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祥客棧和李大夫的醫館本就相隔不遠,在兩人沖忙的行走下,很快就來到了門口,已經沒有外人,秦藍便開始詢問:
“快說,貨哪里出問題了?又是誰找上門了?”
聽到白衣公子詢問,馬足呆呆的眨了眨眼,說實話,他沒聽懂。
不過還未等馬足回答,那屋內便有人急忙沖了出來,見著兩人便拱手行禮道:
“趙某見過秦公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秦公子真是年輕有為,而且還長得如此英俊瀟灑,真是讓趙某倍感羞愧啊!”
這說話之人和李大夫年齡相仿,但身材明顯要魁梧一些,見他身上所穿的華服及腰間所掛玉佩,便知其是個富貴之人,秦藍剛到這高城不久,而出去與商家洽談的又是馬足,為何對方會知道她,顯然感到有些意外。
“公子,這位就是我給您提過的賣皮毛的趙老板!原來他和李大夫是好友,知道了我們幫助李大夫賣藥材的事,便來了,說是要我們幫著賣皮毛!”
聽到馬足的解釋,對面的趙老板立馬應道:
“是啊!是啊!之前其實馬兄弟也到我們店里來看過貨的,我們的皮毛是好貨,可就是錯過了季節,再加上這貨不能存著,我和李兄一樣,也將所有銀兩都押在這上面,沒有了流轉的本錢,我這買賣還要怎么做下去,所以希望秦公子能幫幫在下!”
說到這里,趙老板已經來到了馬足的身邊,拍了拍馬足的肩膀,故作熟悉的說道:
“馬兄弟,我們可也是相識多年了,你可不能對兄弟見死不救啊!”
“這……這哪能呢?”
馬足被這趙老板喚作兄弟,差點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這趙老板是什么人物啊?
在這高城可是已經能排得上號的人物,雖說不在前列,但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能和他稱兄道弟的,在這高城怕是都不會超過百人,可是這樣的人物居然叫他兄弟,這怎么能不讓馬足受寵若驚。
“那馬兄弟就好好幫我在秦公子面前說說話,讓他也幫我出出主意,事后兄弟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是!”
這馬足就如同宿醉未醒,腦袋迷迷糊糊的點著頭。
“公子你看這……”
馬足雖然迷糊,但依然不忘記詢問一旁的公子,若是此時白衣公子斷然拒絕,馬足就算再迷糊也會立馬劃清界限,和這趙老板撇清關系,
畢竟,馬足現在只是有點迷糊,可他對身邊公子的話可是唯命是從,所以不管秦藍說什么,他都聽從。
不過對于秦藍來說,這就是送上門的肥肉,她一個生意人怎么會舍得向外丟,
而且這趙老板如此會處事,想要在這高城混下去,這樣的人更是得罪不得,既然趙老板和馬足稱兄道弟,那就讓他們一直這樣保持下去吧!
所以秦藍此時不但沒有掃了馬足的面子,甚至還十分配合的說道:
“既然馬兄弟都答應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雖然辦法是我想的,可是若是沒有馬兄弟,事情也不會這么順利!”
聽到這話,趙老板瞬間眼前一亮,原本想著這馬足不過就是這秦公子的跟班而已,可如今聽來,這馬足似乎和這秦公子也是平輩之交,那秦公子不好接近,可是這馬足就不一樣了。
很快,趙老板就拍著馬足的肩膀說道:
“馬兄弟,那這次就要麻煩你幫幫兄弟了!”
“我……好說!好說!”
馬足還是很會做人的,既然公子這么給他面子,他可也不能自己掉了自己的臉,于是也開始像昨天和那些商鋪老板交談的樣子開始和趙老板周旋起來。
馬足的反應讓趙老板很意外,他的確和馬足相識多年,可卻從來都沒有真正交談過,如今才知道這馬足竟也是一個人才啊!
經商議,馬足和秦公子會想辦法將這些皮毛給賣出去,與李大夫的藥材一樣,會提取一成的收益作為報酬。
雖然同樣是一成,可這皮貨的一成含金量則是高了很多。
瞧瞧眼前走過的這些人,他們并不是完全將皮毛規規矩矩的穿在身上,而是配合著個人的身材有著不同的搭配,看上去真是唯美至極,
雖然他們都以輕紗蒙面,可依然讓人浮現連篇,更是不會有人會聯想到丑陋的詞語。
見著這些俊男美女個個手捧花籃朝前走去,許多人都開始好奇的詢問:
“他們這是干什么?”
聽到詢問,知道一些詳情的人便開始迫不及待的解釋道:
“怎么?你還不知道啊?這是最近新起的商人馬老板安排的,說是前兩天將大量的忍冬賣了出去,得到了高城父老鄉親的支持,于是便想著回饋大家,找了這些俊男美女讓大家飽眼福,其次便是捧花到城北的寺廟祈福,保佑大家身體健康,青春永駐!而且祈福過后,還會為貧苦之人施粥,說是他自己也是貧苦之人,因為得到了大家的幫助才會有這般奇遇呢!”
