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晨曦穿透紗帳,黎諾睜開眼,第一眼瞧見的便是窩在懷里的妖精,唇角不禁噙起一抹弧度。屋外響起窸窣的聲響,隨后便傳來老太太的聲音,“這死丫頭,賊心不改,又鉆到房里去了,看我怎么收拾她……”聽到聲響黎諾不由得拉了拉身上被子,蓋過頭頂,像只鴕鳥似的畏縮在大被之中,生怕她家那老佛爺跟捉小雞似的得把她逮出去,那她就再沒有臉在妖精面前自稱絕世好攻。
“老張,張主任,我說你能小點兒聲嗎?孩子們還在睡覺呢,別把她們吵醒了……”聽著老爹可愛可親的聲音,黎諾決定有機會給老爺子整兩只醬蹄子下酒。
“孩子就是被你寵壞的,才會越來越不知道輕重,阿麗的傷還沒好透,她就胡來……”
“我的張玉翎同志,你怎么連人家兩口子在房里的事都要管?你……我懶得跟你這老不羞說話,我去晨練了……”
“老黎,你等等,我也去……”聽著一前一后響起的關門聲,黎諾暗暗舒了口氣,而后探出半個腦袋,露出一雙賊兮兮的眸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余光對上另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
“醒了?”黎諾手臂一收把懷里的妖精圈得更緊了一些,凝視著那張精致的令人發指的面容,黎姑娘覺得身體里有一個魔鬼正在叫囂。
“早醒了,咱媽那一嗓子把我給嚇得,我還以為她要進來揪你的小辮子呢……”佘顏麗完全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手指卷著黎諾的發絲,玩得不亦樂乎。
“老太太最近是有些過了”,黎諾閉著眼睛享受著美人的溫香,笑意浮現在臉上,“過些天咱們就搬出去,讓她管不著咱!”
“你可真是個孝順閨女!”妖精故意將“孝順”二字咬得極重,自然不是夸人的話,隨后見黎諾一副我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德性,無奈地嘆息道,“我覺得婆婆一定認為我就是把她閨女勾引得五迷三道,夜夜笙歌的妲己……”
佘顏麗不說夜夜笙歌還好,一說到這兒,黎諾恨不能咬碎一嘴的銀牙,自打她媽捉/奸捉床之后,她壓根沒機會再對妖精下手,偏老太太整日拿看沉迷酒色的浪/蕩子眼神看她,黎諾心里那叫一個冤,又不好同老佛爺解釋,事實上一想到那日活色生香的場面,黎諾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就連許久沒有鍛煉的手指都在蠢蠢欲動,然而再想到她媽那張黑臉,她又一下子覺得四肢軟弱無力,頭腦發暈,“你說我要是個兒子,我媽這會兒該急著給我治病了吧?”
“治什么病?”佘顏麗不明所以地看著黎諾反復端詳著自己那如玉蔥般的五指,隨即明白過來一巴掌拍在黎姑娘的手上,“大清早的你就說這三俗問題,不怕膩到!”
黎姑娘趁勢五指張開反握住妖精的手,兩人十指相扣,黎諾搖頭晃腦道,“人之初,性冷淡!”
“性冷淡?冷淡好,剛好咱換換家庭地位!”說著妖精作勢一腳跨到黎諾身上,低頭俯視著她,同時伸出一指自那微微凸起的喉間劃下,“解鈴還須系鈴人,你這病就得我來給你治,今后我在外面賺錢養家,你就在家躺著享‘受’就行!”一邊說著蠱惑人心的話一邊麻利地將衣襟上的扣子一顆顆地解開。指腹不經意間觸到肌膚便撩起一片灼熱的溫度。
佳人如斯,妖冶傾城,黎諾自問不是那什么坐懷不亂的柳公子,對著美人,情動、心亂這是自然的,但關乎“主權”問題她是寸步不會退讓的。見妖精已有將軍之勢,黎姑娘一個鷂子翻身,將妖精置于身/下,“我是相公,你是妻,黎家家規第一條,床上必須得聽相公的,相公就是攻!至于床下你讓我洗衣燒飯奶娃娃都可以……”
黎經理在床上一向霸道,以前兩人為了爭個上、下常常一斗就是半天,耗時又耗力,如今妖精的體力大不如前,黎諾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美其名曰寧可自己出點力,也絕不能讓美人受累。
俯□,在妖精的嘴上輕啄一口,跳下床,連拖鞋都沒顧上穿幾步跳到書桌前翻找自己的手袋,“怎么沒有了,我記得明明還有的……”因為太過著急黎姑娘顯得有些焦躁。
“你找什么?”
