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蔡彪的提醒,白衣公子只是微微轉(zhuǎn)身,見著帶著小跑而來的眾人,白衣公子只是輕輕掃過一眼,但并不打算理會,直接轉(zhuǎn)身,像是不想被這群人打擾,直接想要離去。
“秦公子!秦公子請留步!”
聽到身后之人呼喊,白衣公子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著眾人,淡淡詢問:
“何事?”
對于白衣公子冷淡的態(tài)度,眾官員心中也是猜到了幾分,畢竟,之前大家做了那樣的事情,雖然后面白衣公子同意了他們的意見,可事實卻是越弄越糟。
眾官員經(jīng)過短暫交流,最后齊齊躬身說道:
“之前大家惹怒了秦公子,都是我們愚昧無知惹的禍,如今才知道秦公子如此分配是另有深意,我們都已經(jīng)深深懺悔,請秦公子看在西池百姓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給西池百姓留條生路!”
官員們態(tài)度誠懇,一點也似做作,對于這些真心為民著想的官員,秦藍也沒有打算故意為難,于是放緩語氣道:
“各位大人不必如此,秦某人并沒有記誰的仇,我也沒有做什么會傷了百姓的事情,你們又何必如此緊張!”
“可是你如今減少了糧食供應(yīng),這以后要讓西池百姓如何生存?”
已經(jīng)有激動的官員開始苦苦訴述,一旦沒了糧食,一切都沒有了。
聽到這位官員的話,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是啊!”
……
聽到面前這些此起彼伏的聲音,秦藍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在心中感嘆,看樣子還真是如此,寧愿和狼做敵人,也不愿和豬做盟友,眼前這些人只是一根筋,一點都不假思索,她甚至都懶得理會,只感覺太累。
沒有打算解釋,秦藍打算轉(zhuǎn)身離去。
見著白衣公子的舉動,對面的那些人似乎都急得紅了眼,打算將白衣公子給圍住。
見著這些人的舉動,白衣公子微微皺眉,而一旁的蔡彪和初四也是暗自蓄力,若是這些人有異動,他們也會毫不客氣。
“如何生存?最好的方法當(dāng)然是自立根生,若是當(dāng)真有一天秦公子不再供應(yīng)糧食,那我們西池的百姓又該如何?你們這群飯桶,只知道來找秦公子的麻煩,就不會自己好好思考一下以后西池該如何發(fā)展!”
來人穿著深藍長袍,行走如風(fēng),說話之時還隔得較遠,等話音落下,人已經(jīng)來到了眾人面前。
見到此人出現(xiàn),所有人都齊齊參拜:
“謝大人!”
“好了,你們也不要再待在這里過多糾纏,秦公子只是減少了一些糧食,并沒有斷了供應(yīng),而秦公子也是早有安排,如今西池土地上所種的都是能在幾十天就能食用的東西,就算如今糧食減少,大家也不會挨餓,但首先是要維護好秩序,不能慌亂,所以你們還不快回去組織人去守著!”
謝勛知道這些官員的頑固,畢竟,他和他們打交道也有十多年了,自然是知道他們的秉性。
被謝勛這樣一說,其他人茅塞頓開,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nèi)缃裾媸菦]臉面對眼前這位他們西池的大恩人了,他們竟然差點兩次圍堵,幸好這次未遂,要不然后果真是很嚴(yán)重。
和來時一樣,官員走得很急,不過他們卻很小心,不敢讓自己腳下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只因他們知道自己此次又錯了。
等眾人離開,謝勛忙對著白衣公子拱手說道:
“秦公子,真是對不住啊!我們西池的官員實在是太……”
謝勛都不知道該用何言語來形容。
“算了,剛才謝大人不是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嗎?幸好還有謝大人這位明理的官員,否則,秦某的生意在這西池怕是真的有些做不下去了!”
聽到白衣公子如此一說,謝勛略顯尷尬的微微笑了笑。
“難道謝大人此次是專門來幫秦某解圍的?”
其實就算謝勛不說,秦藍也猜到了幾分,看樣子這謝勛又是來當(dāng)說客的。
在這十幾天內(nèi),秦藍幾乎每天都能見著這位總兵大人的身影,若說這位總兵大人太閑,想來沒人會相信,
如今西池雖說局面已定,可后續(xù)依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甚至還要出兵剿匪,所以此時的謝總兵絕對是個大忙人,
而他能如此有耐心的出現(xiàn)在秦藍面前,無非就是有所求,
這十幾天,這位不善口才的總兵大人居然也是練就了一副勸人的好本領(lǐng),若是對其他人,怕是一塊鐵都能被他磨成豆腐了,
可秦藍不是其他人,她從來不會去做沒有一點把握的事情,而且在她看來,那些人橫豎都是要死的,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無緣無故又增添人命,所以她很堅決。
“秦公子,你知道我是為了西墉……”
“報!”
謝勛話沒說完,不遠處有士兵快步來報。
“什么事?”
謝勛明顯有些不悅。
報信的士兵不敢耽擱,于是快速報告:
“啟稟大人,劉將軍駕到,公主請大人速回府!”
“劉將軍?”
謝勛一臉吃驚,
“那劉大將軍如今在西沙內(nèi)剿匪,怎么會突然來到囤江縣?”
對于謝勛的詢問,那報告的士兵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不知。
“嗯,劉大將軍常年征戰(zhàn)沙場,為護衛(wèi)錦云國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是我敬重之人,快,回府!”
說完這話,謝勛一臉歉意的向白衣公子拱拱手,對此,秦藍也不多言,可謝勛還未行走,那稟報的士兵并未起身,而是低著頭再次說道:
“大人,那劉將軍說……”
“劉將軍說什么?”
