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Nine
“她怎麼連晚飯也不出來吃？”看到妹妹空著的位置，納威擔心地連蔬菜湯也喝不下。
“不是給咱們寫了紙條嗎？感冒好之前會在宿舍裡面用餐，以免傳染給別人——我只是不明白的是她爲什麼那麼討厭去校醫(yī)院。”經(jīng)歷了一上午艱苦訓練和一下午作業(yè)的哈莉今晚是胃口大開，一連吃了三隻雞腿。
豐盛的晚餐結束之後，吉德羅?洛哈特離開教師餐桌，身著薰衣草色長袍，漂亮的金色髮捲和巫師帽上鑲著的碎鑽一起閃閃發(fā)亮，他那躍然的聲音在城堡裡迴響，“身爲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我榮幸地向你們宣佈，從今天起，‘決鬥俱樂部’正式成立，並由我出任指導教師！有興趣的同學請留在禮堂之中，十分鐘後正式開始活動。”他誇張而不失風度地向鄧布利多校長行了一禮，笑呵呵的老人揮動魔杖，學生使用的桌椅馬上從大廳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光閃閃的舞臺。DADA教授踏上比平地高出一英尺的檯面，向四面八方行了個禮，熱情洋溢地說道：“校長大人對這一計劃表示強烈支持，並允許我每週六晚上使用整個大廳，今天就是第一次練習！想和吉德羅?洛哈特一樣經(jīng)歷各種冒險和挑戰(zhàn)，對著殘酷命運微笑的同學們，請拿出你們的魔杖！”
沒有人會在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候離去，霍格沃茨所有的學生按照各自的學院分開站下，靜候洛哈特的下一步動作——排在前面的高年級同學能清楚地看到他門牙上的反光。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再次朝四個方向都點頭微笑了一遍之後，伸手撩了撩露在尖頂帽外面卷得非常漂亮的金髮，“你們每個人都能看到我嗎？都能聽到我嗎？好極了！首先我要聲明，鄧布利多教授同意我開設格鬥俱樂部，是用來訓練你們，以備你們有需要自我防衛(wèi)的時候，能夠用來捍衛(wèi)巫師的榮譽，就像我所做了無數(shù)次的那樣——關於細節(jié)，可以在我的著作裡看到。”
洛哈特作了一個360度旋轉(zhuǎn)，長袍撒開，上面的蝴蝶蘭紋路在燈火下閃閃發(fā)亮，“現(xiàn)在，有哪位教授願意和我一起爲可愛的同學們做個小小的示範？也許，弗立維教授？噢噢——您年輕時可是決鬥比賽的三連冠! ”
“我來當你的助手如何？”哈莉正在詫異劇情被大肆改動的時候，一身黑衣的斯內(nèi)普主動踏上了那長長的決鬥臺，上脣抿得很緊，收腰的長袍更顯得他本人挺拔如鬆。
“哦，當然可以，十分榮幸——不用擔心，孩子們，你們絕對不會在這兒失去可敬的魔藥學教授。”金髮男巫俏皮地笑了笑，露出亮白的牙齒，“我會控制好力度，將他完整的還給大家。”底下的嬉笑被斯內(nèi)普的一個眼神就壓了下去，只有洛哈特不受影響，他像指揮家一般揮動魔杖作爲熱身，然後與對方一起相互鞠了一躬。兩位教授將自己的魔杖筆直豎於前胸，背對背往前走去，洛哈特慢慢地數(shù)著數(shù)，“一——二——三！”
“除你武器！”伴隨著斯內(nèi)普難得大聲的咒語，一道令人目眩的紅光準確擊中可憐的洛哈特，他驚人地在空中作了兩個旋轉(zhuǎn)動作，最後以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沉重地降落到牆邊——伴隨著斯萊特林學生們痛快歡呼。