“作案工具,咦,真沒有了,你包里還有濕巾嗎?”問完也沒等妖精回答,便自顧去翻一旁的包,女人愛干凈,包里放的最多的大抵就是紙巾和濕巾。后來女同志們發現了這東西簡直是奸/淫擄掠的必備工具,尤其是像黎諾這樣連洗手間都來不及去的饑渴難耐的女同志!
見黎諾撕開那綠色的包裝,佘顏麗清楚這回丫頭不像是開玩笑,當即往床背上挪了挪,“你不是來真的吧?”
“當然,我等這一天等了快一年,觀眾都等著急了!”
“觀眾?”
“對,就是信誓旦旦要去牢里給某人送盒飯的觀眾!”
佘顏麗不明白黎諾在說什么,她甚至懷疑這女人是餓久了,精神恍惚,雖然她也憋得難受,但是當黎姑娘以餓虎撲羊之勢撲向自己撲來時,妖精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腳抵在“餓虎”的腰腹間,以低沉沙啞的音調問道,“萬一你媽回來了怎么辦,這房間隔音好嘛?”與此同時拇指腳尖來回在黎諾胸前摩娑,情到濃時,被人生生打斷的滋味不好受,再來一回,不僅黎諾要去治病她自己也會有陰影。
“老太太晨練需要一個半鐘頭,買菜一個小時,咱們還有2個小時,120分鐘,咱們抓緊時間,我可以讓你小死過去三回”,黎諾說完一手揭被角,一手擒著她的腳踝,身子卡入兩條白皙修長的兩/腿之間,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占據有利地形,重整雄風,誓要找回做攻的自信。
朱唇微啟似要分辨,黎將軍傾身首先占領的便是它,今天不是她死在溫柔鄉里,就是佘司令融化在她的烈焰紅唇之下。
迷情的硝煙自唇齒間蔓延,那一方熾熱令她醉情,失而復得的甜蜜無法抹去曾經的苦澀。不愿回憶那些昏暗蒼白的日子,盡管痛苦不堪,可是她們都不會忘記。
黎諾吻得用力,似要將靈魂都吸吮出來,佘顏麗感覺到那份壓抑,任她一寸寸地咬著自己的唇,一點點的疼,一點點的苦,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展現,第一次在那個小鎮的旅館里,被迫離開的轉身,分手的午后……
“嗯……”佘顏麗吃疼,皺著眉頭輕哼了聲,一條小舌趁著空隙鉆進她的口腔,形如游龍,穿梭不息,濕潤的氣息在唇舌之間吞允。
感覺到來自妖精的抵抗,黎諾不退反進,不斷將舌探入喉嚨深處,直到舌根傳來痛意才齜著牙想要退開身,奈何妖精銜著她的舌尖叫她進退不得。
被迫休場,黎諾含著淚眼巴巴地瞅著面前的妖精,她嗚嗚兩聲。她想說她知道錯了,她再也不敢耍橫了,那可憐的小眼神不禁讓人想到易大小姐的小兔崽子。佘姑娘的心瞬時化成了水,松了口,無奈地瞪著黎諾,“丫頭,接吻不是這么接的”說完不待黎諾反應復又吻上了黎姑娘的唇。溫柔而又熱烈,仿佛夏日的暴雨灌溉干涸的鴻溝,又似清風細雨,滋潤心田……
脖頸上環著的胳膊稍稍用力,兩具嬌美的身體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縫隙,當黎諾將五指覆在飽滿圓潤的雙峰之際,卻悲劇地發現有人竟先她一步已經沿著股縫鉆進褲腰一路探到了早已泥濘不堪的沼澤地。
手上略微用力,以示自己被捷足先登的不滿,黎諾抬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四瓣香唇牽扯出一絲銀線,帶著些許的淫/糜。對上妖精那迷離的雙眼,黎諾只覺得股間一熱,原本潮濕的草地越發濕漉。
“親愛的,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嗎?”佘顏麗展開水潤的五指,示威似的在黎諾面前晃了晃。
