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曉,我限你十分鐘之內解決這件事,”臨走時,她還是做出了最後的掙扎來挽回面子,“否則下個月你週週給我飛國際!”
“別哭了,”我從包裡翻出紙巾遞給安曉曉,讓她站到一邊去平穩情緒。那男人早就拎了行李,大步遠去了,只有女孩子還坐在地上,一臉的沮喪。
“你包裡都有什麼?”我盯著她問道,“你必須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否則我們不會管你的。”
大概是被我的臉色給嚇到了,這個九五後的女孩子臉上露出了怯怯的表情,“沒什麼。就是錢包,手機,,沒了。”
“後面的旅客——”我徑直越過她,對著那旅客長龍高喊道。我話還沒說完,女孩子就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她的樣子非常地不情願,“我從油輪上帶了些籌碼下來,它們太好看了,我想留作紀念。。。”
“你明知道那是違法的!”我瞅著她厲聲說道。大陸禁賭,籌碼更是禁止入境的違禁品。如果有人主觀故意帶它進入邊境,是可以隨時隨地追究刑事責任的。
“我的朋友都沒見過嘛。”她哼哼唧唧地說道,“我以爲發現不了的。。。”
這時的安曉曉已經擦乾了眼淚,只是漂亮的雙眼皮徹底成了腫桃子。
“怎麼樣?”她顧不得周圍人對她投來的異樣目光,“有辦法嗎?”
我點點頭,走到那列旅客隊伍面前,高聲喊道:“現在開始進入安檢關節,本次航班上發現了違禁品,請大家支持我們邊境保護局的工作,打開行李,100%過機查驗。”
單爲了一個人丟錢包去抽查行李,一是非法,二是航空公司也沒這權利。而邊境保護局就不同了,在機場查到違禁品是經常有的事,更有缺德的毒販專門挑別人的行李去運毒品。人人都怕費事,可是他們更怕惹麻煩。在機場尚能說得清是被人陷害,入了境,又怎麼說得清?
“搞什麼嘛。。。。”旅客裡發出一陣不滿的聲音,那個女孩子更是被嚇壞了,可憐兮兮地拽著我的胳膊。
“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她哆哆嗦嗦看著我,一臉的哀求,“不要抓我啊,我才二十一歲唉。。。”
“想找回行李嗎,想找回就別說話!”我有點煩,虎著臉對著她叫道。她像是個被嚇壞了的兔子一般,剛纔的囂張勁兒一掃而空,看上去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
一陣喧鬧後,旅客們還是認命地把他們的行李放在了X光機的傳送帶上。在被髮配的那段日子裡,我和現場巡查的人都混得很熟,因此他們也樂得幫忙。今天當班的是王亦,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個靠背椅子上,兩隻眼睛似睡非睡的,偶爾才一睜眼皮,掃一眼屏幕。
“喂,你認真點,”我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看著呢,"王亦瞥了一眼屏幕,又打了個哈欠,“這又不是動作片,還得眼睛一眨不眨。”
那你也不能都給閉上了吧?我正要吐槽,誰知他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身手迅猛得像一隻要吃人的豹子。
“你,”他指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道,“你停一下。”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沒命地向外跑去,我和王亦正要去追,安曉曉比我們的反應更快,她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年輕人被踹倒在地,等他想要再爬起來時,旁邊的保安用防爆叉將他叉在地上牢牢動彈不得。
“你爲什麼抓我?”年輕人躺在那裡,一臉的不服氣。
“那你爲什麼跑?”我淡淡道,伸手拉開了他的行李,果然裡面有幾枚籌碼,還有一個嶄新的愛瘋6plus。
“這是我的錢包!”女孩子驚喜地拿出了那個粉紅色的MK手袋。年輕人不吭聲了,乖乖地讓機場警局的人把他拷了起來。人羣又開始慢慢地流動,一場危機解決了。
我鬆了一口氣,卻聽到一個惡毒的聲音:“等我出來,我一定弄死你!”
原來是那個年輕人,他奮力地扭動著身體,兩隻眼睛像是在噴火:“我可是九哥手下的,你他媽的給我等著!”
九哥?葉景明?我頓時哭笑不得,葉景明這傢伙真是山河日下,居然招收這種人?
“那你可得好好認得我呀。“我對著他一揚下巴,笑道,”來,給姐說說,你要怎麼弄死我們?“
那傢伙還沒反駁,我就聞到一股及其惡臭的味道,是那種混合著臭韭菜的噁心味兒。我被臭得幾乎背過氣去,王亦更是拼命地捂住鼻子,用另一隻手不住地扇風。
“原來他要臭死我們。。。。”安曉曉捂著鼻子,笑聲止不住地從手縫裡流出來。
聽了這話,幾個人再也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見到自己的威脅竟然成了這種效果,臭氣的罪魁禍首突然就慫了,乖乖地跟著幾個警察離開了。
還在地鐵上,我就聽到旁邊的人在小聲議論:
“哇,好不要臉。”一個女孩子滿臉的嫌惡。
“這真的是富家千金嗎?”她的同伴用手點大了屏幕,“天啊,真是不可思議。”
這是哪個純情女星又爆出醜聞了?正好擠地鐵在不耐煩的時候,索性點開了新聞APP,映入眼簾的頭條幾乎讓我窒息——
“某知名集團千金豔照流出,未婚夫已宣佈退婚。”那粗體字下還附了照片。一間顯然是海景房的別墅裡,柔軟潔白的牀上,一個身段修長的女子柔媚地躺在那裡,她身上不著片縷,對著每一個看這張照片的人微笑著。那火爆的身材就連我看了都有幾分心動。 這媒體還是挺有良心的,給這女子臉和其他關鍵的部位都打了馬賽克。可是他們偏偏忘了她脖子上戴著的一條鉑金鍊子。這掛墜我認得的,它的樣子很特別,掛墜是一朵小小的金色玫瑰。
不只我認得,出入蘇家的人幾乎都認得它。那是蘇夫人給蘇玫的二十歲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