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森林不同於一般的地方,再加上迷失森林的總體面積很大,就算以最快速度橫穿過迷失森林也至少需要數個時辰。
可以說,人一旦進入其中,在不知道出入迷失森林方法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再出來。上次夭華竟能成功出去,對於夭華究竟如何走出去的,烏雲事後並沒有沒有查過。
而查出來的最終結果是,夭華出去的一路上,有每隔一段距離就打斷一顆樹的樹幹。
夭華爲什麼要打斷這些樹?這些打斷的樹與夭華的出去究竟有什麼關係?烏雲後來也有讓人將那些樹都拖出來,親自檢查過。這一番檢查下來後,心細地發現了一個以往從不曾留意過的細小規律,那就是斷裂的樹樹幹上面都有一些圈圈,並且每棵樹樹幹上的圈圈無一例外都是一側疏一側密,雖然並不知這其中的原因,但已不難斷定夭華能出去定與這些圈圈有關。
目前,唐莫與東澤已被困在迷失森林中,正是除去他們的最好時機。
在之前派出暗殺的人皆以失敗告終下,烏雲遂臨時決定再派出卓池這顆棋子,希望能拿下唐莫。
卓池一進入其中後,伸手不見五指,連最起碼的一隻火把都沒有,很快就迷失在了森林中,只能憑著直覺往前走。
與此同時,迷失森林內的另一處,帶著人進來的東澤一路上儘管已經很小心,但有些機關與暗算還是防不勝防,儘管每次到最後都成功地反過來殺了那些在暗處設埋伏與暗殺的人,但自己的人馬也損失慘重。
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一絲聲響,東澤雙眼一瞇,停了下來。
跟在東澤身後的人不解,其中一人快步上前詢問,但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只見東澤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下一刻,東澤轉過頭來,小聲地對上前來的人吩咐道:“左側前方,有人。你且馬上帶三個人繞道去到他們的後方,然後與我前後夾擊,這次務必要將人活捉?!?
上前來的人先是一怔,後完全明白過來,連忙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隊伍的最後面去,讓走在最後面的三個人馬上將手中的火把交給其他人,之後與他一起繞到去到東澤所說的那個方向後面,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片刻後,成功繞道到東澤所說的那個方向後面的幾人,默契地與原地的東澤一起動手。
隱藏在暗處正準備設伏的五人後知後覺感覺到不對勁,正想馬上先撤的時候,已然晚了一步。剛想動手時,其中兩人的頸脖已被利劍架住,另外三人也很快被拿了下來,無一倖免。
緊接著,五人的穴道分別被點。
東澤立即快速下令,道:“馬上先取出他們口中所含的毒藥,再仔仔細細搜一遍身?!?
“是?!蹦孟挛迦说膸兹祟I命,就分別扣住五人的下顎,令五人不得不張嘴,三兩下便取出了五人口中暗藏的毒藥,然後迅速搜查起五人的身體,不放過五人身上的任何一處地方,就連束著的頭髮也不放過,一併檢查。之前那幾次,也有將人抓住過,但每次都他們鑽了空,服毒自盡了。
片刻後,確定都已經查仔細,絕沒有什麼問題了後,負責搜查的幾人分別向東澤稟告。
東澤點頭,示意他們分別退後一步,自己則上前一步,走近此刻被抓住的五人,從左到右冷靜地一一打量了一遍,“只要你們幾人乖乖合作,帶我出迷失森林,我斷不會爲難你們?!?
