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和我一起被抓的人現在在哪?”在這時又重新想起蕭黎的夏侯贏,連忙在後面追問。
已經走出去的明鬱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木屋的門在夏侯贏的聲音落下的剎那關閉上。
夏侯贏蹙眉,接著又止不住咳嗽,一邊咳一邊吐血。
—
木屋外,已經等了一會兒的另一名黑衣人,在看著明鬱出來與木屋的房門關上後,快速嚮明鬱稟告,“少莊主,那女人發燒得越來越厲害,情況有些不太樂觀,要不要請大夫?”
明鬱沉默了一下,到目前爲止依舊沒查出來夏侯贏身邊這個名叫“蕭黎”的女人到底什麼身份,夭華又爲什麼非要找到她不可,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與夭華想逼問夏侯贏有關當年的真相這件事沒有關係,“去吧,別讓任何人發現,決不能泄露了行蹤。”
“是。”黑衣人領命,就快速轉身下去。
深夜,傾盆大雨還在不停的下著,烏雲收到消息,總算查到夏侯贏的下落了。
夭華那邊,則早在中午左右的時候就已經傳出“夭華突然大受打擊,帶著人即刻返回斯城沿岸的大船上,誰也不見”等一系列消息。
當然,這只是表面,是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事實上由於承親自“護送”回去的人,不過是個安置在馬車中的替身,絕非夭華本人。
對於既沒有前去唐門找唐莫,也沒有返回神醫谷去找尹隻,帶著蕭黎跳船之後就好像突然憑空消失了似的夏侯贏,夭華已然在第一時間派人秘密去找。這事,如果不是夏侯贏不知死活的還想耍什麼花招,就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了。至於會是誰,夭華心中多多少少有素,也已經在事前料到過任何一種可能性,沒有把握的話絕不然也不會走這一步。而若非聽於承臨走時說,她還真有些沒想到之前唐莫也會到神醫谷,還讓她這麼快在半路碰到了。
而也正因爲此,正因爲之前已經聽於承說過,所以此刻在半路意外遇到也就沒讓夭華太過意外。
唐莫是昨天早上到達神醫谷後才知道夭華與烏雲也在那裡的,但夭華當時已經不知下落,於承和烏雲都在不斷派人找。後來,他讓唐鈺去找一下尹隻,但沒想到唐鈺還沒有回來,就看到烏雲的人帶著昏迷不醒的尹蘇歸來,之後才知道尹隻已經被烏雲的人抓去找夭華的下落了。再後來,烏雲與明鬱突然神色匆忙地帶著人相繼離開神醫谷,接著就是於承,顯然已經查到了什麼。而他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也終於收到消息,於是和唐鈺一道出來,沒想到在半路就遇到了夭華。
這麼久不見,關於她這段時間來的一切,他都已經基本上聽說了。
唐鈺還擔心著尹隻父女的安危,想救尹隻父女,但突然間一眼看到前方迎面而來的同樣在雨夜匆忙行路的隊伍,再通過被風雨吹揚起的車簾隱約看清楚車內坐著之人,繼而看到唐莫驀然勒住手中的繮繩停下來的舉動,及自己來不及反應下倏然與唐莫擦身而過之際看到的唐莫臉上的神色,電光火石間也不由得連忙停了下來,再扯著手中的繮繩讓身下的馬後退幾步,回到唐莫身旁,與唐莫一樣看向對面一行人,任何催促的話都不由暫時卡住。
連夜趕路的喬裝打扮過的一行人,顯然也看到了對面策馬而來與突然停下的兩個人,向夭華稟告了一番後,遵從馬車內傳出的命令,也停了下來。
被風雨吹揚起的車簾,在馬車停下後垂落下去。
夭華伸手,親自將車簾撩起,雨幕下黑夜中就這樣看向對面意外相遇的唐莫。
自從那日分開後,她就再沒見過他,甚至沒關心過他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那日的傷勢怎麼樣了,直到這次臨時讓夏侯贏去唐門找他,想讓他爲夏侯贏解毒才又想起了他。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個薄情寡義,無情無心的人,有求到與用到對方的時候纔會去想起對方,用不到就完全拋之腦後。但他上次帶著傷趕回來告訴她小奶娃乃是她親生骨肉一事,她還是一直有記在心上。
