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逃跑無望,秦藍努力爭辯道:
“你們這水有問題,我不是雪國人,也不知為何這水會有反應?我很冤的!”
聽到白衣公子的話,那守城官緩緩走過來,表情古怪的看著眼前這位長得俊美異常的公子,然后一臉不解的詢問:
“我們什么時候說你是雪國人了?你跑什么呀?”
聽到對方如此一說,秦藍臉上一陣扭曲:
“那這水是怎么回事?”
聽到詢問,那守城官突然雙眼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公子,甚至還將其全身打量了一番。
秦藍閱人無數,雖不知對方在打什么主意,但她能肯定,必定是在算計她什么,可是她又有什么值得對方算計的?
守城官略微思量后說道:
“公子應該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來順城做什么啊?是尋情探友還是……”
秦藍一時摸不透這守城官的打算,但也不能不回答,于是便很認真的說道:
“我是一個商人!”
秦藍只是表明身份,但并沒有說出要做什么。
不過似乎這回答對于守城官來說已經夠了,只見那守城官突然笑了笑道:
“原來公子竟然是個商人,怪不得會有此奇遇,公子雖不是雪國人,但想必也是去過雪國,而且你身上還流著雪國最神秘的雪精,想來在雪國期間也是混得不錯啊!”
這守城官顯然是話里有話,雖然秦藍很想防備,可惜,她現在人微言輕,又不會武功,就算明知對方對她心懷不軌,可依然沒有任何辦法逃脫。
“雪精?”
不管能不能離開,秦藍還是希望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的身體里怎么會冒白煙,而且還被人說體內有雪精。
此時入城之人并不多,而這守城官似乎對眼前這位白衣公子格外遷就,于是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雪精可是雪國的寶貝之一,飲用之后可讓人身體康健,但雪精不可直接飲用,必須煉入丹藥之中才可食用,而能將雪精融入丹藥的人在雪國可都是較有名氣的煉丹師,這些煉丹師都自視甚高,所煉制的藥丸自然很是難得,所以我才說公子在雪國想來混得不錯,公子雖不是雪國人,但既能獲得擁有雪精的丹藥自然不簡單,這樣的人物,就算來到我們順城也是貴客,我們自然也得好生招待!”
說到這里,守城官便對兩旁的士兵使了使眼色,顯然是打算將秦藍給押著了。
“閑雜人等快退下,篝王駕到!”
聽到遠處這聲呼喊,那原本一臉得意的守城官突然臉色一變,而一旁的士兵也是稍稍一愣,甚至都忘了將秦藍給繼續押著。
“大人,篝王來了,我們……”
士兵愣愣的詢問,不過士兵的話沒說完,那守城官便跨步上前,在士兵的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接駕,篝王的脾氣你們都是知道的,小心腦袋搬家!”
說完這話,守城官率先向前走去,而身后的士兵也忙畏畏縮縮的跟在其后,能看得出,他們對這位篝王很是畏懼。
很快,所有人紛紛跪在道路兩旁接駕,而秦藍則趁此機會開始向城內走去,此時不逃又待何時!
不多時,城門處,一騎著黑馬、頭戴金冠、身著深紅、腰佩長劍的年輕男子帶著一隊輕騎奔了過來,
這男子雖長相英俊,可他那雙微瞇的雙眼卻是在隱約間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看著讓人不寒而栗,甚是畏懼。
“屬下參見篝王!”
守城官雖心中同樣畏懼,但畢竟是這里的負責人,于是頂著壓力開始請安。
守城官話剛說完,便被一把長劍給抵住了下頜,瞬間,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雖不知緣故,但為了保命便不住求饒道:
“篝王饒命啊!篝王饒命啊!”
“說,你有沒有見到女子進城?”
“女子?”
被篝王這樣突然詢問,跪在地上的守城官一臉的糊涂,這每日進城的女子可多得是了,也不知這篝王指的是誰???
“說,是見到還是沒見到?”
這篝王似乎脾氣很不好,見到對方半天不啃聲,便已經沒有了多少耐心。
“篝……篝王殿下,不知您說的是哪樣的女子?”
“你竟然敢跟我裝糊涂!”
話剛說完,篝王一氣之下,直接長劍一揮,便將對方的胳膊給刺穿了,眼看就要直接切下對方的胳膊,這時,篝王身后的侍衛匆匆趕到:
“篝王,這通緝令還未到達順城,想來這里的人還不知情!”
有了身后侍衛的解釋,那篝王的怒氣略微有所消減,沒有直接切下對方的胳膊,但也并沒有就此收手,而是再次用力刺入,然后收回長劍。
被他這一劍刺傷,就算胳膊沒有斷,但以后怕是也要留下難以愈合的傷口了。
“去,給他們看看這通緝令,讓他們給我好好想想,有沒有見過這女人!”
“是!”
一旁的侍衛領命上前,看了看對方那血淋漓的胳膊,略微不忍心,不過還是有些無奈的將手中的畫卷展開道:
“這就是篝王要找的女人,你們是否有見到?”
