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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生硬的態度,完全被蘇小小理解為一個身體有殘疾的男人的怪脾氣,蘇小小全心全意把他當成一個病人來看待,磨練自己的修養的好對象。
如果一直不吃飯,那人不是得餓死,如果象宣承燁這樣一直憋悶著,那自然性格會變得越來越怪異!
那天洞房的時候,蘇小小覺得宣承燁的功能沒有問題,那他明明有三房側室,卻讓人家孤守空房,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宣承燁吃完飯后,臉色稍霽,他轉動輪椅走到一旁的書桌上,拿起筆來練字!宣承燁的字寫得極好,金勾銀畫,力透紙背。
蘇小小在書桌邊盤桓,決定和宣承燁談談這個問題,宣承燁的脾氣變得好一些,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不是?支走了身邊的下人們,她走到宣承燁的身畔,低頭看了幾眼宣承燁的字,說:“太子殿下的字寫得可真好!嗯!明天不如幫我寫塊匾吧!”
蘇小小想著自己那間翠竹堂醫館,若是能讓宣承燁寫招牌,順道簽個名,倒也算是個不錯的廣告,而且能節約請人寫字的錢,這個主意倒還真是不錯。
“寫什么匾?”宣承燁聽蘇小小夸他的字寫得好,心里倒也很受用,其實他是個蠻單純的人,除了在朝堂斗爭中比較復雜外,他的喜怒哀樂幾乎都放在臉上。
“我的醫館,準備五天后開張,我給取的名叫‘翠竹堂’,現在門口的匾還沒人寫呢!”蘇小小一邊說,一邊看著宣承燁的臉色,只見他臉色和霽,她就接著往下說:“太子殿下的字寫得這么好,不如幫我寫塊匾?”
“寫塊匾有什么難的?”宣承燁點點頭:“我一會給你弄就是了!”
他抬起頭來直視著蘇小小:“你的醫館要開張了,可還缺些什么不?要銀子找林管家要就是了,要多少拿多少!要不要我直接給你一個順豐錢莊的戶頭,你要想要怎么使銀子更方便一些!”
“不用了!”蘇小小低下頭,宣承燁的這是什么意思?是把自己當做一只被養在籠里的金絲雀么?想要怎么花銀子,就伸手向金主要?金主開心的時候就給你一個戶頭,金主不開心了,就封了你的戶頭?
“我們不是說好的,只是做對名義夫妻嗎?我不會用你的銀子。再說你雖然是太子,不過現在還沒登基之前,也要小心謹慎,我如果開醫館還用你的銀子,那也會給你增加很多負擔!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
燭光明滅之下,宣承燁的臉色陰沉下來,他重重地一筆勾下去,把面前的宣紙勾破,劃出一個洞來。
蘇小:“哎呀!破了!”她給宣承燁換了張紙,拿起墨錠給他研墨。
“今天早上雪蜜,玉蓉,庭芳三位妹妹來給我請安了!”
“哦!”宣承燁停下筆,扭頭看著蘇小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情緒來,在宣承燁的印象中一般的女子,比如父皇的妃子們為了爭寵不是什么花樣都能耍得出來嗎?難道這三個女人竟然得罪了蘇小小?如果真是那樣,是不是說明蘇小小還是有些介意這三個女人的存在?想到這點,宣承燁的心底居然有一絲竊喜!不過若是她們膽敢得罪蘇小小,卻是不能允許的。
宣承燁的臉色變得嚴厲起來,他眸子里罩上一層冷峻之色:“怎么了,她們三人讓你不開心了嗎?要不要把她們禁足,或是索性趕出府去?”
“啊!”蘇小小吃了一驚,宣承燁的心里都是些什么念頭啊!這些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若是被趕出太子府去,不是只得死路一條么。
“沒有啊,她們怎么會得罪我呢?只是來找我訴苦罷了!”
“訴苦?她們能有什么苦楚?是吃穿用度被人克扣了么?”宣承燁回過頭去開始在紙上寫“翠竹堂”三個大字,他全神貫注想把這三個字寫得好看一些,方才能配得上蘇小小的醫術!
只聽得蘇小小在耳畔低聲說:“三位側夫人說,她們都還是處子之身!我只是想,太子殿下若是得空,也應該去陪陪三位側夫人!古人說得好‘治國齊家平天下’。你是太子,治國平天下自然是份內之事,但是齊家也是你不可推卸的職責啊!”
宣承燁筆下一頓,筆尖用力一勾,“翠竹堂”三個字的“堂”字最下面一橫被拉得極長,幾乎被拉出紙面。
“你看你的脾氣這么大,是不是心里總有一股無名邪火啊?這就是陰陽不調和造成的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啊!”蘇小小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宣承燁。
“啪!”一聲響,宣承燁手上的毛筆桿斷作兩截!
“你說完了嗎?”宣承燁的臉色黑得象夜空!
“說完了!”蘇小小雖然不明白他生氣的緣由,卻也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又多云轉陰,即將有暴風雨來臨。
她站起身來,惋惜地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翠竹堂”三個字,心想:“真是可惜,又寫壞了!”
蘇小小往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好好寫吧!明天早上我讓碧桃過來拿!真的!你的情況別再壓抑自己!真的!偶爾渲泄一下,我也能理解!”
