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華一如先前一樣,沒有拒絕。
待一吻結束,夭華清晰感覺到烏雲水下的慾望又擡起頭來。
烏雲自然也感覺到了,頓時雙臂緊摟住夭華,試圖平穩住喘息,希望能以此平復又起情慾,但最後終究徒勞無功,所謂的自制力在這一刻根本弱得不堪一擊。
或許男人在這方面真的永遠都不會知足,就好像上癮一般!夭華已經無所謂了,但關鍵時刻,夭華還是忽然想起什麼,雙手連忙一把撐開靠上來的烏雲,避開烏雲又要落下的吻,問道:“這些年來,你有沒有碰過其他女人?本宮要聽實話。”如果沒有還好。如果有的話,他現在又這麼碰她,夭華不認爲自己還能繼續忍,想想都覺得噁心。
“沒有,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真的?”
“我可以發誓!”烏雲語氣堅定,神色同樣堅定,並抓住夭華的右手覆到他左胸口處,讓夭華清楚感覺他此時此刻的心跳聲。
夭華暫無從考證烏雲話中的真假,就算是在魔宮的這七年,她對他的一切也不是全都瞭如指掌,連最起碼的一天到晚常面對著她的臉上帶著一張人皮面具都渾然不知。不過,不管是真是假,他現在既然親口這麼說,她也能勉強說服自己,姑且先信信他,這樣一來她自己也能感覺好受一些。
接下去,又是一番纏綿,一場“鴛鴦浴”兩個人幾乎洗了整整個把時辰。
起身時,浴桶周圍的地上已經全是水。而夭華的體力雖然很好,但被烏雲這麼連番折騰,從昨夜一直到現在,一時間還是有些說不出的無力,尤其是雙腿痠軟至極。
烏雲適時地扶一把夭華,取過夭華昨夜沐浴的時候就已經掛在屏風上的乾淨裡衣裡褲,體貼溫柔地爲夭華一一穿上,隨後命還守在門外的婢女進來,儘快整理整理牀榻,把牀榻上面的被褥都換一換。
等著婢女都弄好了後,也已經穿上乾淨的裡衣裡褲的烏雲就打橫抱著夭華回到牀榻,要擁著夭華一起睡。
夭華一被烏雲放下,就轉身朝裡側,背對烏雲,任由烏雲從身後摟上來,霸道地將她整個人摟在他懷中。
烏雲接著再吻了下夭華的側臉後,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從後面緊緊擁著,對夭華柔聲道:“反正船還沒有修好,就算修好了也是接下去趕路,不如先好好休息下,後面的事都等休息好了後再說。”
夭華沒有任何迴應,好在已經睡著了。
整個房間,很快陷入安靜,靜得幾乎能聽到人的呼吸聲。
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後,儘管渾身痠痛疲憊,但還是根本睡不著的夭華,於靜寂中無聲無息睜開眼來,面無表情看向面朝著的裡面的牆壁,清楚感覺到烏雲的手臂還圈摟在她腰身處。爲了報復,爲了讓他也親身經歷一遍她當年所受的一切,她現在付出的代價已經不可謂不大,也已經回不了頭了,所以最後只許成功,絕不許失敗。
這般想著,良久後,夭華不知不覺終瞌閉上眼,被渾身的疲憊與痠痛拖入夢中。
—
常言道“玩火自焚”!
有些東西,一旦控制不好,往往會將自己也搭進去。
中午時分,一直靜寂無聲的房間內,安安靜靜的牀榻上,突地,夭華一下子驚醒,猛然坐起身來,止不住連連喘息,滿頭是汗。
“怎麼了?”一直睡在夭華旁邊的烏雲,立即跟著坐起身。其實他早已經醒了,就是不捨得鬆開夭華,也不想終止了這一刻的溫馨,於是就這麼繼續擁著她睡,始終沒有動,這時止不住擔憂地詢問起來。
夭華反射性地順著聲音看過去,對上烏雲無不擔憂的雙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只是在做噩夢,現在被噩夢嚇醒了。但是她之前明明睡不著,也已經睜開眼的,什麼時候又睡過去了?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而睡夢中,一切好像真的又回到了九年年一樣,她再次懷孕,陷入他的柔情蜜意中難以自拔,並愚蠢地相信他這次真的不會再傷她,可哪成想生產那天,一切重複九年前那一幕,於是她猛然嚇醒了,把自己嚇出了一層冷汗。
“告訴我,怎麼了?做噩夢了?”見夭華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烏雲不由再問,神色越發擔憂。
夭華隨即閉了下眼,整個人順勢倚入烏雲懷中,瞬間掩去眼中緊隨而來的冷冽陰翳,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會的,“玩火自焚”四個字絕不會出現在她身上。而關於他所說的一切,什麼沒想到他離開後會發生那樣的事,什麼絕沒有下次,她都一個字不信。如果真像他所說,他爲什麼還是不肯說當年的真相?不說就是故意隱瞞,故意不想讓她知道,並且沒有誠意,有誠意怎麼會不告訴她一切?從而絕不能信,信了就是她自己自掘墳墓,死了也活該。
“夭兒……”
“……恩,確實做噩夢了。”
在烏雲的又一次問下,夭華終於開口,平靜地打斷烏雲。
“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子?告訴我。”烏雲接著追問。
夭華沉默片刻,完美的掩去眼中的冷冽與陰翳,直到不露分毫後,終擡起頭來對上烏雲的眼,似假還真,“夢到了歷史重演,夢到你又一次扔下本宮……”
“真的不會了,我可以發誓。”沒想到夭華竟是因爲這個嚇醒。烏雲看著面前的夭華,只見她額上還殘留著一層汗
她額上還殘留著一層汗,剛纔如驚弓之鳥般突然嚇醒時的樣子又還歷歷在目,心下不由猛然一痛,好像被什麼狠狠撕扯了一下似的,就低頭吻了吻夭華的額頭,將夭華又摟入懷中,讓夭華的頭靠在他胸膛。
夭華沒有再說話,聽著耳邊傳來的再熟悉不過而又早已經陌生了心跳聲。
半響後,烏雲鬆開夭華,拭去夭華額上的汗,讓夭華再躺下睡會兒,“別怕,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
夭華依舊沒有說話,躺下後再度轉了個身,背對著烏雲,對剛纔的噩夢知道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她不過是想要一個確實的真相,爲什麼就這麼難?
