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進(jìn)了晉軍的埋伏圈,狐射姑站在高處叫陣。
原來,褒蠻子恃勇前進(jìn),墮于陷坑之中,被晉軍用撓鉤搭起,綁縛上囚車了。
白乙丙看到狐射姑叫陣,心知不妙,使人報知西乞術(shù)與主將孟明,商議并力奪路。
孟明看這條路徑,只有尺許之闊,一邊是危峰峻石,一邊是萬丈深溪,名叫落魂澗,雖有千軍萬馬,無處展施,心生一計,傳令:“此非交鋒之地,教大軍一齊退轉(zhuǎn)東崤寬展處,決一死戰(zhàn),再作區(qū)處。”
白乙丙奉了將令,讓軍馬回退,一路上金鼓之聲,不絕于耳,才退到墮馬崖,只見東路旌旗,連接不斷,卻是大將梁弘同副將萊駒,引著五千人馬,從后面一步步襲來。
秦軍過不得墮馬崖,只得又轉(zhuǎn),此時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東旋西轉(zhuǎn),沒有個定處。
孟明教軍士從左右兩旁,爬山越溪,尋個出路,只見左邊山頭上金鼓亂鳴,又有一支軍馬,為首一員將官,氣宇軒昂,大聲叫道:“大將先且居在此,孟明早早投降。”
與此同時,右邊隔溪一聲炮響,山谷俱應(yīng),回聲連綿,又豎起大將胥嬰的旗號。
秦軍立時就慌了神,正在慌亂的時候,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著起火來,火勢越來越大,曠野山林,風(fēng)借火勢,火借風(fēng)威,秦軍籠罩在水火之中,軍士們?nèi)滩蛔。刑碌模械呐逝赖缴窖舻交鸲牙锏模黄尢旌暗兀瑧K不忍睹,什么兵丁將官,誰也管不了誰了。
這仗根本就不用打,秦軍慘敗。
晉軍也不進(jìn)攻,等到第二天,火勢減弱以后,晉軍從四周圍了上來,僥幸活下來的秦軍,被大火燒怕了,被自己人沖散了,根本組織不起來抵抗,紛紛繳械投降。
最后,百里明在一個大巖石下,白乙丙在一個水潭里,西乞術(shù)在一個小山洞被晉軍俘獲,押上囚車。
先且居諸將會集于東崤山下,將秦國三帥及褒蠻子押上囚車,俘獲軍士及車馬,并滑國擄掠來許多子女玉帛,盡數(shù)解到晉襄公大營。
晉國軍中歡呼動地,晉襄公問了三帥姓名,又問:“褒蠻子是什么人?”
梁弘說:“此人雖是牙將,但英勇非常,萊駒曾失利一陣,若非此人落于陷坑,很難制縛。”
晉襄公眉頭一皺,駭然說道:“既然如此驍勇,留下恐有他變。”呼喚萊駒上前,“你前日被他戰(zhàn)輸,今日在寡人面前,可斬其頭為你泄恨。”
萊駒領(lǐng)命,將褒蠻子縛在庭柱上,手握大刀舉起正要去砍,那蠻子大呼:“你是我手下敗將,怎敢傷我?”這一聲,就如同半空中起個霹靂一般,大帳內(nèi)被震得嗡嗡直響,蠻子在呼聲中,將兩臂一撐,麻索俱斷,萊駒吃一大驚,不覺手顫,墮刀在地。
蠻子搶步上前來拿這把大刀。
賬內(nèi)有個小校,名叫狼瞫(shěn),從旁便看到,先搶刀在手,將蠻子一刀劈倒,再復(fù)一刀,將頭割下,獻(xiàn)于晉襄公面前。
襄公大喜:“萊駒之勇,不及一小校也?”免去萊駒職務(wù),任命狼瞫為車右之職,狼瞫謝恩出賬。
狼瞫認(rèn)為自己直接受國君任命,沒有去元帥先軫處拜謝。先軫心中頗有不悅。
第二天,晉襄公同諸將奏凱而歸,因為還在為父親晉文公服喪,部隊隨襄公先回曲沃。
襄公準(zhǔn)備用百里明等三位秦國高級戰(zhàn)俘祭奠太廟,告慰列祖列宗,展示戰(zhàn)敗秦國的功勞。
襄公的母親嬴氏,是秦穆公的女兒,因為晉文公下葬,她也在曲沃,還沒有回絳城,得知秦國元帥三人被擒,故意問襄公說:“聽說我們打了大勝仗,擒獲了秦國三位元帥,真是社稷之福,不知道是否已經(jīng)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