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這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江若塵見她這探頭探腦的德性,又想起了這丫頭第一次到自己房里時的那番情景,不覺得好笑,“這是你自己做的?”待易燁卿把小瓷鍋的鍋蓋一揭開,熱氣騰騰的餃子就像是出嫁的新娘剛被掀開蓋頭的剎那,那誘人的姿態(tài)叫人忍不住流口水。江若塵對這衣來伸手的大小姐能變成賢妻良母表示懷疑。
“不是我煮的誰煮的?很簡單的,先燒水,水開了放餃子,餃子都是冰箱里現(xiàn)成的,等水再開,在放些冷水下去,反復(fù)兩三次,餃子就熟了,能有多難?我在國外的時候沒少做,知道我為什么年年都能拿獎學(xué)金嗎?”見先前擦著頭發(fā)的女人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易燁卿當(dāng)即抿著嘴唇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每年在教課題前都會用餃子賄賂老詹,詹姆斯就是我的導(dǎo)師,他巨喜歡吃我做的餃子……”
“你那兩個餃子就能把人打發(fā)了?”
“呵,外國人么追求比較低,容易騙,再說本姑娘親自動手那餃子可就不是的一盤普通的餃子了!”
“那是什么餃子,難不成還成了大小姐牌餃子了啊?”
“這主意不錯,下次我把你給炒了,我就去擺個攤賣餃子”,易燁卿說著話從梳妝鏡旁搬來了凳子坐到江若塵的跟前,拿起一雙筷子遞到她手邊,準備開吃。
“我對你不好嗎?讓你老惦記著要炒老板的魷魚?”兩人一跺筷子,步調(diào)一致夾向盤子中間,兩雙筷子幾乎同時落在了同一只餃子上。
“好,你對我太好了!好的讓我感激涕零,熱淚盈眶,激動不已……”易燁卿一邊說著一邊拿眼地瞪著對面的女人,手上還不停一使力將餃子對半夾開,兩人各自挑了一半也顧不上沾調(diào)料便夾進了嘴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嘴不停地動著,雙眼卻“怒視”著彼此,這般連著“一同”吃了幾個餃子后,兩女人見對方的吃相不由得相視一笑。
“江若塵,你這女人怎么什么都喜歡跟我搶?”易燁卿口里塞滿了餃子說話含含糊糊地若不仔細聽還真當(dāng)是小豬在吃食。
“是誰跟誰搶,上次烤肉我就讓著你了,現(xiàn)在是你在跟我搶!”
“誰搶誰的?”易大小姐憤憤地嚼著,湯汁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江若塵看著那被“染得”油光發(fā)亮的雙唇再也忍不住笑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易燁卿你知道嗎,你搶東西吃得樣子跟我弟弟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還有個弟弟?”咋聽江若塵還有個弟弟,自小就沒有什么兄弟姐妹的大小姐來了興趣,顧不得餃子,放下筷子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唇道,“他長什么樣?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他在哪兒?”
“死了,8歲的時候發(fā)熱沒錢醫(yī)死的……”江若塵語氣淡淡的,易燁卿聽著卻覺得不是滋味,這是她第一次聽妖婦講自己的家人,而那個人卻是這樣一個不幸的孩子,盡管在江若塵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但易燁卿清楚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她完全能料想得到江若塵此刻的心情……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要更好的活著,你說的!”易燁卿夾起一個餃子沾了些醋,沾了些辣椒油,而后夾到江若塵的嘴邊,“請你吃個水餃,酸甜苦辣咸吃完笑一笑……”
望著有些發(fā)脹的餃子稍稍愣了愣,“易燁卿,謝謝你還有你的餃子……”湊過身去咬下易燁卿筷子間的餃子,緩緩嚼了起來。
這一頓夜宵兩人前半場吃得是硝煙四起,后半場吃得那是個其樂融融,盤子很快見了底,易燁卿吃得撐了摸摸肚子,打了個響嗝,轉(zhuǎn)著眼珠打量著房間,“這房間挺好的,嗯,這吊燈也不錯,嗯,這柜子也不錯”,易大小姐兩眼看到哪里必要細細審視一番,試圖找到些蛛絲馬跡。
“找金子呢?”江若塵打這丫頭進門便知道她的來意,如今看她這雙賊溜溜的眼睛四處打轉(zhuǎn)輕哧道,“時間不早了,明天你得陪我去投標會,趕緊洗洗睡吧,我也該休息了”,易燁卿一聽這就下逐客令了立馬按耐不住了,搓著手掌有些忐忑,最終眼睛一閉一睜道,“江若塵,我想看你的婚戒!”