下一刻,夭華側頭對馬車外的其中一名魔宮中人使了個眼色,讓馬車外的魔宮中人送把傘過去,給對面之人。
魔宮中人領命,取了把傘後就快步上前,將傘雙手呈向唐莫。
“不用。”唐莫直接淡漠如冰地吐出兩個字。
“誰說不用的,我都已經成落湯雞了,不要白不要。”旁邊的唐鈺沒想到唐莫會這麼冷漠拒絕,想他心中明明還是很在意與喜歡對面那妖女的,頓時連忙搶著接上去道,並一邊說一邊彎腰直接從魔宮中人的手中拿過了傘,一點也不客氣,之後接著道:“大哥,我看我還是先到旁邊去等吧。對了,大哥,或許她知道那烏雲現在在哪,別忘了那尹伯父與尹姑娘的安危。”說完,唐鈺帶著傘策馬到一邊去。
夭華也正好有事想請唐莫出手,就是有關“解夏侯贏身上的毒”一事,先前讓夏侯贏逃脫後就直接去唐門找唐莫的時候還根本沒對唐莫說過,也還沒見過唐莫,想著到時見面後再說不晚,而現在倒正是時候,就擺了下手示意馬車外的魔宮中人也先退一旁去。
片刻的時間,原地的官道上,便只剩下夭華與唐莫兩人。
夭華撩著車簾坐在車中,對面的唐莫還坐在馬上,沐浴在大雨中,白衣如雪,神色冷漠。
夭
色冷漠。
夭華自然也還記得先前在船上故意傷唐莫時說的那些話。
沉默了一下後,對著唐莫依舊冷漠的面色,自己臉上同樣沒有什麼變化的夭華率先開口,就這麼隔著傾盆雨幕,“聽唐二公子剛纔的話,你想從烏雲手中救那尹隻父女?這事,本宮倒確實可以幫下忙,但有件事本宮也想請唐大公子幫個忙,爲一個人解毒。”
“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唐莫臉上的冷漠之色霎時更甚,這麼久不見沒想到她對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講條件,可笑他之前竟還在擔心她的安危。
“可以這麼說。”夭華不否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那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人我會自己救,對烏雲也不會手下留情。據我如今調查所知,他與我爺爺當年的死脫不了干係,相信你應該明白我這話的意思。”此次特意前往神醫谷,一來是拜祭一下去世的老神醫,二來就是做最後的確定。一旦確定了,這筆賬他定會向烏雲討回,讓烏雲血債血償。
“想怎麼對付他,那是你的事,與本宮無關,但你想在他手中救出人,確實不易,何況還要確保他們父女的安全,由本宮出面絕對是最好的。”明白歸明白,但夭華絲毫沒興趣知道烏雲與唐莫爺爺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也一點都沒興趣干預唐莫找烏雲報仇,要救夏侯贏的目的只是爲了從夏侯贏口中逼問出那個真相,僅此而已。
“你不在意?”聽夭華這語氣,好像那烏雲與她沒任何關係。
“難不成你真以爲本宮又愛上他了?也行,你若真殺了他,而本宮屆時又心情不錯的話,本宮不介意替他收屍。可你若還是不願答應這交易,那本宮恐怕也只能去找那尹隻了,到時可就無法保證他們父女的安危了,你該知道本宮的手段。”求人向來不是夭華的作風,威脅二字一貫更適合夭華。
“這麼說來,最近的傳聞並不是真的?你想要我爲誰解毒?”
沒有多分辨,也沒興趣去深究唐莫此刻語氣隱約有些鬆下來是因爲她威脅之故,還是因爲從她的話中證實了她與烏雲並不像傳聞那樣,夭華緩緩勾了勾脣,一向只要結果,結果達到了就成,“夏侯贏。相信你也該聽說過這個人了。”
唐莫確實已經聽說過,但依舊還不知道夏侯贏到底什麼身份,也始終沒查到什麼。
“那這筆交易,就這麼定了。等本宮把他抓回來後,就帶他來見你。在本宮問出本宮想知道的東西之時,便是本宮將那尹隻父女安然無恙交到你手中之時,決不食言。”
唐莫沒有說話,既不算答應,又不算拒絕。
夭華接著讓魔宮中人回來。
退到一旁去的魔宮中人普一聽到叫喚,就連忙快步返回。
一大行人馬隨即重新啓程,與對面馬上的唐莫擦身而過。
唐鈺在這時也返了回來,策馬回唐莫身旁,眼看著一行人離去,“大哥,怎麼樣了?”
