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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詩人

凱厄斯有時真的很令人生氣, 第二天無論安琪怎么軟磨硬泡地詢問,他都繼續保持著神秘感,還順便開出一大堆令安琪很是不知所措的條件。

兩個人糾纏了大半天, 直到下午, 他才心滿意足收拾好, 準備出發。

坐馬車的話太過繁瑣, 在林間小路上遠遠稱不上快捷, 現在又沒有方便騎馬的鞍韉,他們兩個索性步行離開。

安琪賭氣地不再接著兼職一千零一夜的山魯佐德,一言不發地把頭扭到一邊, 凱厄斯愉快地笑了笑,拉過她的手, 他和她就那樣安靜地牽著手, 沿著小路走進了蒼翠的森林。

一路走來, 天色將晚的時候,他們進入了一個幽靜的山谷中, 安琪一眼就看到了一座掩在綠蔭中的白色城堡。

城堡小巧玲瓏的好像是一件工藝品,規模遠遠不及薩賓,但那錯落有致的石質建筑有著希臘式的精致和典雅,悠揚的琴聲從中傳出,回蕩在山谷中, 好像是仙境一般。

凱厄斯對這里很熟悉, 徑直穿過了城堡的大門, 也沒有人攔阻, 來往的居民看樣子都認識他, 熱情的打著招呼,即使看到他仍然滿臉傲慢, 也只是好脾氣地笑笑。幾個小孩子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仍然藏在披風里的安琪。

過了一下午,安琪的別扭早就消失了,疑惑地看向凱厄斯:“看起來這里倒比較像你的家。”

“也許吧。”凱厄斯仍然故作神秘地語焉不詳,但神色中顯然柔和了許多。

這座小城實在是太小,就這么幾句話的時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中心的那座高大的愛奧尼式建筑前,美妙的音樂就是從這里傳出的,安琪訝異地注意到,琴聲伴隨著清越而激昂的吟誦,而且,那是希臘語。

“……在黎明時分,成群的車馬,赴戰的步兵,塞滿了平野,

到處是閃爍的銅光;喜好炸雷的宙斯撒下邪惡的恐懼,

在我的伴群之中,誰也沒有那份膽量,

站穩腳跟,開打拼斗,兇狠的敵人圍逼在四面八方……”

“哦!天哪,看是誰來了。”一個瘦小的老人伸開雙臂迎了出來,想要給他們一個熱情的擁抱。

凱厄斯立刻攬著安琪后退了一步,躲了開來。

老人笑著看向凱厄斯,用仿佛吟詩一樣的語氣高聲說:“哦,風流的帕里斯,你什么時候拐來了斯巴達的海倫?別忘了,可憐的俄諾涅還在為你哭泣。”不等凱厄斯回答,他又轉向了安琪,很夸張地施了一禮,“不朽的阿佛洛狄忒,請展露出你無暇的美貌,為這陋室增添光彩。”

“我等區區凡人可不敢逾越神圣的宴飲,慷慨的主人。”安琪不禁失笑,幾個月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解下黑色的披風,如同黃金一般的發絲散落,反射著夕陽的余暉。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儂米多爾。這是愛絲諾朵拉。”凱厄斯似乎不太欣賞老人的幽默感,沒好氣地介紹著,“愛絲諾朵拉,這是儂米多爾。”然后他很不客氣地拉著安琪率先走進了門廳。

透過敞開的門可以看到一個頗為寬敞的大廳,光線有些昏暗,主要的照明是狹長的窗子和屋子中央的火爐,一串串雞鴨和大塊的肉正在火上烤著,不時滴下幾滴油來,香氣四溢。周圍擺滿了桌案,其他的客人見凱厄斯和安琪走進來,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一個抱著七弦琴的青年從門旁的石凳上站起身來,對他們恭敬地施了一禮,但很快,他的臉上掠過了不解之色。

他就是剛才的吟游詩人嗎?安琪注意到,青年藍色的雙眼空洞而又死寂。

“儂米多爾?”安琪湊到凱厄斯耳邊,低聲問道,“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你知道嗎?他是誰?”

“一個吻。”

“哎?”