五人咬牙不語。
“烏雲現在以下犯上,囚禁宮主,罪該萬死。你們再跟著他,斷沒有什麼好處。你們現在若知錯悔改,宮主日後不會虧待你們幾個的?!睎|澤再道,先軟後硬,企圖說動被抓的五人。
五人還是不語,各個咬緊了牙,誰心裡都很清楚一旦背叛了烏雲,死得絕對比任何人都慘。
“看來,你們是都不準備說了。那好,來人,馬上將他們都吊到樹上,魔宮中有哪些刑法,相信不用我多說,你們也都很清楚。今夜,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嘴到底有多硬。”對人動刑,那是夭華經常做的事,並且下手從不留情,尤其是對那些背叛了她的人。而東澤在魔宮中這麼多年來,幾乎還從沒有專門對付過誰。但眼下,心繫著夭華的安危,什麼都要試一試,務求儘快出這迷失森林。心中對夭華的那份喜歡,在上次那件事下,自己已經看得看清楚,再無法自欺欺人,就算她的心底一點都沒有他也是一樣。
東澤旁邊的人領命,立馬去樹幹上面扯了些一圈圈纏著樹幹的藤條,然後訓練有素地用這些藤條分別將五人牢牢吊到前方的五棵樹上,而後高舉起火把,讓東澤可以看得清楚一點。
東澤最後再說一遍,“我再給你們幾人一次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你們到底帶不帶路?”
五人還是硬咬著牙,大有視死如歸的勢頭,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東澤耐心耗盡,“來人,動手。”
東澤旁邊的人連忙詢問道:“澤公子,那不知先用哪種刑法?”
“按順序,一樣一樣試過去?!本唧w有哪些刑法,東澤並不是很瞭解,只知道其中幾種而已。
很快的,原地便傳出了一聲接一聲的痛喊聲。被吊的五人,沒一會兒功夫後,簡直已恨不得咬舌自盡,但牙齒在前一刻都已經被一顆顆硬生生打掉了,一邊痛喊,一邊滿嘴的血不斷往外濺。
東澤冷冷地看在眼裡,沒有半分心軟,沉悶、潮溼而又不透風的空氣令東澤忍不住有些咳嗽。
遠處,同樣被困在迷失森林中的那個一襲黑衣之人,在這時恰好經過此處,遠遠看著這一幕。
一會兒後,一襲黑衣之人忽然一個躍身到其中一顆數的樹幹上,斜靠著在樹幹上坐了下來,暫作休息,清楚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於迷失森林,他當年是有聽說過的,也略有所瞭解,所以之前纔會直接走了進來,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小瞧這森林了。而當年,明明身爲武林正派中人,卻與魔教教主結識,最後還被魔教教主所救,成了莫逆之交,不過最終還是拒絕了魔教教主的邀請,沒有加入魔教。一轉眼,沒想到都已經幾十年過去了。對於薛府中的那個人,就算當年再怎麼執著,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爲也要將她給擄劫出薛府,但這麼多年來也已經放下,不再有執念。
痛喊聲,嘶啞聲,慘叫聲……一時間不斷迴盪在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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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際漸漸泛白,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五人奄奄一息,已差不多被活活剝了層皮。
另一處的卓池,自昨夜進入迷失森林後,在迷失森林中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有餘,最後實在有些堅持不住,再加上剛硬生生捱了那麼一掌,傷得不輕,就坐下先休息休息,心中一點也不知道如何在這一大片迷失森林中找到唐大公子唐莫,關於這點昨天那個人也沒有說,不知道烏雲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忽然,一隻極爲鋒利的利箭直射而來,擦著卓池的手臂過去,瞬間釘入卓池身後那顆大樹。
坐在地上休息的卓池頓時嚇了一大跳,反射性擡頭看去,再快速低頭看向自己被剎那間劃開了道口子的手臂,後背止不住一陣生寒,冷汗直冒,一顆心幾乎一下子提到了頂點。
“卓池,看你還往哪跑?!鄙涑隼娜?,不是別人,正是烏雲今早派出來追殺卓池的人。
