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在心裡叫了一聲:阿彌陀佛,否則真是誤國誤民!
“你可要知道我哥除了不同意我取夏夏以外,真沒什麼不答應的。 ()”
孟夏生怕徐澤儀又提及娶她的事,趕緊岔開話道:“世子爺,你從沒這麼深沉過,麻煩你講話能不能痛快點,把話講清楚!”
“夏夏,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講什麼,我只是覺得你阿兄也許沒你想的那麼不濟,所以你還是要當心一些?!?
“當心他不放過我...”不過這話孟夏沒有講完,又覺得徐澤儀所講不無道理,徐澤儀接著又道,“有些事,你能不告訴他,最好不要告訴他,比如你肚裡這個小傢伙...”
孟夏一直沒有告訴孟大茂有關王玉就是賀中玨的事,寧可讓孟大茂誤認爲肚裡的小傢伙就是徐澤儀的,大約也是潛意識與徐澤儀想到一塊了,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把孟大茂往更深裡想而已。
這樣悠閒愜意的日子又過了好幾日,孟夏的身孕眨眼就快八個月了,每日到了花園,連路都懶得走了,她都已經快忘了自己找過徐書同救命的事,整個心思全到生產的事上了,難道賀中玨的寶貝,自己要在孟大茂的臨時宅子裡生?
想到這裡,孟夏一下想到生孩子的事,她可一竅不通,孟大茂隔三岔五會來問問她起居狀況,他也沒生過孩子,自然也沒把生孩子的事上過心,孟夏一下站起來,徐澤儀便問:“夏夏,這冬日曬曬這樣的日頭真是難得,咱們再曬會,別急著回屋。”
“我要去找我阿兄?!?
“找你阿兄幹什麼,他一大早不是來問過你的飲食起居嗎?”
“可是他沒有問我生孩子的事?!?
“他一個男人,問這幹什麼?”
“可是我不會生孩子?!泵舷囊贿吤亲右贿呎f著,眼睛就紅了,“你會嗎?”
徐澤儀趕緊擺擺手道:“我哪會?!?
“所以我得找我阿兄?!?
“難不成他會?”
“他得找會的教我?!泵舷恼f著扶著腰拎著裙子就往孟大茂的書房走去。
上次帶孟夏去茅房的小丫頭並沒挨訓,而且孟夏也沒做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所以這次也只是緊跟著孟夏。
孟夏一氣走到書房,書房沒人,孟夏便往椅上一坐道:“我就在這裡等我阿兄?!?
“可是小姐,官老爺不許任何進他的書房,連蘭蘭小姐都不許?!?
“我是他妹子,他敢不讓我進。”
“可是奴婢不敢待在這裡?!?
“那你不敢就先出去吧!”
等那小丫頭退了出去,孟夏無聊地翻起了孟大茂的書札,結果看見裡面夾了一封信,孟夏猶豫一下展開那封信,是孟大茂的字,字給誰的不知道,字數不多,因爲要打發在賀中玨在不身邊的日子,孟夏倒認了不少字,所以那幾個字孟夏都認識:臣已安排妥當,徐少府是否忠於王爺,在此一役!
上面的字,孟夏全認識了,可孟夏不明白上面的意思,忽聽到孟大茂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孟夏趕緊把信裝回去,就聽見那小丫頭有些發顫的聲音:“小姐進了書房!”
“誰讓她進去的!”孟大茂嚴厲的聲音伴隨著“啪”的耳光聲,那丫頭連忙討饒道,“奴婢和小姐講了,小姐偏要...”
孟夏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道:“阿兄,是妹子要進來的?!?
“你進我書房幹什麼?”孟大茂的眼睛立刻往書桌上一瞄,孟夏哼了一聲道,“你妹子也不識字,難不成進你書房是來看書的嗎?”
“既然不是來看書的,你來我書房幹什麼?”孟夏的“不識字”讓緊張的孟大茂松懈許多。
“我到你書房來,自然是來找你的?!?
“你找我幹什麼!”
“我找你是想問你,我生孩子怎麼辦?”
孟大茂聽是這事,又鬆了口氣道:“就這麼個敗家子的孩子,你還打算生下來?”
“不生下來,怎麼辦?難不成憋著不生就成?”
“還有多久就生了?”
“不知道!”
“你連自己的孩子多久生,都不知道!”
“反正沒人告訴我?!泵舷年种割^算了一會道,“大約還有十來日,或許還有二十幾日吧?!?
孟大茂拍拍腦袋:“這十幾日和二十幾日差別可就大了,好了,好了,你也別算了,我找人去安排!”