凱厄斯很無賴地說:“吻我,我就告訴你。”

安琪僵硬了一下,無措地低聲抱怨著:“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這么多人……”全屋子的人都在盯著他們。

“就是因為這么多人……”凱厄斯微不可察地說道。

安琪撇了撇嘴,說:“我可以直接問他。”然后她便想轉過頭去,老人正跟在他們身后。

修長的手指強硬地擭住她的臉頰,然后是灼熱的唇。

幾秒鐘后,安琪重新得到了自由。抬眼便看到了老人臉上那戲謔的笑容,不由得立刻躲進了凱厄斯的懷里。

少年攬住她的腰,淡淡一笑,冰藍色的雙眼冷冷地掃視著其他的客人,硬生生地凍結了那些過于熱情的眼神。

他在安琪耳邊輕聲說了一個詞:“亞爾巴龍伽。”

安琪靈光一閃,她終于想起來了,儂米多爾是亞爾巴龍伽的前任國王,在很多年前被自己的弟弟——阿羅和蒂瑪的父親——趕下了臺。

遜位的老國王倒是沒有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將他們領到宴席的首位,把他們介紹給今天的貴客——一個胖胖地滿面紅光的中年人。

“這是來自雅典的迪多魯斯,他為我們帶來了難得一見的珍品。”

“希臘!?”安琪的眼睛一亮,“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有幸參觀你的收藏?”

“愿意效勞,美麗的夫人。”迪多魯斯的眼神也屬于過于熱情的那種,不過安琪覺得他對于凱厄斯更加感興趣一些,不禁開始偷笑。“這一位真的是凱厄斯嗎?太不可思議了!五年前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可這一次,我在路上便已經聽說過你的傳奇,也許過個幾天,荷馬就會吟唱起關于你的長詩了。”

“荷馬?”安琪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忠實的仆人。”迪多魯斯隨意地指了指坐在門口的青年,說道,“別看那個孩子是個瞎子,他可是我手下最好的樂師,從小就是個伶俐的孩子,別人唱的東西他一聽就會,實在是個無價之寶。”

“是啊!”安琪有些心不在焉地用希臘語說,“我第一次聽到如此優美的詩歌。”

有錢的希臘商人貌似比落魄的國王還要尊貴些,很是慷慨地送出了一份見面禮。

迪多魯斯帶著一群手下大老遠的跑到這片“蠻荒之地”,自然是因為利潤豐厚。

那些亞麻布,精美的彩陶和金屬制品比起本地的出產不止高出了一個檔次,但即便如此,儂米多爾的采購熱情也太過高漲了。

老國王似乎從年輕的時候起是希臘文化的狂熱粉絲,周圍能用上希臘貨的地方全都用上了,開口閉口都是希臘語,對這些來往于亞平寧半島和巴爾干半島之間的商人比自己的鄰居還熟悉。

安琪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亞爾巴龍伽人會把他踢出去。

一方面,這么一個熱愛花錢的國王脾氣再好也不劃算,現在可還算是物資匱乏的時代;另一方面,他們的祖先是被希臘聯軍趕出家鄉的特洛伊人,怎么可能會對希臘有多少好感。

既然是阿羅的父親,想來阿穆留斯在政治方面也應該比過于浪漫主義的兄長擅長吧。一場宮廷政變之后,儂米多爾在幾個忠實的追隨者保護下異常狼狽地逃離了自己的國家。后來,他們在薩賓遇到了野心勃勃的美麗王后。

年輕的王后需要可靠的支持,無家可歸的流亡者則需要一片棲息之地。這對于雙方都是件好交易。

可接下來交易雙方的處境卻大相徑庭,女王成功地鞏固了權利,為自己復了仇,使得薩賓成為了最強大的城邦,最后卻死無葬身之地。落拓的老國王沒有接受教訓,依然沉迷于異國的浪漫風情中,使得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個個灰心離開,復國無望,卻也算是平安度日,過著舒適而滿足的隱居生活。

也許他真的不適合作為國王吧。

不過至少老人的愛好和安琪的挺合拍,一時間,賓主盡歡。

拉丁人和希臘人對于女性的尊重可遠遠比不上伊特魯里亞人,他們需要的是帶著面紗躲在房間里織布的淑女,宴席上作為客人的女性只有安琪一個,負責陪侍的美麗女奴倒是有好幾個。

給凱厄斯倒酒的女孩擁有一雙大大的令人沉溺的黑眼睛,如泣如訴地盯著他。

安琪則因為可以理解的原因一直心不在焉,別人對于她連酒都不喝一口的態度有些奇怪,但無論是隨和的老國王還是圓滑的商人都沒有干涉他人行為的意思。

熱鬧的宴會直到深夜才結束,醉醺醺的客人們開始散去,安琪終于找到了機會,攔住了滿臉疲憊的詩人。

經過了一個晚上,她的激動已經平靜了不少,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的名字是荷馬嗎?”

