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毓抬眼看向羽弗慕,笑的張揚肆意,眸光中的媚意,有著蝕骨媚心的妖媚:“哎呦,真是抱歉,新衣又臟了呢。”她的語調綿長綿軟,臉上噴濺的鮮血點點與瑩白的肌膚形成明顯的界限。
外面的那些大漢一見此狀,紛紛后退,這是要命啊!
楊毓抬眼看著那些人,笑著道:“放心,你們若是一起上,我可殺不光你們。”說著,她小手輕柔的,緩緩的拔出插在那人喉間的金步搖,厭惡的甩了甩上面的鮮血,接著道:“只是能殺一個算一個吧,實在敵不過,大不了自盡而已。”說著話,她轉眸看向羽弗慕。
羽弗慕笑著,緩緩的道:“你得活著,好好活著。”說完,他轉身出去。
至于那具尸體,也就那么放在鳥籠中。
已經沒人敢再靠近楊毓了。
身體中不時發作的情絲,讓楊毓一夜之間出了許多汗,衣裳粘膩的粘在身上,飯食照常出現在她面前,這一次,楊毓再也不敢吃下去。
只是,這樣不吃不喝,她不確定自己能支撐多久。
若是在自己餓的無法殺人之時,她的下場又是什么呢?
夜里,李石悄然來到楊毓身邊,一個冷了的包子,一碗冷水。
:“吃吧。”
楊毓疑惑的瞬間,李石已經走了。
早已饑腸轆轆的楊毓,拿起了包子,囫圇的吞了下去,又將冷水盡數喝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楊毓已經被困了六天。
她細細的數著日子,羽弗慕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原先只是偶爾來看看她,現在卻整日整日的坐在楊毓面前,他故作鎮定,與她談笑風生,眸光卻帶著隱隱的殺意。
:“你的王司空,許是不來了。”
楊毓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二人早已決斷,他不來很正常。”
羽弗慕笑著道:“我發現,你很有趣,天下任何一個女郎也比不上你,或許,你可以嫁給我。”
楊毓笑著道:“此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我相信。你說的,我卻一個字也不信的。”
:“我送了三封信給金陵,卻無人來救你,你不覺得可悲?”
楊毓努努唇道:“有點。”
:“你既不愿給我做皇后,又不能替我引來王靖之,還有什么理由活著呢?”
楊毓點點頭:“沒錯,對你來說,除了每日看我痛不欲生,我并沒有什么價值了。”
羽弗慕低低的笑了笑:“可惜你并沒讓我看到想看到的。”
李石急急的自外間跑進來,在羽弗慕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羽弗慕笑著點點頭道:“好生潔身,我帶你出去逛逛。”他起身,準備出去,身子頓了頓道:“早先聽聞你穿紅色更美,我讓三十名繡娘連夜縫了一個月,為你做了一件衣裳,你穿著一定很美。別再殺人。”
楊毓低低的笑了笑道:“好啊!”
幾個婢女魚龍貫出的進了門,木桶,熱水,羊乳,澡豆,膚脂,一切應有盡有,暖暖的香味,氤氳在周身,楊毓躺在木桶中,婢女看著她腹間猙獰的傷疤,不禁縮了縮頭,再看楊毓,自始至終,一直把玩著那支金步搖。
只恨不得趕緊讓她洗干凈,快點離開。
楊毓盤算著,思考著。
羽弗慕不會突然這樣對她,再想李石剛才突然而來,急急而去。
他來了。
楊毓胸口一滯,他來救她了。
這是第幾次?
她已經數不清了。
暖閣外,影影綽綽,重重把守。
四名婢女將華美的衣裙撐開,套在楊毓身上。
楊毓一身曳地緋霞色衣裙,內襯著月色裹胸,同色素帶將腰肢顯得如分花約柳,月色絲線自腰身蜿蜒至裙擺勾勒著一幅滄海文學網月夜。
如雪的肌膚被這一身艷麗無比的衣裙顯得更加瑩白,她秀發就那么略微潮濕的垂在身后。
玉顏熏紅,粉腮薄面,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微微流轉,自有一股風流在其中。
她腳下踏著尋常人家穿的高齒木屐,咔噠、咔噠的,木屐敲擊金玉地面,與腰間環佩相互撞擊的聲音糅合在一起,如同華美的樂章,而楊毓,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個婢女重新將熏香燃著。
鳥籠關上的瞬間,楊毓垂下眸子。
身體不自覺的扭動著,一股股越來越重的熱流灼著心,如同千百只蟲啃噬著她的骨肉,****難耐。
她眸光轉向案上的香爐,狠狠的咬著唇,一把抓起香爐,砸向外面,正磕在迎面進來的李石頭上。
香爐落地,沾著李石的血。
:“情毒早已下在我每日送給你的水中,這爐香,不過是催發出來而已,你覺得難受嗎?”
楊毓笑的張狂:“別拿你的心思揣度我!”
李石臉上血肉模糊著,笑著道:“我會讓你舒服的。”說著,他揚揚手,外間一群兵士涌進,將鳥籠抬了起來。
楊毓冷哼一聲,譏諷的看著李石道:“只怕你并做不到。”
李石不置可否的笑了:“我雖無男人之能,卻有的是器物能讓你舒服。”
楊毓緊咬著牙關,臉色愈發紅潤了:“你就是這樣伺候先帝的?”
激怒李石,楊毓揚唇笑著,目光充滿了挑釁。
李石眸光微微閃了閃,緊咬著牙關,不置可否的笑了。
足有幾百斤重的鳥籠,被抬到馬車上,外面罩著半透明的薄幕,緩緩的行往城外。
“恩。”楊毓緊緊咬著唇,忍耐著一股股熱流沖上,攪亂她的思維。
她全身恨不能全部貼在冰涼的金上。
李石策馬在楊毓身邊,笑著道:“放心,這藥只會讓你身子難受,最妙的是,腦子卻是清醒的,待會兒,你要好好享受啊!”
無人回應。
李石笑著道:“你說,當王靖之眼看著你被萬人輪番壓著,會不會心痛呢?他會不會放棄一切尊嚴,跪下來求陛下呢?”
楊毓雙目無神的看著鳥籠頂端,狂笑著。
笑聲回蕩在街市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無論他會與不會,都是天下女郎心中的謫仙,而你,只能如你家的陛下一樣似老鼠一般,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咬著牙,恨著他。你殺了愛的人,又不敢恨你的陛下!
你不敢愛,不敢恨,你就永遠活在自責愧疚中,慢慢的腐朽老去吧!”
說著,一連串清亮又張揚的少女笑聲,悠悠的傳了出來。
李石咬著牙,笑著道:“很快,你就不想笑了。”
馬車行出廣陵城門外,王靖之坐在馬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圍著紗幕的馬車。
馬車行到羽弗慕身側,羽弗慕笑著一勾手指,紗幕條然垂下。
楊毓端正的跪坐著,一身霞光。
她臉色緋紅,眼神流轉之間,帶著魅惑,衣領略微散開,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
:“鳥兒,你還是有用的,雖然晚了一些,他還是來了。”
羽弗慕嬉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