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嚇一跳,嘴里還塞著飯,忙囫圇的咽了下去,端起托盤就走,原是身后說話的是個男子。
那人見她要走,又道:“你是不是在偷吃主人家的東西?早聽說張府門風嚴謹,丫鬟也是極有規矩的,看來傳言并非真實可信,虧的親眼來看看,只憑媒人一張嘴,實不可取。攖”
春曉愣住,聽話里的意思這人是要與張家結親的,張家待嫁的只十三娘,早前見過一回,是個極靦腆的姑娘,若是自己這樣一走了之,婚事作罷,豈不是怪她破壞了人家的姻緣?想了一陣,慢慢轉回身去,卻是低著頭,只看那人青藍細布的袍擺和一雙干凈卻已經洗的發白的鞋子,福了福身道:“這位公子,我不是張家的丫頭?!?
“那你是誰?”男子只看著春曉蓬蓬糙糙的頭頂,卻見身段苗條,身上穿的料子極好,實在弄不明她是什么身份。
春曉道:“我也是借住,早起見涼亭清靜就沒回房用飯。償”
“那你……”他還待問,就聽腳步聲響,張家十二爺趕了過來,一面走一面說:“祝兄,杜成他們安排了馬車,咱們快去,走的晚了怕是中午前到不了博紀寺?!鄙吓_階抬頭就見一個丫頭手捧托盤與祝時讓說話。
祝時讓拱手:“十二爺稍等,我正與這位姑娘說話?!?
張十二爺上前瞅了眼,也是只看見春曉的腦瓜頂,便道:“咱們不在家里吃了,車上備些點心,到了博紀寺吃齋?!敝钢簳缘溃骸鞍扬埐硕嘶厝ァ!?
春曉一時為難,若澄清自己不是丫頭,還要再費一番口舌,若就這么應下來轉身就走,那之前與祝時讓說的豈不白費,便只在原地沒動。
“她不是丫頭,說是借住你家的,你不認得?”祝時讓道。
“借???什么親戚么?”張十二疑惑的瞅著春曉。
春曉無法,只得道:“我是十四娘?!蹦锹暿鐓s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什么十四……”張十二驀地啞然,細細端詳了春曉一眼,撇開頭去,將身子擋住祝時讓的視線,咳了一聲道:“大伯娘說你身子不適,在屋里靜養,怎么大清早的出來,快回去吧?!?
春曉長舒一口氣,福身告退,卻是餓的兩眼發花,手腳發軟,幾次俯身再起就是一晃,一直盯著她看的祝時讓大步踏前,繞開張十二爺扶住了她,春曉待眼前那片黑過去,下意識的抬頭,就見祝時讓驚艷的目光,而張十二爺也是看的癡了去。
春曉臉上一冷,低下頭,抽出祝時讓攥在手里的手腕,退后兩步,轉身離開。
只她一走,祝時讓、張十二兩人仍是半晌才緩過神來,祝時讓一把抓住張十二的手臂道:“你管她叫十四娘,可是府上排行十四的姑娘?我……我欲提親,十二爺,咱們同窗之宜,知己之交,你可要幫我?!?
張十二爺緩過神來,春曉的真容雖是第一次見,但她為何會在張家卻是知道的,龔三爺的女人誰敢碰,忙搖頭:“不行不行?!币娮r讓還要糾纏,道:“你不是定了娃娃親么?別胡思亂想了。”
---題外話---猜到沒?祝時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