“先離開這。”唐莫沒有回答。
離去的一行人,一直只是聽從車內之人的命令趕路,至於到底要趕去哪誰也不知道,車內的人也沒有說,先前也沒收到任何消息。
—
與此同時,某寂靜的峽谷中,黑夜與雨幕掩護下,一個個黑衣人如鬼影一般穿梭其中。
峽谷之上,一個一襲白衣的人正居高臨下地站著、看著,不是夭華心中所懷疑與正連夜找著的明鬱,還能有誰。
明鬱的旁邊,一個黑衣人始終爲明鬱撐著傘,同樣好像一抹影子一樣。
不久,一名匆忙回來的黑衣人上前,“少莊主,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很好。”明鬱冷冷吐出兩個字。
匆忙回來的黑衣人接著拱了拱手,轉身退下去。
深夜的雨仍舊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猛,閃電雷鳴交織成一片。
不多時,又一名黑衣人到來,“少莊主,木屋那邊,已經按你的吩咐放鬆看守。”
明鬱這次沒有說話,繼續看著底下的峽谷中一抹抹如鬼影一般不斷穿梭的黑衣人。
木屋那邊,被抓了後一直被囚禁在木屋裡面的夏侯贏,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先前對明鬱半老實交代完,還以爲明鬱會將他交回到夭華手中,可沒想到他竟然絲毫沒有交他回去的意思,這麼看來他顯然是還有其他的意圖。至於什麼意圖,他目前也猜測不出,總之儘快逃走總是沒錯的。
勉強暫忍住咳嗽,不動聲色地走近門邊後,夏侯贏便透過門縫往外面看。
外面把守的人,現如今只剩一個。
夏侯贏來來回回看了半響,多次確認後,略思忖了一下,就走回去拔起先去進來的那名黑衣人插下沒帶走的火把,然後拿著火把又走回到門後,再做了做準備後快速弄滅了火把,同時對著一下子黑下來的木屋發出一聲慘叫。
外面把守的人不知突然出了什麼事,立即轉身回頭拍房門,對裡面被關的人詢問。
在怎麼也得不到迴應後,外面把守的人自然而然快速開門,就快步進去準備看看。
已經在門後等著夏侯贏,在這時猛地一棍子朝進來的人打下去。
開門進去的把守之人,頓時“砰”一聲倒下。
夏侯贏不耽擱時間,趁著這個時候立即快速逃出木屋,左右看了看後一眼看不到不遠處亮著火光的那間
火光的那間木屋,想了下後便悄悄過去,即便再危險也要確認一下蕭黎會不會在裡面,儘可能的帶蕭黎也一道走。
亮著火光的木屋內,只有一名被抓來的老大夫與木牀上正好醒過來的蕭黎兩人。
“姑娘,你終於醒了。”
“這是哪?”醒過來的蕭黎,霎時戒備地看向面前的陌生人,同時快速環視一圈四周,咬牙坐起身來,往木板牀的裡側一縮。
“老夫也不知這是的哪,老夫連夜被剛纔那幾個人抓來這爲姑娘你醫治,剛纔那幾個人剛出去不久,老夫出去叫叫看,他們應該就在外面。”老大夫說著,就轉身往門口走。
悄然到來的,已然弄清木屋周圍沒人,裡面只有蕭黎與一個老頭的夏侯贏,此刻已正等在門外,在老大夫剛一腳踏出門檻的時候就如法炮製地打暈了老大夫,繼而走進去,似笑非笑走向牀上的蕭黎。
縮在牀上的蕭黎頓時有些驀然睜大了眼,並在夏侯贏越走越近的過程中止不住渾身一顫,再往裡縮。
夏侯贏很快又忍不住咳嗽起來,走近牀邊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繼續笑一邊明顯喘了喘息,“是不是很驚喜看到我來救你?”
“我寧願落到任何人手中,也不想看到你。”蕭黎咬牙,腦海中已然清楚回想去之前岸邊發生的事。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那些抓了我們的人,都已經被我解決。現在,你還得馬上跟我走,起來……”伴隨著話,夏侯贏就傾身向裡,一把扣住蕭黎的手腕,用力將蕭黎往牀外拉。
蕭黎身上的燒還未退,身體也還很虛弱,此時此刻並不比夏侯贏好到哪去,眼看著夏侯贏突然靠近也閃躲不及,被夏侯贏一扯後整個人馬上一陣頭暈眼花,最終被夏侯贏扯下牀,並踉蹌地被夏侯贏扯著往外走。
木屋外藏身在周圍的樹上,在雨夜下幾乎與樹融爲一體的幾名黑衣人,一直眼看著這一幕,絲毫不阻攔,也不現身。直到夏侯贏拉著蕭黎出木屋逃離後,其中一人快速趕去峽谷那邊稟告。
峽谷處,一切已基本上準備妥當。
當木屋外的黑衣人前來稟告的時候,峽谷下面的黑影正一個個有序撤離。
峽谷之上,到來的黑衣人拱手,“少莊主,人已出逃,他應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現在正向著峽谷這邊而來。”
“馬上吩咐下去,所有人即刻退離峽谷一里,就地隱藏。”那烏雲,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來了。
“是。”到來的黑衣人領命,立馬去辦。
