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么快就穿邦了?
琴語兮恍惚一愣,隨即強勢地瞪了回去,心里卻腹誹著:難道是她的演技不夠精純,還是說在控制情緒上,火候拿捏地不夠?
見古迦南眼底濃烈的玩味,她脖子一仰,嘴硬地回道,“我可沒有借題發揮,我只是在情緒上稍微戲劇化了一點。”
呵呵笑了兩聲,古迦南把目光放回了路面。
琴語兮奇怪地看著他的側臉,難道在她偷跑出來之后,家里發生了什么事,這家伙的表現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轉了轉眼珠,她最后把古迦南的轉變歸結到他們吵架時,古鶴鳴重重砸在他腦袋上的那一下,八成是那一下把他砸傻了。
“我到臥室叫你吃飯,見里面沒人就知道你偷跑了,”古迦南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借口在臥室陪你一起吃飯,然后就……”
說完,他轉過腦袋,沖她琴語兮眨了眨眼。
一起吃飯?
他們什么時候關系好到了這一步。
“上次在木屋,我也察覺到空氣中彌留的痕跡,”古迦南繼續說道,“我和辰仔細查過了,柳蓮珍有個男朋友叫魯寒,當年柳蓮珍失蹤的時候,他們正處在冷戰時期,原因好象是柳蓮珍提出分手?!?
“所以,”琴語兮接過古迦南的話,低聲說道,“被甩的魯寒不甘心,殺死了半夜回家的柳蓮珍,隨后,他也自殺了?!?
關于魯寒自殺,是她從安貝拉收集的資料里推測出來的,那樣的靈力,只有怨念極重的鬼魂才有,而看他剛才的模樣和對付這些無辜者的手法,他的心中一定有很濃烈的恨和不甘。
“確切地說,是柳蓮珍有了新男友,所以甩掉了魯寒,魯寒惱羞成怒,才會痛下殺手。他自殺后,又把心里的怨念轉移到了無辜者的身上,專門引誘晚歸的女孩。而枉死的柳蓮珍徘徊在木屋,卻無法阻止魯寒的行動,魯寒也因為內疚,無法靠近木屋一步,見不到柳蓮珍。你一槍打得柳蓮珍魂飛魄散,引發了魯寒的再次異變,所以……”
古迦南突然止住了后面的話,琴語兮依舊側著腦袋看著窗外,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壓抑了下來。
良久,琴語兮嘆了口氣,說道,“明明是那么相愛的兩個人,就連死了,也不能見上一面,到了最后,卻是這樣的下場。‘愛情’就像是彼岸的兩端,它可以讓人甜蜜地沉溺,也可以讓人著魔地抓狂。”
古迦南微微一愣,眼底幽暗的藍色眸光一閃而過。
……
琴家小樓,琴語兮臥室。
晚飯后,安貝拉和太叔辰借口做功課,躲在了琴語兮的臥室里演戲,戰戰兢兢地等著那外出的兩人。
到不是怕大人們發現他們私自行動,在這一點上,琴、古兩家都是“放養”政策,允許他們自己選擇獵物,只要在行動的時候切記小心,實在無法解決的,萬萬不能硬碰硬,留給他們親自出馬。
而安貝拉和太叔辰之所以這么小心翼翼,是怕那兩人在外面鬧得不可開交,回
來后還要一番折騰。
所以當他們兩人看著琴語兮和古迦南笑瞇瞇地從窗戶外鉆進來的時候,臉上都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外出了兩個小時,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琴語兮從褲兜里掏出那半張泛黃的照片,遞到安貝拉面前,“這個交給你了?!?
安貝拉接過照片,和太叔辰站在了桌邊,上面點了幾根白色的大蠟燭,兩人相對對而立,深吸一口氣后,緩緩閉上了眼睛,屋內的光線頓時變得昏暗。兩個人,四只手,將照片握在手心,窗外突然灌進了徐徐的微風,盤旋在屋內,說不出的沉悶和壓抑。
幾秒鐘后,那泛黃的照片在兩人手里消失,燭光隨著微風閃爍了幾下,屋內逐漸恢復了光亮和平靜。
這是柳蓮珍的遺物,里面有她的眷念、不甘和愧疚,它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必須隨著柳蓮珍的消失而消失。
……
紫藤花大學。
琴語兮磨蹭到最后一個走出教室,抱著課本站在走廊,左右張望了一眼,算算日子,今天開始她就要到“站亭”打工,第一天上崗印象分很重要,所以她今天特意穿上了平時很少穿的碎花連衣裙,半跟涼鞋,趁著周圍沒人,她赤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稍微休息了幾秒。
MD,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還是球鞋、牛仔褲適合她。
“語兒……”
安貝拉搖頭看著琴語兮,“早就告訴過你別穿這雙鞋了,活該活受罪。”
“你以為我愿意啊?!鼻僬Z兮一手扶在安貝拉肩上,一手拎著涼鞋,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安貝拉無所謂地撇嘴,“還好我們今天是坐琴伯伯的車到的學校,不然太叔辰見到你這副妖精的模樣,當場就把你給收了?!?
