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婢女急忙出去,撩簾子時,綠裝女回頭擔憂的看了眼她,“我去看看,那邊生孩子呢,三爺一時不會來這里。”
“跟她說什么,快些。”紅裝女傳來催促的聲音,綠裝女把簾子松了。
聽著婢女的腳步遠了,她也急忙下塌,光著腳跑了出去。
出了門才知道,自己住的是個隔間,旁邊有個雜物室,再走幾步是西次間的凈房,而住在西次間的就是周姨娘,可能是怕打擾主子姨娘,她的屋子在旁邊有個小門,能出入后面天井和小廚房,下人的居所也在此處。
倆婢女雖腰肢搖擺,卻走的不慢,直接進了主子姨娘的西次間。
很快,西次間里也沒了動靜。
她悄悄探頭,院子空空,只搜尋到兩個腳步匆匆的婆子的背影,但也很快消失在北邊的月亮門里。
想必是在那邊生產(chǎn),此處府邸闊綽,院子連院子,房檐接房檐,一個姨娘生產(chǎn)也有專門的地方。
這不僅印證了三爺看重周姨娘和這個孩子,也說明,三爺是個有錢人。
那自己,要如何應對一個有錢又偏心的男主人呢?
“春曉,你怎么光腳站在這?”
就在她發(fā)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她背后說話,原來她不知不覺跨過門檻,瑩白的赤足就踩在門外的石階上。
回頭就見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女孩滿臉不贊同的看著她,統(tǒng)制的衣裙,上綠下白,蘋果臉,皮膚有些黑,濃眉大眼的很有朝氣。
“你叫我?”原主是叫春曉?
女孩頗為無奈,眼底帶著幾許憐憫,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月亮門,“如今都跑去周姨娘處獻殷勤,院子里除了我就是你,不叫你叫誰。”
說話的語氣十分熟稔,看來是熟人,但她可不知道這女孩是誰。
女孩也沒等她說什么,道:“就你這樣軟綿的性子,我是不信敢伸手推周姨娘,當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落水了,還提前發(fā)動了,現(xiàn)下聽說難產(chǎn)呢,三爺才請了宮里的嬤嬤來,也不知成不成。”
“請了宮里的?”這家男主人不但有錢,還是個有權勢的?
她咬住嘴唇,壞消息擋不住的一波bo撲過來。
本來以為三爺不過是個富家翁,通房礙眼,打罵一番也就罷了,可要是個有權勢的,弄死她也沒什么要緊。
不行,她才醒過來,說什么也不能糊里糊涂的再去死。
“你放心吧,宮里的嬤嬤都是侍候貴人的,必然能令周姨娘順順當當?shù)纳潞⒆觼怼!迸⒛芸闯龃簳匝劾锏膿鷳n和害怕,忙安慰道。
春曉卻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怯怯道:“我病的腦子有些糊涂了,記不清當時誰在跟前服侍,也許有誰看清周姨娘怎么落的水,并不是我推的。”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隨即露出一個‘我心甚慰’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不是你,你別急,雖說我是個灑掃的三等丫頭,但我娘在灶上還說得幾句話,昨天出事我就讓我娘打聽了,當時周姨娘身邊只跟著綠柳、綠曼兩個大丫頭,陪你去的是小杏。
綠柳是周姨娘心腹,估摸著不會說實話,綠曼曾是三爺?shù)难绢^,想必三爺問了不會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