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的晨光照得一室通明,灑在人的臉上暖暖得,易燁卿慢慢睜開雙眼,從黑暗到光明,還沒等她適應過來,一張精致美麗的臉便湊到跟前,大小姐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什么時候醒來的?”易燁卿聲音懶懶得,充滿了磁性,聽得人心里癢癢得。
“也沒多久,剛醒……”江若塵淡淡地笑著,笑意里卻略帶疲憊,其實江若塵一直都沒睡,易燁卿睡了多久她便看了多久,她生怕自己一閉眼再醒來時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美夢一場罷了,幸福突然降臨,不免叫人患得患失。
“現在幾點了?”看著穿著睡衣的枕邊人,易燁卿有些不好意思,暴露在空氣中的胳膊立即鉆入空調被中,輕薄的被子遮掩著無限的春光。
“藏什么藏,我又不是沒見過!”江若塵依舊笑著,她隔著床被子伸手擁著藏在里頭的大小姐,兩人頭挨著頭,甚是親昵,溫存了一會兒,江總抬手看了眼腕表,“八點了,我該起了,九點半還有個會議等著我呢,你再睡一會。”
“難得阿,江總您今兒個怎么沒去晨練?難得太陽打東南西北出來了?”江若塵是個實打實的勞模,每天起點起床晨練,雷打不動,風雨無阻,居然也會有偷懶的時候。
“這也沒什么稀奇的,我不過是效仿古人”,對著易燁卿迷惑的眼神,江若塵勾勾唇角,支起身笑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江若塵,你流氓!”易大小姐恨得咬牙切齒,更是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反觀咱江總卻是落落大方,當著易燁卿的面脫去了自己的真絲睡衣,換上整齊光潔的套裝,這些是她趁著床上的小丫頭睡著時去自己房間拿得,她這么做只是想這個美好的早晨更完整,美好些。
“我今天還用回醫院嗎?”看著江若塵穿上Bra遮住兩座傲立的山峰,易燁卿喉嚨口打了個轉,悄悄咽了咽口水。
江若塵對著梳裝鏡打理行裝,發現易燁卿那廝正偷偷摸摸地瞧著自己,她只微微彎了彎嘴角,“不用了,醫生說你的病還是在家治比較好!”
“江若塵你這算是尋私舞弊嗎?”
“就算是吧!”
想著那晚江若塵指著自己的鼻子,吼著讓她滾回醫院去的德行易燁卿至今還氣得牙癢癢,不過眼下聽著江若塵這甜言蜜語,心里倒是舒暢多了,也不再和她計較,昨夜才還同她溫柔纏綿的女人又變回了那個高不可攀的江總心里竟有些黯然失落。
“我要走了,你不想跟我說些什么嗎?”易大小姐還沉浸在自怨自抑之中,打扮好的江女王兩三步回到了床前再次伏爬到小冤家的身上,趁著她溜神的空當,一口親在她的腦門上,“我會想你的,我的寶貝!”
什么江若塵居然叫自己寶貝,還說會想她?是她江若塵轉性了,還是她易燁卿的聽力出問題了?易大小姐掏掏自己的耳朵,怎么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咱江總的口……
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估計這丫頭又在腹誹謗自己,江若塵卻不在意易燁卿如何想,她兩手支在大小姐的兩側,對著身/下的人一字一句道,“小易,乖,跟我說——‘我也會想你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放心去上班!’”