“非——非常好——”洛哈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擺擺咧出一個笑容，“這是一個強大的繳械魔法. ”他好不容易纔穩(wěn)住自己的步履，從帕瓦蒂手中接過自己的魔杖，“爲了讓大家看得更仔細，我沒有使用任何防禦魔咒——不僅能讓人失去武器——這個魔咒——”教授的敘述顯得有些次序混亂，被他的助教上前和藹地扶住，繼續(xù)了沒能說出口的言語，“充分發(fā)揮效力時能在對方主要魔力輸出肢體上實現(xiàn)瞬時間的魔法因子□□，所以剛纔洛哈特教授纔會做出全身動作, 因爲最傑出的巫師懂得用整個身體，而不僅僅是手和魔杖來施法。”斯內(nèi)普眉心的痕跡愈加深濃，將魔杖優(yōu)雅地收回腰間，昂首看著那兩個DADA教授，目色一如既往地殘酷，只多了一點點若有所思。
“就——就是這樣！”洛哈特大大點了點頭，氣焰頓時萬般高漲，“接下來就輪到你們練習了，來，各位教授，請幫我把親愛的同學們分爲兩人一組. ”
“納威先生！我可以待在這兒看您的決鬥嗎？”分院儀式之後一直非常熱情的柯林?克里維興奮地擠到羅恩和納威中間，把快門按得咔咔響，“你看，雖然我是麻瓜出身，不過我聽說過不少您和您父母的事，他們都是了不起的英雄！我可以嗎？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
Www¤тTk an¤￠Ο 由他引發(fā)的小小喧鬧很快就把吉德羅?洛哈特招了過來，“英雄弗蘭克和艾麗斯的兒子！魔法界的小英雄！”他嘴脣的弧線彎得比往常浮誇了幾分，“啊啊，我本應該早些和你攀談攀談的，可是教師的天職是一視同仁不是嗎？我相信你和我們的兩位英雄傲羅一樣，有著優(yōu)異的格鬥天賦，讓我們——”
“很抱歉，教授，”納威雖然有些緊張，仍舊十分得體地低下了頭，“非常遺憾，我並沒有高超的魔力和技巧，也不是什麼小英雄；所有的讚譽和榮耀都要歸功於我的父母，我本人並沒有很多傳言中所說的那麼特殊。”
整個大廳由於他謙遜的話語突然陷入了沉寂，俄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鄧布利多、麥格、斯普勞特、弗立維……接下來是格蘭芬多、赫夫帕夫、拉文克勞，甚至還有少許斯萊特林. “這纔是我們的英雄！”洛哈特興奮得多了兩塊紅暈，“如此謙遜，如此孝順！”他大聲地叫著，“讓我們——”
“該分組了，”斯內(nèi)普非常直接地打斷了洛哈特的說話，“格蘭傑小姐，”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與哈莉緊緊站在一起的棕發(fā)女孩，“你可以和米利森小姐一組。”被點到名的斯萊特林女生上前兩步, 她比赫敏高了半個頭，發(fā)育的很好，幾乎不像一名二年級生。“隆巴頓、托馬斯; 衛(wèi)斯理和斐尼甘. ”他極有效率地點了一對對的名字，最後只剩下哈莉一個孤家寡人。
“教授！”眼看周圍的人都開始了練習，哈莉有些不滿又略帶期待地舉起了手，“那我呢？難道是您準備來訓練我嗎？”
“波特小姐，我原本以爲上學期末的事故能讓你稍稍放棄愛出風頭的毛病，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斯內(nèi)普微微俯首，用那紋絲不動的黑曜石眸子與哈莉?qū)σ暎斑m當?shù)氖諗坑兄堆娱L壽命，爲什麼你的格蘭芬多腦袋不能明白這一點呢？”
“可是——”哈莉正要反駁，只聽得砰一聲巨響，扭頭正好見著可憐的西莫臉色發(fā)綠地向後倒去，羅恩又是著急又是抱歉地要去扶他；納威和迪安在一旁站著雙手亂揮不知該怎麼做——引起他們倆困擾的源頭是正在玩摔跤的赫敏和米利森，兩個女孩的頭髮都在對方手裡，而她們的魔杖則像親姐妹一般滾落在地親密地依偎在一塊兒；各種各樣古怪的狀況是層出不窮。