不久,峽谷四周除了峽谷之上的明鬱,與爲明鬱撐著傘的黑衣人外,再無一人。
夏侯贏拉扯著蕭黎連夜逃離,一直生怕明鬱的人發現與追上來,自然不敢往明確有路的方向跑,躲進山林中或許還有一線機會,無形中自然而然就進入明鬱已然布好的棋局中,成爲引誘烏雲到來的一顆棋。
蕭黎一路上不斷跌倒,又不斷被夏侯贏拉起,不管怎麼努力就是使不上力氣,掙脫不開夏侯贏的手,頭已經越來越暈。
漸漸逃到峽谷後,夏侯贏自己也已經完全沒力氣,渾身上下早已被淋得不成樣子,暫且停下休息片刻,後背無力地往旁邊的石壁上一靠,同時鬆開蕭黎的手,任由蕭黎跌坐在地。
這時,又一道閃電打在峽谷之上,周圍一瞬間大亮。
夏侯贏在這亮光中忽然眼尖地一眼看到地上那條蛇,只見那條蛇距離跌坐於地的蕭黎幾乎僅咫尺之距,吐著舌頭的蛇頭依舊擡起來,正朝著蕭黎。若非突如其來的亮光,根本無法察覺。
霎時,夏侯贏急忙彎腰一把拽起蕭黎,並一腳狠狠踩向地上那條蛇。
而蕭黎不知夏侯贏意欲何爲,剎那間反射性一把推向拽她的夏侯贏。
夏侯贏身體一晃,踩向毒蛇的腳一個不穩,人就朝地上的毒蛇倒去。
毒蛇頓時趁機逃生,咬了夏侯贏一口後就從夏侯贏身下逃走,眨眼間無影無蹤。
夏侯贏不由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蕭黎依舊不知夏侯贏剛纔突如其來的舉動想做什麼,閃電過去後已經恢復昏暗的雨幕下始終沒有看到那條毒蛇,人在夏侯贏被推倒的時候已經踉蹌地倒退了幾步,戒備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夏侯贏,喘息不斷。
夏侯贏還是沒動,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蕭黎接著再倒退一步、兩步,隨即趁著這個時候轉身逃離,逃出幾步後跌倒,跌倒後又咬牙爬起,如此反覆。
夏侯贏看著蕭黎逃走的背影,想爬起來追,但再三用了用力也只勉強翻了個身,面朝上,渾身上下在被蛇咬了後好像麻木與僵住了一樣,就連舌頭也是,一下子麻了,發不出聲。
暴雨澆在臉上、身上,夏侯贏一時就這麼仰面受著。
片刻後,夏侯贏自我失笑一聲,也不知道他今夜會不會就這麼死在這。
這時,一抹陰鷙如冰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前方,在夏侯贏拽著蕭黎一路逃進峽谷的那個方向。
倒在地上動盪不得的夏侯贏隱約感覺到什麼,側眸看過去,在看清楚了是誰後又忍不住失笑,繞來繞去沒想到他竟然又繞回到了烏雲手中,他還真是神通廣大,哪都能被他找到。
烏雲一步一步朝峽谷之中的倒在地上的夏侯贏走近,臉上陰翳得可怕。
夏侯贏自知自己
贏自知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了,在烏雲越走越近的腳步聲中,忽然間反倒有些看開了,畢竟就算他看不開,再怎麼求烏雲,烏雲也絕對不可能放了他,只是實在忍不住後悔還沒有告訴夭華那所謂的真相,但當時只想拿這個真相來做自己最後的保命符,與夭華交換條件,哪會想到現在這一幕。
隨烏雲一起來的人,站在峽谷的入口處,誰也沒有跟在烏雲身後一道走入峽谷。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有直接殺了你們。”
夏侯贏舌頭還在發麻,出不了聲,對於烏雲的話止不住冷笑一聲。
烏雲的手早已緊握成拳,親手將夏侯贏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也不夠。
據報,夭華上岸後返回斯城的大船去了。據報,夭華大受打擊。據報……一想到這些,烏雲的手握得更緊,血從指縫中不斷溢出來也毫無所覺。除了親手殺了夏侯贏外,他如今竟絲毫不知還可以怎麼面對她。
下一刻,毫不留情地一掌猛然打在夏侯贏身上。
“嘔——”夏侯贏立即大吐血。
不久前退到一里外去的黑衣人,在這時藉著閃電雷鳴的聲音掩蓋,悄然無聲折回。
遠處,正對著峽谷這邊的其中一座山峰峰上,一襲紅衣的夭華已經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找不到抓了夏侯贏後的明鬱的下落,不代表她就推算不出明鬱抓了夏侯贏後會有的行動。這個峽谷,是方圓幾十裡最險要之地,明鬱之前就一直想抓夏侯贏,她也早就收到過消息。
而明鬱選擇抓夏侯贏,卻不殺夏侯贏,又故意瞞著她,其用處也只能是用來引烏雲了,並且也只有引烏雲才用得著他如此大費周章。
他身上到底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她今夜倒要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