江若塵說得每一字每一句就像有魔力一般,她話音一落,一向我行我素慣了的大小姐真就當起了復讀機,鸚鵡學舌一字不差地重復了遍。難得易燁卿這么乖,江總比做單上億的大買賣還高興,輕拍大小姐的臉頰滿臉的柔情,走時仍戀戀不舍地道,“好好休息,聽話……”
一夜未睡,江若塵卻依舊神采奕奕,雄風不倒,整個會議都在一種愉悅的氣氛中展開,唯一不同是今日的江總頻頻看著自己的手表,幾個有眼力勁的部門經理盡量將長篇大論縮得言簡意駭,原本臃長枯燥的例會愣在午餐之前結束了。
江若塵剛開完會便馬不停蹄地回了易家大宅,吳媽詫異看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夫人,險些將手中的托盤掉倒地上,不過咱江總可沒顧得上這些,她瞧著臉吳媽端著的飯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小姐,還沒起床嗎?”這丫頭可從來賴床賴到大中午的記錄,江若塵心里犯起嘀咕,該不會是哪兒難受了吧?
?吳媽見這夫人眉毛結成了“川”字,也不敢隱瞞,“我去敲小姐的房門,她說她頭疼不想吃東西,夫人您看……”?
“這個交給我吧,我給她送上去,吳媽你就別管了”,說著話江若塵接過吳媽手里的托盤便往樓梯走去,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易燁卿那被驢踢得腦袋又想偏了。
?江若塵剛一抬腿,不料手腕卻被一旁的吳媽擒住,見老人家欲言又止的樣子,江若塵放慢了腳步。
?“夫……夫人,您能別讓小姐去醫院嗎?其實……其實小姐一直不喜歡醫院,還有點害怕那地方,當年夫人……哦我是說小姐的媽媽就是在醫院走得,所以小姐很小的時候就討厭醫院和醫生,所以自小小姐不管生什么病都是陳醫生給治得,所以請夫人……”
“吳媽,我不會再逼她了,你放心……”江若塵說得很輕輕卻是一句很重的承諾,之前為了設計那丫頭用盡了手段,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為了達到目的,很多時候故意選擇忽視她的感受,強迫她的意識跟著自己走,長久的愛情不能永遠依靠鐵腕政策,如今是時候該收起滿身的鋒芒……?
江若塵快步上樓,急迫的心情叫她顧不得敲門轉了門把手便進了房,見著躺在床上的人才讓她稍稍松了口氣,悄悄地走到她身前,放下手中的飯菜,伸出手掌一探易燁卿的額頭。
好不容易睡著了大小姐,瞬時被額間的傳來的冰涼驚醒,“你怎么回來了?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嗎?”睜開朦朧的眼睛,再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竟恍如隔世一般。
?明明分別才只有幾個小時,卻仿佛歷經了春秋,江若塵觸著易燁卿的額頭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良久之后才微微地嘆息道,“你怎么又不乖了?”
“我怎么不乖了?”自江若塵走后她便一直處在矛盾和掙扎之中,不可否認昨夜直到今早江若塵都給她完全不同的感覺,她們在一起時的快樂是她從未有過的,可是快樂過后是無盡的自責和內疚……
“為什么不吃午飯?你答應我會乖乖的……”?
“午飯?你怎么大中午的就跑回來了,會開完了嗎?”要知道人都知道咱江總午飯可以不吃,可這午覺是怎么也缺不了的,晌午之后瞇一小時,這是被提上日程的,雷打不動的,看這天色,大小姐估摸著怎么著都該過點兒了。
“會開完了,想和你一起吃飯所以就回來了,我們的易大小姐該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江若塵等著大小姐的反應,可等了半天那丫的不知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就是不肯起床,眼看著自己的面子掛不住了江總頗為哀怨地道,“你還真不給我面子阿?”?
“不是不給面子,而是床單……”?
“什么?床單怎么了”,看著易燁卿那扭扭捏捏的樣兒,江若塵再看一眼床上淺藍色的床單,腦中一閃,似是想到了什么,瞅著易大小姐那紅得跟煮熟得蝦子一樣的臉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不禁輕笑出聲,“女孩子總有這么一天的,害什么羞阿?”
“別說了!”惱羞成怒的大小姐把頭縮到了被子里任由江若塵百般勸說都不愿再將她的鴕鳥頭伸出來。?
