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嚷嚷什麼!”門內傳來了響動,雖然從聲音裡依然聽不出那女人的情緒,但那凌亂的腳步聲已然出賣了她,門外的人好一陣竊喜,可還沒等她笑出聲,她的臉頰唰得一下就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你,你……”
“你什麼你?什麼時候咱們伶牙俐齒的大小姐變成小結巴了?”剛洗完澡的江若塵臉上仍帶著異樣的紅暈,她只看了一眼怵在門前的人便又轉身進了房,一邊歪著腦袋擦著仍在滴水的頭髮,一邊不屑地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易燁卿,你難道不知道你住的房子是裝了防火報警系統的嗎?更何況要是真著了火,恐怕跑得最快的就是你易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想起我這個讓你恨入骨髓的女人?……”
本以爲被自己如此數落,一向傲嬌的死孩子必定會找話反擊她,可是今天這丫頭居然不言不語,悶不作聲,“怎麼不說話,成悶葫蘆了?”
江若塵一回眸看到的便是一張呆的如同木瓜般的臉,只是這張臉怎麼還紅撲撲的?
“易燁卿,易燁卿?”江若塵走回到門前張開五指在易燁卿面前晃了晃,卻不料動作一大裹在身上的浴巾滑落了下來,江若塵忙不顛地去按住那塊白色布頭,但是已來不及,浴巾落到了腰處,將將裹住了兩腿間的隱秘,可另外的兩點卻不能倖免於難。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兩人都顯得有些措所不及,易燁卿原本就紅潤的臉色這會子更像是猴子身上的某個部件了,可慌亂之中咱易大小姐兩眼依舊炯炯有神地盯著後媽胸前的那兩點猛看,待震愣的江若塵背過身去,她儘管還是戀戀不捨得看著人家的背影,總算是有了反應,微顫著聲音道,“江……江……江若塵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你……”
“我……我……我什麼樣子啊?”江若塵手腳忙活著,嘴也不閒著,得空拿話逗著突然變成結巴的大小姐。
“你!你耍流氓!你爲老不尊!你不檢點!你!你!你!”你勾引良家少女!這最後一句,咱易大小姐自然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大家都是女人,我有的你都有用得著激動成這樣嗎?易燁卿你不會從來都沒有看過別的女人吧?”
“誰會有那種怪特殊癖好!”別的女人?易燁卿雖說從小到大朋友不少,但那些不過是一起吃喝玩樂的酒肉朋友,真正能交心的也只有黎諾一個,可即便是黎諾她們還不曾親密到可以坦誠相見的地步,算來算去活了24年還真就如江諾塵所說沒看過別的女人,今天有幸頭一朝開眼了!
如此一想易燁卿還覺得自己吃虧了,她這第一眼竟然獻給了後媽大人,遂憤憤不平地指著江若塵的鼻尖就道,“聽你這口氣好像還不是第一次爲別寬衣解帶咯?”易燁卿一說完便覺自己白癡,她再不樂意,她江若塵都是老易明媒正娶的女人,她的身子她爸定然是看見過得,想到此不知爲何心裡酸酸的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易燁卿心裡不是滋味,然而聽了她這番話的人更不是味兒,上一刻笑靨如花的女人頓時冷若冰霜。此前與易燁卿戰爭頻發在江若塵的觀念裡不過是在逗小孩子玩,她從來就沒往心裡去,而今她是真得被她的話給氣到了,那人若是有意也就罷了,就當是她的挑釁,可偏這是她的無心之言,無心纔是最傷人的。難道在這人的眼裡自己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嗎?江若塵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生氣起來也同一般人不一樣!
“你來我房裡不會是特意來調查我爲幾個人脫過衣服吧?!有事你就快說,我要休息了!”後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可在人情世故上本來就少一根弦的易大小自是不覺妖婦這一通脾氣是從何而來,只當自己倒黴,“君”心難測,老虎屁股摸不得!
隨即也沒了剛纔的興致,鬱郁地自背後拿出那塊纏過足的“裹腳布”,翹著蘭花指拎起一角在江若塵的面前晃晃道,“這條帕子我一直覺得眼熟,是不是我之前扔在你紙簍裡的那塊,你別不承認,我的手帕有記號的,呶,就是一根銀絲獨一無二,僅此一條……”
“不錯,這就你那天用來給我擦鞋的那條!”面對易燁卿的質問,江若塵完全不當一回事,站得累了索性坐在牀沿微傾著身子擦頭髮,只淡淡地掃一眼依舊面紅耳赤的人,那神情彷彿就是在說,“小姐,你太大驚小怪了!”
“那是我扔進垃圾簍裡的,你還給我用,你這是故意,還是存心的?你不會是有撿垃圾的嗜好,還是說你偷偷暗戀我,喜歡撿我扔得東西?”
“我沒你想得那麼惡毒,手帕我是洗乾淨了纔給你用的;你也別自作多情我戀誰也不會戀你這個敗家子!你知不知道你隨手扔得可能是別的孩子一輩子的希望,你易大小從小養尊處優,吃香的喝辣的,穿衣有人伺候,出門有人爲你讓道,永遠生活在父輩給你的福廕之下,可是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在你享受人生的時候有多少人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讀書了!你呢?一條手帕就是好幾千,眉頭皺都不皺一下說扔就扔!你爸一生勤儉幫過的人不計其數,我想他也不會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成爲一隻會花錢的廢物!”
這回咱們傲嬌的易大小姐沒有再“你!”出聲,她甚至都沒有再開口,只是灰溜溜地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易燁卿完全無法入眠,江若塵的話一直清晰地在她耳邊飄蕩,不可否認她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嬌慣的大小姐,身上有不少富二代的毛病。她爹在世的時候偶爾也會提醒她幾句,大小姐口裡應著但常常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來不曾記在心上。
“先前的二十四年都是這麼過得憑什麼她江若塵讓我改我就改?不改堅決不改!”易燁卿暗自嘀咕著,一側身卻又見到那塊放在牀頭櫃路易威登。
洗,不洗,洗,不洗,洗……
反覆烙餅的人最終抵不過心中小魔鬼地叫囂,終是翻身起牀拿起牀邊的帕子便往洗手間走。
“洗!洗!我洗爛你!老路都是你,害我被那毒婦教訓,老路啊老路,以後我可能就不能再買你的兄弟姐妹了,能陪在我身邊大概就你了!哎老路你說江若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易燁卿看了眼手裡已經打上泡泡的布頭自答道,“囉嗦的馬列主義老太太!”唸叨完擡頭再看鏡子裡的自己,不禁又憶起適才兩朵令人遐想的傲立紅梅,彎彎勾起脣角繼續道,“不過是個身材不錯的馬列主義老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同志們把乃們的腳丫狠狠地踹在後媽的臉上吧,誰不踹,後媽畫個圈圈詛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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