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著帝玄熙滿臉認真道:“炫雩,你想想,若不是對你們深切了解的人,又如何會這般跟你們交往,他了解你們的性格,因此才能分寸拿捏得當,不然憑你們的能力還不懷疑他調查他,可是如今卻并沒有懷疑他調查他,那么不就說明他的心機要深沉的很嗎?竟然能讓你們這般對人毫無防備之心。”
帝玄熙聽了黛玉的話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黛兒說的沒錯。”
一旁的水玄魔道:“不管如何,我現在就去抓了那老孟來不就成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黛玉好笑道:“寧王今兒怎么就沉不住氣了,你往日的沉著哪里去了,你想這老孟能為了自己的事情布局三十年,因此對于自己的一切如何能不周詳,又聽說他的武功毒術都極高,只怕就算他承認了自己是七夜,你也未必能是他對手,再說了,他也未必會承認自己是七夜,畢竟我們總不能說只憑這個眼神去抓人吧。”
帝玄熙一旁也點了點頭:“黛兒說的沒錯,這七夜能藏的這么深,可見每一步他都是策劃過的,既然如此,又怎么會有什么把柄留給我們的呢,想來其中必然有好些是我們不知道的。若是沒有一定把握,我們的確不能出手。”
聽了帝玄熙的話,其他人都沉默,水玄昊一旁微微皺眉道:“難道我們就束手無措嗎?”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皇帝,你急躁了,不管如何,你是皇帝,因此凡事要做的是沉穩,哪里能如現在這般急躁的,這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你不用太擔心了。”
水玄昊嘆了口氣:“如今知道了誰是七夜,可是卻不能抓,真的是讓人有些無力的感覺。”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就算你現在抓了這七夜也沒用啊,這七夜到底有多少勢力我們還不知道,在玄國能布局這么久,又能在棲霞國布局,也許他還會在別的國家布局呢,比如那女兒國和渤海國,因此我覺得目前我們要做的倒不是去驚動這七夜,而是該做一些別的事情。”
帝玄熙聽到這里倒是明白了黛玉的分析:“黛兒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目前我們要做的是先要削弱這七夜在外的勢力。”黛玉聽了對帝玄熙嫣然一笑:“沒錯,炫雩你的蛇組可謂無孔不入,倒不如讓他們全部出動去調查一下呢。”
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后笑道:“黛兒說的沒錯,我要讓蛇組去調查一下,看各國的情況如何,然后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不過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穩住這位老孟。”
黛玉含笑不語,只一旁的水玄昊等人看著帝玄熙:“你說的穩住老孟,如何穩住啊?”
帝玄熙笑了起來:“你們忘記了一點了,那老孟可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是七夜了。”眾從聽了不覺啞然。
倒是薛寶琴還是皺著眉頭:“那為何他要害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黛玉微微搖頭:“實在話說,我也不知道為何他要害你,想來他這般做必然有他的想法。”
寶琴微微皺眉:“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眼中含淚:“為何他還要害死相公。”
黛玉一愣,畢竟這梅璇清的事情寶琴并不知道,總不能說什么,倒是一旁的梅凝香微微道:“現在就算我們知道這七夜是那梅花閣主好了,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后面的那幾句話,什么是龍蛇之戰,什么是胞衣是蛇最好的衣服,你們都沒解釋清楚呢。”
帝玄熙聽了微微一愣:“是啊,這事情的確要弄清楚,畢竟為何這七夜要這胞衣,這胞衣又有什么作用呢。”
一旁的水玄魔道:“我記得當日練魔用的都是嬰兒血,這胞衣是不是和那事情有關?”
水溶道:“就算沒關系,想來也不是好事情,做這般殘忍的事情,必然是為了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大家聽了都不約而同點頭,黛玉道:“但是如今寶琴妹妹是躲過去了,但是這金陵中多的是好些懷孕女子,總不可能都防備吧,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整個金陵的孕婦可是數不勝數,這可不是好防備的,這會不用黛玉說了,眾人都陷入沉思,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了起來。
“我就覺得還是去抓了那老孟比較好。”水玄魔建議道:“不管如何,至少不會再有什么的危險發生,如今這般什么都不做,還真正讓人討厭了。”
“抓?”帝玄熙突然開口:“不,我們不能抓,不過為了救那些無辜人,我們倒可以來一次打草驚蛇。”
眾人都看著帝玄熙,要帝玄熙說個明白,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說出了主意,眾人聽了都說好。
帝玄熙說完了然后看著黛玉道:“只是要黛兒和我一同去,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黛玉含笑道:“你若是不讓我去,我才怪你呢,你我是夫妻,原本就當福禍與共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這般決定吧,皇上也開始行動吧。”
水玄昊點了點頭,此日一上朝,水玄昊就下圣旨,說這皇后有喜普天同慶,因為為了為皇后腹中的龍嗣求平安,決定親自偕同皇后去皇家寺廟上香,又同時邀請那些有身孕的平民百姓,到時,夫妻二人一同往皇家寺廟上香,共同祈求平安,而且寺廟中還會打齋半月,只要在寺廟給上過香登記過的,就都能得到祈福。
如此一來整個金陵有身孕的人都紛紛相告,因此當那日一到,街上能看見的都是好些孕婦在夫婿的陪伴下而來,這部分人大都是來祈福的,當然要是能一睹皇后的風采也不錯。
而此時,帝玄熙和黛玉則去了梅花閣。
老孟看見帝玄熙和黛玉,不覺笑道:“今兒怎么得空來了,對了,你們的翩翩公主呢。”
黛玉故意瞥了一眼帝玄熙:“還不是他,總是認為翩翩奪了我的目光,非要將翩翩給母后看顧,然后拉了我出來,其實也不想想,在整個宮中,最寵翩翩的人可是他自己。”
帝玄熙聽了笑道:“好黛兒,難得我們今兒出來,也沒閑雜人跟了,你就開心一點,別再抱怨為夫了。”
黛玉故意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自己卻抿嘴笑了起來。
老孟看著這樣的黛玉,眼中有些沉思,黛玉回頭看見老孟看著自己,微微蹙眉:“老孟,你怎么了?”
