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Eight
“很高興我們又能在新學期里聚集在一起——聽說我的同事洛哈特教授給了大家一節別開生面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英俊的吸血鬼悠閑地坐在純黑色的小羊皮沙發中，膝蓋上臥著一只似乎正在打瞌睡的小龍，背脊上突出的骨刺已經長到半指來長。
“是的，洛夫莫德先生，是一節實踐課，洛哈特教授指導我們如何對付康沃爾郡小精靈, 在真正面對之前，我確實沒想到它們有那么大的破壞力！”赫敏興奮地說著，目中灼灼有光。“不過我沒在課堂上看見您，以后您會和上學期一樣，實行輪換授課制嗎？”
“洛哈特教授已經制定了他認為最適合的教學方案，今年我的主要工作是協助斯普勞特教授和海格管理禁林中的動植物。當然，我也不會放棄這個小小的聚會——和渴望知識的聰慧孩子們一起消磨時間，是人生一大樂事。”戴爾特的手指輕輕摩弄著小龍腦袋上的角狀突起，“我看大家都對阿爾法很感興趣，那我們今晚就從巫師和魔寵說起吧。”
燭光在他衣擺的銀繡上跳躍，吸血鬼的紅唇如同燃繞的血液般艷麗，長長的劉海和陰影將他的俊顏遮去三分之一，顯得露出來的部分更加充滿了誘惑力。“很多巫師都飼養著寵物，不過普通寵物與專有魔寵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從中世紀開始，巫師喜歡以魔寵作為自身的一種標志，通過飼養魔法生物并與它們訂立契約，能夠得到它們身上的某些特殊能力，并實現完全的感官共享；16世紀以后，除了極少數名門世家之外這么做的巫師越來越少，是因為一旦簽訂了契約，魔寵受傷或是死亡會極大地傷害巫師本人的精神力甚或肉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生動刻畫了巫師與魔寵之間的關系。”
“難怪現在沒人馴養魔寵. ”一名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半自言自語地這么說道。
“是啊，由于物質界越來越污濁，現在的魔法生物本身具有的能力也越來越有限，極少有巫師愿意耗費時間和精力在一只沒多大用處還有可能拖后腿的魔寵身上；不過，如果機緣巧合得到一只高階層魔法生物的效忠，那就另當別論了。”洛夫莫德拂一拂衣袖，沙發前面頓時多出一塊足有膝蓋高的青石，他略一凝神，將手掌附上石塊表面, 輕微的咝咝聲過后，青石迅速化作一攤粉末。“這就是挪威脊背龍所帶有的腐化特性。”戴爾特消去石粉，笑吟吟地對目瞪口呆的眾人解釋，“能夠借用魔寵的特殊能力只是最基礎的好處，隨著雙方契合度的上升，最終能達到同生同化。想想看，如果一名巫師能得到巨龍那般強悍的身體，或者是鳳凰那般的速度和綿延不息的生命力，世界上還有什么能阻擋我們的腳步？”助教微微后仰，舒適地靠在沙發里，任憑學生們興奮地交頭接耳，過了約莫一分鐘才姍姍開口，“當然，我已經說明過，高階層魔法生物的效忠是非常難得的，一切都要看機緣。而且，如果主人的魔法原力不能與魔寵很好的配合，雙方的能力都會受到極大的限制。”
“那要怎么樣才能知道是否配合呢？”赫敏忙不迭地問道，小臉上閃著興奮的紅光。
“其實并不難，這一點我們的前輩在分院時便已經做出了微妙的界定。”戴爾特端起咖啡杯，留出半分鐘來吊大家胃口，“納歐米，我聽說你對元素魔法很有研究，不如你先來說說吧。”他將目光投向離自己最近的女孩，話語中帶著鼓勵和贊賞。
“那我就獻丑了——傳統元素魔法分為地、水、火、風四大類，雖然每個巫師都可以修習其中任何一系，但由于自身魔法原力的差異性，得到的效果和修習難易度是差別很大的。一般說來，巫師的魔法原力會有一個明顯的主屬性和一個相對突出的副屬性，學習這兩系魔法時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在另外兩系上則需付出更多的努力。我個人認為，赫夫帕夫的學生基本上主屬性是地，或者至少副屬性是地；斯萊特林對應水；而拉文克勞與格蘭芬多則分別是風與火. 魔法生物也有類似屬性，只有相同或者相生屬性才能彼此配合。挪威脊背龍屬于主水副風屬性，根據我不成熟的魔法波動感測，洛夫莫德先生的主屬性應該是風，契合度非常好。”
“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學生呢, ”主持人的舌尖不為人知地在利齒內側輕輕滑過，“我本人也不能說得更好了. 格蘭杰小姐，你似乎很期待知道自己的屬性。”他輕微地朝那棕發女孩笑了笑，“據我觀察, 是主火副風。”
