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領命,拿著錦盒裡面的玉佩就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聯繫上烏雲留在這邊的暗中人馬,及聯繫上葛欽,然後傳烏雲留下的命令即刻起兵分兩路秘密查找夏侯贏與蕭黎,並派殺手對付明鬱,就算挖地三尺與不惜任何代價也定要將人找出來和殺了明鬱不可。
葛欽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是烏雲的人,暗地裡一直都在爲烏雲辦事,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從頭到尾絕不超過三個。
而葛欽每次有事去見烏雲,或收到烏雲秘密傳召的時候,都十分小心謹慎,不讓其他人看到的同時,也幾乎從不讓烏雲手下的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沒烏雲親自留下的玉佩,影自然指使不動他。
一時間,儘管夭華已經下了令,馬上撤回派出去的所有魔宮中人,但找夏侯贏的人與人馬還是越來越多,風欲靜而云已難止。
整個剛平靜下來不久的江湖也因此不知不覺又陷入波濤暗涌,無形中風雨欲來。
海岸邊留下的魔宮中人,在大船離開後不久就已經各自散去,或回到原來的位置待命,或按夭華留下的命令去辦事,下令召回的人又沒這麼快能回來,對岸邊的動靜沒有任何人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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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之前那次回來,已經返回唐門,此刻正身在唐門中的唐莫,對於“夭華又突然回來了,及派魔宮中人到處找人,今天一早又忽然間走了”等消息,多多少少自然也都已經知道。
唐鈺至今還沒有任何有關明敏的消息。當初命唐門的人送明敏回名劍山莊的時候,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半路不見,一直找到現在也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唐門內,燈火通明的唐莫住的院落中,房間內,這夜,唐鈺自唐莫回來後又一次過來向唐莫詢問,自唐莫回來了後就已經拜託唐莫也派人去找,多些人也就多些希望,再說唐莫手中的人也多,“大哥,怎麼樣了?有消息了嗎?”
房間內的桌邊,正坐著喝茶與想著事情的唐莫,聽到聲音擡頭朝進來的唐鈺看去,其實早在前兩天就已經有消息了,只是一直沒有說,故意瞞著唐鈺而已,“咳咳……有消息了我會馬上告訴你的,你不必三天兩頭來問。”說話間,唐莫還有些抑制不住的輕微咳嗽,身上的傷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可見當初傷得有多重。而對於眼下隱瞞,並非他故意想騙唐鈺,只是事到如今她都已經成葛天的小妾了,再加上她當初對唐鈺及在唐門所做的種種,他不想唐鈺再爲了這個女人受傷。
唐老夫人在這時恰好到來,剛好聽到唐鈺與唐莫之間的這句對話,立即略沉下臉來走進去,就直接先對唐鈺責聲道:“你難道沒看到你大哥傷勢未愈?這個時候還打擾你大哥養傷?讓你大哥操心這事?”
“娘,我只是擔心她而已,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早知道會這樣,我那日真不該派人送她走,不該對她生氣……”唐鈺近段時間來已然越來越後悔。
“好了,她哥哥明鬱都已經回來了,他們名劍山莊的人自己會找的,該找到的時候自然會找到。”唐老夫人顯然不想再聽唐鈺提起明敏這個人,甚至不想再聽到“明敏”兩個字,到現在還記著明敏當日的所作所爲。就算她被找回來了,唐門也已經不可能再承認唐門與名劍山莊之間定的這門親事。
唐莫在這時再咳嗽了聲,打斷就快要吵起來一般的唐老夫人與唐鈺,淡淡道:“我想休息了。”
唐老夫人聽唐莫這麼說,不留下打擾,放下手中親自端過來的補湯囑咐唐莫一定要喝完後,就硬拉著唐鈺一道離開。
唐莫在人都走了後,站起身獨自一個人走向窗戶,推開窗漠然地往外看去。這一刻,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那個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在九年前就已經嫁過人。而他,竟做了一件看似很愚蠢,但並不後悔的事,那就是拋開之前發生的一切,那日急急忙忙趕回來阻止她再傷孩子。自那之後,她很快離開了,他則在她離開後返回了唐門,到現在爲止再沒有見過。
夭華!唐莫不覺在心底緩緩重複這兩個再熟悉不過的字。她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來人!”時間流逝,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後,回過神的唐莫突然對外喚道。
守在外面的人聽到叫喚,立即踏入房間,等候吩咐。
“傳令下去,命外面的人也都留意留意夏侯贏這個人,但切忌打草驚蛇,一有任何消息都馬上來報。”唐莫沒有回頭,就直接背對著進來的人吩咐。
“是。”踏入房間的人領命,就快速轉身下去去辦。
不久,剛纔被唐老夫人硬拉走的唐鈺又悄悄溜了回來,一進唐莫的房間就快速先合上房門,“大哥,其實我剛纔還想跟你說有關那妖女的消息的,但還沒說出口就被娘拉走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妖女剛剛又現身了,還和那祭司烏雲在一起。另外,還聽說那祭司烏雲的樣子完全變了,據說之前臉上一直帶著一種名叫什麼‘人皮面具’的東西,現在這張臉纔是他的真面目。”說著,唐鈺看向唐莫的側臉,留意唐莫臉上的神色變化,儘管至今還搞不懂唐莫怎麼會喜歡上那妖女的,但看得出來唐莫真的很在意她,從小到大幾乎還從沒見過唐莫對一個人如此上心。
如此上心。
唐莫聞言,這才轉頭看向進來的唐鈺,但看了眼後並沒有說什麼,接著又轉回去看向窗外,臉上神色難辨。
唐鈺看著,沉默了一下後轉身準備離去,只是單純的來告訴唐莫一聲而已,想不想去見那妖女由唐莫自己決定,渾然不知唐莫的消息遠比他靈通得不知道多少倍。
“你先別走,待會兒回去就準備一下,明天一早隨我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唐鈺腳步一頓,心中不免詫異。