老孟微微一笑,然后搖頭道:“無事無事,只是看你們這般的鶼鰈情深,總也是讓人不覺羨慕了。”
黛玉聽了倒不在意,只笑道:“哪里,只他是在欺負我呢,這會非拉我出來看看梅花,也不想想,這花朝節都過了,哪里還有什么梅花可看。”
老孟聽了笑了起來:“還真有一棵梅花開放著呢。”
黛玉詫異的看著老孟:“真有梅花,老孟,是不是你杜撰的啊,哪里這般的日子有梅花了,如今可是春天。”
老孟笑道:“真的有,說來這梅花也變種的,一年四季都開花的。”
黛玉更加詫異了:“既然如此,我就要看看去了,炫雩,我們快進去吧。”
帝玄熙無奈的對老孟一笑:“別見怪,她就如此,總也是被我寵壞了。”
黛玉聽了,鼓了腮幫子,似乎不滿意帝玄熙這樣的語氣。
帝玄熙微微一笑,再度看了一眼老孟,老孟笑道:“好了,知道你們倆口氣是恩愛夫妻,很不用在我面前如此,這不是存心刺激我這孤家寡人嗎。”
黛玉聽了這話歪頭看了老孟好一會,然后才道:“對了,老孟,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你算來長的也還好,怎么就不找個老伴呢。”然后頑皮一笑:“要不要我給你找一個,我們宮中可是有不少美女的。”
老孟呵呵一笑:“多承你的好意了,不過目前我還沒打算有這想法,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黛玉倒也不勉強,只拉了帝玄熙道:“炫雩,既然老孟說有梅花,我們快去看梅花吧。”然后又看著老孟道:“老孟,那棵梅花在什么地方?”
老孟微微一笑,一邊招呼小廝將黛玉乘坐的馬車及馬夫等人帶了下去,一邊笑道:“就是上次你看那的那顆碧月心啊。”
黛玉聽了,臉上滿是詫異:“那碧月心原來就是與一般的梅花不同,想不到這花季竟然也不同,不管如何,來了就去看看。”說著拉了帝玄熙走了進去,老孟也跟在他們的后面走了進去。
果然那碧月心花開茂盛,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如今的碧月心少了清逸靈氣,多了些許的詭秘邪魅,尤其是那綠色的花瓣上竟然夾雜了點點的紅絲,好似多了些許的血腥味道一般,黛玉見了不覺皺眉道:“這碧月心怎么這般詭異了。”
一旁的老孟策微微一愣:“你怎么就會認為詭異呢。”眼中對黛玉似乎有些許打量。
黛玉看著老孟道:“當初第一次見,我記得這碧月心是滿身清逸靈氣,讓人見這忘俗,但是如今再見,不但沒有當初的感覺,還多了一股邪魅的氣息,尤其是這花朵上的淡淡紅斑,不但不讓人覺得驚艷,反而更讓人覺得是有一種血腥的味道,我不喜歡這種味道。”
帝玄熙聽了過來看了看,果然如黛玉所說的,因此道:“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看了。”只回頭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問老孟:“老孟這么詭異的梅花你也會種啊。”
老孟聽了卻微微一笑道:“原本種著梅花也就圖它是一個奇特的品種而已。”
黛玉微微搖頭道:“不管如何,我還是不喜歡這梅花,老孟,我看這種梅花似乎不吉祥,好不如丟棄了呢。”
老孟笑了起來:“每一種梅花都有其特色,不可能因為你們不喜歡就否定了它的存在了,不是嗎?”