“是嗎？難怪分院帽曾經想過把我分到拉文克勞！”赫敏高興地點著頭，周圍幾個拉文克勞的學生對她發出了友好的笑容。接下來的時間多半圍繞在討論參與者的原力屬性上，納歐米則得到允許照顧醒得迷迷糊糊的小龍: 比起擁有傳承記憶，一出生就能“心靈感應”的羽蛇，它就像個剛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嬰兒，若不是與戴爾特有著契約，估計這樣的低等龍族至少得長到百歲才能開啟真正的靈識。可能是屬性相合的緣故，阿爾法對納歐米的態度還算湊合，不像對其他人，稍一靠近就噴出火星來恐嚇。
“這么說的話，主風副火的魔寵最適合我，是這樣嗎？”由于助教被幾個高年級學生占著，赫敏轉而向納歐米尋求答案。
“嗯，理論上說是這樣的，接下來依次是純粹風屬性和主火副風，再不濟就是主地副風。”納歐米仔細想了想自己看過的書籍，“主風副火的超階魔法生物只有原產自亞洲的青鸞和西方的上古青銅龍，高階的話包括迦樓羅、瑞典短吻龍、翼獅和獅鷲；純粹風屬性的超階是大鵬和上古銀龍，高階有德國迅影龍和箭鷹；至于主火副風，超階魔法生物是鳳凰和上古赤銅龍，高階包括中國火球龍、蝎獅、地獄貓和夢魘獸等等。混血生物的級別通常按親本中階層較低的那個計算，但是也有不少例外. 按照前人的記載，巫師通常不可能收服魔能高于自己一個階層以上的魔寵——當然，那時候是以九階分級的，最強大的巫師被稱為‘圣魔導師’或者‘星界魔導師’，史上記載的只有梅林和傳說中的幾位精靈王族——相當于魔法生物的超階；往下是‘大魔導師’即‘福音魔導師’, 我想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應該是這個程度；加上再下一級的‘魔導師’, 差不多等于高階魔法生物。”女孩頓了頓，又加上一句，“現代人之所以不愿意訂立魔寵契約，一是很難找到合適、強大而且愿意效忠的魔法生物，二是魔寵本身的性格也會影響主體，有些時候會帶來極大困擾。另外，雖然可以解除契約，巫師本身卻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納歐米你看過的古籍真多——”棕發的格蘭芬多不無羨慕的發出了感嘆，“照你這么說, 按中古的魔法體系分類的話, 我們現在屬于哪個階層呢？”
“……一般來說，霍格沃茨二年級生大概還是魔法資深學徒吧；不過赫敏你應該算得上是初級魔法師了。”
“好啦，納歐米, 你覺得能不能讓薩拉公主成為我的魔寵？”扎比尼笑嘻嘻地插了進來，“她是一條很不一般的蛇不是嗎？”
如果契約成功的話，扎比尼將會得到蛇語的能力, 這是一個相當不穩定的因素；納歐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等你能保證它不會在取下緞帶后偷偷溜走再決定也來得及。”
“應該不會跑吧，自從有了你的撒加之后，它已經比之前活躍很多了，沒準兒它們倆——不，是仨，正在公共休息室玩得開心呢。”金發男孩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問你，它跟我屬性合不合啊？”
“絕大多數蛇都是主水副地屬性，應該還是挺合的。不過我在研究毒液時發現它有一定的蛇怪血統，正統的蛇怪位于高階魔法生物的頂端，薩拉的血緣雖然已經稀釋了好幾代，將來最少也能位于中階。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等到四年級以后再簽訂契約，那時候反噬的可能性會比較小——不用擔心它成長比你快，蛇的成熟是很慢的，擁有蛇怪血統的更是如此。”
“這樣嗎？”雖然不太高興，布雷斯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還是安全第一。”
……回到格蘭芬多宿舍之后，赫敏一五一十地跟其他人講述了關于魔寵的一切，然后興致勃勃地盯著擁有寵物的那些孩子，“怎么樣，要不要試試？可以共享感官呢，多神奇啊！”
“我可不想知道老鼠是什么味道，”哈莉咧咧嘴，“納威，你想知道蒼蠅是什么滋味不？”被指名的男孩忙不迭地搖頭，努力想用雙手把自己的□□擋在別人的視線之外。
“可是最后能達到同生同化，就是說有可能長出翅膀來在天上飛喔！”萬事通小姐激動地抓住哈莉的雙手，“真的不想試試？！”
“如果達到最高境界那么容易，現在的巫師們絕對不會放棄魔寵，改為飼養普通寵物。”哈莉難得頭腦比赫敏好用，很快指出了關鍵所在；棕發小女巫扁了扁嘴，決定從明天開始去圖書館搜查相關內容。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納歐米正在跟扎比尼接著討論真正的蛇怪，“《神奇生物在哪里》這本書中有不少紕漏，事實上，它把Basilisk（蛇怪）和Cockatrice（雞蛇獸）混為一談了。后者的確是從癩□□孵化的雞蛋中而生，可前者卻是戈爾工（蛇發女妖）的直系后代，蛇怪其實并不懼怕公雞叫，只有超階和與它相克的高階魔法生物才有資格成為它們的天然克星。在印度的傳說中，它們與一種與鳳凰有一定親緣關系叫做迦樓羅的大鳥是生生不息的死敵; 蛇怪性喜吞食鳥蛋，而成鳥又捕殺蛇怪食之. 可嘆迦樓羅本身具有幾乎無限的生命，只有當體內的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時才會身亡。”
