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熙聽了笑道:“這無妨,如今去的地方,我只是要確認你的武功而已,對于用藥就免了。”何況真要用藥就不會找這個水玄魔了。
水玄魔聽了后似乎也明白了:“帝皇兄的意思該不會要我去一趟棲霞國吧?”
帝玄熙含笑點頭:“沒錯,現在想來想去,還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一來你武功好,二來,你底下還有二十四路魔將,因此自然不怕那些什么兵,所以我想派你秘密去一趟棲霞國,你看如何?”
水玄魔點了點頭:“可以,我這就去準備。”只是才回來又要離開,倒是有點舍不得惜兒。
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后回頭對水玄昊道:“皇上也派個合適的將軍帶了兵去協助棲霞國吧。”
水玄昊點了點頭:“那朕就派宣武大將軍狄信去好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這朝堂上的事情皇上你自己做主吧,很不用跟我來說的。”
水玄昊瞪了一眼帝玄熙:“皇兄還真似乎推得痛快呢,也不想想你好歹是我們玄翰的尊帝呢。”
帝玄熙淡淡看了一眼水玄昊:“不管如何,你才是真正的皇帝,好了這事情我們就說到這里。”見水玄昊有話說,帝玄熙忙打斷了。
水玄昊和水玄魔都看著帝玄熙:“那皇兄要做什么?”
帝玄熙神秘一笑:“當然是陪黛兒了,要知道黛兒可是身懷六甲。”
黛玉聽了抿嘴笑了起來,倒是水玄魔和水玄昊都一愣,水玄魔道:“皇兄好意思說,我自己跟惜兒成親到現在都不曾好好聚聚呢,你這會竟然只顧自己不顧我了。”
帝玄熙神秘笑了起來:“若是你坐了我的位置,當然你也可以為己謀私了。”說完哈哈一笑,然后對黛玉道:“黛兒,累了吧,我們先回去睡,這里的閑雜人,就不要理會了。”
這個帝玄熙此刻都不忘吃醋,還不都是因為那軒邏輒只看著自己,讓黛玉聽了不覺為帝玄熙的小氣而莞爾一笑,看來這帝玄熙的性格還真不是他們能捉摸的。
按照帝玄熙的意思,水玄魔秘密離開了玄翰,而水玄昊則當朝封狄信為平亂大將軍,帶了十萬將士隨棲霞國主軒邏智和義王軒邏輒一同回國,同時探春自然也隨行。
而帝玄熙似乎只當事情沒發生一般,只和黛玉下棋,要不就扶了黛玉在院子中散步,似乎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系,這讓水玄昊都有些奇怪帝玄熙為何這般鎮靜。
這日帝玄熙和黛玉還是如往常一般在下棋打發時間,卻見水溶匆匆來:“帝皇兄。”然后看見黛玉住了口。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說吧,你皇嫂素來都不避開事情的。”
水溶點了點頭:“那妙玉要見你。”
帝玄熙這才想起,好似還關了個妙玉,的確這么多日子了,自己到把這妙玉給忘記了。
黛玉聽了有些詫異:“這妙玉似乎關了好些時候了,炫雩真的也應該有個結果了才是。”
帝玄熙心中不以為然,要知道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欺負黛玉,因此心中就沒想過要放過那個妙玉,不過如今聽黛玉這般說,因此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那個妙玉,只是這妙玉要見我,不知道心中有什么荒謬的想法呢。”
黛玉想了想:“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帝玄熙可不想讓黛玉看到那副嘴臉,因此搖頭道:“算了,你有了身子,那監牢都是陰濕的地方,殺氣也重,對孕婦和寶寶都不好,還不如留在宮中呢,我去就可以了。”
黛玉道也不多說什么,因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啊,我索性也去休憩片刻。”
帝玄熙點了點頭:“眼看著你如今離產期越來越近,的確也應該注意休息,將精力留在生產片刻。”
黛玉微微一笑,叫來了雪雁,讓她扶了自己去休息了。
帝玄熙帶黛玉進去后,才隨意換了一件外出的衣服,然后帶了龍殺和水溶去了牢房。
妙玉似乎還是清冷的很,原本臉上的戾氣似乎已然全無,若不是那蒼白的臉色,別人還以為她在牢中享福呢。
帝玄熙看著妙玉,只道:“聽說你要見朕。”
妙玉看著帝玄熙好一會才道:“你為何不殺了我。”語氣沒有了以往那一番的尖銳,顯得平和的很。
帝玄熙卻笑了起來:“真正是讓人說你什么好呢,你這會讓人告訴北靜王,非要見朕,可見了朕就為了聞之一句話嗎?”