卓池明顯愣了一下,後慢慢想明白過來,連忙忍著疼痛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一邊捂著受傷流血的手臂,一邊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地往前逃。
後面的人,緊追不捨,手中的鋒利利箭不斷向前射出。
卓池一邊跑,一邊不斷地閃躲。漸漸的,越跑越吃力。
突地,在回頭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前方地上的石頭一絆,卓池整個人人就朝地上跌去。
後面緊追的人,在卓池這一跌後,立馬就追了上來,手中的利箭近距離對準地上的卓池,就要當場將卓池給殺了,“你以爲就憑你,逃得了嗎?祭司已經吩咐了,一定要把你的屍體帶回去,看容覲還敢不敢耍花招?!痹捖?,手中的利箭就毫不猶豫的射出,對準了卓池的要害。
卓池的腦海中剎那間一片空白,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又完全像真的一樣,命懸一線。
電光火石間,千鈞一髮之際,忽地,一隻暗器飛射而來,瞬間打斷了近距離對準卓池射出的箭,將利箭一分爲二,並沒入射箭之人的大腿。
“啊——”一聲悽慘的痛呼聲霎時猛烈的響起,直穿雲霄。
一剎那在生死一線間走了一遭,撿回一條命的卓池,身體還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喘息地回頭看去。
而本以爲入眼的會是唐莫,但沒想到竟是東澤。對於東澤,卓池當初與容覲到達魔宮,在魔宮中暫時住下來的那幾日曾有見過面,自然還記得。
東澤慶幸自己來得及時,也慶幸幸好剛纔突然隱約聽到聲音的時候馬上趕過來看看。不管容覲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他當初突然背叛了武林,投靠魔宮之舉多麼令人不齒,非正人君子所爲,但他既然已投靠了魔宮,更重要的是夭華很看重他,自然不能讓卓池有事。
追殺卓池的幾個人,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中了暗器的人,此時已倒在地上抱著腳翻滾,地面上的草地上轉眼間已經染滿了血。
他們幾人,全都是今天一早臨時奉烏雲的命令前來追殺卓池的,烏雲可是明確的要讓他們帶卓池的首級回去。
對於卓池的身份,雖然在對付夭華與容覲的時候已經暴露,但外面還沒有一星半點的傳出去,烏雲手下的人中也不是每一個都知道,這點保密工作烏雲自然做得很好。爲求演戲逼真,沒有任何破綻的情況下,此刻派出來追殺的這些人,一來真的不知道卓池的身份,二來確實奉烏雲的命令殺人,就算最後被抓住了也問不出任何東西來。
下一刻,幾人迅速反應過來,急忙一把拉扯起跌倒在地上的卓池當擋箭牌,手中的利劍架上卓池的頸脖,惡狠狠道:“進入到迷失森林來,你們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想救人,簡直找死?!?
“馬上放開她?!睎|澤冷聲。
“想要我們放開她也可以,除非你先自斷手臂?!?
“我看,找死的人是你們?!闭f話間,又一隻暗器射出,分毫不差地對準了挾持卓池之人的頸脖。
挾持著卓池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暗器已沒入他的脖子,霎時喉嚨上鮮血四濺,雙眼猛地睜大,渾身一僵,跟著手中的利劍就脫手掉了下去,砰的一聲落地,自己也隨即往後一倒,四腳朝天地“砰”倒在地上。
另外幾人同樣沒有料到,一瞬間的呆愣後,面前的卓池的腰身已被一根藤條捲住,一下子給帶到了對面去。
東澤一邊鬆開手中藤條的那一頭,一邊打量了一眼救到手的卓池,讓卓池站到後面去,讓後面的人保護好她,接著對前方剩下的幾人警告道:“是想活,還是想生不如死,你們自己選。來人,馬上去將昨夜那幾個人給帶到這裡來?!?
東澤身後的人領命。
不久,被折磨了整整一夜的昨夜那五個人就被帶了來。
在東澤的下,將這五人帶過來的人再用力一把將人推了出去,推到前方那幾個人的面前。
這五人已然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渾身鮮血淋漓,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倒在地上後繼續不斷地哀嚎,嘴中口齒不清地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殺……殺了我吧……求你……求你們殺了我吧……”
前方追殺卓池的幾人不覺倒退了一步。
東澤的語氣更加地冷下來,“這就是下場,你們自己想清楚了。我現在給你們一柱香時間考慮?!?