作為絕世好攻,黎姑娘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挑釁,當即啐了一句,“你壞!”張口便咬在妖精的脖子上,沒敢用牙齒咬,先是像舔波板糖似的輕舔,隨后在羊脂玉般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吻,一手貼著妖精的腹間不停地打轉,只引得美人嬌喘不已卻遲遲不愿穿越火線擠入敵軍軍營。
佘顏麗明顯不適應這一會兒疾風驟雨一會兒惠風和暢的節奏,當即被擊得潰不成軍,只能曲腿用膝蓋不停地在情人的腰側磨蹭。然黎諾卻固執地堅持自己步驟,絲毫不理會身下人的暗示。而是由山峰上的一點紅梅將吻緩緩移至左側的肋下,唇瓣在彎曲的疤痕處攆轉,新長的皮肉尤為敏感,黎諾只鼻息一觸,佘顏麗便情不自禁地反弓起身,破碎的呻/吟自喉間發出,“黎諾……別……”未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
“寶貝,放松一點……”感覺到對方的緊張,黎諾安慰似的在她的臀側輕拍了一下。然而佘顏麗卻不是因為緊張才如此,沒有人喜歡在愛人面前呈現一副傷痕累累的身子,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有多丑,就連她每次洗澡的時候都不敢抬眼去看自己。
這回黎諾用盡了溫柔,她能察覺到佘顏麗的變化,這一點自她們重新在一起妖精就從未裸睡過便可見一斑。
這樣的女人讓人心疼,事實上看著那一道道的傷疤,除了心疼就是愧疚,腰上的疤是取腎時留下的,每每看到它,黎諾就覺得自己不是個人,是個畜生,她何德何能能得此愛人;妖精也不是人,人家是神,女神的神,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別說是兒媳婦了,就是親生的又有幾個能做到割腎救父的。
念及此處,舌尖卷入粉色的肌膚之中深深的愧意,極近纏綿,手指勾開褲腰上的帶子,貼著茵茵的草地,潛伏入境,指尖觸到濕膩的柔滑,只聽身下的人深吸了口氣。黎諾也借這這口氣,一指按在小紅帽上,一指滑入那闊別已久的羊腸小道。
久別重逢小紅帽和她鄰居顯得有些生澀,好在生疏卻不排斥,黎小攻就怕自己手生萬一給妖精落下什么婦科疾病那她當真是可以去shi了!黎諾這一小心翼翼佘姑娘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幸而濕度和溫度還能由著她耗。
“黎諾,你說你這么耗,我這一輩子的青春就耗在你這小狐貍的手里了……”彼時,佘顏麗抱著黎諾的脖子微揚著腦袋。黎諾又怎么聽不出妖精的言外之意。一邊停了口中撩撥的紅珠子,抬頭沖佘顏麗咧了咧嘴角,掛出絲諂笑,“你都是我老黎家的人了不跟我耗跟誰耗?”一邊快馬加鞭,加速了手上的動作,雙管齊下任誰都受不了從一個手動搖柄換作電動馬達的刺激。
只消片刻妖精便抖著嗓子連連喊停,奈何黎諾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她可是賭咒要讓這女人下不了床的。因此不僅沒有停,更是一下潛到被子里,趁著妖精抬腰的功夫,扒了人的褲頭,一頭就扎了進去。隨后佘顏麗的思緒便跟著被中的腦袋一起沉沉浮浮,絢爛綻放……
一場□消耗太多,當妖精洗完澡出來,黎家二老都已回來。黎諾也正吃著她家老太太買回來的白粥油條。
黎媽見“女媳婦”開始還熱情地招呼她過來吃飯,但一瞧媳婦一臉的紅潤再看人脖子上比臉還紅的一塊嘴巴大的印記,當即老臉一紅狠狠瞪了自個兒閨女一眼。黎諾顧著吃飯沒瞧見她媽那變臉的速度,佘顏麗可是瞧個清楚,之前在洗手間對著鏡子她就想砍了黎諾這廝,這會兒子看婆婆的反應她更是羞憤不已。
“死丫頭!”黎諾不明所以被她娘敲了一記響栗很是無辜的望著黎太,“媽,我又怎么您老人家了?”