妙玉看著帝玄熙好一會才道:“我找你自然是有事情要告訴你。”
帝玄熙索性看著她,心中在揣測這妙玉的目的。
妙玉似乎在等待,等待著帝玄熙問自己有什么目的,可是帝玄熙似乎并無意問她,而是一直看著她而已。
妙玉微微嘆了口氣,然后才道:“我是江南人,因為自幼多病就沒送進了廟中修行,這是我對外面的身世,其實則不是這樣的。”妙玉看著帝玄熙:“我是江南人沒有錯,但是我卻非嫡出,原是一個庶出的女兒,因為嫡出姑娘自幼多病,當初有和尚要化了去,爹爹不樂意,結果那和尚說,可以有人代替在廟中帶發修行,但須是他的骨血才成,先母當時病重,怕我將來沒個依靠,因此就讓我隨了去修行,但是要爹爹不忘我這個女兒,而的確,不管后來如何,我父親真不曾忘記了我,每年好吃好喝好用的都不曾少我一份。而我的名字也因為出家改成了妙玉,一是廟宇諧音,代表此生都只能在廟宇中度過,而是因為我那嫡出的妹妹是一方真正妙玉,我是為她祈福的。
當初那和尚曾對我說過,今生我不可出廟宇,若離了廟宇就會給我帶來災難,金玉之緣與我無緣,強求只會讓我更加的難脫罪孽。”
帝玄熙聽的很仔細,心中開始揣測她話中的含義,妙玉嘆了口氣道:“不想才進廟中修行數年,就傳來嫡母去世了,而嫡出妹妹也被接近了金陵,當時只是擔心,因此總想著該如何才能保護這個妹妹,卻不想,又傳來了父親去世的消息,然后就是那府中人借著妹妹不懂事變賣了一切,將妹妹接去了金陵。”
帝玄熙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你是黛兒的姐姐,雖然是庶出的。”
妙玉微微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信,就讓我繼續說了下去吧,說完了我的罪孽也就干凈了,你自然也清楚了根由。”
帝玄熙此刻心中有好多疑問,不過見妙玉這般說,倒也不阻撓她說下去,只對她說:“你說吧。”
妙玉點了點頭:“我聽聞妹妹又去了金陵,又聽說家中一切被賣掉了,心中總覺得不放心,湊巧那府中因為貴妃省親需要姑子主持櫳翠庵,于是我就來了榮國府當櫳翠庵的主持,那時我才發現妹妹好美麗好干凈,因此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妹妹。”
但是我的罪孽也開始了,偏偏,我就遇上了那寶玉。也許你們會說寶玉是腹內草莽之人,但是這冤孽既是冤孽,即使我得出家人,可并非是誠心出家,只是不得已才出家的,因此心中自然不干凈,自然會有情,不過當時妹妹似乎對他也有一份情愫,因此我壓抑下了自己的情緣,只希望妹妹能幸福,但是妹妹最終還是離開了那府中,因為寶玉有了金玉良緣。
妹妹走了,而且遇上了你,有了新的一生,但是我呢,我就非要在那櫳翠庵中度過一生嗎,那時我就搖擺不定了,直到發現四姑娘和魔主的情緣后,我心中的夢靨就更深,也是我六根不凈,竟然被寶玉的人擄了去,還和寶玉有了夫妻之緣,我知道寶玉心中只有妹妹,但是我相信憑我還是能讓他回心轉意的。”
說到這里,妙玉苦澀一笑:“也是因為這樣我心中有了怨恨妹妹的想法,寶玉為了妹妹不擇手段,竟然擄她到了相思山莊,我說什么都不會答應的,因此我才想害了妹妹,下要害自己的妹妹,心中是痛苦,可是為了斷了寶玉的癡心,也顧不得去多,不過最終還是被你發現了。”
帝玄熙聽了這話冷冷道:“你今日告訴朕這些做什么,難道你認為朕會因為你是黛兒不知道的姐姐而放過你?”
妙玉微微搖頭:“不,我不是希望你能放過我,而是我昨夜夢見了那癩痢和尚。”
“癩痢和尚?”帝玄熙微微皺眉。
妙玉點了點頭:“那癩痢和尚就是小時候要化了妹妹去的,昨夜他來入了我的夢中,只說我也該是冤孽兩清的時候,要我將一切告訴你,并且希望你能派人送我去真正的廟宇出家,只有在經歷五十年修行,方可重新有機會輪回下世。”
帝玄熙看著妙玉:“你這話認為朕會信嗎?”
妙玉笑道:“知道你不信,因為癩痢和尚說了,他同時會托夢給妹妹的,只說我塵緣已了,改換為一個清凈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若真如你說的,朕倒是可以還你一個清凈。”
妙玉雙手合十,然后道:“多謝施主成全,還請施主莫要告訴我妹妹我的身世來歷,畢竟作為姐姐的我曾經那般的害了她,對她是個打擊,與其讓她傷心,不如就讓她一切都不知道比較好。”
帝玄熙原本就沒打算將妙玉的身世告訴黛玉,畢竟黛玉現在雖然堅強呢了,可若是告訴了她,還是會惹她傷心的,因此點頭道:“也好,朕也沒打算告訴她。”
妙玉點了點頭,然后繼續道:“其實今兒我讓北靜王請帝圣上來,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關于先父之死,先父雖然因為嫡母死很是傷心,但是素來身體是好的,不可能就這樣去的,如今據我暗中查探,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先父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害死先父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七夜。”
帝玄熙聽了臉色微微一變:“你說的都是真的?”若是這樣,他更不可能放過七夜。
妙玉嘆了口氣道:“至少先父死于毒物是不會假的,不然先父不會去的這般匆忙,連后事一點準備也沒有,也不會讓那賈府吞了林家的財產。”
帝玄熙微微搖頭:“不對啊,黛兒曾說岳父有遺書給她的,如何說是沒有后事交代呢?”