見著士兵有些吞吞吐吐,謝勛一臉疑惑。
“劉將軍說今日見不見大人都可以,但他今天一定要見一見……秦公子!”
說到這里,瞬間周圍沒了聲音,士兵有些怯生生的抬頭,果然,謝大人聽到這消息已經(jīng)黑了臉,而一旁的秦公子也是一臉的深沉。
士兵知道,這秦公子雖不怎么說話,可底下的人都挺怕他。
沒過多久,謝勛便打破了這僵持的氣氛:
“呵,這劉將軍都一把年紀(jì)了,竟然還如此性急,看樣子若是此次不能見著秦公子,怕是不會輕易罷休啊!”
對于謝勛的話,秦藍只是微微皺眉,這位劉將軍恐怕就是她之前見過的劉璞親將軍,不過她與此人接觸過,似乎感覺不像這位大將軍的風(fēng)格,雖說這劉將軍是位武將,可他為人頗為圓滑,可不會如此直接。
“謝大人不用擔(dān)心,秦某與這位劉將軍也是認(rèn)識的,去見見也無妨,在下不會讓謝大人為難的!”
聽到秦公子如此回答,謝勛也是松了一口氣,若是秦公子固執(zhí)不見,而那劉將軍又偏執(zhí)的要見,將他夾在中間確實有些麻煩,不過幸好秦公子還是明理的。
白衣公子向前走去,可稟報之人依然杵在原地,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可就是這士兵暫時的猶豫,讓打算離去的謝勛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的呵斥道:
“怎么?還有什么事情沒有稟報嗎?是不是那劉將軍說了不想見本人啊!”
聽到謝勛略帶怒意的話語,那士兵立即搖頭。
見著士兵有些木納的反應(yīng),謝勛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只是低聲說道:
“真是個老糊涂!”
說完這話,謝勛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跟在謝勛身后的士兵卻一臉復(fù)雜的張了張嘴,但又怕再惹著大人不高興,于是只是輕聲自語道:
“可是那劉將軍一點也不老啊!他還喚公主為姐姐呢!”
“小超,這秦公子和你年紀(jì)相仿,人看上去清秀俊逸,但他卻是我見過最聰明之人!他的能力……”
可能是五公主一時找不到言語形容,就此頓住。
見著五公主仍在思考,那年輕人忍不住的詢問。
“瓊英姐,他的能力如何?”
瞧著那雙好奇的雙眸,五公主十分感嘆的說道:
“可比千軍萬馬!”
“真的?”
青年人忍不住的想要確認(rèn),而五公主也沒有讓他失望,很確定的點頭:
“真的!”
“不過小超,等會兒秦公子到了,你可不要莽撞,好好和秦公子說,秦公子可是吃軟不吃硬的,你可要切記,我相信秦公子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只要他能了解如今西墉的形勢,必定會想出應(yīng)對之策的!”
“嗯!”
青年人輕輕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咳咳!”
此時謝勛已經(jīng)來到了客廳,發(fā)現(xiàn)里面之人正太談話,于是咳嗽兩聲作為警示。
轉(zhuǎn)過門檻,秦藍便見到了一位身量較高,穿著藍色長袍,手持長劍的青年跟著五公主快步走了過來。
走得近些,秦藍也是看清了對方的面貌,青年面容白皙,看上去二十歲左右,劍眉星目,一臉英氣逼人,隱約間能夠看到一些劉璞親將軍的影子,若是沒有猜錯,這人怕是和那位劉將軍有著很特殊的關(guān)系。
在秦藍打量青年之時,那青年也是一眼便猜到了這白衣公子的身份,
在這之前,青年心中有過很多假設(shè),甚至對于五公主所說的清秀俊逸這形容感到猜疑,
不過等見到本人,才發(fā)現(xiàn)這詞卻是有些不及,這公子哪里只是清秀俊逸,簡直就是美貌,甚至許多女子都不及。
見著青年發(fā)愣,那站在一旁的謝勛輕輕嗯了一聲道:
“你是劉將軍?”
謝勛雖遠離永城,但對這錦云國大大小小的武官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可沒有聽說有位如此年輕的劉將軍,所以一臉遲疑。
謝勛詢問,可對方卻依然愣在原地,可能是被眼前這位秦公子的容貌給驚住,一時還未回過神來。
瞧著這尷尬的氣氛,站在一旁的五公主輕輕推了推一旁的青年人,低聲喚道:
“小超,小超,我夫君在問你話呢!”
見著五公主和青年相熟,一旁謝勛心中更是疑惑,甚至不自覺的還皺起了眉頭。
不過青年在五公主的提醒下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忙一臉歉意地向謝勛拱手說道:
“劉超見過謝大人!”
“劉超?你是劉將軍的……”
聽到劉超自報姓名,謝勛一臉的驚訝。
“若是晚輩沒有猜錯,謝大人口中的劉將軍乃是家父!”
說完這話,劉超臉上揚起了爽朗的笑容,甚至在臉頰兩處還出現(xiàn)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見到如此開朗的劉超,實在是讓人很難想到他的父親會是那個不茍言笑的劉將軍,不知道別人怎么看,反正秦藍是沒有見過那劉璞親將軍笑過。
“你是小超?幾年不見居然長這么高了!我記得那時你才……這么大點!”
說到這里,謝勛開始回憶往昔,在他記憶中的劉超個頭還不到他的肩頭,如今居然比他還要略高一些,這瞬間,謝勛突然覺得自己老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