“原來你是在找戒指”,江若塵了然一笑,站起身,從一邊的化妝柜中掏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塞到易燁卿手里,任這丫頭自己搗鼓。易大小姐拿著錦盒并不急著打開,而是收在手中掂了掂,隨后屏住呼吸,慢慢開啟盒子,然而打開的一瞬看到的僅是一只普通的鉑金戒指,沒有想象中閃亮的幾克拉的大鉆,不禁疑惑,“這就是我爸給你的婚戒?老爺子不至于這么小氣只是送給你這么只破戒指吧?”
“你父親平日里不喜奢華,這你是知道的,我自己也喜歡簡單的東西,這枚鉑金戒指其實挺好的,就是大了些……”
“是嗎?”易燁卿輕輕地用指腹摩挲著戒面,原本的期待化作了無盡地失落,最后只得悻悻地離開。凝望著易燁卿失望而歸的背影,隨即低下頭對著手中冰涼的指環(huán)江若塵暗暗嘆息一聲……
什么人能吃嘛嘛香,身體倍棒,那可未必是用了藍天六必治牙膏的人,傳說中只有一種動物是吃飯香香,睡覺香香,身體還結(jié)實有力的,那便是豬!從這一點來看咱易大小姐前二十五年的生活還真就等同于了一只豬。
可惜這豬一般的幸福日子在認識了江若塵這個女煞星之后就徹底跟她絕緣了。如同此時易燁卿就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而那只戒指的卻始終在她的腦袋里晃悠,閉上眼睛是戒指,睜開眼睛還是戒指。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名堂來。那一個小小的圓圓圈就像是施了咒的緊箍咒在她的腦邊越收越緊,叫她快要喘不上氣,如此一來夜不能寐的大小姐隔日成了大國寶,江若塵見此自是知道她是為了哪般也不娶笑話她,只是叫吳媽取了兩個茶包讓這丫頭敷上,這又叫咱大小姐好好感動了一把。
不過感動歸感動,春困秋乏夏打盹,正值春夏之交最是困乏的時候,這一晚上不睡的后果就是在易姮最為重要的投標會上,易燁卿華麗麗的睡著了,因此大小姐被媒體和外界推選為本年度的最具魅力的“易阿斗”,這些自是后話了……
眼下易大小姐只道自己一覺醒來就像是變了天一樣,江總此前燦爛的小臉上浮起了一層陰霾,叫人望而卻步,易燁卿可知道這“母老虎”發(fā)飆的威力,遂只是遠遠的跟著,前后腳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絕不靠近一寸,可偏有人不怕死的“壯士”,想來捋捋老虎的胡子。
“江總,慢步!”這“壯士”姓郝名愛國,江湖人稱好愛國!是飛黃建設(shè)的老板,可謂是根正苗紅,祖輩出過軍長,師長,秉承家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到了“好愛國”年輕那會兒也被送到了部隊,可惜天不遂人愿因為一些作風(fēng)問題提前“退伍”,這不剛好遇到咱鄧爺爺說的要讓一小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好時候,“好愛國”同志就這么下了海,也不知是祖上積德,還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干什么賺什么,這不幾十年下來,愣是讓一個大頭兵成了大老板。
“郝董事長,恭喜啊!”
易燁卿是眼看著咱江總說變臉就變臉,原先那陰云密布的臉一瞬間成了太陽花,前后判若兩人的速度實在是令人咋舌。
“若不是江總承讓,我怎么可能有機會攔下這個工程呢?”易燁卿就見到男人將自己的大手伸到江若塵的面前看這架勢是要握手啊,大小姐未及細想伸出手去半路截住了,“呵呵,您好郝總,我是江總的助理,小易,時常聽我們江總提起您,今日一見郝總果然是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
這郝愛國早已是花名在外,玩過你人沒有成百也有一打,若是被他這一握手還不知道會不會得上“花柳”,易燁卿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心才干上前“出手”。
“小易?哦,我知道了你是已故易董的女兒吧,果然是很漂亮啊!”這商場上說一個女人漂亮無異于是罵她是個只懂得擺設(shè)的花瓶,像“好愛國”這樣的老江湖啊絕不會連這個也清楚,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家伙是故意的。易燁卿聽此也不惱依舊是笑臉迎人,只要不讓這“咸豬手”去摸江若塵便好。
三人好不“虛偽”了一番這才離開,回來的路上江若塵見易燁卿兩手都快被濕紙巾擦得脫層皮了,忍不住問道,“這么討厭干嘛一直讓他握著你的手?”
“我還不是為了你,如果讓這花花老男人碰了你的手,我怕你會把自己的手剁下來!”
“那我還得謝謝你咯!誰在投標的時候大睡特睡,還流出哈喇子的?”聽她這般說,易燁卿本能地抹了抹嘴角,隨后便不再吭聲了。本以為這母老虎會找自己算賬,不料她倆一到公司,第一個被江總請去坐“老虎凳”吃“鞭三飯”的竟是佘大美人……
三章更完,不要忘記留下腳印哦,霸王可是要被柿子打屁屁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