任何人影,不知道先他們一步進入林中的人都去哪了?一時間只能暫時分頭在林子中尋找起來。
不遠處等著的夭華,很快便等到了去帶蕭黎的容覲回來。
夏侯贏冷眼看著這一幕,越發不知道夭華想打什麼主意,同時體內明顯升起一股陌生的熱氣,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應該與夭華命容覲喂他服下的那包藥有關。
“怎麼,你很想知道本宮剛纔讓你服下的到底是什麼?很想知道本宮後面想做什麼?”將夏侯贏臉上的神色都看在眼裡的夭華挑眉。
夏侯贏冷臉不語。
“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好,還省得本宮費力氣了。”說著,夭華示意容覲放下蕭黎,就與她一道離開。等夏侯贏體內的媚藥發作,自然會讓他衝開身上的穴道,然後面前又只有蕭黎這麼一個女人,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哪有他自己命來得重要,然後一切再被那些尋找的侍衛給抓個正著,夏侯府還不死定了。
容覲點頭,將蕭黎放下後便與夭華一道離開,只是在走出了幾步後忍不住回頭再看了眼蕭黎。
夭華不知道容覲到底在猶豫什麼,又不是真的讓夏侯贏就這麼強上了蕭黎,關鍵時刻那些侍衛都會出現的,“走吧,別耽擱時間。”
容覲沒有說話,之後沒有再回頭。
片刻後,等從另一邊出了林子,夭華驀然發現掉點東西,面色一變,雖有些不合時宜,但還是讓容覲馬上回去找找,尤其是剛纔放下蕭黎,讓蕭黎與夏侯贏在一起的那處地方,務必將東西給找到。
容覲點頭,迅速回去。可意外的,原地已然沒有夏侯贏與蕭黎的身影,而侍衛們又都還沒有找來,容覲的面色不由剎那間一變,心底徒然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