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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的總裁辦公室,就算比不得聯合國大樓,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連著他辦公室所在的那條長廊,尚不可以隨意走動的。如陶菲菲這般輕易推門而入的舉動,簡直就是打卓凡的臉。
方蓓蕾出去後,卓凡大發雷霆,整個總裁辦爲之震動。張特助更是被訓得灰頭土臉,他跟隨卓凡多年,還從未被這般訓過呢。
今天早晨,在長廊前臺處,職守的那位小助理,立刻成了炮灰。被記了大過不說,還差一點被收拾東西、開除回家。
多虧張特助厚道,頂著卓凡強勁的炮火,替小助理求了幾句情,才免於那倒黴蛋,被分去打掃衛生間的命運。
其實小助理也很冤枉,她沒有做錯什麼。
陶菲菲確實拿著,必須由總裁籤屬的文件,她才放行的。雖然那是昨天的,但公司又沒有規定,昨天的文件今天就過期了啊。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陶菲菲身上。她是故意爲之,當然不管連累幾條河中小魚。
挨完了卓凡的訓,張特助把陶菲菲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質問陶菲菲爲什麼昨天晚上的文件,拖到今天早上才送過去,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還不敲門,這簡直是太不懂規矩了。
陶菲菲既然敢做這事,心裡早就有了底氣。她表現得比那個炮灰小助理更委屈。
張特助剛說她沒有兩句,她就抹起眼淚來。
陶菲菲說她自己昨天晚上,加班才把文件弄好。本是想給總裁送過去的,誰知道那個時候公司上層正在開會,她不好打擾,這纔會在第二天早上送去的。誰知道會那麼倒黴,撞上不該撞到的事。
最後,她還忿忿地來了一句,“我還嫌鬧眼睛呢!”
陶菲菲一痛唱唸做打下來,任是張特助,也是頭疼得不行了。
卓凡想開除陶菲菲,也沒有什麼充分合適的藉口。不說雙方簽有員工合同,只說陶菲菲也是有後臺進來的。這般打發走,只會更不好收拾。只能給她記了一個行政過——就以她進入總裁辦公室沒有敲門爲理由。
這麼一種懲罰,對於陶菲菲來說,簡直是不痛不
癢的,到是激得陶菲菲鬥志昂揚。
卓凡她惹不起,方蓓蕾她可不怕。
陶菲菲出了張特助的辦公室,扭著她那一抹纖纖細腰,直接殺到方蓓蕾的辦公桌前。
方蓓蕾還在無聊地逗弄著度娘,她深以爲這篇五星級德語文件翻譯完後,她對於德語的掌握程度,就可以超過科班出身的人了。
陶菲菲殺氣騰騰地站到她面前時,她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了。
其實陶菲菲從卓凡那裡出去時,方蓓蕾就與卓凡說過,叫卓凡暫時不要追究了。
這般地小過錯,即使追究也追究不出什麼結果,激怒了陶菲菲,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好說不好聽的,她在公司的名聲徹底不用要了——以前就被說成孩兒他媽,經這次就得成專職了。
卓凡哪裡能是受得這種委屈的人,雷聲大、雨點小地折騰一場,只炮灰了一個無辜的小助理,陶菲菲這個罪魁禍首,仍活蹦亂跳。
方蓓蕾暗暗嘆口氣,智商和情商果然是成反比的。
卓凡那高速運轉的大腦,可以獨立完成上億的策劃投資案,但遇到人際關係上的事,無疑和白癡一樣——有的時候,權利不是萬能的。
迎著陶菲菲的怒火,方蓓蕾慢慢擡起頭,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問她,“菲菲,找我有事嗎?”
瞧著方蓓蕾一臉沒事人的樣子,陶菲菲火更大了,她真想狠狠抽方蓓蕾兩個嘴巴,看看方蓓蕾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坦然。
當然,陶菲菲恨得指甲快要插進肉裡去了,卻沒有辦法伸出那一巴掌。
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現在還輪不到她對方蓓蕾動手。她暫時沒有這個資格,但她相信她以後一定會有的,而且那個有資格的人,馬上就出現的。
她獰笑著,盯著方蓓蕾的臉,足有三分鐘,才說:“方蓓蕾,你好手段,別以爲勾住總裁大人,就能一手遮天,哼,你等著,有你好看的。”
陶菲菲發泄完後,也不等方蓓蕾開口,轉身就走。她故意把說話的聲音,放得很尖利,就是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效果如
她料想中的一樣,很喜人。她剛走,她的背後就響起了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哪怕他們都儘量把聲音壓低,但奈不住人多嘴雜,很容易就匯成了很大的聲響。更有甚者,陸續把目光盯到方蓓蕾身上,等著看方蓓蕾如何反擊。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方蓓蕾有何動作。方蓓蕾彷彿沒有看到陶菲菲的挑釁似的,在陶菲菲走後,又埋頭進那份德語文件裡。
陶菲菲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她也正等著方蓓蕾有所反應呢。
她與方蓓蕾之間,她不能主動出手,但如果方蓓蕾出手了,她還手就是有相當的理由了,還能借著這個機會,把方蓓蕾的名聲搞得更臭,然而,她樂觀了。
陶菲菲想要做什麼,方蓓蕾如何猜不到。她自然不會給陶菲菲這個機會,她可不想在她的目標還沒有達成前,就暴露出她的真實實力來。
等以後的,等她復完仇的,陶菲菲——她斷不會叫她如此囂張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陶菲菲和辦公室裡的其他人,等了好一會兒,見著方蓓蕾幾乎要埋頭睡到文件裡了,都失望地散開了。
沒有散的是站在會議室、單面玻璃後面的卓凡。
這一幕,他看得十分清楚,連著方蓓蕾那無辜的眼神和受了奚落後,默不做聲的表情,都看得一絲不漏。
方蓓蕾眨動眼睫時,那水晶簾幕裡,隱隱現出的慧黠,雖一閃即逝,卻令卓凡找到了久違的熟悉感。
難道方蓓蕾恢復記憶了嗎?若真是那個失憶的方蓓蕾,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反脣相譏嗎?至少不會這般沒有作爲啊。
卓凡雙眉收攏,沉思片刻又覺得不太可能,但他又不能百分百的確定。
其實失憶也好、恢復記憶也罷,方蓓蕾還是方蓓蕾,只是他將要對待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思來想去,他決定後天那個現場招標會,他要帶著方蓓蕾一起去。想來他的合作方葉延昭,也不會隻身一個人去的吧。
薛瑞、方蓓蕾,他要親眼見到他們兩個相見時,是何情景?到底誰能在誰眼中,露出三分顏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