斜對面,幾丈開外處,一行人站在那裡,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爲首的人一襲白衣,雖已被困了兩天,但還是初進來時候的樣子,君子如玉,傾世之姿,不是唐莫,還能有誰。從決定踏入迷失森林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裡面有多危險,也料到了會被困,但從沒有後悔。
看的過程中,唐莫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朝一處大樹的樹幹上撇去一眼。
大樹的樹幹上,一襲黑衣之人坐著,昨夜已經看東澤折磨五人折磨了一夜,今天同樣聽到聲音,同東澤一起過來的,不過東澤並沒有發現他,倒是被唐莫給發現了。一襲黑衣人坐著不動,低頭朝底下的唐莫回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似乎看出了與自己來這裡不盡相同的目的,故誰也沒有出聲。
雖然此刻來追殺卓池的人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到卓池後就一路不停地追殺,但烏雲暗中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是對著唐莫的,儘管最後似乎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讓東澤救了卓池,但至少唐莫還是看到了。
一時間,一個小小的卓池,幾個追殺的人,幾乎將進入到迷失森林中的人都聚到了一起。
站到東澤後面去的卓池,在一邊聽著東澤的話與一邊解身上纏繞的藤條之際,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忽然側頭朝斜對面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斜對面那裡站著的唐莫。雖然先前並沒有見過,烏雲也沒有讓人給她看過唐莫的畫像,但應該不會錯。卓池的心不覺開始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唐莫可是唐門大公子,唐門又是已用毒見稱,她要想在唐莫身上下毒無異於班門弄斧。
東澤後知後覺也看到了,側頭看了眼。
唐莫對上東澤的目光,薄脣微微勾了勾,沒有走過來,繼續站在那裡看著。
東澤很快收回視線,心中多多少少知道唐莫來這裡的目的也是爲了救夭華,雖然並不打招呼,但各自心中有數就行,現在沒有什麼比救夭華更重要,隨即趁著給追殺卓池的幾人考慮的這一小段時間,先對身後的卓池詢問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宮主呢,宮主現在如何?烏雲有沒有對宮主怎麼樣?”一連串的問題,東澤迫不及待都想知道。
卓池捂著胸口再喘息了一下,回答東澤前餘光再悄悄看了眼還在那的唐莫,面不改色地回答道:“那日,相公被少林寺的主持所傷,傷得很重很重。宮主正在爲相公療傷的時候,烏……烏雲就出現了。宮主身上的毒還沒解,不是烏雲的對手,最終我們落入了烏雲手中。”
這些東澤都已經知道,焦急地等著卓池說下去。
遠處的唐莫笑了笑。身上的毒還沒解?她這是還不相信他給她的是真的解藥?
卓池接著道:“被抓了後,我們就被他押到了這裡。穿過迷失森林後,裡面完全是另一番天地。裡面還有座竹屋。我們就被關入了竹屋底下的密室。昨夜,趁烏雲不在,相公想辦法救了宮主,帶著我與宮主逃了出來。但剛逃到迷失森林的時候,烏雲的人就追來了,相公與宮主和他們交手,我則被他們逼著一步步退入到了這迷失森林中??删退氵@樣,他們這些人還是緊追不放,追殺進來。幸好遇到了你,幸好你剛纔及時出手相救?!闭f到這裡,卓池先是一副撿回了一條命,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後雙手一把抓住東澤的手臂,“你快去救相公與宮主吧,我們馬上回去,他們現在都好危險?!?