“明天你就知道了。”唐莫不多說。
“那好吧。對了,大哥,你一定要記得喝桌上的補湯,娘她親自熬的。”說完,眼見唐莫已經不會說什麼的唐鈺,轉身出去,順便爲唐莫帶上房門。
唐莫衣袖下的手早已經不自覺悄然握緊。之前在尹家莊的時候就已經從老神醫口中知道當年是烏雲盜走了唐門的禁藥,爺爺的死很有可能與他有關。現在,她竟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唐莫衣袖下的手頓時不覺握得更緊,但側臉看去依舊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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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一批批人馬不斷加入進來找的——夏侯贏,在那日帶著昏迷不醒的蕭黎成功逃走後,已然要有多遠就躲多遠,並且已經找了處隱蔽的地方暫時藏匿起來,從而按照原定下的計劃儘快讓蕭黎懷上他的孩子,並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帶著蕭黎與孩子返回南耀國去,坐上南耀國“駙馬”的位置。至於身份已被他設計成功揭開的烏雲,還有知道了烏雲身份的夭華等人,就讓他們好好鬥去吧,他且暫時退出來當個局外人慢慢往後看,已經有他們好受的了,尤其是烏雲。與烏雲之間的仇,他不報誓不罷休。
而這處藏匿的地方,就在一處極爲僻靜的山林中。
一座簡陋至極的茅草屋內,虛弱不堪而又心如死灰的蕭黎,就被夏侯贏一天到晚囚禁在這。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蕭黎忽然迷迷糊糊感覺到好像人掰開了她的嘴,把什麼東西灌了進來,苦得要命,可想掙扎又掙扎不了,渾身上下都使不上一絲力氣。
夏侯贏灌蕭黎喝下的,乃是解蕭黎身上之毒的解藥,這個時候也是該解了蕭黎身上的毒了。
等一碗藥全部灌完,夏侯贏用自己衣袖給昏迷的蕭黎擦了擦嘴,就轉身出去。
月上中梢,木板牀上的蕭黎又一次陷入噩夢中,彷彿垂死掙扎。
門外在夜裡還練著功的夏侯贏,隱約聽到木屋內傳出來的聲音,但並沒有理會,差不多都已經習慣。
黎明時分,渾身是汗的夏侯贏重新踏入木屋,只見蕭黎一個人緊緊捲縮在木板牀上,同樣滿頭是汗,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身上的絕對是驚嚇出來的冷汗。至於臉上的面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和昨夜之前比起來已明顯好了很多。
夏侯贏走過去,一拂衣袖在牀沿坐下,就伸手覆上蕭黎的額頭。
沒發燒!夏侯贏更放心下來。
還陷在噩夢中難以自拔的蕭黎,在夏侯贏這一動作下,立即隱約感到有一股“溫熱”的感覺靠近她,意識不清間自然而然地就當成了心底裡最想的人,手就一把抓上去,兩個字喃喃地從脣角溢出。
夏侯贏霎時面色一變,雖然根本談不上喜歡蕭黎,並且從一開始就是他在破廟中強暴她的,也沒有期望過她會愛上他,可是她喊的人是那個妖女的人,並且他都已經那麼設計讓她死心與忘記那個人,她竟然還喊他,實在可惡!
下一刻,不顧蕭黎還昏迷著,也不顧蕭黎此刻身體極度虛弱,夏侯贏就一把掀開蕭黎身上的被子,再撕扯起蕭黎身上的衣服,強行覆身而上,越快懷上他的孩子越好,這樣他就能越快返回南耀國,繼而有資本再與烏雲好好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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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天四夜,蕭黎有時醒來,但更多時候還是昏迷與意識不清,現實儼然比噩夢還來得可怕。而不管是現實中還是噩夢中,都困得她無法掙脫,好像溺水的人陷入窒息中,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不斷下沉。
另一邊的海面上,大船中,同樣是三天三夜,但極爲溫馨。
船艙內,自那日在船頭說出了“心聲”,並且沒推開烏雲懷抱後的夭華,儼然好像接受了烏雲回到當年般的溫柔靠近,正與烏雲兩人在艙內平靜地喝茶、對弈。
烏雲自然也感覺到了夭華不再抗拒他,眼下撇開氣氛還差那麼一點點外,真的好像已經完全回到了當年。
又一指落下,烏雲輸了。夭華擡頭看向對面的烏雲,只見他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幾乎能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清楚看到自己。
夭華心底頓時止不住又一次暗暗冷笑,但面上依舊絲毫不露,接著再喝了口茶,開口語氣略有些淡淡埋怨,“這些人真的是越來越沒用了,都連著四天了,還是沒有修好船,一直在這裡耽擱。”
好像配合著夭華的話,一名魔宮中人正好在這時進入船艙向夭華稟告,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宮主,還是不行,還沒有修好,還請宮主恕罪,所有人都已經在努力。”
“再修不好,本宮丟你們下去餵魚,滾出去。”故作不悅,夭華就黑沉下臉來稟告的人滾。
烏雲聽著,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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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事結束,吃完晚飯的夭華終於可以好好地沐浴一番,讓婢女馬上準備熱水送進房。
房間很大,在婢女送完熱水出去,並帶上房門後,夭華就走向了屏風後面的浴桶,褪下衣服隨手掛在屏風上面,繼而踏入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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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浴這章,現在看來還是得分(上、下)兩章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