“還有臉說,你!……”這母女倆要是把床上的事搬到飯桌上說,她佘顏麗還有什么臉面呆在黎家幸而黎媽話到一半便被很有眼力勁的黎教授架回了房。
“老太太這更年期綜合癥是越來越嚴重了!看來我得給她買幾盒靜心”,黎姑娘咬了口油條,見妖精指著脖子對自己使眼刀子,明白過來連忙堆起笑來,“趕緊吃飯,吃完咱還有節目……”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著個無賴,佘顏麗也沒辦法,“我下午要去見見郝愛國,你愛上哪兒玩就去哪玩。”
“我送你去,你見完人咱們繼續約會”,黎諾給妖精盛了滿滿一碗粥,“受累了,多吃點!”黎諾這是明顯的得了便宜又賣乖,氣的佘顏麗把咬得油條嘎嘎直響。兩人還未吃完,黎媽出門又坐到了妖精身邊,佘顏麗算是領教了婆婆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生怕婆婆又要開口,遂一直低頭喝粥。豈知黎太卻是拿出一只金鐲子二話沒說戴到了佘顏麗腕上。據說這是黎太進門前黎家奶奶,眼下該是佘總婆婆的婆婆,送得見面禮。黎媽原本是打算等黎諾出嫁時當做嫁妝送給閨女,既然女兒娶了個媳婦回來,她就只能當做是聘禮了。
龍鳳的大金鐲子,戴在手上難免叫人聯想土肥圓的礦老板姨太太,但礙于老太太的顏面又不能摘了,為了搭配金鐲子,佘姑娘特意穿了件紫色及膝旗袍,而黎諾為了配合也挑了立領復古的白襯衫,兩人站在一處當真是珠聯璧合一對絕配的佳人。
黎諾依言將佘顏麗送至一個療養院,這段時間郝家和喬家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事后傳出喬家是被政敵拉下的馬,喬父因被爆出早年在地方肆意刮取民脂民膏而雙規,喬偉也因被查出偷稅漏稅等一系列問題判了刑,郝愛國涉嫌賄賂,卻因在審訊期間突發腦梗,允許保外就醫,癱瘓在床不得動彈,這三人也算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其中一位是佘顏麗的親父,放在平時,黎諾連打聽的興趣都沒有。
所幸,佘顏麗探望郝愛國后并未有什么異樣,黎諾見她依舊笑意盈盈的才放下心,接下來她可還有一個大工程,萬一讓這事影響了心情不好。
之后黎諾便帶著妖精像所有小情侶一樣約會、壓馬路、看電影,吃著爆米花,在情侶座上看沒有營養的愛情劇。劇情是什么出了電影院兩人便忘了大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尋找戀愛的感覺。
3個多小時的電影,結束已是華燈初上,兩人裝了一肚子的垃圾食品也消耗的所剩無幾,黎諾建議去市內的一個商場樓頂吃自助海鮮,佘總表示自助正合她意。因為休息日的原因,路上有些堵,妖精倒沒什么只是見駕駛座上的黎諾頻頻看手表,不由打趣她是餓慘了的小母狼。
對此,黎諾僅是一笑了之,到了吃飯的地兒離八點檔黃金劇場還差兩分鐘,黎諾一下車便火急火燎地拉著妖精往前跑,看她這著急模樣,不清楚地還以為丫的被餓了三天三夜。
直到跑進電梯,佘顏麗才得空喘口氣,斷斷續續道,“我說你……跑什么跑?”
觀光電梯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佘、黎二人,黎諾笑看著她沒有出聲只是沖玻璃門外努了努嘴,示意妖精去看。
對面是易氏名下的一家百貨公司,最為顯眼的是那一大片液晶幕墻,當時建成的時候就那一面墻就耗資三千多萬。而此時整面液晶墻顯示是“佘顏麗,嫁給我吧!”七個紅色的字足夠大,大到即使隔了一條街也能清晰得讓人看清楚。
廣場上人潮涌動,人人都在尋找童話里的男女主角,卻不知故事里的兩位,正在高處俯瞰著他們。
“雖然我不是男人,不能給你一紙婚書,甚至不能告訴外人你是我的愛人,但是我有一顆陪你到老的心,佘顏麗做我的女人,或者我做你的女人……”單膝下跪,佘顏麗屏吸眼看著黎諾從褲袋里掏出個錦盒打開,一枚璀璨的鉆戒呈現在面前,濕潤了眼睛,一時激動竟不能言語,只能不停地點頭。
見此,黎諾忙將戒指套入左手無名指端。
夜空中閃出了一道道的煙花,黎諾由佘顏麗扶起身,電梯還在緩緩上升,兩人相依而立,眼前的煙火化作一顆紅心,將你的心我的心連成一串……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得好辛苦,三天了還是憋不出來,清水了許久發現不會高清了怎么辦以后俺還咋寫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