“那你知道怎麼回去嗎?”東澤急切地反問,心中每一刻都恨不得立馬飛進去,去到夭華的面前,可就是進不去?,F在這麼對人用刑逼問,下手之狠,也都是爲了此,比卓池還焦急。
“我……我不知道……”卓池的臉立即垮了下來,轉頭環視一圈,緩緩鬆開了東澤的手臂,“我連現在這是在哪裡也不知道了,之前都只是一直拼命地往前跑?!?
東澤不免失望。
追殺卓池的幾人在卓池回答東澤這一期間,忍不住再倒退了一步,握著利劍的手也跟著越發收緊,手心上全都是汗,神情說不出的緊張與戒備??删退闶沁@樣,就算眼下倒在面前的這五個人確實慘,他們接下來的結果恐怕也會跟他們一樣,可是一想到烏雲,想到烏雲的手段,還是不敢背叛。
忽地,趁東澤還在問卓池之際,追殺卓池的幾人把心一橫,就先一步出手,豁出去拼了。
東澤察覺到聲音迅速回頭,面色十分難看,這些人實在太不識時務了,一揮手讓身後的人馬上將幾人拿下,像昨夜對待五人一樣處理。
沒多久,刀光劍影聲弱下去,各種痛喊聲與慘叫聲開始響起,聽得人膽戰心驚,毛孔都忍不住豎起來了,空氣中的血腥也味越來越濃。
東澤冷冷地看在眼裡,心中明白,這很有可能又是一場毫無結果的用刑,不知道烏雲究竟是怎麼訓練人的,竟可以將人訓練得各個都如此嘴硬,不怕死,再又對卓池接著問剛纔被打斷的那個問道:“宮主現在的情況如何?”
“宮主的情況很不好,烏雲他……他抓了宮主後,一直不斷地折磨宮主?!?
東澤的手“刷”的一下緊握成拳,骨骼咯咯作響。
斜對面幾丈開外的唐莫與樹上坐著的一襲黑衣之人,也都清楚地聽到了。
一黑衣人之人不覺皺了皺眉,唐莫眼中則隱約閃過一絲擔憂,希望夭華還能繼續撐著,等著他去。
這時,新受刑的追殺卓池的幾個人中,有一人終於熬不住了,痛苦不堪地求饒道:“我……我可以帶你們進去,求你們別再用刑了……”
“只要你不?;ㄕ?,真的帶我們進去,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說到做到?!币滦湎旅娴氖诌€緊握著,東澤快速擡頭看向求饒的人,接著命人將求饒的這個人給放下來,押著他在最前面帶路。其餘的人,則用藤條綁住雙手,再串成一條,押著跟在最後面,不要漏掉一個。
卓池的面色幾不可查地隱隱一變,沒想到有人會屈服求饒,還這麼快,但微小的變化稍縱即逝,不容人察覺,畢竟她的目的只是完成烏雲交代的向唐莫下毒而已,其他人怎麼樣不關她的事,也不是屬於她管的。
這樣一想後,卓池臉上的神情變得一臉欣喜起來,單純得像與容覲在一起時一樣,清楚地展露在臉上,“太好了,有了他帶路,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一定要救相公與宮主?!?
“放心,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東澤像是對卓池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心中暗暗發誓。
斜對面的唐莫與樹上的黑衣人都看在眼裡,現在既然有人願意帶路了,分別在後方跟上。
卓池一邊走,一邊開始努力思量起有什麼辦法接近後方的唐莫,又不引起唐莫的懷疑,要是他能再走近一點就好了。如果前方帶路的這個人是真的帶路,並不?;ㄕ械脑挘齽邮值臅r間已經很短了,必須要抓緊。
一個時辰後,似乎又回到了原地,空氣中到處飄散著血腥味。
東澤變臉,猛地上前一步,“你耍我!”
“我沒有。”求饒帶路的人口氣十分堅決的否認。而剛纔那番折磨下來,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上藥止血,現在又帶著傷走了這麼久,面容明顯蒼白,趁機要求道:“我……我要休息一下,先休息一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