孟夏自然看得出孟大茂很不喜歡她待在書房,不過孟大茂已經答應安排,自己又看到一封沒看明白的書信,那也算是不枉來一趟,於是一扶腰道:“不用你攆我,我自己回去!”
孟夏挺著肚子回到住的地方,那徐澤儀還躺在石桌上曬太陽,聽見聲音一下從石桌上翻起來問:“夏夏,有學會生孩子嗎?”
孟夏往石桌上一靠道:“沒有?!?
“那可怎麼辦?”
“我阿兄說他找人安排。”
“你那阿兄,你最好還是警覺些好。”徐澤儀聽見孟夏生孩子的事了了,又重新躺了回去。
孟夏見那些小丫頭沒有跟著,四周的視野也比較開闊,沒人在跟前,便拉了徐澤儀一下,徐澤儀有幾分不解地問:“又有什麼事?”
“我看見一封信,可是我沒看明白?!泵舷男÷暤?,徐澤儀一見孟夏聲音低,立刻就把腦袋湊過來,孟夏覺得他湊得太近了,不由得用手推了一下,徐澤儀被推開的頭,很快又湊回來問,“什麼信,哪不明白?”
孟夏便附在徐澤儀耳邊小聲地把自己看見的信的內容唸了一遍,徐澤儀一聽也小聲回道:“少府是職務,應該是賀中珉給徐老三的職務,徐老三大約沒想到他忙活一場,賀中珉纔給了他一個少府的職務,心裡不知道怎麼哭著呢?!?
孟夏一見徐澤儀兩眼又盯在徐書同身上,不由得揪了徐澤儀一下,徐澤儀負痛叫了一聲:“夏夏,你好狠心!”
“你再那麼沒心胸,我掐死你,除了這你還看出什麼了?”
“照這信的內容來看,那賀中珉應該還沒完全信任徐老三,還打算用一場戰役來試探他。”徐澤儀說著又露出興災樂禍的聲音,“活該,以爲背叛我哥,就可以飛黃騰達了,殊不知對這種品性的人,人人都是防不勝防呀?!?
孟夏搖搖頭問:“世子爺,你估計會是什麼樣的戰役,是對王大將軍的,還是王爺的?”
“我猜肯定應該是對我哥的,不管怎麼講這賀中珉現在和王子烈是穿一條褲子,沒贏我哥之前,就賀中珉的性子,不會就窩裡反了,哥說他爲了大事最最隱得,什麼樣的氣都吞得下。”
看樣子賀中玨平日沒少給他這敗家子表弟講授。
孟夏就急問:“既然是針對你哥的戰役,那你哥知道嗎?”
“這就得去問我哥了。”徐對很振振有詞地道,“這種事,他可不跟我聊。”
“那他就跟你聊什麼?”
“聊風花雪...”徐澤儀忽看著孟夏嘿嘿兩聲,“不告訴你!急死你!”
孟夏恨了徐澤儀一眼,賀中玨連風花雪月的事都不和她聊,她更無法知道了。
好一會孟夏忽道:“世子爺,爲什麼我們初來,阿兄把我們關起來,自從三哥來了過後,他忽然就對我們寬鬆起來,你認爲我阿兄這一役是不是指我們?”
徐澤儀又坐了起來,捏著下巴道:“你是講你阿兄是利用我們倆引徐老三,如果徐老三對我們施以援手,那就代表他對賀中珉不忠,如果不施以援手,那就代表他是真正投奔賀中珉的!”徐澤儀一拍大腿道,“果然,果然,我怎麼講你阿兄來著,沒那麼簡單吧。”
徐澤儀一看孟夏的眼神不善,趕緊改了話道:“夏夏,我的意思是...”
“不要說了!”孟夏恨恨地起身走回房間,徐澤儀趕緊追進來討好地道,“夏夏,這只是你的猜測,萬一你猜測錯了,你阿兄不應該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哈!”
“不要你安慰我!”孟夏哼了一聲,“世子爺,我覺得我們應該想些法子?!?
“夏夏,你想想什麼法子?咱們晚上爬牆翻出去?”徐澤儀看了孟夏的肚子一眼道,“你現在怕是有些困難了?!?
“總之我們不能這麼坐著等死,你趕緊想法子!”
“我?爲什麼是我想法子?”徐澤儀指著自己有幾分不太相信地道,孟夏點點頭道,“你是個男人,自然得想法子逃出去,還得帶我一起。”
徐澤儀一下軟到地上,這一日,孟夏與徐澤儀就在設計各種法子中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