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可是十二架飛機呀!大半個團的有生戰斗力!可不是個小數字啊。更何況,這十二個飛行員,個個都是“硬梆梆”“響當當”的“全天猴(候)”的戰斗精英!作為他們來說,應付這類的天氣狀況,可能是“小兒科”或是“小菜一碟”!
但是,作為我們地面的后勤保障工作,和組織指揮等方面的決策者,就不能也看成是“小兒科”和“小菜一碟”了。而是要用百分之百的,甚至是百分之二百的準備工作,來對付在他們空中看來是“小兒科”與“小菜一碟”的狀況!有備無患防萬一,這是組織者的最基本常識之一。
我只不過是作為,朝夕相處的戰友與同行,為按預定計劃應該返航而沒有回來的,十二位同行們著急上火而已。
在說到關于同行與同類這個話題時,不由地想起了我的飛行啟蒙教練,張俊升老前輩。他本人貧下中農,苦大仇深。可是,在新中國未解放前的一九四六年的冬天,被國民黨軍隊抓了壯丁。成了一個國民黨兵。
當兵不到半年,遼沈戰役就打響了。
按他自己的話說:“放了不到三四槍之后,連解放軍的人影沒有看到,就稀里糊涂地連班帶排的被抓了俘虜。
“那時才不過二十歲!換了軍服之后馬上就被編入了三野四縱。加入解放軍后,就真正開始了打仗。當打到山海關時,就沒有再走了。被留在當地看守軍需倉庫。后來,我們第一批雄糾糾氣昂昂地開入了朝鮮,和美國鬼子作戰。那時的抗美援朝還沒有真正開始。
“但是,我們已經有很多部隊,都集結在中朝邊境,隨時入朝作戰。那時候的形勢是非打不可的!“唇寒”了馬上就要“齒亡”!它美國鬼子都欺侮到家門口來了,不打是絕對不行的。
“我在朝鮮打了兩個戰役后,大約在一九五零年的十月份,就被團里抽調回國。到當時的東北航校學習飛行。在長春哈爾濱等地邊學習邊訓練。我們的教練,是位日本人。這位日本的飛行教練,是個非常有特點的人物。”
張俊升老前輩,是這樣描述他的日本教練的:“我是飛行的,空中的干活!只要是在空中飛的,統統地全是同類!大到老鷹小到飛蚊,他都手下留情,從不傷害。他說,保護了它們,就是保護了我們自己。愛護它們,就是照顧了我們人類!所以,他從不吃飛禽。也不讓身邊的同事們親人們,去吃飛禽和傷害飛禽。更不允許,拿著獵槍打空中的一切飛行動物。
“每當星期天和不飛行的日子,他常到機場曠野去,將他自己帶來的各種食物,撒向藍天,喂養那些,無處覓食的小鳥與其它飛禽。他純粹是一個自然動物保護者!
“同時,他還有一個怪僻,讓人哭笑不得。他飛的飛機,從不讓女人去摸去碰或者去修理。有一次飛行時,我們的同行們,剛開始不知道這個日本教練有這個‘毛病’。偶然中,有一位女醫生將藥箱放在機翼上,準備拿藥時,讓這個日本教練發現了。他立即提出了抗議并馬上罷飛!將在場的所有人員,弄得莫明其妙,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