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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最好的娛樂城,建立在B城中心區邊緣,靠近西山老城區的地方。無論是占地還是構造裝璜,不說在B市,在國內都是數得上名號的。它有一個名字——叱咤午夜。
二十九層頂樓,有一間縱橫寬廣的大屋子,所有框架全部打通,按照滿個樓層來建造的。
中間沒有任何隔斷,除卻衛生間、浴室、臥室、書房等這些私用,是不透光玻璃鑲紅木打造成的。
其它空余,出了電梯間后,可一覽無遺。
尤其特別是樓層正中處,那一套擺成龍形的褐色真皮沙發,簡直醒目到刺暴人眼球。
正有個高大的男人,裸著上身,下身只穿一條家居褲,坐在長龍形沙發的頂頭處。
他一手擎著高腳紅酒杯,晃蕩著里面鮮紅顏色的液體,一面對著坐在沙發尾處的另一個一臉倦色的男子說:“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你何必這般累心,搞得自己不死不活的?!?
坐在沙發尾角的男人,沒有喝酒,只規矩地仰坐在沙發處,目光幽深。抬起的雙眸,望向頂棚的燈光,和透過頂棚玻璃映出的星輝熠熠。
那里仿佛印著一張笑臉,穿透了時光遂道,永恒不變,牽著他的心。
“葉哥,你沒愛過,你不懂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端著紅酒的男子,暴跳而起,低吼道:“我沒愛過?你怎么知道你葉哥我沒愛過,我葉延昭愛的時候,你小子還穿開襠褲呢?!?
葉延昭這話說的,薛瑞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也坐直了身體,彎著一雙笑眼,看著站在離他不足兩步處、一臉囂張的葉延昭說:“葉哥,看不出來,你這么早熟?!?
葉延昭大他十歲,要是他穿開襠褲時,葉延昭就懂得愛了,那葉延昭戀愛的時候,還是小學。
葉延昭一向臉皮厚,聽出薛瑞是在嘲笑他,一不生氣二不臉紅,把紅酒杯放到一旁的紅木桌上。
邁著螳螂步,走到薛瑞身邊坐下,長臂一伸,橫搭過薛瑞的肩膀處,“兄弟,你聽哥哥一聲勸,女人這種生物,你不能和她們太較真,你若是真缺女人,樓下
各色各樣、遍地都是,你想要哪個,只要你說,哥哥馬上給你弄來?!?
住在全城最好的娛樂場所,日日夜夜看到的都是聲色犬馬、花天酒地,怎么會缺女人入眼,但百花雖好,卻不是他心中的那枝,又有什么用。
見薛瑞沉默著不說話,葉延昭輕嘆一聲,問道:“可是謹言的媽?你找到她了?”
薛瑞心里苦悶,卻又不能對葉延昭說,只能淡淡地應聲,“遇到了?!?
“什么叫遇到了?她不肯認你和謹言?”
葉延昭是直爽人,見不得薛瑞這般內向,急促地追問著,“你沒告訴她你的現狀嗎?女人沒有不愛錢的,她要是知道你如今這地位、這身家,還不巴巴地扒上來啊!”
別的女人會吧,但方蓓蕾一定不會的。
在薛瑞的心里,方蓓蕾從來不是個貪財的女子。方蓓蕾或許很物質,或許比別的女孩子更早熟,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但她絕對不是為了錢,可以將就一切的那種。
“葉哥,她不是你想的那樣,”薛瑞苦笑了一下,“她如今一定是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不得以才這般的?!?
所以那天,他才沒有強迫。他從方蓓蕾的眼里,看到了方蓓蕾的苦。
他尊重方蓓蕾。
無論方蓓蕾做了什么樣的事,到最后時,他都會無條件地站在方蓓蕾的身后,支持方蓓蕾的——方蓓蕾不只是他的愛人,還是他這一世惟一的親人。
“有什么不得以的,置你于不顧也就罷了,她是當媽的,扔了孩子這么多年,到哪里也說不過去的?!?
葉延昭異常氣憤。自己這兄弟為了這么一個女人,守身如玉這么多年,又當爹又當媽地獨自拉扯孩子,放到哪里說,都是百分百好男人了,如今還低頭去找她,她有個屁苦衷。葉延昭為自己兄弟不值。
薛瑞搖頭,“葉哥,各人的感情各人懂,我們不提這事了,和卓凡的合作,你真打算叫我去嗎?”
薛瑞十分不愿意面對卓凡,他們兩個不但是仇敵還是情敵。
那天在葉延昭面前,他裝裝樣子,已屬艱難,
這要是在一起合作生意,經常見面,他怕哪天忍不住與卓凡打起來,會對不起葉延昭的信任,毀了葉延昭的生意。
“哥只信得著你,這生意是咱們轉型的關鍵,哥看得出你和卓凡之間,好像有些誤會,和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問你,你也不說。”
在葉延昭覺得,這人與人之間,就沒有什么調停不了的矛盾,說出來一切都好解決,奈何他怎么問薛瑞,薛瑞都不肯說啊。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想再提了,既然葉哥一定要我去,那……我試試吧!”
這樣也好。蓓蕾如今就在卓凡的身邊,不計是為了報復還是為著別的什么,他若是也在,還可以相互照應,幫蓓蕾一些的。
聽薛瑞這么說,葉延昭滿意地點頭。這個項目十分重要,企劃案已經開始做了,卓凡那邊也談妥了,萬不能出一點差錯的。
等待是一件很苦悶的事,方蓓蕾今天持續一天,都在做這件事情。白天等著下班,下班后跟蹤卓凡。
坐在五星級豪華酒店的大廳一角,方蓓蕾只點了一杯藍山咖啡,舉著一本精裝雜志,假裝翻看的模樣,其實眼角的余光一直盯著電梯口。
卓凡已經上去近一個小時了,還沒有下來。
方蓓蕾并不著急,守株待兔這活做得好了,沒什么可吃虧的,就是讓她在這里等一宿,她也等得。
據她猜測的,能叫卓凡來這里,私自會面的人,不多。
卓凡那位擺在家族明面上的未婚妻仲優荷當屬第一位,也有可能是卓凡的母親,聽聞了些什么,親自趕來,也未必不可能。
無論是誰,方蓓蕾都不可能從卓凡嘴里知道,她若想做到心中有數,就得自己來了。
按照方蓓蕾所想的,她先與卓凡周旋一段時間,不動聲色地把卓凡身邊的利弊,都摸清楚在出手,爭取做到一擊重創,否則,以她和卓家的懸殊實力,想要硬碰硬的抗衡,純屬玩笑了。
即使現在,她也有些螳臂當車。
無奈心中那口怨氣,連帶著卓凡新的糾纏,叫她無處可躲,也不報不心甘。
(本章完)