詩人溫文爾雅地施了一禮,輕聲說:“我是,尊敬的夫人。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聽說你懂得很多的詩歌?是關于特洛伊戰爭的嗎?阿基琉斯和奧德修斯?”安琪不由自主地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青年的臉上隱隱地浮現出幾分自信:“是的,我曾經跟隨我的主人走過了大半個世界,三年前,我曾經在特洛伊城的廢墟上親耳聽到那些從古時留下的傳奇。”

“太好了。”安琪迫不及待地說,“是這樣的,我正在收集古代的傳說,把它們用文字記錄下來。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即使在千年之后,我們的時代也成為傳說的一部分時,那些文字依然可以存在,可以讓人熱血沸騰。

“你能不能幫助我整理那些你知道的詩歌,要知道,僅僅靠著口耳相傳的話,偉大的作品會變得支離破碎,語句走樣,甚至失傳,這實在是不可原諒的損失。”

荷馬的表情變得茫然起來,好像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

安琪對于別人搞不懂她在做什么這種情況已經很習慣了,自顧自地繼續說:“當然,我會為你提供足夠的條件。也許你還懷念故鄉,想要回到希臘?沒關系,我們過段時間也會去希臘旅行,到時候可以一起走。”

“請等一下,夫人。”詩人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奴隸……”

“你的自由問題我馬上解決。我只是先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雖然是這么說,但安琪的語氣卻異常地確定,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味。

年輕的荷馬再次恭敬地施了一禮,輕輕地說:“我可以認為我得到了睿智的卡莉歐碧的眷顧嗎?”

【注:卡莉歐碧是九位繆斯女神之一,掌管史詩】

安琪愉快地說:“很好,我現在去和那個……迪多魯斯‘談談’。”

“他現在在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凱厄斯開口了,用一種柔和而冰冷的語氣說,“我想他肯定不喜歡被人打擾。好了,寶貝,明天還有時間。我們也走吧,這位先生需要休息。”

期待了一個晚上的事情被打斷,安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陰森森地說:“很好,親愛的,那么我們來討論一下關于俄諾涅的事情。”

“俄諾涅?”凱厄斯的氣勢一滯,疑惑地問道,“她是誰?”

“她是被帕里斯拋棄的妻子。”荷馬微笑著解釋說。

凱厄斯有些狼狽地掃了一眼仍然跟在他們身后的小侍女。

“只是上一次我來這里的時候……”

“度過了幾天很愉快的日子。”女孩幽怨地說道,隨后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坦然地說,“是這樣的,凱厄斯大人,我的兒子希望成為像您一樣偉大的戰士,能不能請您給他一件紀念品,不需要很貴重,只要是您的就可以。”

“兒子?”凱厄斯和安琪一下子都石化了。

“當然不是您的兒子——雖然我很希望有一個的。”侍女的語氣很是遺憾,“他今年六歲了,淘氣的要命,總是舞刀動槍的,剛才見到您進城來就跑到這里找我,很激動地說他看到您了,所以我想,如果您能給件什么東西給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凱厄斯茫然地掏出一把青銅短劍,遞給了興高采烈的侍女——安琪一直很奇怪,他那種造型簡潔又很貼身的衣服到底是怎么藏得下至少一打不同的武器還看不出來的。

……

第二天,所有的人起的都很晚,而只要客人還在,宴會就要繼續下去——這個時代實在是缺少娛樂。也因為這樣,關于荷馬的談判遇到了一些困難。

“不可能!他可是我手下最好的樂師!我一刻都離不開他。”商人十分強硬地說道。

“那么說你那里還有其他的‘樂師’了?”安琪耐著性子和他周旋,同時越來越火大。居然把偉大的荷馬當做私人物品——這個胖子的血會不會太油膩了呢?

