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溫存著躺在一處,春曉滿面潮紅,悄悄喘勻氣息,問道:“婢妾那日中邪,您用的什么法子?”
龔炎則摟著她的手臂便說:“也是之前徐道長教給我的,幸好有用。你如今真的無礙了么?萬不可瞞著爺。”
春曉想這幾日除了筋骨皮肉還有些酸疼,倒也沒有別的不舒服,搖搖頭,但聽龔炎則轉頭問起當日她如何就著了魔,想了想道:“在那之前婢妾便總覺心有不平,常常些許小事也不能釋懷,一頭自己勸自己,一頭又自己氣自己,不過幾日心力交瘁。那日姨奶奶來鬧,婢妾心里就跟起了一場大火似的,恨不得燒光一切,但也知道這樣的想法要不得,只忍到三爺與婢妾話趕話時,再壓不住,婢妾被一團黑霧逼出體外,隨后就是三爺見到的樣子了。攖”
春曉心有戚戚焉的回想著:“若不是三爺有妙法救了婢妾,只怕真要魂飛魄散了。”也確實是怕了,以往離魂也不過是守著一具驅殼回不去,那日卻是被“人”占領驅逐,豈能不怕!
“都過去了,有爺在,曉兒什么也不用怕,沒事兒?!饼徰讋t哄孩子似的拍著她的后背,也是擔驚受怕,否則也不會事后急匆匆的出去尋靜遠道長。
春曉靠在他懷里,兩人都沒再說話,鮮有的安靜。
片刻,夕秋在門外道送夜宵,龔炎則松開春曉,叫丫頭送進來,丫頭們魚貫進來擺放菜品,春曉雖不餓,也陪在一邊添湯布菜,龔炎則用好后,丫頭們撤桌,侍候端茶漱口,再紛紛退下。夕秋侍候兩位主子上炕歇了,把蠟燭熄滅才離開。
龔炎則車馬勞頓早已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的昏沉。春曉卻沒睡,瞅著男人發呆,‘算上這一回,他救我多次,即便沒有男女之情,這份恩情只怕也難還清,何況恩重情深。尚不知如何報答,還有什么底氣去嫌棄他將來娶妻生子,亦或其他女人孩子?到了那一日,我只需記得命是他救的便罷了。’
春曉想了許久才睡去,心里卻是沉沉的愁云償。
清早起身,收拾停當,龔炎則在春曉這里用了早飯去外書房處理事務,春曉則打算給龔炎則做身夾棉的外袍,另外上一回抬過來的一箱子皮毛也能用上,做個護護膝手兜都行。叫思華把東西都騰出來,思華便道:“庫里還有一塊流云緞子,奴婢去找出來,顏色鮮麗,正趕上過年,姑娘看看能做個什么,穿戴了定然喜慶?!?
春曉笑著應了。
思華出去后,春曉找來紙筆畫花樣子,正是海馬云潮的圖案,思瑤見了便笑:“這樣子好。”
春曉道:“也是尋常樣子,圖個穩妥?!?
“不是,是不管姑娘繡的什么,三爺必然都歡喜的,尋常也做不尋常。”思瑤說完便彎著眼笑。
春曉雖心里有龔炎則,卻是面皮薄,禁不得人調侃,當即紅了臉,嗔瞪思瑤,道:“還不去挑線,仔細挑的不好我便把你配人,換個能干的來?!?
“姑娘!”思瑤臉紅跺腳,卻不當真。
主仆正玩笑,思華回來,道:“那塊流云緞子不見了?!?
---題外話---大家早,新的一天開始,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