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小,但勉強能夠容下兩人,而且此處地勢較高,洞內(nèi)還算干燥,并沒有進水,對于現(xiàn)在的兩人,也只有暫時先避一避再說。
灰衣人來到山洞,將腰間的藤曼解開,瞬間,后面之人開始下滑。
“秦清翰,你怎么了?”
灰衣人終于開口說話,可惜身后之人根本沒有回答,灰衣人轉身,一把將對方給抱住,此時方才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那滾燙的身體。
就算穿著濕衣服,也能明顯感到衣服在冒熱氣。
“不好,在發(fā)燒!”
灰衣人能夠想到,這秦清翰腳上有傷,而且又淋了雨,受了驚嚇,現(xiàn)在才發(fā)病,已經(jīng)算是強的了!
“你不能一直穿著濕衣服,我這是為你好,我們都是男人,你應該能理解的!”
灰衣人似乎有些心虛,他這話是在對懷中之人訴述,但同時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他們都是男人,他可不能有那么奇怪的心思!
灰衣人開始行動,不過他最好奇的還是剛才背上之物,不知道是什么?
灰衣人開始為懷中之人解腰帶,順勢便想著探究一下,果然,這秦清翰的胸肌很發(fā)達,而且……
瞬間,灰衣人收回了手,甚至全身僵直的呆在原地,
“這……這……”
灰衣人有些不敢相信所發(fā)現(xiàn)的事實,
“怎么會是這樣?”
秦藍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洞,怎么爬也爬不起來,而且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感覺好難受。
迷迷糊糊中,噼啦啪啦的聲音依然在耳邊響起。
“這是什么聲音?是還在下雨嗎?”
聽到懷中之人詢問,如今只穿著一件白色里衣之人輕輕答道:
“嗯,還在下雨!”
聽到回答,秦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是誰在說話,可是無奈那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剛睜開,感覺到了周圍的一些光亮,便又閉上了。
很快,那噼啪的聲音也都聽不到了。
見著又一次昏過去的人兒,只穿著里衣的公子微微嘆息,知道了懷中之人的身份,他抱著懷中之人冒雨再行了很長了一段距離,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么一間荒廢的茅草屋,幸好里面還有一些干柴。
不過這樣一來卻很容易暴露,等雨停了,見到此地的炊煙,那些人怕是也會找來吧!不過為了懷中之人,他不得不如此!
趴在某人的背上,秦藍感覺手腳暖暖的,這是太陽光的味道,她也不清楚自己昏昏沉沉有多久了,像現(xiàn)在這樣清晰的能感覺到太陽的溫度還是這么多天來的第一次。
終于,秦藍緩緩睜開雙眼,明亮的光芒有些刺眼,不過有黑紗遮擋,秦藍反而能很快適應,甚至都沒有再閉上眼。
嗯?奇怪,怎么黑紗頂在了自己的頭上,這不是他一直戴著的嗎?
秦藍不傻,她能感覺到這個一直和她呆在一起的人并不是匡管家,更像是他,可是這一點她又不確定,因為身邊之人比她所了解的他更溫柔,更體貼,真的是他嗎?
好奇的秦藍開始伸出了手指,輕輕掀開遮擋的黑紗,歪著腦袋看向前方,她與他那樣近,有型的輪廓,健康的麥色,還有那收斂而濃密的眉尾,讓人覺得好熟悉。
果然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心中所猜想的相同,秦藍竟然就這樣傻傻的側著臉靠在對方的肩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張一直沒有什么變化的臉頰。
背上人的舉動,男子自然早就知曉,他心中只是感嘆,果然有些與眾不同,沒有驚呼也沒有尖叫,她還真是放心他啊!
就這樣,兩人都不作聲的向前走著,突然,男子停下了腳步,秦藍是真的愿意就這樣一直看下去,不光是因為那側臉好看,而是她實在是沒什么力氣,除了能簡單的動一動,全身幾乎沒有一點力氣。
“喲!在這西沙的大道上,現(xiàn)在居然還有兩個腿走路的,還真是稀奇!”
聽到有人說話,秦藍向前抬了抬眼皮,只見三個穿著破棉襖,搭著毛皮,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拿著大刀站在了路中央,看這架勢,明顯就是要打劫。
“兄弟們,看這兩人穿的料子有些講究,應該是兩只肥羊,我們這次可發(fā)了!”
“嗯!”
其余兩人都認同的點點頭。
聽到對面三人說話,秦藍不由覺得好笑,雖然她不會武功,但也知道這三人實力應該一般,若是有初四那般能力之人,也不會在這里搶劫。
畢竟西沙如今怕是已經(jīng)成了空城,看著四周的景物,秦藍能大概猜到這是西沙的外郊,或許,這里已經(jīng)是錦云國和杞國的交界之地,不知為何身旁之人會選擇這個方向,秦藍一時有些不解。
“大哥,你看,他們居然在笑!”
其中一人大叫。
聽到這叫聲,男子微微側頭,他沒有想到背后之人居然也在笑,看樣子她對他還真有信心。
“讓他們笑,一會兒就讓他們笑不出來!”
“哦,既然如此,你們怎么還不動手,我等了你們很久了,居然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男子明顯有些抱怨。
“你等我們?”