“快起來,我的好姑娘,要不然吳媽該擔心了,萬一讓她看見你這樣,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怎么辦?”江若塵又是哄又是騙的,把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的母性潛力都挖掘出來了,奈何咱大小姐就是不為所動,說到吳媽,易小姐更是激動地嚷道,“不起,不起,不起!吳媽會看到的!”?
“那也不能因為這個一輩子不起阿?”清楚了癥結所在,江總開始運籌帷幄,左右開工,不斷騷擾蒙在被子下的人,“快起來,我有辦法,你這樣更容易惹人懷疑……”?
聽了這話,躲在里面的大小姐才慢慢探出腦袋來,“你有什么辦法?”?
“換一床床單,你不是喜歡什么東西都留一份備用的嗎?”原來易大小姐自小就有個奢侈的毛病不論買什么都喜歡買雙份的,小到塊橡皮,大到飾品首飾都是如此,床單自然也不例外,擺在柜子里厚厚的一疊就有一半的樣式顏色是相同的。
經江若塵一提醒,大小姐也動了心,當即鉆出了被窩,挪著身子便要起身,大概是害怕自己走光,身上緊緊裹著的那床薄被一直不敢放手,江若塵明白這丫頭的心思,見她別別扭扭地下了床也不同計較她,麻利地從一邊的柜子里翻出套相同的床單,再瞧易燁卿正雙手按著被子一步一扭地朝著身旁的閣間挪去,那模樣就像只笨拙的企鵝叫人忍俊不禁。
待易大小姐關了門把自己鎖進衣帽間,江若塵才接著動起手來,一轉身床單上那抹殷紅的印記便直突突地闖入眼球,盡管血跡已經干涸,但卻依然帶著異樣地光芒,牽扯著她的心。
江若塵小心翼翼地疊好床單,等易燁卿換完衣服出門,“干凈”的床單已經鋪上了床,那羞人的痕跡不在了,易大千金的心里可算是舒坦了,不過再瞧江若塵仍然像寶貝似地緊緊抱著那件“臟”的,大小姐急步上前欲要去奪,“把它還給我,我把它扔了”,如今在大小姐眼里這不亞于殺人掠貨的罪證,只有毀尸滅跡才不會讓別人發現。
不過咱江總可不這么想,見大小姐著急上火的小樣兒,她眉尖舒展得意一笑,“不準!現在它和你一樣都是我的了!”
“抽風!”易燁卿面對突然變得跟流氓似的江總也是無計可施,憤憤地留下句話便懊惱地下了樓。
易大小姐不知道自己床單最后的去處,那該死的女流氓愛收藏就去收藏吧,反正這又不是美元,不怕變得一文不值。
江若塵同易燁卿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并不稀奇,然而吃得這般和諧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易大小姐一面接受著來自江若塵無微不至地愛,一面忐忑地等待著自己倫理地譴責。
自從互表心意之后,兩人的感情不斷升溫,江若塵為了維持這份親近,也是想盡了辦法,一改往日的冷酷無情的商場女強人形象,對易燁卿她體貼入微,她把一個女人所有的溫柔都用在了這個人的身上。情人之間一旦偷嘗過禁忌的歡愉,她們就不會忘記那快樂的滋味兒。
自那一夜后,每到午夜,江若塵總會找找機會往易千金的閨房鉆,倒不是僅僅為了親熱,只是習慣了彼此的體溫。
因為對主臥床頭的副畫像的畏忌,大小姐是絕跡不敢上江總的房間的,對此,江若塵倒是理解,誰讓她愛上只膽小的烏龜呢,唯有自己受累了。對這事,易大小姐也很是默契,不論多晚,一定會為那登徒浪子留門,為此,兩人還鬧過笑話。
有一回江總回來晚了,趁著夜黑人靜她貓著腰偷溜進大小姐的屋,哪知睡得正香的易燁卿,聽到動靜居然一腳將剛上床的江總踢到了床底下。
這頭大小姐和江女王偷偷摸摸打得火熱,那頭黎諾與妖精也沒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