琴語兮白了安貝拉幾眼,她不就是稍微改變了一下著裝風格嗎,有必要說這么刻薄的話嗎。不過,她今天運氣好,大三的同學今天好象有什么活動,據說是什么教授要來演講,所以古迦南和太叔辰一早就到了學校,而且因為要忙一天的緣故,放學后也不會送她們回家。
這也就意味著,她今天這副妖氣沖天的模樣不會被他們看見。
輕輕吁出一口氣,琴語兮把安貝拉朝學校靠近停車場的草坪帶去。
“語兒……”安貝拉狐疑地看著琴語兮。
“我們以后換個地方吃午飯,停車場這么偏僻,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那里。”
“你該不是不好意思見人吧?!卑藏惱旖巧涎?,犀利的眼神上下掃蕩在琴語兮身上。
“……”
琴語兮不滿地噘嘴,難道上帝他老人家放棄了她,為什么最近她想什么,總是那么輕易就被別人猜到了?
該不是她的人品出了什么問題吧?
學校的停車場在東邊的一角,一塊規劃整齊的水泥地,學生和老師的車都停在這里。離主教學樓不遠,兩、三分鐘的距離,旁邊是鐵欄圍起來的網球場,再往前走,就是公共
籃球場了,籃球部的人一般就在這里訓練,平時一些愛運動的同學也會聚在這里玩樂。
而室內籃球場則是籃球部的專用場地,比賽或者下雨訓練時用的。
琴語兮站在停車場的水泥地上想了想,把位置選在了網球場外的那片草地上,遠離著籃球部的勢力范圍。
挑出三明治里的生菜,她慢慢吧著嘴,享受美食。
安貝拉突然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問道,“語兒,這玩意兒顯過靈沒?”
“你以為這是什么,顯靈?”琴語兮不滿地皺眉,“在這么美好的時刻,你非得說點倒胃口的話,不然,你很過意不去,是不是?”
安貝拉一愣,訕笑道,“我就隨便問問,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這玩意兒,”琴語兮兩根手指夾著項鏈,晃了晃被她當做掛墜的訂婚戒指,“傳說要真心相愛的兩人才能感應。”
“屁話,”安貝拉不屑地撇嘴,“真心相愛的兩人不需要戒指也可以達到心有靈犀的境界,有沒有這個都一樣?!?
“我也這么認為。”琴語兮收回手指,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猜想媽媽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兩人說笑間,突然從網球場走出個人影,琴語兮還沒看清那人的模樣,對方就先開口了,“語兮、貝拉,你們怎么在這兒?”
“午飯。”
琴語兮晃了晃手里的三明治,看著姚娟慧,這次是巧遇還是……
“真巧啊,”想是從她臉上看出了疑問,姚娟慧微笑著說道,“我參加了網球部,過來拿訓練安排表的。”
說完,她晃了晃手里拿著的紙片。
琴語兮點頭,不準備再繼續說話,和姚娟慧呆在一起,不知怎的,她總覺得對方身上有股敵意,即使姚娟慧臉上掛著親密的微笑,言語之間也很親昵,但她就是無法與她敞開心扉。
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姚娟慧身上藏著的危險氣息,即便她掩藏得很好,可是,姚娟慧看上去是那么的無害,最多就是稍微利用她接近那個家伙。不過,姚娟慧和她,是一個要打,一個愿挨,畢竟她也同樣利用了她,把她和那家伙湊成一對,那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一舉兩得的利用,多好。
“對了,語兮,學長那邊……他怎么說?”姚娟慧轉變了話題,扭捏地問道。
安貝拉撇嘴,剛想接著說點什么,突然瞥見遠處那兩個不怎么和諧的身影。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琴語兮皺起了眉頭,不是吧,這也是巧合嗎?
吊著眼角看著她身邊正處在出神狀態的姚娟慧,看來,她也看見了,好了,這下該到的都到齊了。
心里突然飄過一抹吃味,琴語兮愣了,難道那股敵意是出自自己的身上,是和那家伙有關嗎?
怎么可能!
她甩了甩頭,揮散著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爽地問道,“這么隱蔽的地方,他們也能找到?”
玩味地看著琴語兮,安貝拉若有所思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