妙玉淡淡搖頭:“但是先父中毒也是一個事實,讓賈府變賣了林家財產也是一個事實,要知道林家雖然嫡傳只有先父這一脈,但是旁系的還是有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倒是知道的,因此想了想道:“這事情朕會差個水落石出的。”
妙玉微微一笑:“這一點我是絕對相信的。”然后看著帝玄熙道:“如此,貧尼就沒什么可交代得了。”
帝玄熙淡然一笑,起身,準備離開,妙玉突然又道:“讓妹妹小心,上次我觀妹妹像,似乎還有一個劫難,希望小心。”
帝玄熙聽過來心頭一震:“什么劫難?”
妙玉微微搖頭:“這一點我真看不出,畢竟我當時凡心動了,因此有些事真的看不出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我不會讓她有事的。”說完就轉身離開。
妙玉似乎并沒有在意這些,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合上眼睛打禪,去了戾氣,似乎妙玉又恢復了以往的妙玉了。
帝玄熙匆匆回到圣殿,見黛玉正在喝安胎藥,不覺松了口氣,黛玉看帝玄熙緊張的樣子笑道:“怎么了,緊張成這副樣子,害我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帝玄熙微微搖頭道:“還不是因為想見你。”
黛玉聽了嗤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偏你還這般說呢,也不過是審個妙玉,倒好似分別了很久似地。”
帝玄熙聽了笑著在一旁熏籠邊將自己熏得有些熱氣,然后才走到黛玉身邊坐下:“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可見你我這點時間分別至少也有一載不曾見了。”
黛玉聽了不覺莞爾:“真正貧嘴了。”然后又道:“對了,剛才才夢見了一個癩痢和尚,對我說什么,妙玉緣盡,當歸空門,我醒來還覺得很是真實呢。”
帝玄熙聽了微微一笑道:“才去見妙玉也是為了這事情,這次見她戾氣倒似乎是沒了,而且她說她夢見有個癩痢和尚讓她可以削發了,因此才讓北靜王找我的。”
黛玉聽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成全了她吧,當初她也是一時的凡心動而已,人誰無過,其實也是可以原諒的。”
帝玄熙深深看了黛玉一眼,然后點了點頭:“好,明日我就讓龍殺去辦這事情,將她送去皇家尼姑庵落發就是了。”
黛玉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其實妙玉也是個難得之人,如今看透了,想來將來必然有一番修為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笑道:“說的不錯,也許對她這樣真的很好。”
黛玉聞言嫣然一笑,如此帝玄熙也不多說什么,只讓人將妙玉送去了皇家尼姑庵落發,又讓人將解藥給了她,畢竟雖然黛玉不知道,但是她也算得上是黛玉的姐姐,因此帝玄熙愛屋及烏,自然不會虧待了她,何況進了皇家寺廟,就算這妙玉會有什么想法,也脫不出自己的手心,然是如今讓帝玄熙擔憂的還是妙玉說的黛玉還有一劫的事情。
因為想到黛玉的劫難不知何時才能到來,所以帝玄熙可算是小心翼翼的護著黛玉,黛玉只當帝玄熙是緊張自己產期快到了,雖然有些莫可奈何,卻也不多說什么。
也就是在如此忐忑不安中,傳來了平亂將軍凱旋的消息。
如此一來,這棲霞國的叛亂也算是平定下來了,這時黛玉已經是快十個月了。
如今的帝玄熙根本就不管外面的事情,只圍了黛玉轉,畢竟這黛玉隨時會有生產的可能。
好似這會,一會問黛玉累不累,一會問黛玉渴不渴,搞得黛玉直接道:“你只去做的事情去,少來煩我。”
帝玄熙卻是一臉正色:“這不成,若是你有個好歹,那我可如何放心,說什么也是要留在你身邊的,何況你的產期也快到了,我可不放心你。”
黛玉無奈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這般大驚小怪吧,你知不知道你這般,真正有一種讓人無奈的感覺呢。”
帝玄熙滿臉詫異道:“有嗎,應該沒有才對。”
黛玉知道跟這會的帝玄熙是說不清楚,因此索性也就不理會,倒是一旁的鳳扇衛見狀笑了起來:“主子,你就消停一下吧,如今你這般情況,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走主公的。”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又看了鳳扇衛,才對帝玄熙道:“對了,說起來倒是忘了一些事情了。”
帝玄熙聽了忙緊張了起來:“什么事情?我立刻讓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