洛哈特與他的助教似乎正在興奮地對兩名高年級學生的表現(xiàn)作點評，其他教授竟然也饒有興趣地觀望，弗立維甚至跳上了自己的椅子，呵呵拍手笑道，“好久沒看到這麼熱火朝天的場面了！”連幽靈們也積極參與其中：尼克自願充當了弗萊德和喬治的裁判；胖修士加入了赫夫帕夫聲援團；皮皮鬼手裡揮著小旗不停地叫喊著“衝啊”“殺啊”，用戰(zhàn)敗者的名字編寫粗魯?shù)男≌{(diào)。
就在這混亂的當兒，一小團白色從貓頭鷹塔樓的方向直衝教授們的長桌而去，在校長面前化爲一名少女，看上去不足二十之齡，一身素淨白衣，卻似乎將天地間所有的色彩和美豔都集中到身上。幾乎所有的男性都開始動作遲緩呼吸加快，尤以三四年級的學生反應最爲激烈，他們拼了命往前衝，在離那襲白衣還剩兩三米的地方停下，癡癡地看著那曼妙的背影。未成年男子中唯二沒有被誘惑的是開始瞇起眼睛、露出一縷憤怒的小馬爾福和驚恐得向後退了一步，力圖躲在嘴巴張開、目光迷茫的羅恩和托馬斯身後的納威。
略帶鼻音卻清晰婉轉(zhuǎn)的年輕女聲在廳中響起，更引發(fā)了底下無盡的癡迷讚歎，“薇爾?基爾韋拉，黃金鳶尾之榮光庇佑下的一等女僕，謹在此向尊敬的霍格沃茨校長與各位教授致以衷心的敬意和問候。”少女雙手奉上一份用紫羅蘭色緞帶和金色封蠟束好的羊皮紙，“這是貴國魔法部允許我在霍格沃茨居留的文件與弗朗索瓦子爵的親筆書信，請您過目。”
老人在衆(zhòng)多人好奇的目光下接過文書瀏覽一遍，往上推推半月形眼睛，笑瞇瞇地朝斯內(nèi)普招了招手，“西弗勒斯，請你爲這位可愛的小姐在斯萊特林的宿舍裡安排一個房間.”
“爲什麼？！”黑髮教授沒能很好地掩飾聽到這個消息時的不豫，比以往膩了一分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危險性，好似一頭弓起腰身的成年黑豹。
“因爲這上面說得很清楚。”鄧布利多揮揮手裡的羊皮紙，“基爾韋拉小姐侍奉的女主人是你學院裡的一名在校學生——呃，隆巴頓小姐似乎不在這個令人愉快的聚會上. ”
“格林格拉斯！”教授的上脣弓起一個可疑的弧度，“馬上把她帶到大廳來！”女孩匆忙跑走之後，斯內(nèi)普盯著殊無動容的薇爾，略有些咬牙切齒，“我相信很快就能處理掉這件事！”
納歐米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沒來得及沖掉一身虛汗就被著急的達芙妮拉到了禮堂，以往總是光滑柔順的長髮顯得有些散亂，面色蒼白充滿了疲憊，頰邊帶著一道紅褶子，明顯是被書本硌出來的。“薇爾？”被媚娃微微弓腰，以無可挑剔的優(yōu)美姿態(tài)扶住之後，她不無訝異地輕輕叫了她的名字。
“我是代替斯佳麗來的，”少女恭敬卻毫無熱度地說道，“您大概以爲會是她吧？”
“不，我已經(jīng)明確表示過，不需要什麼女僕。”
“弗朗索瓦主人說過的事就一定會辦到，”薇爾的聲音有幾分機械，拿出梳子開始仔細整理女孩的髮絲，“所以必須有女僕來服侍您. 我很慶幸自己最後能說服他，代替妹妹來這兒。”
“我會給他寫信的。”被那麼多人以各種目光打量著，納歐米覺得有些不舒服。“我不需要——”
“這是弗朗索瓦主人的決定；如果您覺得不安的話就請拿出自己的真心去迴應主人的好意。”媚娃略略退後，行了一個屈膝禮，“這是薇爾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您面前逾矩，請原諒. ”
“隆巴頓！你要怎麼處理這個媚娃？”斯內(nèi)普終於決定不再忍受她們之間的對話，直接了當?shù)芈誀懱岣咭粽{(diào)，拉出一個嘲笑，“你都看見了，她會對那些不成熟的可憐人造成什麼影響！”
“薇爾必須留在主人身邊，請教授您諒解. ”
“西弗勒斯，既然魔法部已經(jīng)批準了她的居留權，我看——”