這說話之人滔滔不絕,猶數家珍,但事實卻是,這人也不過是片刻前剛從他們之口所聽到的,
不過對方一副像是這樣有名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的樣子,讓他受到一些小小的打擊,于是再次有人詢問,便借此來找回一些面子而已!
可就因為他的這種心態,將話傳播出去的時候,便讓其他人也有了同樣的感觸,
很快,馬足這個名字被大家所熟悉,甚至還有人會好奇的詢問,這馬足到底得到了什么樣的奇遇,竟然會如此鋪張的來回饋大家,
不過這些問題也只是在心中一掃而過,他們更多的是關心著眼前的這些身著靚麗之人,
“真是漂亮啊!而且好香啊!”
“可惜就是蒙著臉啊!”
好多人都是不甘心啊!可奈何人家是祈福,可不能隨便滋擾,否則會為自己招來厄運。
“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可真漂亮,特別是那些皮毛!”
一些愛美的婦人早早便注意到了對方的穿著。
“是啊!原本以為寒冬已過,這皮毛就不能穿了,卻沒想還可以這樣來穿,仔細看看,這樣穿著還真是好看,冬天穿在身上太臃腫反而不美,這天氣披上更是顯得優雅!”
很快,幾個人三三兩兩的便談論開,不光是愛美的婦人,就連那些頗具風流才情的公子心中也是暗暗滋生了這般想法,甚至想著回家也這樣試著穿穿。
很快,跟隨在這些捧花的男女身后的人們是越來越多,可能是聽人說得太多了,就算沒有見到的人也如同矮人捧場一般,說得頭頭是道,就如同親眼所見。
“哎!看樣子這馬足還真是出名了,現在幾乎整個高城都知道馬足這號人物了,但出名也有出名的壞處,等明天他又被打回原形的時候,那時候看他還如何在高城立足!”
茶樓上,一些頗有名氣的商人對馬足如此招搖過市的行為呲之以鼻。
聽到一旁友人如此評價,那坐在另一旁的一位商人也是不以為然的應道:
“是啊!所謂財不露白,商人更應該韜光養晦,像他這般行事,簡直是自取滅亡,我昨日就已經聽說過他的事情,還以為他是個多么厲害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商業白癡!”
“哈哈哈!說得不錯,他還真是像個白癡,馬白癡!”
很快,圍在桌邊的幾人都開始附和起來。
這些人說話毫不避諱,顯然對這位商人新秀一點也不放在眼里,不但不怕被人聽到,反而像是故意想要被人聽到他們的談論一般。
見著這些人嘲笑馬足的表情,坐在欄桿邊的冰藍公子十分不屑的撇過了臉,雖說他對馬足也沒有多少好感,但比起這些在背后說人壞話的小人,似乎那看上去憨厚的馬足還是要順眼許多,
不過雖然這些人說的話語難聽,但畢竟也是有幾分道理的,不過就是得到一些微薄的利潤,居然就開始如此炫耀,還真是一個不會斂財之人,想到這里,身著冰藍錦袍的公子頗為擔憂的詢問:
“陶兄,你說那馬足這么做,現在和他在一起的秦姑娘會同意嗎?我見那秦姑娘像是打算通過馬足賺錢呢,不會這么快他們就散伙了吧?”
幾天前秦姑娘生病他們可是知道的,可是卻沒想到這秦姑娘居然不找他們幫忙,反而找了馬足這個外人,
雪言冬可是清楚的記得,面前這人得知此事后,那日的臉色可是難看至極,不過生氣歸生氣,對面之人終究是放不下秦姑娘,
于是兩人很快追了出去,甚至還在人家的屋頂待了一個晚上,要不是如今天氣不那么冷,雪言冬說什么也不會陪著陶琦干這種傻事。
“怎么?雪兄也認為馬足這樣做錯了?”
聽到陶琦的話,雪言冬很快就了解了對方的用意,于是一臉吃驚的問道:
“難道陶兄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
雪言冬此時腦袋在不停的轉動,對面可是陶琦,要說做生意,怕是沒人能比過他,能得到他的贊同,那這必定不是一個賠錢的買賣。
聽到好友詢問,陶琦望著樓下依然蜂擁的人們,忍不住嘆道:
“這可不是一次單純的祈福,經過這么一鬧,還有誰不知道馬足是誰,這樣的宣傳效果,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難道他只是為了揚名?”
“揚名?揚名有什么不好,至少他出門辦事說出了名字可以讓人很快有個清晰的認識,不用花時間來解釋。而且,你沒發現這次除了馬足揚名了,似乎還有其他東西也跟著讓大家熟悉起來!”
被好友如此一提醒,雪言冬也是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一邊思索一邊應道:
“不錯,的確很顯眼,特別是那些俊男美人,就這樣緩緩從鬧市走過,就算不搶眼都不行!”
“俊男美人?”
陶琦重復著這詞,不過臉上卻是掛滿了譏諷的笑容,甚至還微微搖頭。
“怎么?難道他們不是……”
雪言冬此時更是好奇。
“我只能說雪兄錯過了昨日半晚時分在那醫館所上演的好戲,你眼中的這些俊男美人除了年紀的確年輕,身材的確還可以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俊男美人,所以說,造成這種假象的是這些人穿的衣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