烏雲接著往後挪了一分,後背倚靠上身後的牀棱,低頭就這樣看著背對他的夭華。或許只有真正告訴她一切的真相,讓她清楚知道後,才能治標治本地抹平她心中的那道傷痕。但是她不知道,他什麼都能讓她知道,就是這個真相不行,即便是殺了他,他也不能說。
想著想著,烏雲伸手撫上夭華的側臉。
夭華閉著眼沒有任何迴應,對於落到臉上來的手,直接選擇忽視。
—
時間在安靜中繼續流逝,直到傍晚左右,兩個人才起身走出房間。
從早上到下午,一直寸步不離地候在房門外的婢女,連忙向夭華與烏雲兩人行禮,同樣不敢多看。
夕陽西下,最後一輪晚霞映襯在海平面盡頭,襯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波光粼粼,好像無數墜落在海里的晶石閃爍著斑斑點點的光芒。
夭華走到船尾,平靜地往前看去。
烏雲站在夭華旁邊,享受這一刻如此難得的平靜祥和。
下一刻,對著海面深深吸了口氣的夭華,接著側頭回視向烏雲,對著烏雲抿脣一笑,不無感慨般道:“真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被打攪。本宮等這一刻,好像都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我也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但後一句話,烏雲並沒有說出。
而若非那夜她對他下藥,兩個人再做出那一步,不會讓他下決心走這條路。現在的那邊,他已經留下安排,真的不希望她回去看到。
思及此,烏雲伸手又將夭華摟入懷中,迎著海風低頭吻了吻夭華的額頭。
一把在船尾的魔宮中人,此時此刻都早已經退開,不敢留下打擾兩個人。
夭華沒有拒絕,任由烏雲的摟與吻,眉宇眼梢間如剛纔的話一樣,同樣很“享受”這一刻的平靜,及重新在一起。
入夜,晚飯後,兩個人一道返回房間,又是同牀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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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整整半月過去。
這日,上午十分,陽光下,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半空中一隻振翅而來的飛鷹一下子俯衝而下落在船頭,頃刻間打破了大船上半月來的平靜,如同一面鏡子剎那間碎裂。
船上的魔宮中人,其中一人連忙上前,取下飛鷹腿上的竹筒內的字條,快速送到夭華手中。
船艙內又在與烏雲兩個人對弈的夭華,接過來看了一眼後,淡淡一笑,然後將字條丟還給送字條進來的魔宮中人,讓魔宮中人下去,當烏雲的面道:“恩,你且代替本宮回信給於承,就說本宮知道了。還有,這麼小的事,以後不用動不動就請示本宮,本宮可沒他這麼閒。”
魔宮中人不敢多問,也完全不知道字條上的內容,不過夭華既然這麼說了,按夭華的說做便是,就立即躬身下去,拿了張白紙將“本宮知道了”及後面一句話一字不差地寫下,塞入剛拿出字條的飛鷹腿上的竹筒內,就放飛了飛鷹,看著飛鷹很快消失不見。
船艙內,烏雲在剛纔的過程中,只是看著,沒有多問,也不想多問。如果夭華想告訴他,自然會說。而如果夭華不想讓他知道,就算他再怎麼問,得到的也頂多是句假話。
又一子落下,夭華明顯輸了。
夭華淡淡一笑,拿起手旁的那杯茶就又喝了一口。剛纔對魔宮中人說的那句話,與其說是對魔宮中人吩咐,倒不如說是故意說給對面的烏雲聽的,讓他以爲只是於承稟告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烏雲也喝了口茶,問道:“要不要再來一局?”
“算了,本宮也累了,想回房一個人休息一下。”說著,夭華站起身來,起身走下船艙。
烏雲看在眼裡,隨後一顆棋子一顆棋子地親手收拾起棋盤上的棋子,將白子與黑子黑白分明地收入兩個棋蠱中。
回房間的夭華,一邊走一邊留意著身後的動靜,確定烏雲沒有跟上來後,就喚了名魔宮中人走近,小聲對其吩咐了幾句,讓其馬上去辦,並嚴令其保守秘密,不得有誤,眸中在說話間明顯閃過絲殺氣,透著顯而易見的警告。
魔宮中人不免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就快速點頭,轉身下去,按夭華的吩咐去辦。
夭華接著繼續往前走,返回房間,推門而入,擺了擺手示意門外的婢女都先退下。
房間內,寂靜無聲,一件白色的外衣明顯地掛在屏風上,無形中顯示著這間房現在並不是一個人住。
夭華環視一圈,臉上神色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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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後,一串敲門聲突然打破房間內的平靜。一名已經收到夭華密令的魔宮中人,一臉欣喜地跑來,得到房間之人的應予後就立即推門而入,快速道:“宮主,船已經修好了,可以繼續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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