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望了一眼東方那抹色澤艷麗的魚肚白,點了點頭說:“天亮了,自然要趕路!”
我說的話合情合理,就像我們似乎只是這一夜相識的路人,并沒有發生過那些曾經共抵強敵的一幕,有些人有些事,淺嘗輒止最好,太過深交了,就怕連最開始的那點情誼都消磨沒有了。
“一同走吧,我們也去京都!”
說這話的人不是木落蕭,而是站在田公子身側的姓鳳的那位公子,他那雙黑得不可思議的眼睛,在說完這句話后,有一種無法抑制的光芒攝露出來,我連忙轉頭躲閃開來。
攝魂術,我那個時代叫他催眠術或是讀心術,力叔就是我那個時代里數一數二的催眠大師,我是他從小帶大的人,我對這種東西玩得和手里的劍一樣,這個男人對我使用這種低濫的招術……未免有些可笑了,可他此為目的又何在呢?
難道只想和我們一起結伴而行,還是……
鳳十七見我把頭扭了過去,黑瞳中的光華一斂,他一定是猜出來我是琢磨破他的意圖了,露在外面的半邊臉瞬間白了一下,不在說話了,那雙漆黑的眼里也便添了一絲凄涼和黯淡了!
“小姐,要不……就一起走吧,鳳公子也要去都城,你看他們一家人……”
我有的時候真搞不懂田公子那個大腦里裝的都是什么,昨天還急心火燎的狠不得肋身雙翅飛往京都呢,可現在,不知道人家和他說了什么,他就從那里好心泛濫了,也不想想自身的身體狀況,還要拖上那么一家子的老弱病殘,而且單以這個姓鳳的敢對我使用攝魂術來說,他……他或許是一個比木落蕭還難纏的人啊!
最主要的是,如果我答應了和這姓鳳的結伴而行,那么……木落蕭就有了話柄,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肯定也會撲上來的!
這事……還真難辦啊!
“既然鳳公子也有這個提議了,不如這樣吧,我們一起走,大家路上也有個照應,等到了城里,我木落蕭做東,請大家去飛鳳樓里吃一頓,愛小姐,你看如何?”
果然,就說木落蕭是個見縫插針、無孔不入的家伙,我這還沒想出怎么答對鳳十七呢,她那邊就湊上來了。
既然這樣了,那我也就不想了,反正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管他們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羊呢,躲不過就不躲,結伴就結伴吧,到了都城還有人請客,不是挺好的嗎?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這樣說完后,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和他們搭伴,我倒省下了一把力氣,不用去背田公子了,同路而行的都是老弱病殘,速度也快不了,我能背一個,也解決不了這一堆啊!
很快的,我們三伙便從最開始的小團伙匯在一起編成個集團了。
馮弛和那個文縐縐的唐琬從隊伍后面壓后,男人們都從中間相互攙扶著,我和木落蕭從前面開路,一隊“丟盔卸甲”的隊伍緩緩走上官道,向京都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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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方辦起事來還真是麻煩,到了京都門口,我們就碰到了一件讓人撓頭的事!
蝦米是名貼?蝦米是通關文牒?
在我看來,我的劍就是護照,我的劍招就是戶口,還用那種文字性標著的東西做什么啊?
我冷冷的眼神掃過那群擋著我路的女兵,強壓著心頭之火,手卻已經按在了腰間的軟劍上了。
別把我惹急了,我既然能從我那個時空里滅了一個風間組,自然就不在乎在從這里毀他幾個小都小城!
這時,我身邊的木落蕭已經感覺出我的殺氣了,她連忙按住了我的手阻止著我,我想她現在一定明白我這個人是個什么樣的脾氣,又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了吧?
“我會處理的!”
她貼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道,然后便沖著已經從隊伍后面趕過來的馮馳使了一個眼色。
馮馳自是明白自家主人是什么意思,便把那些女兵里的小頭目拉到了旁邊,至于她們說了什么,我是沒聽到,可卻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后又見馮馳偷偷地往那里女兵手里塞了東西,就更加的明白了!
哎,看來這個人情是欠給木落蕭了,沒辦法啊,誰讓咱是黑戶呢,不知道那幾個和我一同過來的女人,是不是也碰到像我這樣的麻煩了呢?
“愛小姐,你放心好了,只要進了都城,那就是我的天下了,我不敢說我的權利比皇帝老子大,卻也相差無幾了,你和田公子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你的戶籍證明我更會全全接手,姐姐的心思,妹妹可千萬別辜負了啊!”
馮馳從那邊拉著女官辦事時,木落蕭就拿出一副說客的嘴臉,貼著我的臉,嘴唇翻飛地小聲說著,吵得我的頭都疼!
我就清楚,這個女人一但粘上了,想甩都甩不掉了,這樣倒也好,就當給自己找了一個衣食父母吧,我也只能閉著眼睛愣裝享受了!
進了都城后,我倒要看看這個木落蕭有什么樣手眼通天的本事,也要瞧瞧那個姓鳳的倒底是個何般人物,真想不到隨便進的一個路邊小廟里,竟然藏著這么多的大神大佛,下一次……
——過廟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