聽到這話,眼前三人都愣住了,不過還未等他們主動攻擊,背著秦藍的男子已經(jīng)打算行動。
“不要磨蹭了,現(xiàn)在開始吧!”
“開……開始……”
只是瞬間,對面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連秦藍也沒看清男子是怎么出手的,那原本攔劫的三人便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甚至他們的大刀還分別插在了他們的脖子邊。
自從出道以來,三人還未見過如此厲害的高手,都沒有出手竟然人就被擺平了,他們簡直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我數(shù)三下,沒有爬起來的,你們眼前的大刀就會瞬間落在你的脖子上,一……”
男子的話說得緩慢,而其他人也都聽得真切,所以剛開始數(shù)一,地上三人便紛紛爬了起來。
一刻鐘后,秦藍一行人的隊伍開始變得龐大起來。
秦藍坐在一張椅子上,而椅子兩側分別綁上了木棒,在其前后也有著兩個腳夫,至于還有一個,雖說沒有抬椅子,但也沒有閑著,他的手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這些原本都是他們?nèi)说模缃駞s易主了。
直到此時他們才終于相信,眼前這位大俠是真的在等他們,等他們來做苦力。
“喲!在這錦東的大道上,現(xiàn)在居然還有兩個腿走路的,還真是稀奇!”
聽到這聲音,幾人都覺得異常熟悉,抬頭一看,原來是五個拿著大刀攔劫的,他們的穿著和身邊的這三人有些相似,看著前面攔路的五人,走在前面的男子突然回頭忍不住詢問:
“你們一伙的?”
聽到這話,三人立即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哦!”
見著三人搖頭,男子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便回過了頭。
“大哥你看,那人手上的,不是吃的就是用的,肯定都是好東西!”
“嗯,不錯,看起來還挺多,那我們收下了!”
“是啊!哎吆!”
身邊之人剛點頭,那被喚做大哥之人猛地拍了拍一旁人的頭,然后狠狠的說道:
“是你個頭啊!老子沒說話,是對面人說的,他們想搶劫我們!”
“啊!”
聽到這話,五人迅速抽出大刀開始嚴陣以待。
可是還未動手,只感覺一陣微風吹過,瞬間,他們手上的兵器便被人奪去,然后腳下一陣劇痛,很快,五人同時慘叫。
“痛、痛、痛!我的腳,我的腳啊!”
五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抱著自己的腳。
不知何時,他們的包袱已經(jīng)全部落在了男子的手上,男子緩緩從五人中走過,然后來到已經(jīng)看呆的三人面前,將包袱放在負責看管包裹的人身上。
“好好拿著,得來不易啊!走!”
說完這話,男子開始轉身向前走去,再次經(jīng)過五人身邊,看著男子停下腳步,五人都害怕的單腿跳著后退,對于這些人的反應,男子微微笑道:
“知道嗎?在我看來,兩個腿走路的不稀奇,單腿走路的才稀奇呢!”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廢了他們的腳?”
秦藍忍不住的詢問。
聽到詢問,男子一臉復雜的看著身后之人,突然冷冷的說道:
“這好像是你醒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真是有些出乎意料!既然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還問我做什么?”
說完這話,男子快步上前。
“你的能力明明高過他們許多,你這樣做明顯就是以強欺弱,他們被廢了,很容易就會被殺的!你這和殺了他們有什么區(qū)別?”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男子如此殘忍,秦藍就感覺很痛心,她能想到這些后果,男子又怎么會想不到,所以他這樣做甚至比殺了他們更殘忍。
聽到這話,男子走得更快,獨自走得遠遠的。
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事件,路上除了幾人喘氣的聲音,便再也沒有任何人發(fā)出聲響,都怕惹怒了這兩位正在氣頭上的主。
經(jīng)過半天的趕路,在夜幕時分,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杞國最東邊的錦東小鎮(zhèn)。
雖說是小鎮(zhèn),可鎮(zhèn)上的人卻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晚的緣故,大街上除了幾家商鋪開著,其他都已經(jīng)關門了,而這幾家商鋪中,也只有唯一一家客棧。
見著這一行人,遠遠的客棧老板便出來招呼:
“幾位客官,是住店吧!里邊請,我們小店有菜有酒,還有上等的客房,包幾位大爺滿意!”
客棧老板穿著普通的深色褂子,戴著四方帽,一臉的熱情,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不妥,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秦藍感覺很怪異。
只因他的眼神有些漂浮不定,像是心中在算計著什么,雖然他很會掩飾,可對于秦藍這樣一位經(jīng)常在商界中打滾的人來說,卻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秦藍清楚,而其他三人似乎也有所了解,于是在分房間之時,三人強烈要求住同一間,對于三人的謹慎,客棧老板略微猶豫,但見他們像是仆人,也都并沒有說什么。
三人將秦藍送到房間,而灰衣男子卻沒有跟來,他已經(jīng)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秦藍知道,他還在生氣。
來到房間,三人突然有些猶豫,互相觀望一番后,其中一人將一大袋不知名的東西放在了秦藍的床邊,笑著說道:
“那個這里面有些吃的,公子若是餓了,可以先拿著填填肚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