“她必須離開，否則下週的課堂上將看不到多少正常人。”斯內(nèi)普用鄙視的目光掃過幾個因爲爭搶正面位置大打出手的熱血少年，“我想，校長您應該不希望看到那種情況, 跟我一樣。”可惜那一抹詭異的輕笑很難讓人相信最後幾個單詞代表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薇爾必須留在霍格沃茨，不然，薇爾寧願死。”她輕鬆而堅定的表白引起了擁護者們的□□和怒吼，原本按兵不動的教授們無奈紛紛走下高臺，穩(wěn)住各自的學生。
“薇爾懂得很多治療咒語，也研究過草藥和魔藥，我建議讓她到醫(yī)療翼幫忙，不知校長大人能否應允。”得到鄧布利多首肯之後，納歐米不得不直接命令執(zhí)拗的媚娃服從自己的安排;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之後，懊惱和咒罵聲充斥了整個禮堂。
“你怎麼樣？”哈莉好不容易纔擠到納歐米身邊，擔憂地開始揉搓她沒有血色的小臉，“我陪你去龐弗雷夫人那裡拿點兒藥。”
“不用。”納歐米輕輕擋開她的手，很快掏出手絹打了個大噴嚏，“一生病馬上就喝藥只會降低免疫系統(tǒng)的反應能力，其實對身體不好。”
“是這樣啊. ”黑髮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似乎很有道理——好！”她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捶了一下，“以後我也爭取不吃藥！”
“應該是爭取不生病纔是。”開始覺得頭重腳輕的納歐米決定馬上回宿舍去躺著，哈莉目送她離開以後纔回到格蘭芬多的朋友們中間。被媚娃這麼一打岔，幾乎所有的干戈都已經(jīng)化爲玉帛，赫敏正在一邊整理頭髮一邊數(shù)落仍然有些神情迷茫的羅恩，“她是很漂亮沒錯！也不至於這麼失魂落魄吧，你看納威就沒受到影響！”
“我, 我是因爲在弗朗索瓦家待過一段很長的時間，”納威紅著臉解釋，“我和薇爾小姐早就見過面的. ”
“你運氣真好啊，哥們兒! ”聞得此言，羅恩終於將焦點從通往醫(yī)療翼的樓梯口移到納威身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顯得很是羨慕。
“這和運氣沒什麼關係吧，”哈莉有些好笑地連連搖頭，“不過赫敏你也別生氣了, 這廳裡沒有幾個人能抵擋住媚娃魅力的！”
“我纔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覺得他的意志力太薄弱了！”赫敏尖著嗓子叫道，原本就蓬鬆的捲髮顯得更加雜亂，狠狠地瞪了羅恩一眼，紅髮男孩到現(xiàn)在還沉浸在自己的夢幻當中，喃喃自語道：
“女僕啊——天，這也太——”他忽然抓住了納威的手，“Bro，你在那弗朗什麼家見過很多這麼漂亮的女僕嗎？”
“也沒有很多啦，大概——五六個吧——”
“媚娃雖然習慣於並且喜歡吸引附近的所有異性，不過她們對主人和認定的伴侶是非常忠貞的！”赫敏不無嘲諷地刺了刺在懵懂之中想入非非的羅恩，可惜後者完全沒有聽明白她的暗指，仍舊迷迷糊糊地想著那個美妙的身影……第一次決鬥俱樂部就這樣在轟轟烈烈中開始，又在亦真亦幻的薔薇粉色中悄然結束. 說起來被此次事件影響最大的是尊敬的校醫(yī)龐弗雷夫人：她的工作量在接下來的幾周裡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並間接提高了提供草藥的斯普勞特夫人和魔藥供應者之一斯內(nèi)普教授的工作量，並在校內(nèi)造成一次規(guī)模甚廣的經(jīng)濟危機。
作者有話要說：爲什麼好多同人裡都說小龍有Veela血統(tǒng)？哪位大大知道這是JKR的設定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