看到侍衛將畫卷展開,幾人都迅速湊了過來,這篝王的脾氣如何大家都清楚,就算以前不知,單是見到剛才不明就里的將守城官的胳膊刺傷便知道對方的脾氣有多糟糕。
誰都不想那冰冷的長劍落在自己身上,于是紛紛開始運作大腦,回想著最近經過的人里面是否有這人的出現。
雖然大家都不說,可心中卻是明白,這女子長得美貌,又十分年輕,畫像上她穿著一身宮裝很是優雅,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反而更像是某位皇妃或是王妃。
雖然大家都有這樣的猜測,可見著篝王陰冷的那張臉,卻沒人敢亂說話,只能努力回想與這畫上女子相似之人。
“怎么樣?你們有沒有見過?”
聽到侍衛詢問,一旁幾人已經很努力的思考,可的卻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于是心中擔憂的緩緩搖頭。
“你們沒見過,怎么可能?”
知道這樣的結果,篝王再次提起長劍,似乎打算再次動手。
“篝王殿下,或許她并沒有進入順城,而是直接逃往雪江了?”
聽到侍衛的話,篝王突然瞪大雙眼的看著一旁的侍衛狠狠說道:
“你認為這可能嗎?本王一路追來,那女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脫,而且,本王早就在通往雪江的路上布下了眼線,只要她一出現,早就被抓住了,如今,也只有這順城沒有搜查了,本王可以斷定她就在這城內,這些人眼力如此差勁,還留著有何用?”
說到這里,篝王揮動長劍,便打算刺瞎這里所有人的雙眼。
知道了篝王的意圖,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嚇得面如死灰,身子連連哆嗦。
而一旁的侍衛也是頗為焦急,在篝王未動手之前忙上前一步,直接給了每人一個耳光,然后狠狠的呵斥道:
“還不快快睜大你們的狗眼仔細看看,這女人十分會變裝,你們最近可遇到什么可疑之人?”
雖說挨了侍衛狠狠一巴掌,可是幾人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還一臉感激的看著這位扇他們耳光的侍衛,在對方的引導下,很快,他們便想到了一些線索。
“有,剛才就進入了兩個可疑之人,一個穿著麻衣的乞丐,可是她的手指經烈水洗過后卻很光滑,顯然不像是真的乞丐!”
可能在如此高壓的逼迫下,那士兵的腦子瞬間開竅了,竟然一下就想到了這可疑之處!
雖說那婦人的目的是為了抓住穿著麻衣的乞丐,可秦藍也不能保證這些人里面就沒有不認識她的,所以,也只能拔腿開跑,可能是逃走的路子只有一條,所以兩人也都保持同行。
這一路上,秦藍也是注意到了對方所偷之物,原來和她一樣,都想換掉這身耀眼的裝束,只是秦藍是想著買,而旁邊這位卻是選擇了偷。
可能是因為婦人所丟之物并不貴重,所以那些人也沒有窮追不舍,只是繞了幾個彎,也便就此作罷了。
發現外面沒有動靜,兩人都緩緩地松了一口氣,一個放松,腿腳哆嗦,同時癱軟地坐在了地上,可能是發現兩人行為有些不約而同,竟然都忍不住的看向對方。
之前環在秦藍心中的種種疑惑,在見到這麻衣乞丐后便一切都清楚了,原來果然是她熟悉的人,
那畫像上的宮裝女子,那似曾相識的聲音,原來是她所見過的熟人,那個總是趾高氣揚,穿著五彩蝶衣的錦云國六公主周彩蝶。
秦藍至今都還記得這位六公主的囂張跋扈,不過,和之前的氣勢相比,如今的周彩蝶不但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反而是一臉的沮喪和痛苦,甚至在其眉宇間還看到一絲絕望,
雖說秦藍不知道在這位六公主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從那張榜的內容也能看出,烈陽國官府在通緝她,雖原因不得而知,但必定和她的夫君篝王有關。
雖然以前兩人在永城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秦藍并不是一個記仇之人,而且此時此景,秦藍心中對這位六公主的恨意幾乎已經轉變為同情。
撇開視線,兩人都不再言語,只是呆呆的坐著,雖說沒有交談,但也沒有人打算離開,如今這順城,怕是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在這樣全城搜索中,她們被找到怕是遲早的事情。
良久,麻衣乞丐終于開口說道:
“你現在應該在心中嘲笑我吧?堂堂錦云國的公主居然會落得如此田地!”
聽到周彩蝶主動說話,秦藍只是微微皺眉,不過聽她自稱是錦云國公主而不提烈陽國王妃這身份,便能想到果然和那篝王有關,于是微微嘆道:
“有什么好嘲笑的,你我如今皆是通緝犯,處境有何不同?”
聽到秦藍這樣一說,周彩蝶難得抬頭好奇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時才想到,是啊,那榜上所描述的白衣公子的卻是他,
不過周彩蝶心中更清楚,他不過是被她所連累的而已,那篝王要找的人是她,上面明明寫著怕她是女扮男裝,所以才會一起通緝這位白衣公子,
這樣簡單的事情她能想到,這位聰明的男王妃又怎么會想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直擔驚受怕的緣故,周彩蝶此時忽又變得警惕起來,若是對方將她抓住交予官府,那他自然也就可以脫身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