男孩對她的說明很是不解，“這樣的話，為什么它們還要吃蛇怪？殺掉不就是報仇了？”
“因為蛇怪的肉對它們來說是無上的美食——不是有‘拼死吃河豚’一說么——明知必死也不愿避開的極致享受. ”納歐米的嗓音開始朦朧，她想起了前世那決絕的母親，因為那個男人的背叛，親手終結了他和他在外面那女人的性命，然后如迦樓羅一般在她面前毒發身亡. 那時候，自己還不滿六歲, 就在5年之后的同一月同一日；從那天以后，趙之初就沒哭過，納歐米當然也沒有。即便如此，女孩還是感到一陣隱痛，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心臟，有些呼吸困難——她走進浴室，用冰冷的水流迎頭澆下，雖然鏡中的眼神恢復到平靜無波，卻很不幸地自第二天早上開始鼻塞發熱渾身酸痛，錯過了新學期的第一次魔咒俱樂部活動。
“我不要去校醫院，”神智清醒的納歐米拒絕了用完早餐回到宿舍的達芙妮的提議，“你自己去拿些預防感冒的藥水就好了。”女孩清了清鼻腔，翻開一本古舊的《精靈語大詞典》，開始記憶生詞。
“可是，龐弗雷夫人有一劑辣椒藥水真的是很有效, 雖然耳朵里會連續噴幾小時的煙霧, 基本上是藥到病除呢。”達芙妮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這是哈莉?波特叫我給你的, 她原本還想讓我偷偷帶她進來，真是個不怕死的格蘭芬多。”雖然用的是鄙夷和抱怨的口吻，卻不難聽出其中的一絲欽佩。
……這時候，那名女孩正在魁地奇球場上和隊友一起與斯萊特林對峙，格蘭芬多們對斯內普允許本學院隊員使用球場的批條與盧修斯?馬爾福的禮物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連原本在一旁觀看的納威等三人也好奇地走上了場地。
“光輪2001？！”羅恩看著那些嶄新的掃帚，張大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錯吧？”高大壯健的隊長馬庫斯得意洋洋地炫耀著手柄上金光閃閃的字樣，“你們那些足以進博物館的老掉牙貨色就算飛散了架也絕對趕不上。”
“格蘭芬多不必靠道具取勝！”赫敏氣沖沖地反駁道，“而且沒有一個隊員是憑借這種東西買進來的，他們都有真正的天賦！”
“道具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小馬爾福捏緊了指關節，露出一個有些虛假的微笑，“你能不用魔杖施法么？再說了，像你這樣在素質測試第一輪就被淘汰的人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評價我的天賦。”
他的話引發了一陣騷亂：斯萊特林們拍手稱好，格蘭芬多則是怒氣橫生，赫敏有些手足無措地低頭**肩膀，羅恩則從袍子里抽出魔杖直指德拉科，梆一聲巨響回蕩在球場里，一道綠光從他的魔杖后部射中了自己的肚子，紅發男孩直直向后跌去，坐到了草地上。
“羅恩！”赫敏和哈莉一塊兒想要扶他起身，“你沒事吧？”
男孩搖搖頭，用力地咳了一下，幾條晶瑩的鼻涕蟲跌落在他的大腿上——斯萊特林們拄著掃帚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來；只有小馬爾福款款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羅恩和周圍不友善的格蘭芬多，“這是個很難施展的詛咒, 幸好我懂得解除它的方法。”金發男孩取出自己的魔杖，念出足足有六個長音節的解咒語，羅恩捂著自己的肚子，覺得內里整個都被清空了，已經沒有再次嘔吐的欲望。“雖然是背叛者，好歹也是純血統，”德拉科輕輕挑起了長眉，“我不介意原諒你這次的粗魯無禮，衛斯理，只是別出現第二次，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羅恩氣得又想沖上前去，被納威與赫敏死活拖住；德拉科略微揚起尖尖的下巴，對一直皺眉咬住下唇的哈莉拋出一個挑釁的眼色，“那些光輪2001是父親給斯萊特林球隊其他成員的禮物，不過我本人用的依舊是去年的光輪2000；在你我之間，這是一場公平的決斗，史上最年輕的找球手。”
“這是有史以來我聽你說過最順耳的一句話，馬爾福。”哈莉用燦爛的笑容回敬過去，“我接受你的挑戰! ”
作者有話要說：翻主頁上其他文的長評時看到幾位大大對同人里人物變形嚴重的不滿，在下心有戚戚焉，各位如果發現類似問題一定要提醒我啊，變得太嚴重我也不好意思面對自己和一樣喜歡原著的其他大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