“他是最好的!”油炸食品候選異常堅持地說道,隨后,他本能地打了個冷戰,語氣不禁緩和了下來,“當然,我并是不想讓朋友失望。但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會明白的,人老了,就很難改變習慣。”

“你想要什么?”凱厄斯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從昨晚開始就心情很不好,現在的話語中更是帶出了幾分殺氣。

安琪握住凱厄斯的手,微微一笑:“雖然我沒有你的富有,但幾件合適的禮物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她隨手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圓球——這些日子里她準備了幾件華而不實的小玩意,用來應付類似的場面。

那并不是實心的金球,而是由一個一個精巧的金燦燦的圈環互相巧妙地嵌套在一起,好像是球形的籠子。只有五毫米寬的金環表面上刻著細小的浮雕和文字,仔細看的話,可以辨認出那是天空上的幾個主要星座,最細的刻痕比頭發絲還要細,那些人物和動物栩栩如生。

三層的環套里面包裹著一只金色的半球形的小碗,里面盛放著一只同樣精雕細琢的,嵌著寶石的金色帆船,金箔制成的船帆仿佛可以看到紋理。

“這難道是赫淮斯托斯的杰作嗎?”商人一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眼睛幾乎貼了上去。

【注:赫淮斯托斯是火神和鍛造之神——因為愛神阿佛洛狄忒戴了無數綠帽子的郁悶人士】

“你還沒有看到它的真正神奇之處。”安琪拿過一旁的酒杯,微微傾斜,淡紅色的酒液準確地透過金環間的縫隙,注入了金碗中。

碗里的小船慢慢地漂浮了起來,微微晃動著,好像是要揚帆遠航一般。

當酒距離金碗邊緣還有三分之一的時候,安琪停了下來,把酒杯放到一邊,示意大家看著,然后隨手撥弄了一下金球。

小球骨碌碌地滾動了差不多一尺,在撞到一只盤子之后便停了下來。

金碗中紅色的液體蕩漾著,仿佛是真正的大海,但那里面的酒卻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安琪輕輕地說:“祝你的航船永不沉沒。”她緋紅的眼緊緊地盯著商人,仿佛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迪多魯斯擦了擦汗,干笑著說:“是的,這真的是一個奇跡。我從十三歲起就跟著我父親開始旅行,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事情。請問你是從哪里得到它的?”

“這是我的事情。”安琪故弄玄虛地笑了笑。

“那么你接受它了?”安琪繼續盯著他。

“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禮物。”商人顫抖著捧起小球,卻因為手滑,小球“當”的一聲掉回到了桌子上,酒液劇烈地晃動著,卻仍然沒有灑出來。他再次擦了擦汗,轉向凱厄斯,“是這樣的,我一直同儂米多爾和你的母親保持著深厚的友誼,但我聽說,有一位我的鄉鄰在北方交游廣闊,我同樣希望得到偉大的伊特魯利亞統治者的友誼。”

凱厄斯淡淡地說:“在沃特拉,你可以報我的名字。”

商人真心實意地舉起杯:“我衷心希望我們的友誼可以持續下去。”

47.仇恨18.畫像93.羅馬86.國王萬歲83.驚喜71.身世17.談判33.圣跡57.傳說的由來32.中世紀65.血祭16.僵持99.重生89.王位55.偷襲17.談判45.中場休息11.選擇78.陷阱57.傳說的由來31.月食20.姐妹27.決定31.月食63.分歧82.戰爭與和平45.中場休息89.王位87.馬庫斯77.狼群35.危機11.選擇9.潛入99.重生54.命令84.神跡87.馬庫斯78.陷阱67.戰利品55.偷襲25.社會學87.馬庫斯22.午餐57.傳說的由來97.血月66.初遇56.信息35.危機6.犯罪39.絕望62.法律&婚禮62.法律&婚禮67.戰利品29.失敗的審判7.叛逆12.禮物26.禮物100.尾聲53.遭遇93.羅馬23.會議51.歷法23.會議68.再次相遇81.戰場13.絕望34.水城35.危機26.禮物41.危機72.薩賓45.中場休息95.復仇62.法律&婚禮91.解釋93.羅馬47.仇恨18.畫像16.僵持53.遭遇92.告別33.圣跡71.身世12.禮物20.姐妹56.信息70.阿羅90.馬庫斯的決定69.夜襲39.絕望64.謀殺78.陷阱93.羅馬97.血月53.遭遇79.聯軍6.犯罪4.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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