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在街上晃了一會兒吃了頓便飯,又回飯店看了一會兒電視,熬到十點多,坐地鐵去了機場。 深圳機場的出站口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外面二十七八度的溫度,你卻可以看到哈爾濱飛來的兄弟們穿著羽絨服走出出站口……
無聊的捱了一個小時,終於等到大偉那個航班進港,看著乘客一個個的出來,一直等到人都快走光了,這纔看見大偉,大偉腳下一雙帆布鞋,一條牛仔褲,上身一件條紋短袖,這倒也罷了,關(guān)鍵這大晚上的,他竟然戴著一個復(fù)古圓形墨鏡,腦子上還扣著一頂黑色漁夫帽,後面用拖車拖著兩個白色的泡沫箱,不緊不慢的往外走,臨到出口的時候看見了我,我嘿嘿一笑衝他招手,這傢伙跟我豎起了中指……
大偉走到我面前:“深圳熱第一彈,主演武藤偉已經(jīng)就位。你給我拎包就行了。”說著大偉把他的揹包遞給了我。
我接了揹包,指了指他車裡拖著的兩個箱子:“你這裡面就是深圳熱的道具唄?”
大偉扶了扶墨鏡:“no,no,no,樂樂,你知道什麼叫生意無處不在麼?”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要繼續(xù)說什麼。
“這是三十斤海蔘,整個南中國海都不出產(chǎn)海蔘,知道麼?”
我回想起了大偉在校期間的擺攤事蹟:“你要去擺攤?”
大偉說著示意我等一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聽內(nèi)容,大偉似乎在這裡約了什麼人,電話剛掛沒一會兒,一個個子不高的圓腦袋男人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大偉跟他握了握手,指著身後的箱子說海蔘在這,讓他看看。於是三個人走到一個角落,我聞到那人身上有一股子腥臭味道,類似水產(chǎn)市場裡的那種。
那人用鑰匙把箱子上封的透明膠帶劃開,我見冰塊裡躺著一堆鮮海蔘,光看那極富彈性的刺,就知道是上等貨。
……
送走那人後,大偉把手裡握著的一沓錢往另一隻手的手心拍了拍:“你看,路費出來了不是?”
“你什麼時候又開始倒海蔘了啊?”
大偉微微一笑:“什麼叫什麼時候開始,哥不是一直在做貿(mào)易麼?”
——真的,每到這個時候,我都特別佩服大偉。這種主意,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更別說付諸實施了。
因爲(wèi)地鐵已經(jīng)停了,所以打了一輛電動車回的酒店——話說深圳的電動出租車真的是很多見,而且很容易就可以看見充電樁的營業(yè)點,果然是高科技城。
公司給我訂的是標(biāo)準(zhǔn)間,正好大偉可以住這兒,當(dāng)夜我倆都甚是睏倦,隨便聊了幾句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啪嗒啪嗒的鍵盤聲響個不停,醒來一看,見大偉已經(jīng)在電腦前忙碌了,桌面上,又是開得十來個qq。
大偉見我醒了,抽了一根菸扔給我:“今天怎麼安排,我們什麼時候去打漁?”看他那表情,說得跟真事似的。
“請你不要這麼裝逼好麼,偉哥?”
“我說真的,你去的那個場子一般什麼時候開啊。也是晚上?”
“差不多吧,一般都是晚上開,白天他們都睡覺了,跟三條那兒一樣。”我說。
“週三時候我想玩來著,結(jié)果給那個三條打了個電話,他說還是開不了,風(fēng)聲緊,說是他們老大的老大被抓了。真不給力,耽誤我投資。”
“老大的老大?”我從來沒聽說三條還有一個‘老大的老大’。
“不知道,沒問,估計是什麼幕後黑手之類的。哎,上午沒事,要不然咱們?nèi)ズ_叜媯€圈去吧!”大偉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畫……圈?”
大偉動了動腦袋,捏著嗓子便唱了起來:“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個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
我抱著腦袋:“我真他媽交友不慎啊!”
大偉抽了口煙:“哎,你不說你們領(lǐng)導(dǎo)的二奶今天要約你吃飯麼,什麼時候去啊?你小子現(xiàn)在色膽包天,這種女人你也敢泡,哈哈。”
我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是她逼我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