“啪!”一聲響,宣承燁狠狠地把手里的斷筆扔在桌上,氣得幾乎吐血。
這個該死的蘇小小,自己不侍寢也就罷了,還處處把自己往外推,自己真的就這么差嗎?
宣承燁決心和蘇小小保持距離,不能再讓她把自己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第二天一早,蘇小小果然讓碧桃來拿宣承燁寫的匾額!然后她馬不停蹄的便趕去了翠竹堂。將那幅太子殿下新筆寫的匾額交給蘇勇,命令他找家店給裱起來。
才在堂下坐下來,蘇豪便進來稟報:“大小姐,昨天你命令我去買的人帶回來了!”
“哦!”蘇小小點點頭:“帶上來我看看!”
蘇豪從堂下帶了八個人上來,二男六女,老的老,小的小,老的看來估計有五十上下,小的看上去最多不超過十歲。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帶著鞭痕的肢體。
蘇小小嚇了一跳,說:“蘇豪,我讓你去牙婆處買人,可沒有讓你在街上拉些乞丐回來啊?而且這老的老,小的小,我要的是能干活的人,你找些這樣的來,是想我開賑糧館么?”
蘇豪跪下向蘇小小叩了個頭說:“大小姐,這些人是呼延將軍的家人,被充做官奴。蘇豪想呼延將軍也算是于國于民有功的人,所以就斗膽把他們給買回來了!而且大小姐所給的銀子,若是想多些人手,這幾個的價格卻是最便宜不過的!買了八個人后,我還給大小姐余了二十兩銀子呢!”
“可是!又不是買爛白菜!你……他們能做什么?”蘇小小一陣郁悶!蘇豪朝八個人使了個眼色,八人立即跪下來向蘇小小叩了一個頭:“罪民拜見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小小擺擺手,只見聽得下面蘇豪繼續說:“大小姐,這些人一共才花了八十兩銀子,這個價格你想去別的地方買可都是買不到的!雖說老的老一些,小的小一些,但是這四個還是不錯的壯勞力啊!”說著蘇豪指了指站在中間的四名健壯的仆婦。
四名仆婦中的一名把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摟在懷里,另一個則護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小男孩和女孩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蘇小小。
“太子妃,你若是肯收留我們,我們給你做牛做馬絕無半句怨言!”那四名仆婦中最年輕的一個突然說:“我們愿意幫公子和小姐把活都干完!只求太子妃收留我們!不要把我們和公子小姐分開!”
蘇小小長吁一口氣,一時之間只覺得胸口有些梗:罷了,罷了,就當是八十兩銀子買了四個成年健壯的仆婦吧!還能怎么樣呢?
“你們都會什么?”她把八個人招集過來。
四名仆婦交換了個眼神,其中最為年輕的那名上前一步說:“我們從前是呼延將軍家里的廚娘!這位是呼延將軍家的賬房!這是賬房娘子!這是呼延家的二小姐,和四公子!”
“賬房?會識字,能算賬?”蘇小小的眼睛落到那名五十歲上下的男子身上,只見他文弱的身體,頜下三寸長鬚,額頭上黥著個罪字。
“在下曾經是大齊元方帝五年進士科甲第一百四十名呼延發!”五十余歲的男子沖著蘇小小行了個禮,說到自己曾經的功名的時候他臉上掩不住一絲光彩滑過。
“很好!”蘇小小拍拍掌:“我正想找個賬房先生!不錯!蘇豪你干得不錯!這樣吧,呼延這個姓自然是不能用了,你們從今往后,便算是我蘇小小的下人,都統統隨我姓蘇吧!”
她拿過桌上的八張賣身契細看,原來這下面的八人都姓呼延,看來不是呼延家的親戚就是家生奴,分別名為呼延發,呼延蕙婷,呼延重,和呼張氏,呼延蘭,呼延梅,呼延菊和呼延蓮!這下便都改姓為蘇便是,四名仆婦直接便稱呼為啊蘭,啊梅,啊菊,和啊蓮!
呼延發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蘇小小留下自己一干人等是因為聽聞過呼延家的事情,感佩于呼延將軍的一門奇冤,所以才會發善心。沒有想到蘇小小卻全然不知情!
此事說起來話長,呼延發忍不住紅了眼圈說:“我們呼延一家忠肝義膽,皇天可鑒!但是因為呼延將軍生性耿直不阿,得罪了奸人,竟然被誣告里通外國,將軍在塞外失去了聯系!留在京都的人被連坐為奴!”
“原來如此!”蘇小小感嘆一聲,不過她本來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此刻雖然覺得他們的境遇有些可憐,但是更多的卻是想的是,自己買回這些人可以有些什么用途!毫無疑問,蘇發可以繼續做賬房先生,四名仆婦和發嫂也可以做女仆,只有呼延蕙和呼延重看來用處不大,但是也就這樣吧!
蘇小小點點頭,把賣身契收好,對蘇豪說:“你把他們領下去歇著吧!過五天開始我們的醫館就要正式營業了,這幾天的時間你正好讓他們熟悉一下!”
改完名字,蘇小小長出一口氣,隨口問了一句:“呼延將軍究竟犯下何事,竟然會導致家人連坐至此。”
呼延發臉上顯出些驚詫的神色,他本以為呼延家族的遭遇在整個大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有想到這個太子妃竟然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