黛玉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因此倒也不再多說什么。
老孟笑道:“好了,既然不喜歡,不如就進屋內休息一下吧,如今這季節也卻是沒有別的梅花可以給你們看了。”
黛玉微微一笑,倒也不語,只和帝玄熙走了進去,可不想才走了幾步,卻見旁邊一棵梅樹上結下的青梅,明知道現在的梅子是不得吃的,畢竟不是酸就是澀,但是黛玉不知道為何,竟然還是有一種想吃的欲望,因此竟然過去摘了下來,然后用手絹擦了擦,輕輕一咬,只酸的皺眉:“好酸好澀。”
帝玄熙有些無奈的道:“哪里能吃現在的青梅子,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黛玉酸過了,卻笑道:“雖然原來入口是又酸又澀,不過如今吃了還是覺得不錯的。”
帝玄熙無奈搖頭:“我從不知道你竟然還喜歡吃這種酸澀的東西呢。”
黛玉聽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還喜歡這酸澀的味道。”
黛玉的話,讓帝玄熙一愣,然后伸手給黛玉把脈,好一會,才似笑非笑的看著黛玉,黛玉見帝玄熙如此,不覺道:“你怎么了,竟然這般看著我。”
帝玄熙無奈笑道:“黛兒,你的脈象有隱隱喜脈,看來你大概有將近半個月的身子了。”
黛玉一愣:“這翩翩還只有兩個多月大呢,怎么又有了。”然后嘟嘴看著帝玄熙:“都是你的錯,以后再也不讓你碰我了。”這話一說出,黛玉才發現說的太露了,只覺得滿臉通紅。
帝玄熙笑了起來:“傻黛兒,有了孩子也好,你想想,上次國師不是說你有一女一子嗎,如今翩翩出來了,想來這是個小子,出來也好,以后你就不用再受苦了。”然后饞了臉故意在她耳邊道:“不過以后要我不碰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黛玉聽了臉更紅了,只跺腳道:“這般羞人的話你也說,再不得理你了。”
帝玄熙呵呵一笑,然后小心的扶住黛玉道:“好了,今兒皇后在祈福,要不我們也去。”
黛玉微微皺眉:“算了,我改明兒去好了,今兒人必然多,雖然皇上說有半個月,可到底這大家也是難得見皇后一面的,因此必然是有好多人的,如此還不如以后清凈一些去,何況才十多天,我都沒什么感覺。”
倒是一旁的老孟看著黛玉,微微一笑:“圣后有喜可是大喜事呢,我這里恭喜你了。”
黛玉忙笑著回道:“同喜。”只是為何卻在老孟的眼中看見了一絲的嫉妒,這讓黛玉心頭微微一震,然后回頭看一旁的帝玄熙,帝玄熙自然也看見了,心中一沉,臉上卻不顯露任何神情,只道:“老孟,最近忙什么?”
老孟微微一笑道:“過了寒冬季這賞花的人也少了,哪里能忙什么,只閑來無事,到處逛逛,若是能收集一些罕見的梅花品種就好了。”
帝玄熙微微笑了笑,然后扶了黛玉往屋內走,邊走邊道:“老孟,不是我說你,黛兒說的沒錯,你這樣可不成,早早找個老伴才不會覺得無聊。”
老孟呵呵一笑:“這事情現在也不急,我自有我的想法。”然后又道:“剛才你們說皇后去寺廟祈福,還有什么孕婦什么的,這是怎么回事情?”
黛玉看了一眼老孟:“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然后頓了頓道:“皇上為了皇后有身子,因此決定好好的去皇家寺廟祈福一番,而且為了讓百姓都安樂,因此同意所有懷孕的孕婦只要有夫婿陪伴的都能進皇家寺廟的,而且留了名字的,還能讓寺內的高僧給祈福了,希望都能平安生產。”
聽了黛玉的話,老孟微微一愣:“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就沒聽說呢。”
黛玉淡然一笑:“你整日面對的不過是這些梅花,哪里還會管外面俗事的事情呢,自然是沒聽說了。”
老孟看了看黛玉,然后笑道:“的確,若是那樣的話,圣后還是過兩日清凈的時候再去也無妨。”
黛玉臉上泛起淡淡笑容,然后看著帝玄熙道:“我就說我還是過兩日去比較好。”
帝玄熙看了老孟一眼,又看了看黛玉,然后笑道:“罷了,我也拗不過你,不過過兩日還是要去寺廟好好的祈福一番的。”看來帝玄熙也是很重視這個孩子。畢竟這個孩子帶來的命運可是代表所有事情的結局。
老孟含笑的看著他們兩個:“見你們兩個鶼鰈情深,還真是讓人羨慕。”
帝玄熙和黛玉聞言,相視一笑也不語,很快走進屋內,老孟讓人上了梅花羹上來。
聞著梅花羹的香味,黛玉突然笑道:“老孟,你可別告訴我,這梅花羹用的可別是碧月心的梅花,我見了都怕,可是不吃的。”說完還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害怕。
老孟笑了起來,笑聲中似乎有淡淡的柔意:“放心吧,這梅花是我讓人在梅花盛開的時候采摘后風干了藏起來的,不是什么碧月心的梅花,何況如今你有身子,就算拿碧月心的梅花做了梅花羹,也不會給你吃。”說完眼中似乎還有一絲的沉思,讓帝玄熙的心更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